省高級人民法院對懸圃縣原縣委書記王國清受賄、貪污、挪用公款一案近日已作出二審判決,鑑於被告人王國清如實供述其犯罪事實,有悔罪表現,且贓款贓物已全部追回,判決結果由一審死刑改判爲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受省高級人民法院委託,臨水市中級人民法院已於近日將二審判決書送達王國清。
農家子弟—大學生—副縣長—縣委書記—鉅貪——死緩,這是王國清的人生軌跡。
其實,從原縣委書記王國清身上,肖子鑫也常常莫名其妙地想到自己,因爲是他之前奉命到仿古一條街進行的秘密暗訪調查,是他在高縣長忽然被市紀委雙規義憤填膺之下憤然而起舉報,所以對於這個老色棍一樣橫行天下的王書記他可以說是所有幹部中最清楚的人之一。
王國清從小吃苦耐勞,聰明勤奮,工作後頗有成就,並且順利走上仕途。然而他在從政不久便大肆收受賄賂,貪污、挪用公款,最終成爲一個“日進萬金”的縣官鉅貪。
王國清從踏入仕途到落入法網,時間跨度之長將近20年,而從人變成鬼只有改革開放政策之後10年表現得最爲典型和突出。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這位大權獨攬的人政治生命如此悲慘?
當然了,起因開始還是由一個字起:色!
而後面,纔是貪。
呵呵,無論如何,一個縣委書記能夠半公開地玩弄120多名女性的官員和良家婦女,這在當時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新聞啊,堪比古代皇帝……
不過實話說,這個王國清實在不怎麼樣,在玩的檔次上基本上是個女的就行。好的漂亮的也有,只是相對而言比例小了一些,不像是他這個級別的“大人物”女性名單上應該出現的人物,比如說原評劇團臺柱子汪小琴、還有金麗及其女兒馮小娟等等吧,應該說都是小鎮一流美女。
這年頭,豬都知道——何況老百姓說送禮拉關係升官是正常的,當官麼,誰當官誰嘴大,說什麼是什麼,不老實就修理你,再不老實就讓你死,輕鬆點事。既然如此那天下之女人——順便玩玩女人也不算神馬新鮮事了,誰叫人家當官人家手上有權有錢呢,羨慕忌妒恨哈,否則誰還當那個官幹屁,不送禮不拉關係升官是反倒是不正常的了。
呵呵,這麼說並非大話認可這回事,也並非宣揚這種不是人的世道,恰恰相反,大話對這些權力人物尤其是沒有人性的東西恨之入骨!
因此,王國清在短短几年時間內由一個副鎮長攀升到懸圃縣縣委書記的高位,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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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清的發跡起因於與前妻宋朝婷的一次打架,起因於同事姜貴田給他透露了有點玄機,起因於懸圃縣紅石鄉的一樁人命大案,起因於他父親保存的幾幅古字畫……
前文說了,紅石鄉是懸圃縣最偏遠最貧困的一個鄉,多見石頭少見人,石頭還是百無一用的石頭。前些年,人蔘剛剛起步的時候,全縣各個鄉鎮都在大力支持並發展人蔘產業,然而紅石鄉偏偏缺乏這一優勢,鄉政府處在那條被人們稱爲彈丸之地的街上。
呵呵,可就在這個街道並不寬敞,經濟也不發達的小鎮上,王國清去了之後也有新的打法和點子,他是鄉長,他的頭三把火第一把就燒在了色情產業上——當然了,當時並不叫色情產業,而是打着發展鄉鎮企業經濟的旗號,冬季竟然冒出一家“白天鵝歌舞廳”來,從此小鎮的夜晚就再也沒有平靜過,歌舞廳不時傳出男人們死狼怪聲的歌唱和小姐們的淫浪的笑聲。
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歌舞廳門口總站着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豔姑娘,用她們獨有的魅力招攬客人,用嗲聲嗲氣的話語迎來送往.自從這個歌舞廳誕生之後,紅石鄉就沒有太平過,先是兩個青年爲爭一個叫“花寶子”的小姐動起了刀子,結果造成一死一傷,死者橫死街頭沒人搭理,傷者逃到外地至今未被繩之以法。
王國清在下面當鄉鎮長時,有個鄉黨委書記姓姜,叫關大牙,是個包工頭出身,沒有什麼文化,也沒什麼水平,卻對女人感興趣。
這一點幾乎是跟王國清不謀而合,如果兩個人關係好,不爲了官場仕途上的個人利益鬧亂子,相互尋找機會打算整死對方,那麼他們完全可以在工作之餘找到共同的追求與相同愛好……
但是兩個人根本就不對付,面和心不和,這就難免有好戲看了。終於有一天關大牙抵不住“花寶子”甜言蜜語的引誘,竟投進“花寶子”的懷抱。呵呵,也是慾火難耐,有時這個鄉黨委書記居然上班時間就到歌舞廳裡去玩葷玩素,有時乾脆把“花寶子”叫到辦公室裡雲來雨去——這一點,後來的王國清是頗有心得和進一步的發展趨向啊。
那個“花寶子”王國清在街上見過,人樣長的確實漂亮,令人一見慾火頓生,連她的話音都能讓人消魂蝕骨,難怪關大牙總忘不了她,甚至於酒後揚言不怕黨紀國法,哈哈,真有點兒男人氣概,做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隔三差五總要與“花寶子”來一次暗渡陳倉。
在平時因爲鄉長王國清清高孤傲,關大牙很看不慣他的德性。後來王國清總在公開場合說紅石鄉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是腐敗分子的樂園……
這關大牙能幹嗎??
他是有點恨王國清,就把王國清叫到辦公室訓斥道:“我說王國清同志,你理不理解叫改革開放?什麼叫新生事物?這個產業是你先在鄉里提出來的,人也是你參與招過來的,怎麼轉臉你就說出這種話!你是不是想急於當我這個黨委書記了,啊?對於紅石鄉出現歌舞廳這個事我希望你能夠正確理解,不要不負責任地說東道西,你這是對改革開放的曲解和反對!”
王國清一向脾氣古怪說話尖刻,哪受得了這氣,“關大牙同志,我看是你曲解了改革開放!我提的這件事不假,人我參與招待了也不假,可是改革開放就是讓你一個鄉黨委書記去泡小姐?”
“你混蛋!”
“你才混蛋——”
“我去她那裡是瞭解社情民情,是深入基層研究工作,你有什麼證據胡說八道?啊!”
“胡說八道?你以爲黨委書記就是讓你把“花寶子”招到辦公室來鬼混啊?如果中國的黨員幹部都像你這樣,改革開放的大業就完蛋了,國家就滅亡了!”
“王國清,我警告你,這個鄉擱不下你,你可以向縣委縣政府提辭職報告!走人!你以爲你在和誰說話呀?小心我撤了你!”
“關大牙,我在和一個嫖娼犯說話。小心我告你!”
呵呵,話音未落,王國清“砰”地一聲憤怒的摔門離開了關大牙的辦公室。
當年,年輕有爲的王國清也是有脾氣的,何況他根本就不怕把這件事情弄大,弄得越大越好,在官場有時候抓住蛤蟆捏出尿的手段還是要有的,不然的話,你就永遠沒有出人頭地之日,王國清當時或許就是提前悟出了這一道理,所以纔將上任之後對於關大牙的所有不滿一下子暴發了出來!
鄉幹部其實也是一夥一夥的,各有各的靠山和後臺,不過許多人只知道下午王國清和關大牙吵過架,但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吵架。
哈,畢竟不是什麼值得張揚的好事,關大牙儘管下午才和王國清吵了一架,但絲毫不會影響他晚上和“花寶子”的約會。那晚,關大牙在辦公室值班焦急的等到快深夜十一點時,“花寶子”才嫋嫋婷婷來到鄉政府,見關大牙辦公室的燈亮着就徑直走去。
而那邊呢,暗中早已有幾雙眼睛在盯梢了……
她不用敲門就推門進去,見關大牙一個人,“花寶子”就反手鎖了門,迫不及待地撲上去用雙手勾住關大牙的脖子嬌聲說:“哥,你想死人家了……”
關大牙紅光滿面地抱起“花寶子”就把他放在值班牀上,還沒等關大牙脫光衣服,那“花寶子”早已赤裸精光了……
她嫵媚性感地挑逗着關大牙:“哥,你點呀!”
女人的嬌態,一下子撩起了男人無法控制的情慾,關大牙猛地撲在“花寶子”的身上。“花寶子”不愧是一名外來貨且是久經歡場的高手,不停地叫喊着,把男人抱得緊緊的,致使呼吸都困難起來。
其實從關大牙當年的惡狼撲食的身影上也雙腳看出後來王國清的一些身影,只是當年角色並沒有轉換,而是由關大牙出演色狼,王國清扮演捉姦的大俠而已了——關大牙是個色鬼,他玩過的女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有多少了,可是每逢與“花寶子”做愛都能使他找到與上一次不同的感覺,這個女人牀上的技巧太棒了……
幾番衝擊,關大牙已有些體力不支,而身下的那個女人還在瘋狂。
哈哈,就是這時候,門被從外面砰一聲用力撞開了——
王國清帶着派出所長等人衝了進來……
也正是這一勞永逸的“捉姦”,迅速促成了王國清在懸圃縣紅石鄉的鄉黨委書記的大夢,也徹底改變了關大牙的短暫官場仕途,事情當夜就通過電話報告鬧到縣委縣政府,然後不管關大牙怎麼掙扎叫罵辯解,沒多麼他就被縣委一擼到底,隨後雙開——開除公職開除黨內外一切職務!
王國清與關大牙的鄉鎮官場內鬥在懸圃縣鬧得沸沸揚揚,尤其是捉姦捉雙,擒賊擒贓,人贓俱獲,讓縣委這麼快就給擼了馬勺也是歷史上懸圃縣從來沒有過的官場速度,這讓關大牙這個自尊心極強又沒有多麼文化的男人很沒面子。
此後,王國清在紅石鄉越幹越有名,如日中天,關大牙卻是終日一副情緒低落愁腸百轉的樣子,紅光閃爍的面頰漸漸褪去了光澤,心情也變得異常煩躁,後來爲了生活不得不離鄉背井到鄰縣做起了小生意養家餬口。
在當代中國官場,沒有最腐,只有更腐。
王國清從後來當上縣委書記那年起,每年要爭取受賄多少錢、玩弄多少女人就象他年初召開縣委常委會爲全縣定“大盤子”一樣,他心裡都有個“年度計劃”。
呵呵……
“總的目標是600個至800個不同的女性,爭取要多玩賓館女服務員,更要爭取在出差開會去省城或北京時嘗試一下勾搭空姐……”
“空姐不要多,每年一個就好。”
要不是省檢察院發現了的他的腐敗日記,那天在全市幹部作風大整頓會議上公開進行了通報,肖子鑫和孫偉他們也不知道此人會有這麼大的雄心壯志,我考,要是他不被肖子鑫及時舉報並迅速被省紀委拿下,王國清書記要完成自己定的這一“硬指標”相信是輕而易舉的事。
高官玩的是文工團的,廳官玩的是天上人間的,縣官玩的是歌廳的,大款玩的是演藝界的,教授玩是的讀研的,廠長玩的是下崗的,公安玩的是按摩的,老百們玩的是站街的……
這一切,後來肖子鑫在縣公安局政委的位置上以筆名都寫在了一篇小說中,其中尤其是對官場的一些個人感受頗有獨特見解——
哈哈,在一個全民大瘋狂的年代,女警察爲嬰兒餵奶被提爲公安局副政委,衆多女警跑到北京投訴:局裡領導吃我們的奶都好幾年了,啥官也沒給。
組織部長說了三點:1、奶雖一樣,但人家的奶裡有奶水,你們有嗎?
2、人家餵奶羣衆都看見了,還上了電視,你們給領導餵奶誰看見了?
3、小孩吃奶是主食,大人吃奶是零食,效果能一樣嗎?……
反應慢的會被玩死,能力差的會被閒死,酒量小的會被灌死,身體差的會被累死,錢太多的會被愁死,講話直的會被整死,能幹活的會被用死,後臺硬的會被樂死。
所以哈,幹任何事情不必太敬業了。
不然的話: 錢在銀行,人在天堂。
現在,只要在懸圃縣老不信們中提起腐敗官員跟女人之間的齷齪之事,多數人總把憎恨目光投向腐敗官員,說他們道德敗壞,行爲惡劣,玩弄女人云雲。但完全可以換個角度去思考,女人爲何心甘情願地被男人玩弄,或者說更樂意被腐敗官員玩弄??
粗略說來,不外乎以下幾個方面。
爲錢。較之於芸芸衆生,王國清書記在佔有女人方面具備更多優勢。他們可以用得來的不義之財毫不吝惜地爲喜愛的女人一擲千金,要首飾買首飾,要衣服買衣服,要車子買車子,要房子買房子,他們可以滿足女人的所有欲求。
對汪小琴、金麗和馮小娟母女這種女人而言,傍上全縣一把手這樣的官員簡直就是抱到一棵老大的搖錢樹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世界上哪有比這更便宜的事,所以心甘情願地委身於這樣的老男人是不錯的選擇,你怎麼能說是腐敗官員在肆意玩弄女人呢?
爲權。在中國,尤其是在懸圃縣那樣一個天高皇帝遠的縣城,權力的魔杖絕對是一個法寶,它可以使頑鐵變黃金,可以化腐朽爲神奇。
只要有一頂官帽子戴着,再愚蠢的男人也可以聽到數不清的恭維之詞,瞎指揮可能也能被譽爲英明決策,寫得如狗爬般的字都被懸掛於中堂,再醜陋的男人都有女人打破腦袋往身上貼。而貼上官員男友的女人,絕對不會白貼。
你想攬工程,官員男友一句話就可搞定;你想搞貸款,官員男友點個頭就能拿下;你想幫哪個想提拔的人辦“好事”,一陣枕頭風絕對可以將官員男友吹暈。
對於那些色心重耳根子軟的腐敗官員——比如說王國清書記來講,與其說是他掌權,不如說是他的女人們在掌權,這樣垂簾聽政的好事,又到哪裡找去。
莫說跟他一時,就是跟他一世(下臺後另說)也值得,至於名份,有當然好,沒有也罷。
如此這般的男女之間,怎麼能說女人被玩弄呢?
肖子鑫後來在一次指揮部署的整治仿古一條街行動時,對這些問題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和無奈——
審訊時,冤女說:“高官玩的是文工團的,廳官玩的是天上人間的,縣官玩的是歌廳的,大款玩的是演藝界的,教授玩是的讀研的,廠長玩的是下崗的,老百姓玩的是站街的,你們公安局每年掃好幾次黃,仿古一條街抓起來的全是站街的,我們也不是最壞的……”
每年掃黃,抓起來的全是站街的……
這很正常,因爲懸圃縣就那麼大一個小地盤,官員、大款、教授、廠長、老闆都得罪不得,既然掃黃,總的見到效果吧,不抓弱勢抓誰呢?弱勢是什麼?是普通百姓,是買不起房、看不清病、上不起學、娶不起老婆、打工在外的農民工或打不起官司(因爲現在又回到——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別進來的不公平社會)的冤大頭。
“咱們公安局的重點工作到底在哪裡??”
對此,肖子鑫背後跟孫偉抱怨也罵娘,很無奈,作爲縣公安局的主要領導之一,他們不管這些人這些事,那麼他們當這個官幹什麼呢?何況還有一層層的上級指示與指揮??
只能辦!
辦這些問題和這些因爲種種原因跑到仿古一條街上來的不幸女人們……
權爲民所用,利爲民所謀,情爲民所繫,你感受到了嗎?說歸說,做歸做,有什麼辦法?是這個(世道)社會,只能是這樣。
爲面子。作爲一個女人,衣食無憂之後,最大的考慮可能就是面子。能被王國清書記這樣的官員男人看中,就是很大的面子,如果連這樣的面子都不肯要,呵呵,那絕對是不識擡舉了。你想嘛,有的女人想往男性官員身上貼還貼不上,有的女人想被男人看還看不上,能被男人看上,那就是玩彩票中了獎,對於中了獎的彩票,你去兌獎不?
與其做普通人的老婆,或僅僅是作爲普通人的老婆,那麼還不如在王國清這種當官的男人需要的時候勇敢衝上去做他的二奶,這種觀念更新正在成爲懸圃縣一些年輕有爲又漂亮的女人的“共識”。像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怎麼能說女人被玩弄?
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