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靈輕扯嘴角苦笑說:“其實我準備出宮了,只是受人之託才忠人之事,要見你的人不是我。”
話音剛落,邵亦擎救從另一邊的小路走出來冷魅笑說:“要見你的是朕。”紅蕪芯眸光微縮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邵亦擎輕冷笑說,“朕還以爲天高地厚的你什麼都不怕,原來害怕朕啊?”
“靈兒先告退了。”耶律靈朝他拜了拜轉身走去。
紅蕪芯急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不爽說道:“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出賣我!”
“……”耶律靈看着她愣了一下,又忙推開她的手不爽說道,“我這個只會用毒的女人從來沒有朋友,你不要在這裡亂喊亂叫。你剛纔不還是說我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嗎?轉個臉怎麼責備我了?朋友,我纔不稀罕!”
耶律靈推開她就頭也不回地跑了,紅蕪芯扭頭看着她遠去的聲音,看見她微愣的雙眸,她分明就是很渴盼得到友情的,爲什麼要把自己說成是隻會用毒的女人呢?
“不要以爲用背對着朕,就可以當做沒看見朕。”邵亦擎冷冷責問,“說,你是什麼時候逃出去的?從一開始,你就沒被困在那裡?亦或是,他倆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
紅蕪芯流轉眼眸睨了他一眼,再緩慢轉過身來淡若問道:“有意義麼?我困在那裡抑或站在這裡,會影響到陛下你對付紅家的計劃嗎?”
“所以你故意幫住邵亦寒拉攏九家的人,目的就是爲了拯救紅家甚至對付朕?”邵亦擎逼近一步責問。
紅蕪芯冷哼一聲後退一步側過身去說:“我到現在才知道陛下的想象力是那麼驚人,我還真不知道你昨天是憑着什麼把漢王給打壓下去了。”
“朕的事情你都知道呢?”邵亦擎嘴角微勾若有意味問道,紅蕪芯扭過頭來衝他一笑又慍悶地別過臉去,他淺笑了一下說,“一定是邵亦寒告訴你的,是吧?”
“在陛下眼裡,是不是認爲所有人都是亂賊子?你要把所有朝中大臣除掉才高興?”紅蕪芯睨了他一眼反問道。
“嗬!”邵亦擎冷哼一聲說道,“其他人朕不清楚,但你的邵亦寒,非除不可。”
紅蕪芯緊握拳頭忿忿地盯了他一眼,邵亦擎走近一步冷笑問道:“你昨晚在哪裡?”
“跟你沒有關係。”紅蕪芯別過臉去淡若說道。
“昨晚朕到了宏親王府,看到了八姐。”邵亦擎走到她身後俯到她耳邊輕聲低念,“也聽到了你八姐跟邵亦寒的一番感人肺腑、哀怨纏綿的情話。他說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愛她,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也不活了,她們母子兩就是他的命根。而你,只是一個旁人。”
紅蕪芯微微握緊拳頭走前一步,腦海裡又突然晃過幾個畫面——她假裝成“紅琉芯”去欺騙邵亦寒他們,結果他們都一致選擇了紅琉芯,他們還一個勁地數落她,在他們眼裡她只是一個負累……
邵亦擎垂下眼眸看了看她緊握的拳頭,又稍帶歡喜笑說:“邵亦寒爲什麼跟你在一起,你還不清楚嗎?僅僅因爲你是紅家的女兒,你能聯絡九家的人爲他辦事而已……”
“閉嘴!”紅蕪芯回過神來凌厲叱喝,邵亦擎微怔一下沒有說話,紅蕪芯鼓起怒目緊緊盯了他一眼,她又側過身去說,“我跟他的事用不着你管,你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
“朕只是善意提醒。”邵亦擎微仰頭傲慢地說了句。
“善意?誰會相信你的善意?”紅蕪芯冷哼一聲回過身來冷盯着他說,“你左邊算計着如何除去我們紅家,右邊又陰謀着邵亦寒,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善意從何來?”
邵亦擎眸色微皺冷盯着她說:“你放肆!你明知道朕要對付他們,就得給朕警言慎行,無論哪一邊倒下了,你都脫不了關係!還敢在這跟朕囂張叫喊。”
“如果我沒有跟邵亦寒在一起,你還會對付紅家嗎?”紅蕪芯鄭重問道,“抑或說,你要怎麼才肯相信紅家對你忠貞不二?”
“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邵亦擎輕揚嘴角冷笑說,“你可以回去跟紅家的人說,只要你們代朕除去了嶽王,朕自然相信你們紅家的忠貞。”
“難道邵亦寒在你眼中就是這麼不堪嗎?”紅蕪芯不爽責問,“如果他有心謀朝篡位,你以爲他還會等到今時今日嗎?你若有心拉你下臺,你以爲單憑你一人之力真的能擒下漢王和袁將軍他們?你以爲邵亦寒他不知道你的意圖嗎?他只是不想插手不想讓你誤會而已……”
“閉嘴!”邵亦擎凌厲叱喝,又逼近一步冷聲責問,“你的意思,朕所做的事情都是他可憐朕,才讓朕順利完成嗎?你認爲朕一點都比不上他?既然你認爲他比我厲害,當初又爲何立我爲皇!”
“因爲你有和人之術!”紅蕪芯凌厲反駁,“邵亦寒他雖然懂計謀,但他也只是一個謀士,他跟你不一樣,你如果肯睜開眼睛,你就會知道爲什麼你是皇帝而他不是!”
“他沒有想要搶奪你的皇位,從頭到尾都只是你自己認爲自己比不上他,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除去一個比你厲害的人!”
“陛下爲什麼把免死金牌賜給邵亦寒,因爲他要借邵亦寒讓你學會君主的容人之量,如果你連邵亦寒都容不下,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成爲一個穩操勝券的皇帝!”
紅蕪芯一起呵成,把邵亦寒心中的不快一下子全吐了出來。邵亦擎緊緊盯着她沉默不語,紅蕪芯緩了緩氣倒退一步,不料,一腳踩空了往草叢裡掉去。
“小心!”邵亦擎急步過去挽住她的腰,螺旋一轉倒退一步,驚乍的她恰巧落到他的臂上,邵亦擎緩了緩氣忙將她扶起來輕摟着她的腰,一手撥着她的髮絲急切問道:“怎樣,有沒有嚇到呢?”
紅蕪芯驚魂未定搖搖頭,又忙推開他的手,正要退開來的時候,突然傳來梅太妃凌厲的叱
喝聲:“你們在幹什麼?”
他倆愕然扭頭看去,梅太妃走過來厲聲責備:“你們是兄嫂怎麼可以做出這些苟且之事?”
“我……”紅蕪芯剛要反駁,邵亦擎一手將她攬入懷中看着梅太妃冷笑說:“朕跟她情投意合又怎樣?太妃可別忘了,她還沒真正成爲嶽王妃,朕隨時可改變主意將她收入宮中。”
“你……”梅太妃喘着怒氣緊盯着她倆,紅蕪芯擰緊眉頭忙推開邵亦擎,邵亦擎朗聲肆笑幾聲拂袖轉身離去。
紅蕪芯忙擺擺手解釋:“不是這樣的,我跟他沒有……”
啪!”梅太妃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冷聲斥責,“怪不得腹中懷有其他男人的孽種,原來就是個勾三搭四的賤女人。哀家還以爲紅家的女兒有多尊貴,原來也只是這麼的不堪!還難爲我亦寒爲你說盡謊話,不惜自毀聲譽欺騙哀家,竟是爲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既然急着攀附龍牀,以後就別進我嶽王府的大門!”
梅太妃說罷就帶着宋嬤嬤和四個貼身侍候甩袖離去,紅蕪芯含着委屈的淚水捂着火辣辣的臉輕聲哽咽。站在暗處的太后陰冷低笑一下,然後揮揮手帶着轉身離去。
嶽王府
邵亦寒還在前院着急踱步,看見忿忿回來的梅太妃,他又探望了一下後跟進來的人,沒發現紅蕪芯的影子,他忙迎上去問:“母妃,蕪芯呢?”
“哀家已經把那水性楊花的女人給趕走了,你以後再也別去見她。”梅太妃別過臉去忿忿說道。
“你說什麼?你把蕪芯怎麼呢?”邵亦寒陰沉着臉激動追問,“我不是跟你說了……”
“別以爲你那些花言巧語能欺騙哀家!”梅太妃不爽冷睨他一眼責備,“哀家一時忘了什麼叫道聽途說,但還知道什麼叫眼見爲實!她竟然借靈兒公主之名跟邵亦擎在皇宮裡摟摟抱抱,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
“你將她怎樣呢?”邵亦寒臉色異常平靜,語氣卻冷得跟冰一樣。
“還能怎樣?”梅太妃拂袖側過身去冷聲說道,“甩了她一個巴掌哀家已經覺得自己的手污穢不堪,還能對她怎樣?”
“如果……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邵亦寒說着就像個瘋子一樣衝了出去。
梅太妃愕然扭頭看了看疾閃遠去的他,又轉向宋嬤嬤問:“哀家有錯嗎?你說哀家有錯嗎?你剛纔也聽見那個女人說什麼了,她句句話都是護着邵亦擎,把我們亦寒貶得一文不值,如果她不是急着攀附龍牀,怎麼會一味護着外人?還公然投懷送抱!”
“太妃……”宋嬤嬤頓了頓低下頭去說,“剛纔那一幕你我都看見了,那只是誤會,王妃只是不小心失足了……至於陛下,你不認爲他存心挑撥離間嗎?如果他真心喜歡王妃的話,他剛纔的舉動就不怕王妃回到府中難看?他不分明就是想王妃跟王爺的感情破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