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蕪芯不管他們的殷殷碎語,還是逃命要緊,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童女之一,那就死定了!她張望了一下寢室內佈局,這裡邊除了一張牀特別入眼之外,還有一扇窗!
這窗是緊閉的,窗紗挽了起來。紅蕪芯透過屏紗探眸瞄了一眼在外面榻上曖昧的兩人,她舒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爬起來,纔剛要邁步,才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屏風底下的鉤子給勾住了。
“不要耍我好嗎?”紅蕪芯在心裡悶咕了句,忙跪下來輕輕揭開被纏住的地方,可是,這衣角死勾着不放,她又着急一個勁地扯。
“裡面有人。”外面突然傳來惠貴人疑惑的聲音,紅蕪芯咯噔顫跳一下繼而用力一扯,整塊屏風砸到了。
不一會兒,惠貴人就站到了紅蕪芯的跟前,她再扭頭看了一眼榻上一臉苦笑的邵亦擎,紅蕪芯苦澀笑了一下似乎無處可逃了。
惠貴人拿下紅蕪芯頭上的帽子,再冷笑一聲說道:“怪不得陛下舍下臣妾,原來是藏了一個人,還是個大美人了。”
邵亦擎扶着額頭側過臉去,他當然早就知道她是個女的,否則也不會跟她玩了那麼久。若她不是女子,而且有幾分姿色,就憑她那副天高地厚的模樣,他早就讓她五馬分屍了。
“陛下,她是誰?”惠貴人坐回牀榻上嬌氣慍問。
“這個……”邵亦擎坐起來看了她一眼微笑說,“朕也不知道,朕纔剛把她帶到這裡來,你後腳就到了。”
“哦?”惠貴人將信將疑盯了一眼紅蕪芯,她又依偎到邵亦擎的懷裡笑問,“她是那個宮的?”
“你是哪個宮的?”邵亦擎轉向紅蕪芯問道。
“長清宮。”紅蕪芯無趣低念,惠貴人怒目一瞪又扭頭睨了一眼邵亦擎。
邵亦擎白了一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兒,又輕摟着惠貴人滿帶壞笑說:“先別管她是哪個宮的,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什麼遊戲?”惠貴人歡喜笑說。
邵亦擎若有意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紅蕪芯,看得她心頭髮麻,好一會兒他才笑笑說:“這樣吧,給一柱香的時間讓她逃跑,之後你親自去找。三天爲限,如果你找到她,她任你處置,朕還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真的?”惠貴人揚起嘴角微笑說。
“嗯。”邵亦擎點點頭又將她扣到身下,捏着她的下巴輕笑說,“當然,如果你找不到她,那你就不允許插手我跟她的事情,而且,要爲朕辦一件事。”
“一言爲定。”惠貴人嬌柔應聲,又撩動他的衣襟嬌滴滴說道,“只是……三天會不會太長了?說不定天還沒黑,臣妾就找到她了。”
“哦,你可是朕的愛妃,朕當然要便宜你。”邵亦擎歡喜笑說。
紅蕪芯擰緊眉頭,看見這兩人感覺還真噁心,想起這個女人看着自己的惡毒眼神,如果真的被她找到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還愣着幹嘛?”邵亦擎睨向呆愣的紅蕪芯冷笑提醒,“一柱香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你是要躲在這裡嗎?讓朕的小尤物找到了,恐怕你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哦。”
“那我躲哪去?”紅蕪芯回過神來禁不住脫口而出。
“要不本宮給你指一條明路?”惠貴人冷厲笑說。
“還是算了吧?祖奶奶我比較喜歡自食其力!”紅蕪芯邈邈嘴微笑說,既然這次名正言順地跑,那就要跑遠一點!
她抿抿脣揚起一個笑容問道:“皇宮的每一個角落我都能躲嗎?”即使逃不出皇宮,至少也要躲到邵亦寒道來爲止!
“這樣吧……公平起見……”邵亦擎斷斷續續地說了兩句,然後摸出一塊金牌來扔到地上,微笑說,“賞你一塊通行各處的金牌,好之爲之吧。”
“謝謝!”紅蕪芯揚起嘴角歡喜笑了笑,邵亦擎愕然愣了一下——這死丫頭是真的不知死活還是太自信了?紅蕪芯撿起金牌轉向就往外跑了。
紅蕪芯走
出長清宮仰頭看了一下掃視了一眼紅磚綠瓦的層疊宮牆,再看一眼蔚藍的天空。這是他們的地方,自己能躲到哪去呢?猛虎不急地頭蛇,更何況自己對這個迷宮一點都不熟悉。
入夜,紅蕪芯睡得模模糊糊,似乎有一團溫暖環繞在四周,雖然記憶有點模糊,但是她還記得自己應該是躲在了一個冰冰冷冷的地面上。
爲什麼會有這股溫暖?就好像被邵亦寒保護在懷裡一樣,靜靜地安睡在他的懷裡,邵亦寒……邵亦寒……邵亦寒……
紅蕪芯呢喃了聲繼而揉了揉朦朧的雙眼,她在暖暖的被窩裡挪動了一下,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張陌生的臉,她顫抖的心差點沒跳出來。
“啊!”她驚喊一聲把熟睡在自己身邊的男子推了一把繼而狠狠一腳將他踹到下牀去,她又倉惶地往自己身上抹去,衣服還是完整無缺,她才雙手撐着牀單大口大口地喘氣。
“噢……”睡得一塌糊塗的邵亦擎像只王八一樣翻倒下牀,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聽到紅蕪芯委屈的責怒聲:“混蛋!無賴!流氓……”
邵亦擎還沒回過神來就箭步爬起來,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摁倒牀上冷聲低念:“你這死丫頭活膩了?竟敢踹朕下牀!還敢辱罵朕!”
紅蕪芯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繼而閉上眼睛,酸澀的淚水頓時從眼角流瀉而出。她的腦海裡盡是邵亦寒的模樣,如果他知道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睡了一個晚上,他一定痛心死了。
“哭了?”邵亦擎擰緊眉頭苦笑,繼而輕蔑冷哼低念:“你的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竟敢躲到朕的寢宮來,還躲到朕的牀底下。要不是朕可憐你,讓你到龍榻上挨一個晚上,恐怕你第二天就被逮到了。”
說罷,他又送開她的嘴巴坐起來,嘴角勾起的弧度滿帶譏誚。在他的眼裡,多少女人爭破頭顱也要攀上他的龍榻,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無非就是想俘虜他的心。
否則她也不會百轉千回又回到他的寢宮。明知他是皇上,還對他大吼大叫,無非就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對這種女人,趁他心情還好的時候,勉強還可以跟她玩玩。
“吖!”邵亦擎還在尋思,突然背後被踹了一腳,他打了一個滾,倉惶趴到地上去。
“混賬!我躲哪去跟你有什麼關係?”紅蕪芯擰緊眉頭不悅責備,事實告訴她,最危險的地方還是最危險的。
“咳咳……”邵亦擎難受地揉了揉胸口,兩腳,這個放肆的女人連踹了他兩腳!他狠握拳頭繼而揚起一雙鋒辣的厲眸,冷厲的殺意躍然欲出。
紅蕪芯哽咽了幾下,趁他還沒爬起來,忙跑下牀去逃跑,還趴在邵亦擎一手抓住了她的腳踝使勁往後一扯。
“吖!”紅蕪芯直直趴倒在地上,從胸口痛至全身,雙手麻痹麻痹地顫抖。
“陛下!”聽到異響的太監急忙趕來,看到前後趴倒在地上的兩人,雙眼頓時閃過愕然的亮光。
“滾。”邵亦擎冷冷低念,沒有朕的吩咐,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要進來,否則人頭落地。
“是!”太監們應了聲連忙推出去。
邵亦擎冷厲一笑,繼而從她的腳踝抓摸上去。紅蕪芯心下顫抖,呼吸頓變急促,隨着他不斷往上的抓摸揉按,她渾身毛寒燙熱。
“別碰我!”紅蕪芯激動地提起另一隻腳繼而狠狠往下一蹬。
“嗷!”邵亦擎懶貓似的俊臉差點沒被踹歪了。“找死!”他緊掐着她的腳踝狠狠向下一扯。
“吖!”紅蕪芯磨着地面到了他的身邊。
他把手一摁,攔腳一跨將她狠扣在身下,掐着她的臉頰冷冷低念:“既然你活得不耐煩,朕今晚就把你弄死!”
“別碰我!溫哥哥!表姐!救我!”紅蕪芯使勁抵住他覆壓下來的胸膛,其實她最想吶喊邵亦寒,只是,這個人跟他有恩怨,誰知道他會不會第二個邵亦秉?
“你敢碰我,我表姐一定會要了你一雙手臂,將你五馬分
屍!誅九族!”紅蕪芯閉眼大喊。
“哦?誅朕九族?”邵亦擎輕蔑冷哼一聲,又低眸睨了一眼她眼角的淚花,她臉上的驚慌看起來也不算假,但也算她演戲功夫太好罷了。
“你表姐是什麼人?”邵亦擎鬆開手問道。
紅蕪芯忙推開他蜷縮到一邊去,警惕盯着他。邵亦擎眯起狹長的小眼戲謔問道:“你是朕要的童女之一。”
紅蕪芯愕然瞅向他,他雙手交叉伏在曲起的膝蓋上冷笑說:“聽那些奴才說丟了一個童女,是你吧?”
紅蕪芯心頭髮寒,被他知道了,他會怎麼對付她?盯着匍匐逼近的他,紅蕪芯緊握拳頭,急喘着氣,又忙爬起來轉身就跑。
邵亦擎隨即爬起來衝上去,一手攬住她的下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他俯到她耳邊冷魅低念:“你可知道童女的作用?”
紅蕪芯驚眨眼眸,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邵亦擎捂住她嘴巴的手緩慢滑落她的脖子,他冷笑撩動她的脖子,繼而輕拈她的衣襟低念:“朕要你的處子之血。”
說罷,他就強行將她甩落牀上,繼而撲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滾開!不要!別碰我!”紅蕪芯哭喊着爭扎,無助間,她摘下了邵亦擎發上的玉簪往自己的脖子刺去。
“別!”邵亦擎眉心一緊忙抓住她的手,他使勁奪過她手裡的簪子無趣說道,“朕只是跟你玩玩,你那麼認真幹嘛?”說着,他就翻下身去。
紅蕪芯忙坐起來拉緊自己的衣裳,將自己摟成一團抽咽,他們兄弟幾個都是這樣,興致一來就欺負她了。
“除了哭,你還會什麼?”邵亦擎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她既是童女,必定來自鄉野之地,看來她是真的害怕而不是爲了討好他,可她今天的表現的確囂張。
“這樣吧,如果你躲過了惠貴人的搜捕,朕就准許你出宮。”邵亦擎輕嘆一口氣說。
紅蕪芯輕噎一下再愣眨眼眸,繼而揚起滿帶質疑的淚瞳睨視---不可相信他!根據以往經驗,他們家的人都不可信,出爾反爾是他們共同的優點。邵亦寒就是一個好例子,雖然自己還是沉淪在他的謊言當中。
“你瞪起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眼睛,是不是要告訴朕,你不喜歡這個條件?”邵亦擎不爽問道,他難得妥協,她竟敢大大方方地質疑他!
“不是君無戲言嗎?”紅蕪芯稍微放鬆下來,微慍輕聲問道,“你們拿我當磨心,都得兩個好處,我也該再多一個條件吧?”
邵亦擎俯身過去掐住她的下巴,歡喜笑說:“朕還是歡喜你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你還想要什麼條件?”
“把其他童女都放了。”紅蕪芯急切說。
“沒問題。”邵亦擎說着打了一個哈欠躺下來淡淡說道,“童女放了還可以再抓。”
“陰險!”紅蕪芯獰緊眉頭嘀咕,這人看上去不像得了重病,爲什麼要禁藥呢?這殘害多少女子?
“你還要一直坐到天亮嗎?”邵亦擎扯過被子輕念,朕還允許你在這躲一個晚上,明天必須離開。
“又打壞主意!”紅蕪芯不爽白了他一眼,又扯了一下他的被子繼而走下牀說,“我對皇宮不熟悉,你可以指點一二嗎?”
“你的目的是拐跑朕的童女,你認爲朕會幫你?”邵亦擎慵懶撐着側腦譏誚。
紅蕪芯一臉討好笑說:“你給惠貴人三天時間,如果我一下子就被她抓住了,那豈不很沒趣?”
“太后的永寧宮、冷妃的朝陽宮、還有乾和宮都是惠貴人不敢去的。”邵亦擎笑眯眯看着她輕聲低念。
這人的笑容好欠揍!紅蕪芯皺緊眉頭警惕地看着他,苦澀問道:“冷妃?好特別的稱謂,是你的妃子嗎?”
邵亦擎的眼裡驟然閃過一絲黯然失落,頓了一會,他又平躺下來淡若笑說:“沒錯,她是朕的妃子,除了朕之外還沒有人敢擅自走進朝陽宮,否則後果只有一個,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