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小金修士吐血哪裡嚴重了?又不是紙糊的凡人這下可好,成了沾上就甩不掉的麻煩了。
蕭容有些認命的轉過身來,就看見那剛纔還笑語盈盈溫柔和善的灰袍道士,因爲急劇咳嗽而滿臉漲紅,眉頭緊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又因爲這人生得極好,毫無血色的脣上掛上了暗紅的血跡,竟然有了幾分柔弱堪憐的味道。
禍水
蕭容給了他兩個字的評價,手上卻拋出了一個裝有療傷丹藥的玉瓶,“小金,這瓶子裡是療傷丹藥,你給他服下吧。”
小金連忙飛起接住足足有它半身高的玉瓶,然後費力的擰開玉瓶就往那灰袍道士嘴邊塞,“小白主人,你快吃藥。我主人的丹藥可靈驗了,一吃就不吐血了。”
蕭容壓住自發想要亂跳的眉梢,冷冷的看着那灰袍修士。
那灰袍道士看見蕭容臉色不豫,就不敢張口,生怕吞下的丹藥裡面摻雜了些什麼別的東西,可是小金又一副狠勸的樣子,只得掙扎着伸手接了玉瓶,剛剛張口要說話,便支持不住,軟軟的倒了下去,玉瓶裡的四枚翠綠色的丹丸就骨溜溜的滾落出來,在地上越滾越遠了。
小金嚇了一跳,撲棱着羽翅去抓那灰袍道士的衣領,企圖把他拉起來,口中還咋咋呼呼的叫着:“主人,主人,快來幫忙啊。小白主人又暈倒了”
蕭容仰首向天,小金啊,傻孩子,你看過有人暈倒還能準確無誤的將藥一顆不剩的全部撒出來的嗎?人家是築基後期修士好不好?
“主人”小金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蕭容到底不忍心看小金如此難爲,便伸出雙手,一手手指疾點,將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翠綠色的丹丸給收集起來,讓他們懸浮在半空中,另一隻手卻使出靈縛術,將那綿軟無力的灰袍道士給扶了起來。
那灰袍道士雙目微閉,面若淡金,竟然好似真的重傷一般。
蕭容看了看那些翠綠的丹丸,嘴角一抿,忽然伸手一握,遠遠的用靈縛術捏住了那灰袍道士的臉頰,那灰袍道士就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
然後蕭容一勾手指,那四枚剛被蕭容從地上攝起,還沾有些許灰塵泥土的丹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魚貫着飛進那灰袍道士的口中,那灰袍道士昏迷中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身體也緊繃起來。
蕭容不去理會他,只是繼續用靈縛術捏進那人的臉頰,不給他偷偷吐出來的機會。
小金在一邊看見,直接指出蕭容的公報私仇,“主人,你怎麼可以拿掉在地上的丹藥給小白主人吃?”
估摸着丹藥已經融化,蕭容便鬆開了那人的臉頰,口中涼涼的說道:“小金,我給你的可是一百顆靈石也難買療傷聖藥玉靈丹就算掉在地上,也是療傷聖藥玉靈丹,對你這小白主人的傷勢可是大有好處的。”
蕭容話音剛落,便覺得那被她用靈縛術支撐着扶住的灰袍道士身子一鬆,感覺了一下手上的重量,蕭容幾乎可以確定,他這下是真的昏了過去。
“小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閉嘴,我幫你把你這小白主人擡進房裡去。另一個就是你繼續說,我自己回房,然後你自己留下來想辦法救治你這祖傳主人”
小金立刻閉嘴,諂媚的飛到蕭容身邊,滿臉訕笑的看着蕭容。
蕭容便依照承諾將那灰袍道士隨意的安置在一間房間內,自行回房不提。
蕭容回到房間不久,貞貞就出現在房外走廊中,她艱難的抱着盛滿水的銅盆,步履蹣跚的向蕭容房間走來。
走到蕭容房門口,貞貞放下水盆,側耳去聽蕭容房間的動靜。
聽見房內傳來蕭容故意做出的窸窸窣窣之聲,貞貞臉上就浮現出了笑容,口中脆聲說道:“公子,你起身了嗎?貞貞給公子打了水來,公子現在可要梳洗?”
蕭容不由一笑,伸手一招,房門無風自開,露出貞貞有些愕然的小臉。“貞貞,我昨日和你說過,你只管潛心修煉便是,這是俗事你就不必理會了。”
貞貞甜甜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一雙鳳眼就笑成了月牙兒,“貞貞謝公子關心,昨晚貞貞已經開始修煉了,今早醒來,居然全身神清氣爽,覺得精神好的不得了,便來伺候公子了。”
蕭容摸了摸她的頭,讚許了她幾句,又細細的問了她昨晚開始修煉的情形,便讓她回房去繼續修煉了。
貞貞走後,蕭容卻後寫後悔昨日不該將劉正修準備的下人全部退了回去,應該給貞貞留個僕人,否則現在還是凡人軀體的貞貞,還真的無法安心修煉呢。
罷了,等下出門尋找一下,如果附近有乾淨飯館,就先讓人一日三餐的按時送來也不錯,等貞貞到了煉氣期三層,能夠大量服用辟穀丹之後再斷了這凡人煙火吧。
蕭容打定主意,再加上剛剛收留了那個招惹了皇室之人,擔心那太后會調集了修士來滿城搜查,便無法安心,佈置了一個隱靈護罩罩在屋舍上空,自己便換了衣衫走了出去,準備去外面探探動靜。
定都之內毫無異常,還是如同昨天一樣的繁華喧囂。
蕭容很快就找到一家看上去幹淨整潔的小吃店,店主是一對老年夫妻,孤苦無後,蕭容先買了一些外帶的食物,準備回去讓貞貞先品嚐一下,如果她也滿意,就定了這家了。
然後蕭容在城內溜達了一會,見實在沒有可疑跡象,而珍寶齋那裡因爲衛師兄還在出門訪客中,蕭容沒有必要上門,便又迴轉了居所。
蕭容將食物給了貞貞,貞貞見蕭容如此關心她,自然感動,一迭聲的說就讓這家給她定時送飲食,蕭容便和她約定了每日去取飲食的時間,準備自行去安排此事。
可是當蕭容正要離開貞貞的房間時,卻忽然臉色一凝,隨即莞爾一笑,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改變了原本打算直接回房的主意,又出府和那小吃店的店主夫婦說定了每日送取飲食的事項,又在外消磨了許久纔再次回府。
剛一進了蕭容自已居住的小小院落,就看見那個灰袍道士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等她,小金撲扇着羽翅圍着那人飛來飛去,嘴裡還在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
看見蕭容,那灰袍道士未語先笑,深深一禮施將下去,“在下凌雲,謝過蕭道友一再相救之恩”
蕭容急忙還禮,雖然心中腹誹,臉上卻也做了殷切之色,“凌道友快莫如此大家即爲同道,理當相互扶持纔是。”
凌雲又施了一禮,道:“蕭道友大義,凌雲銘記在心。有道是大恩不言謝,凌雲日後必報蕭道友大恩。”
蕭容自然又再度謙和一番,卻暗中給小金飛了幾記眼刀,“爲什麼這人知道我姓蕭?當這凌雲還是小白的時候,還有方纔再度相見,我可都沒有說過我姓蕭,你是不是偷偷把我給賣了?”
小金接收到蕭容的信息,頓時身子一抖,急切之下打了個哈欠,竟然無賴的說,“主人,我今天起早了,好睏,主人讓我進去好好睡一覺吧”
蕭容眉梢一挑,伸手抓了小金在手中將它塞進了寵物袋,臉上卻笑得開心燦爛,“那小金乖,你就好好休息吧”
凌雲卻是語帶羨慕的說道:“蕭道友,道友的這隻寵物的靈智竟然和人類一般無二,真是讓人羨慕”
蕭容微微一笑,不打算將這狡猾詭詐的凌雲帶進自己房內,便踱到院落石桌前,伸手一拂石凳坐了下去。
凌雲在蕭容坐下之後蹺起二郎腿,悠閒的擡眼看天,便也自行跟了過來,坐在了蕭容對面,雙手扶膝坐姿端正,也一言不發的擡眼看天。
蕭容心中暗笑,打定主意不先開口,繼續悠閒看着那天高氣爽的秋日天空。反正這凌雲雖然看上去有幾分心機,修爲也遠遠高過她,可是他現在正值重傷初愈,又剛剛招惹了皇宮裡的麻煩,應該不會貿然出手再惹是非。
兩人僵持了片刻,凌雲忽然開口說道:“蕭道友好像對在下有不滿之處?若在下在無意中得罪了道友,還望道友海涵”
蕭容無所謂的笑笑:“蕭某修爲低劣,還有個慣於扯後腿,喜歡亂認他人爲主的笨靈寵,自然是拍馬難及凌道友,又怎敢對凌道友心存不滿呢?道友多慮了”
凌雲皺了皺眉,忽然一笑,朗聲道:“是在下疏忽,方纔在下所爲,只因難辨敵我,對道友心存顧忌,現在你我已然是友非敵,還望道友原諒在下方纔的冒失之舉。”
蕭容見凌雲說話間便要將他方纔假作昏迷,將玉靈丹傾倒出來的舉動給揭了過去,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可是想起自己強迫對方吃了沾染了泥土灰塵的丹藥,本來就昭顯了自己的小家子氣,如果再揪着不放,徒留笑柄事小,如果惹怒了對方大打出手,自己也未必能討得了便宜,便也笑笑,算是揭過此章了。
凌雲見蕭容笑了笑,也知道已經將前事揭了過去,心中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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