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準備着急武林同道應戰之前,莫流香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不得已混戰拼命只是下策。而最好的希望是,如果可以把將近武**功最高的那個人引出來,此戰自己一方就大有勝算了。
可滴水崖的人都已經站出來了,自己心裡想的人卻始終沒出現。而且對方已經提出了題目,如果不接招就只剩下下策了。
但三戰定勝負雖然公平,可自己一方的實力卻難有勝算。但當所有人都明白現狀,而且憂心忡忡的時候,卻沒人能想到毛遂自薦出來應戰這第一場的,居然會是朱洪祖!
別說其他人,莫流香見了他也不禁詫異!但仔細想想倒也不奇怪,畢竟當場除了莫暢寧,也只有他的武功堪輿一戰!而由此也可看出,野心歸野心,此人本質倒還不至於不可救藥!
瞥眼見孫子莫雋此時滿臉陰沉,顯然對朱洪祖站出來也是即意外,又生氣!但按說他應該有所舉動纔對,可至此也還沒動分毫,難道自己所料有錯了?
看朱洪祖走到場中,葉聖林身後走出一人來到對面!
朱洪祖面對對手拱手道:“在下白蓮教朱洪祖!”
“哦?原來是白蓮教教主,久仰!在下祁英彤!”
“原來是武林盟二當家,幸會!”
見出手的是朱洪祖,而對方是祁英彤,多數人都感心定。但也有人能想到,按道理這頭一站應該是白守智出來打。雖說葉聖林厲害,但除了他武林盟也沒人再是白守智的對手。而對方也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可還是定下這題目,那就顯然是有恃無恐!
事實也正因想到了這一點,莫流香才及時阻止了徒弟出手。
半晌,兩人相對突然同時出掌。可讓所有人奇怪的是,二人一出手,掌法蓄勢居然一模一樣!
莫流香等人還沒如何,滴水崖衆人見了卻都臉現詫異!
原來當年祁英彤獨自前往滴水崖尋訪通天老祖,也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被他找到了。
說明來意,通天老祖原本不願涉足塵俗。但其年僅百歲高齡,平素愛才惜賢。見祁英彤根骨奇佳,天子聰明,不禁心生喜愛。加上如童無望所說,他也因看出朱明氣數已盡,不忍百姓生靈塗炭,便稱要與後金汗王定下誓約。自己可以助其壓服中原武林反抗,但後金攻城略地不可枉殺無辜平民百姓!
其實通天老祖也沒想到,後金大汗對自己的條件極其痛快的就答應了。所以他當初派了三徒弟來和葉聖林一起行事,但卻把祁英彤留在了滴水崖,傳授武功。
如今幾年過去了,祁英彤原本師從葉明,武功與葉聖林相差不多,而如今則是勝過不少。
現在他出手正是滴水崖入門的根基功夫,但朱洪祖所用居然會一模一樣,這豈非奇怪極了?想當年莫暢寧出手用出過滴水崖的武功,已經讓他們至今不明所以。現在又見這白蓮教教主也會本門武功,更是讓他們感到一頭霧水!
而朱洪祖此時心裡也不禁非常奇怪!因爲此前他曾防備可能會不得不出手的情況,所以找歐陽謫仙學了些獨門武功,打算可以奇招克敵。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歐陽謫仙的獨門武功,居然會與滴水崖的武功不謀而合!
兩人就在這種充滿了疑雲的境況中不斷彼此試探,很快就過了百招!
“老二,老三!朱洪祖用的可是本門靈崖仙猿掌?”
“沒錯!而且非常正宗,絕不可能是偷學的!”
“可大哥,二哥,師父平生可只有咱們三個徒弟,祁英彤拜師也不過才這幾年,這朱洪祖怎麼會……”
“老二,你可聽說過師父還另有傳人?”
“沒有!不過師父早年曾遊歷天下,足跡踏遍四海,或許曾一時興起教過什麼人武功就忘了!”
“但此人所用的武功絕非旦夕可成,乃是非常精心教學才能行的啊……?”
師兄弟三人此時心裡充滿了疑問,而其實在場誰又能不奇怪?
白蓮教主,武林盟二當家,這完全不搭調的兩個人,年紀都相差了將近二十歲,可此時竟用着一模一樣的武功在交手,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而莫流香此時想的是,以目前來看這一戰自己一方的勝算確實是更大了!
因爲從兩人交手不難看出,雖然彼此都仍有餘力,但祁英彤只是因爲一時摸不清對手路數。可朱洪祖出手卻顯得更加隨意,乃是本身武功造詣更高,功力更深!
換言之,主要朱洪祖不出差錯,而祁英彤也沒什麼能特別讓人意想不到的手段,勝負已經明顯了!
在場不乏武學高手,對此現狀能看明白的也不少。而童無望三人此時也不禁臉現低沉,暗想今天自己恐怕會有弄巧成拙之嫌了!
眼見朱洪祖始終腳步穩健,任憑對手換招也不爲所動。將近兩百招,祁英彤自知功力確實不如對手,長久消耗下去自己有敗無勝。雖說白蓮教主出手是意外,可只要對方習慣了自己的路數,要取勝也不是不可能。
當下,祁英彤暗暗積聚功力,出手也漸漸放緩。
幾招一過,別說莫流香等人,連童無望也不禁暗歎:“英彤太天真了,對手可是白蓮教主,豈會輕易上他的當……”
嘆息才罷,場中果然倏地生變!
原來祁英彤本想以彼此熟悉的功夫讓對手漸漸習慣鬆懈,然後自己找機會突施偷襲。可論狡猾,朱洪祖並不會不如他,論年紀閱歷更是遠勝。本身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人物,而憑內力雖然不如莫暢寧深厚,可憑着從阿里王身上奪來的近百年精元,也並不會差多少。
所以兩人之間從方方面面看,都是朱洪祖勝了不只一籌!因此他其實也打得同樣算盤,而見對手也是這心思,當即更想靜觀其變,後發先至!
看祁英彤一套掌法用完,朱洪祖最後同樣的發招,但卻並未收勢,而是突然欺近。祁英彤心裡一驚,索性他人也夠機靈,急忙雙肘內圍,纔沒被打中要害。
但朱洪祖這一掌積聚的功力也重,還是把他打出了場外,且不禁一陣氣血翻涌!
而雖說勝了一場,可除了白蓮教中人,也沒人爲他喝彩。直到莫流香輕輕微笑鼓掌,武林正道一方纔馬上大叫起來。但此情此景,卻也讓人不免尷尬!
向莫流香點點頭,朱洪祖對別人根本毫不在意,徑自走回自己座位。
入道此時輕聲道:“暢寧,速戰速決!”
莫暢寧點點頭,當即走到場中:“葉聖林,你、我之間的仇怨,今天也是該清算的時候了!來吧……”
葉聖林見了他心裡不禁感到一陣猶豫,當年敗後,蘇逸琛也曾提點過他爲何冤枉落敗。當時他雖懊惱,可如今時過幾年,莫暢寧武功應該更加純熟,不可能再妄圖以當年同樣的手段對付自己!
可面對今時今日的他,自己究竟還能有多少勝算?
硬着頭皮走到場中,葉聖林本想說幾句場面話,可莫暢寧對他恨之入骨,加上想要速戰速決,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當先挺劍刺來。
葉聖林畢竟也非等閒之輩,雖驚不亂,微微一側身避開來劍,同時反手一劍刺向對方手腕。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戰至關重要,可以說是隻可勝,不可敗。所以就算心裡忐忑,可還是隻能拼勁全力……!
“大師兄,你看葉聖林勝算大不大?”
“這可難說!莫暢寧武功雖然的確不算極高,如果單講手段,也根本比不了朱洪祖。但只從這幾招看,此人內功修爲的確也名不虛傳!看來當世除了師父,未必還有人能比得上他!但葉聖林功力雖然略差,可勝在手段靈巧。只要別想拖延,儘快伺機制敵,在功力消耗之前下手,應該也不無勝算……”
童無望的分析的確明白,只幾招就看出了交手雙方的強弱,優劣!可他能看穿人武功修爲,卻終究看不透人心!
葉聖林自知內力不如對手,也明白應該速戰速決。但他對莫暢寧心有忌憚,根本放不開手腳。五十招一過,莫暢寧顯得越大越順手,可葉聖林卻已經只剩招架之功了!
正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此時臺下觀戰的慕容金勝不禁憂心道:“按道理,葉聖林自知功力不如,應該想要速戰速決纔對。可此時寧兒反而主攻,他內力雖然深厚,可未必已經能運用自如。這麼下去,只要稍有不慎,恐怕馬上就會露出破綻……”
雙方各有心思,但卻是截然相反。而交手雙方此時也又變化,莫暢寧憑着內功深厚,出劍招招沉重。而葉聖林則謹慎小心,儘量避重就輕。如此一來,一個能打,一個能躲,一時間始終還是僵持的局面。
葉聖林倒也算是錯有錯着,可莫流香等人看着都不禁爲莫暢寧暗暗捏了把汗!畢竟他不是朱洪祖,不能把本身功力運用自如,而且還沒有那種臨機應變的機智,久戰之下輕視必然對他不利。
果然,在莫暢寧的猛攻下,葉聖林盡展靈便身法,閃轉騰挪之間盡力不去和對方兵器相交。雖一時難有勝望,可自己卻已立於不敗之地!
人羣裡許三妹看着不禁生氣:“他也真笨的可以,白白糟蹋了一身內功……”
她話才說完,莫暢寧突然一聲悶哼!眼見向前跌倒,長劍突然反手撩去。而此時人在半空的葉聖林不及閃避,只好回劍擋隔。
“嘡啷”一聲,葉聖林長劍由中折斷,左肋也出現了一條淺淺的傷痕。而莫暢寧卻已經雙膝跪地,緊緊捂着小腹痛得渾身發抖。
原來葉聖林始終以靈巧身法躲避對手攻勢,可莫暢寧卻不惜體力,決心今天要手刃仇人。但他功力雖然深厚,可畢竟還不能運用自如。每每一招用力太大,最後都難免收招不及。如果不是葉聖林不敢輕舉妄動,他如今已經不知敗了多少次了。
直到百十來招,葉聖林也終於看出了他的破綻。當即不再亂轉,而是不斷引他發招猛攻自己。可莫暢寧本該也想到對手行動突然變化,應該小心對待,可他一直見對手憑身法躲避自己,心裡已經不免急躁,所以就沒多想盡出大開大合的招式,希望可以憑深厚內力控制對手行動。
可如此一來,也正中葉聖林下懷。終於,莫暢寧看準對手一見全力出手,而這一劍當然是葉聖林有意讓他刺出,也必然會刺空。所以葉聖林就趁他收手不及,突然整個人向他懷裡撞過去,一頭頂在了他小腹上,同時倒翻全身躍起。
莫暢寧被這一撞撞得五臟六腑翻騰不已,憤怒中全力回劍。葉聖林也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快,驚訝中只好回劍擋隔。可莫暢寧這一劍運足了功力,不僅將他寶劍砍斷,劍氣所及還在他肋下留下了一道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但劍氣卻已侵入體內。
落地後,葉聖林不僅連連踉蹌退了幾步,手捂左肋,滿臉蒼白。
入道和鄺文傑急忙上去扶住莫暢寧,洛濤和石嫣夫妻也急忙過來救治。
半晌,洛濤輕鬆口氣道:“傷的不重,沒傷到筋骨,還好……”
幾人放心的點點頭,當即把莫暢寧扶出場外。莫流香等也急忙來探視,聽說沒事才稍稍放心!
而他們這邊忙着,童無望已經走到場中,一伸手揪住葉聖林就扔了出去。葉聖林根本半點也反應不及,已經被像破麻袋一樣丟掉。雖然手下及時接住,可也羞得滿臉通紅!
環視衆人,童無望淡淡道:“先前兩戰,可當一勝一負,那麼接下來便由在下領教中原武林絕學,不知哪位高人肯來賜招?”
衆人聽了一陣憂愁!當今武林正道自然是莫暢寧武功最高,即便朱洪祖未必不如,可也未必強的了。況且他已經比了一場,現在對此人在場誰還有可能取勝?
一時間,莫流香心念飛轉,可除了着急,卻也根本無計可施!
而正在衆人愁眉相對,以爲今日大勢已去的時候,月影門對面的樹林裡突然想起一陣悠揚悅耳的異域旋律!
此時童無望聽了那曼妙,舒緩的琴音不禁臉上突然變色,心裡大爲驚駭!因爲他已經感到撫琴的人正用內力試探自己,而其內功精湛,竟絕對遠在自己之上!
一時間,童無望念頭飛轉。按乃師通天老祖所說,當今江湖除了師父應該已經沒有人功力會高過自己。莫暢寧雖有白守信一身內功,可憑其才智恐怕這輩子也未必能發揮出一半威力。所以只要自己出手,中原武林必定無人可及。
但此時以琴音出手之人的功力,不僅綿綿不絕,且變化多端,悠揚婉轉,曲折迂迴,竟彷彿像是有個絕世高手正以一套驚奇無比的劍法出手,而自己卻只剩下憑本能抵抗,根本看不懂對方的路數!
衆人驚詫中,不久林子緩緩走出十餘人。最後兩人擡了一張擔架,上面躺着個全身雪白衣衫,但似乎沉睡已久的絕色美女!
還沒看清來人面貌,可一見擔架上的女子,莫流香忍不住滿臉驚駭,看向旁邊的慕容金勝也同樣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久,諸人來到場中,放下擔架。當先一人取下頭上紗罩,正是當年從蘇逸琛手上救下莫暢寧一命的紫微宮使者,天璇!
衆人錯愕中,天璇緩緩道:“當年有幸一睹滴水崖絕學,在下甚爲敬佩!日前聽聞滴水崖高手重臨中原,此番敝宮宮主親身駕臨,願會高人!”
童無望聽了不禁心頭一震,當即緩緩道:“久仰紫微宮絕學蓋世,在下甚爲敬慕!既然貴宮主親至,但望現身一見!”
天璇聽了微笑搖頭:“閣下武功精湛,但也當有自知之明!如連本宮宮主琴音尚難領悟,實已再無相見的必要了!”
在場除了童無望自己,也只有少數幾個人從兩人對話聽出了端倪。但想紫微宮主居然能在數千人中準確的以琴音襲敵,這又是怎樣驚人的武學造詣?
屠萬山和蘇逸琛聽了急忙來到師兄兩旁:“大師兄……”
搖頭攔住師弟開口,童無望看向天璇問:“紫微宮今日到此,敢問所爲何來?”
天璇微笑點頭:“本宮今日前來中原,所爲,一勸,二禮,三約!”
“哦?願聞其詳……”
“這一勸,就是希望各位今日可以暫時息止干戈!除非有人可以自信勝過本宮,那不妨出手一試!”
“哼!閣下何不直說是威嚇?”
天璇淡然一笑,也不反駁:“這二禮,便是將此人送還。數月前本宮中守衛發現有人暗中潛入,很可能是宵小之輩意圖不軌。公主下令捉拿,可不想此人武功着實不弱,竟打傷了本宮兩位長老,最後還是公主親自出手才得以擒拿!不過公主說此人與中原武林淵源極深,因此特地原來送還……”
童無望看向擔架,搖搖頭:“在下並不認識此女子!”
微笑看向莫流香,肖克風等人,天璇緩緩道:“閣下不認識,那自然是有人認識的……”
諸人皺眉對視,卻是關劍蘭當先走過去拱手道:“在下關劍蘭,與此人仇深似海,傾盡黃河之水也難洗清。但情仇相依,她如今這幅模樣,我等也不能置之不理。但不知紫微宮送還她,可有何條件?”
天璇微笑搖頭:“天下間可以她談條件的人早已不在了,況且她如今已是武功盡失,形同廢人,各位若有多餘糧食,帶回去也無妨!”
關劍蘭聽了不禁一驚!隨即臉現怒色,可自揣萬萬不是人對手,也只好忍住叫兒子和女婿來把擔架擡回去。
半晌,童無望緩緩問:“敢問貴宮這三約何解?”
天璇對他笑了笑,看向莫暢寧問:“聽聞莫盟主與東瀛第一高手德川家聲曾約戰雨花臺,而其因國內有變,所以延遲一年?”
莫暢寧呆了下,緩緩點頭:“正是!但此事與貴宮有何相干?”
“是這樣!本宮原於數百年前也曾往來中原武林,但因一些私事數百年間未再入中原。如今本宮宮主重掌大業,有意請天下武學同好切磋討教!因此聽聞雨花臺之會可謂是中原,東瀛兩國頂尖高手對決,因此便想趁此盛會遍邀天下武人共補長短!”
聽了他的話,在場敵我雙方無不驚駭!可想而知,紫微宮主絕不是個簡單人物!且有熟知武林掌故的也有知道唐初紫微宮曾無敵江湖的往事,可畢竟紫微宮已經在人世消失數百年。如今才重現天下想揚名立萬也不奇怪,但一開口就要向全天下學武之人挑戰,這不是瘋了,難道是傻了?
童無望看看十幾人冷笑反問:“看來紫微宮主是自認天下無敵,想一朝稱霸江湖了?”
“本宮宮主有言,當今世上自若未央死後,已難再找出個像樣的人物!通天老祖或許也有幾手絕活,但畢竟已是垂暮老朽。因此煩請衆位多代傳言,希望到時候可以真的有幾位高手出現,也省得來日之約未免過於乏味……”
聽對方連自己師父都沒放在眼裡,屠萬山和蘇逸琛都忍不住生氣!
童無望及時攔住二人,拱手道:“好!閣下所言,在下必定轉告家師!年後雨花臺,恭迎貴宮大駕!告辭……”
說完,童無望一拉兩個師弟,當即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很快就不見了人影。而滴水崖的人一走,葉聖林雖然滿心不甘,可難道還要留下等死嗎?
半晌,天璇走向莫流香:“莫老!本宮宮主有一言讓在下奉勸……”
愣了下,莫流香點點頭:“請講!”
“莫老一生中正江湖,捨生忘死,以致終身遺憾良多!而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本宮宮主對莫老仁俠身爲欽佩,因此希望莫老可以識時務者爲俊傑,免受無妄之災!”
莫流香聽了微微皺眉:“請代爲回覆貴宮主,好意老朽心領!但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莫流香殘命何足道哉?若能換得天下太平,已是死而無憾了……”
深深看着他,半晌天璇無奈搖頭!臉上頗爲惋惜……
紫微宮的人走後,**雪來到這邊:“洛叔叔,嬸子,我娘請兩位去一下。聖……”
夫妻倆聽了雖不無疑惑,但想起關劍蘭適才要回的昏迷女子,當即點頭跟了過去。
慕容金勝看着三人走遠,皺眉道:“雖未見紫微宮主其人,但居然能把她製成廢人,實在是……”
莫流香聽了也不禁緊皺眉頭,而旁邊莫暢寧滿臉猶豫問:“難道……,爺爺認識那女子……?”
莫流香聽了一愣,奇怪反問:“怎麼……?”
猶豫半晌,莫暢寧終是難以放心,當即把自己幾年來一直暗中受高人指點的事簡略講出。
最後補充:“雖然我沒見過她真面目,但從衣着,身形看,的確應該是她!”
衆人聽了都不禁大爲驚疑!莫小茹不禁奇問:“她暗中教寧兒武功,難道想讓寧兒代替未央?”
莫流香緩緩搖頭:“如果她要殺我,根本是輕而易舉,不用假手於人!而這幾年她也應該瞭解了寧兒爲人,如果想利用寧兒殺我,她一定知道不可能……”
莫小茹聽了想想也不錯!莫暢寧看着兩人驚奇問:“爺爺,小姑,她……難道……難道她就是……”
“哎……”
長嘆聲,莫流香輕輕點頭:“不錯!她就是未央的阿姨,也是一手養大他,一心一意讓他殺我報仇的人!”
衆人聽了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半晌,慕容金勝緩緩道:“無論如何,現在我們也該去看看她纔對!”
莫流香看了他一眼,心領神會!
而見他們來到近前,洛濤和石嫣正頗爲緊張的給紅兒治療。關劍蘭當先攔住!
莫流香見了微微皺眉:“關女俠,我們只是想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並無惡意!”
關劍蘭聽了冷笑道:“莫老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她現在還昏迷不醒,恐怕沒法向各位提出什麼有關紫微宮的秘密……”
被她一語道破心事,莫流香不禁大爲尷尬!而莫暢寧見了忙道:“關姨,雖然我還不是很肯定,可……可她真的很可能就是這幾年一直暗中教我武功的人。所以請您讓我去看看,行嗎?”
關劍蘭聽了也不禁一愣,疑惑的看了看地上的紅兒,石嫣此時正好回頭看過來:“她傷的很奇怪,雖然沒什麼明顯傷痕,可武功被廢了,而且全身要穴也都被封住,下手的人還真是心狠手辣。我看要儘快找個安穩的地方救治,否則遲恐生變……”
一聽這話,莫流香正想提議就近到月影門,可關劍蘭已先開口:“小雷,曲青,擡上人走……”
聽了吩咐,兩人立刻擡起擔架跟着就走。不一會兒,諸人就都已走遠。
莫流香微微皺眉沉吟:“她教寧兒武功不管什麼目的,但她爲何要偷偷到紫微宮去?而且以她的身份天下間恐怕也只咱們幾人知道,那紫微宮主怎麼會如此熟悉?”
對這些,其實每個人心裡都充滿了疑問。
半晌,慕容金勝緩緩道:“現在一切都只能等她好起來才能知道,如果她真的治不好,咱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
“是啊!不過對她的身份我們還是別再多傳了,好歹她也是養大了未央的人,當是還這份情義也好!況且她本身也確實沒什麼大惡,如今武功又廢了,即便只是爲了未央……!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