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上次的武林大會只是爲了選出新一代武林盟主,而且那一次雖然最後也沒真的選出來,但一直也並沒什麼大亂子發生!
可是,這一次是“沉冤”多年的武林盟捲土重來,又有丐幫等門派的狼子野心。無論是否真的能選出個讓所有人信服的武林盟主,今後的江湖必然是多事的。
所以一大早月影門外的空地就已經聚集了武林各門派,但彼此間都很少有什麼交流,多隻是盤算着自己今後該站到什麼立場?
大會在月影門召開,那自然是由白守仁主持。而主位上除了莫流香和白守智師徒倆,還有衆人公推少林方丈了緣,武當掌門浩清,終南掌門天音子,華山掌門陸子奇,以及峨眉掌門許秀嫣,還有一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九州大俠黃鹿公!
比起前幾個皆是一派掌門,這黃鹿公成名倒是更早。不過其本身乃是少林旁支出身,武功雖然很不錯,但一直也只是在黃河一代行俠仗義。直到十多年前據傳他無意中得到了半本一清氣功的殘頁,武功突然短時間突飛猛進。
這十多年來,黃鹿公帶領着門下弟子在江湖上到處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名氣也越來越大。而如今也是因爲江湖中人素知其爲人公正耿直,所以才推舉出來和各派掌門同爲大會的主腦。
開場白還是一如既往的空洞,無聊,不過就是些江湖中人應該行俠仗義,應該除暴安良,應該保家衛國的套話!但誰都明白,今天這大會最重要的問題甚至都不是一定要選出武林盟主,而只是要應付武林盟和丐幫強敵。
可現在他們還並沒出現,此時有人提議先選出武林盟主,而其實就是當下應對強敵的領頭人。但衆人面面相覷,卻又不知到底給選誰纔好了!
若未央自然也到了月影門,但他並沒出現在衆人之前,而且他告訴莫流香不必對任何人說出自己已經到了的事,一來防備對頭先有了準備,二來不要讓江湖中人太有信心,免得出了什麼事沒人肯盡心盡力!
雖然莫流香還不太瞭解若未央究竟想幹什麼。但他既然說了,而且說得確實是道理,那自己當然只能是聽從。
閒話說了太多實在沒什麼意思,衆人寥寥落落的耗到了將近正午,如今這時近初春,日頭雖然很大,倒也不算太難熬!
月影門人出來給衆人分送飲食,而就在人們打算先祭一下自己的五臟廟,就算今天要死也不至於做個餓死鬼。可突然間,東、北兩面同時響起一陣警示聲,人們一亂都知道敵蹤已現。
跟着兩道信號高高沖天而起,先是東邊一陣喧雜的如同敲梆聲,一聽就知道是丐幫到了。而北邊則響起了鼓樂聲,相比起丐幫的確整齊,而且動聽多了。
一下子,衆人連吃飯的心思都蕩然無存了。而莫流香等人見了不免心裡擔憂,天下間何曾聽說過有什麼重要會議是在正午開始的?都餓着肚子哪有精神應付敵人?但這明顯是敵人故意挑好的時候,那人家當然是不會也一樣飢腸轆轆而來!
不久,兩邊都開始涌現出大片人頭。東方丐幫以高偉爲首,人數大約足有兩三千之多。而北邊的當先一人年約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樣子,連其後加起來也就五百多人,但行動卻是極爲整齊,顯然都是久經訓練的。
先前一人大約五十出頭,身材雖然普通,但雙目炯炯有神,足見內功頗有造詣。不過在場的中原武林中人卻並沒人認識此人,以及他身後的諸多高手,想必都是關外武林的人物!
兩方人馬來到不願,高偉和對方那爲首之人看都沒看別人一眼,徑自走到正中相互拱手:“哈哈!一別十載,葉兄風采依舊,小弟實在不勝欣慰啊!”
“哪裡?高賢弟風華正茂,愚兄在關外之時也常聞丐幫在中原武林好不興旺,足見賢弟統率有方啊!”
“葉兄過獎了!今日得與葉兄相逢,小弟實在很高興!待稍後葉兄榮登武林盟主之位,小弟必定要討上幾倍喜酒哇!”
“欸?愚兄久居關外,如今入關只爲一睹中原風光。今日還是要看賢弟的風光,愚兄來此不過是爲了賢弟站腳助威罷了……”
衆人見他倆一副旁若無人的攀談,充滿了狂妄自大,都不禁心裡不滿,可對兩人居然有如此親密的關係,卻也不禁暗暗擔憂!
但在莫流香等人聽來,明顯這兩人都是爲了武林盟主之位而來。就算他們先擊潰了中原武林羣雄,之後自己之間因爲未必能輕易善罷!不過單以其雙方表面形式看,丐幫是人多勢衆,可武林盟一方高手衆多。如果真打起來,勝負恐還難料。那就是如果能先挑起他們雙方互毆,當然是大大的好事,但那卻是非常不可能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高偉緩緩道:“葉兄!你我兄弟一別十載,小弟實在有滿腹的話想對你說,但我們兄弟之間不妨稍後再去促起長談。至於此處這些武林朋友,葉兄可有何話要講?”
葉明淡淡一笑,環視一週抱拳道:“衆位武林同道,在下葉明,那是武林盟當代掌門。本派多年來雖然早已少涉中原,但也心感中原武林同道近年來的多災多難,如年前我堂堂中原武林居然會受到那區區東瀛流寇的欺壓,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但中原武林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一直沒有一個可以帶領大家一起興旺武林的人物!前任武林盟主莫老前輩畢生爲了我武林正道不辭勞苦,造福匪淺,在下一向極爲欽佩!但如今莫老前輩既然已經退下此位,那便當及早再選出一位德才兼備的人來接任,不知衆位意下如何?”
他話以說完,高偉立刻鼓掌讚道:“葉兄所言甚是!莫老前輩功在千秋,乃我武林萬衆表率。今後繼任之人,縱然不能如莫老前輩一般的英明俠義,但至少也不能爲老前輩抹黑。以兄弟愚見,這信任武林盟主不僅一定要才智高超,武功服衆,自身也必須有足可稱職的統率之才,否則又豈能領導武林萬衆?”
兩人一搭一檔的旁若無人,讓在場數千武林中人一時都感到心裡鬱悶難抒!
其實葉明對莫流香的褒中含貶,先把東瀛武士挑釁歸罪於他無能,言下之意便是自詡有爲!
而高偉則更加直白,直接告訴人們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幫衆少說十萬計,那自己能領導這天下第一大幫,統領之才當然是無人能及了!
本來之前莫流香一直很擔心這兩人會聯手,或者另有圖謀。所以在他想若未央或許是希望能在暗中先看明情況,然後再考慮如何反擊。不過現在看來,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複雜,但若未央對此是否早已有所知覺了呢?
無論兩人說的多天花亂墜,也只會是他們自己的手下捧場。
半晌,崑崙掌門左文龍忍不住冷笑問:“兩位,你們一位是關外武林盟掌門,一位是廣西丐幫幫主。今日兩位駕臨我中原武林大會來教我等該如何選舉盟主,我等皆感盛情!但不知在兩位心中,我等之中又有何人能當此位呢……?”
被他這直接一問,兩人倒不禁 一愣!自告奮勇當然不合適,可如果再繼續互相吹捧,難不成真把煮熟的鴨子放飛了?
沉吟片刻,高偉哈哈一笑道:“這武林盟主之位,可是關乎武林萬衆的身家性命,想要選出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人選實在並不容易!不過以兄弟愚見,既然是武林盟主,那武功首先必須得能服衆才行!否則萬一日後出了什麼事,畢竟咱們學武之人有時一口氣上來難免得憑武力解決。可到時候如果武林盟主誰都打不過,那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葉明點頭笑道:“不錯!以德服人固然重要,但江湖中人血氣方剛,多是莽漢子,有時難免會聽不進規勸。所以武林盟主,首先武功必須得拿得出手才行啊!”
他話音一落,華山派陸子奇淡淡一笑道:“二十多年前,武林盟退守關外,聽聞近年來已是大爲興盛。而丐幫號稱天下第一大幫,素來也是高手輩出。兩位乃兩派之首,想必定有過人藝業。不如就請兩位在此切磋一二,也好讓我等井底之蛙開開眼界如何……?”
他話一說完,立刻引來一片喝彩歡呼!而臺上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禁臉上露醜了尷尬!
事實上高偉武功雖然不弱,可他也明白別說葉明,就算其手下幾個一流高手也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如果不是仗着背後的大靠山,今天他根本沒資格站在這耀武揚威!
此時讓他和葉明動手自然是不可能,但他也沒把別人放在眼裡,當即看向陸子奇拱手道:“鬆雲劍客陸掌門名震武林二十年,素問劍法通神,在下向來仰慕!今日有幸再次一見,在下斗膽想請陸掌門指教一二,不知陸掌門可否賞臉?”
陸子奇聽他開口向自己挑戰心裡不禁有氣,畢竟陸子奇也是華山掌門,論名望和武功都算當時頂尖!而說到輩分,比高偉也只高不低。如此被個後背當面叫陣,陸子奇就算再有涵養也不禁臉上掛不住了!
“哈哈!陸某人這點微末道行,實在不敢在行家面前現眼。但久仰高幫主武學精妙,有幸討教也是陸某的福分……”
說着,陸子奇緩步執劍上臺。葉明冷笑聲閃身一邊,可心裡不禁奇怪高偉怎麼會如此託大,一上來就找陸子奇交手?其好歹也是華山掌門,武功必定不必尋常。就算高偉能贏,但難道他就要從此開始一路打下去?
其實高偉從本心也確實沒把陸子奇多當回事,但首先他今天又不是來爲自己爭武林盟主,另外打陸子奇怎麼也比打葉明強!
眼見陸子奇到了眼前,高偉當即拱手笑道:“有幸見識華山劍法,在下實感三生有幸啊!”
陸子奇點點頭也不搭話,當即一劍平平刺出。面對其這起手劍,高偉握拳側擊劍身,而陸子奇長劍當即順其拳頭轉彎,直削向其肩頭。
高偉見了也不禁一愣,暗揣華山劍法也名不虛傳!當即稍一踏肩,兩人擦身而過,同時回掌相對,又各自退了五步!
一招之間,雙方都不禁心裡驚訝!陸子奇劍法精妙,變招之快的確超出了高偉的預料,可其內功之深,臨機之快也是高偉沒想到的。
同樣陸子奇心裡也不禁暗道這高偉果然名不虛傳!論年紀高偉比陸子奇小了至少十幾歲,但去內功的修爲卻恐也不遑多讓。而其武功招式也極其高明,一招打過陸子奇還沒能看出其家數來。
當下兩人同時出手又鬥在一起,陸子奇長劍展開,招招精妙凌厲。而高偉雖然是空手接招,但拳掌交錯中招式也是極爲的精巧詭異!
五十招一過,陸子奇心中暗想如果是比試拳腳,自己恐怕是已經輸了。
很快,眼見交手已過五十招,高偉暗想如果和此人打太久,力氣消耗還是其次,但之後必定會爲人所輕視。當下高偉暗暗運集功力,左拳右掌招招兇猛狠辣,雙腳步伐連連變換不定,不到十招陸子奇的長劍已經再難運使自如!
驚訝之餘,陸子奇只好收緊劍勢護住自身。可在對手的猛烈攻擊之下,他的出手已經無法再隨心所欲。
終於,高偉一招拳打南天直擊面門,陸子奇不得已只好豎劍抵擋。但高偉右手卻已抓向他執劍的手腕,陸子奇只好揮劍斜下,同時後退,但高偉回手不退反進,雙手一招推窗望月,陸子奇急忙上身後仰,但突感肋下一疼,整個人頓時被踢得倒飛出去,摔入人羣還砸爛了一張桌子!
衆人見了都不禁驚呼出聲!要知道陸子奇雖然談不上天下無敵,但好歹也是華山派掌門,名氣之高也是有真才實學的撐持。放眼江湖,數到前三十位的高手勢必會有陸子奇一號。但此時他對敵不到百招就被打敗,高偉的武功恐怕比傳聞還要厲害啊!
在場中人雖也有自認能勝過陸子奇的,但去也沒幾個敢自稱一定能勝過高偉。就算其他的幾個名門正派掌門,也沒有想挑戰之意。
一出手就打敗了華山掌門陸子奇,高偉顯得大爲得意!看了葉明一眼朗聲笑道:“衆位!在下適才僥倖勝了陸掌門一招,實乃巧合!若是真說武功高強,丐幫自認是沒人能比葉兄的。不如請哪位高手出來,也好讓葉兄顯一顯絕頂身手……”
他這話一說,簡直是把這堂堂武林大會當成了自己和葉明玩帥之地,可葉明明白他是不會願意看着自己坐享其成的,當即微微一笑道:“久聞月影門白四俠武功卓絕,乃江南武林第一高手!在下已經二十多年未入中原,此番原來自然不願遇高手失之交臂。今日在下斗膽,想請白四俠指教一二……”
他話一出口,衆人都不禁驚訝!白守智如今已經是年近七旬,少年成名至今已經數十年。說到武功,當時有資格和他動手的不過寥寥幾人!就算是各大掌門,也都自認不如。
可葉明居然一開口就叫出在場最強的高手,除了表示他對自己武功的自信,也說明此人心計極深!因爲如果連白守智都敗給他,那在場就再也不會有人敢和他交手了。換言之,白守智如果輸了,那武林盟主之位也就再無懸念了!
看了師父一眼,白守智雖然不敢冒失,但面對別人的挑戰,憑他身份也勢必不能怯陣。
當下見師父默許,白守智緩緩站起來走到臺上。而衆人見他出馬大多認爲絕不會敗,紛紛喝彩助威!
兩人相對而立,武林盟中人有人捧出了寶劍。
葉明接劍拱手笑道:“白四俠名垂武林數十年,在下心裡好生仰慕!今日縱然敗於您手,也是葉明平生之幸,還請白四俠手下留情!”
武林盟雖然退居關外二十多年,可葉明來歷也算是公開的秘密。莫流香和武林盟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說不清還剪不斷。而要論輩分,白守智對着葉明還得叫聲“師叔!”所以此情此景他也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拱手道聲“請”,白守智橫劍當胸,左手豎掌劈出。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葉明見對手一開始就奇招突出,暗暗贊聲“好!”向後退了半步,隨即舉劍迎向對手手掌。而同時沒等白守智變招,葉明一招神龍擺尾已經倒飛一腳反踢上來。
白守智這起手一招本是邪雲妖道劍法的絕招之一,叫做“風雷交錯!”橫劍身前,卻先發一掌。大多人見了會自然而然認爲掌爲虛,主劍反守爲攻。可實際上劍爲守勢沒錯,但那一掌卻暗含了巨大的內力。如果功力差一點,被這一掌打中便會筋折骨斷。
而就算能接住他這一掌,其後連續三劍削頸,披肩,撩咽!三劍快如閃電,挾雷鳴之勢,又出招突然,可謂防不勝防!
但葉明本乃全蓋天私生子,祖父全興恩乃是昔日七絕門三代弟子首座。雖沒精通七絕六藝,但對本門武功也都頗有了解。所以葉明一見此招就知道厲害,以劍還掌的同時,在白守智還沒來得及出劍之前就阻止了其發招的途徑。
白守智既然瞭解其身份,自然也不會驚訝對方能破自己這招。於是微微一側身避開了來腳,反手一劍刺出。葉明立志要一戰揚名,當下也出手還擊和對手對攻。雙劍連連相交,轉瞬之間就互相撞擊了幾十次。但在別人聽來,都只瞬間而已!
無論武功還是聲望,這兩人都非先前兩人可比。所以此時這一戰兩人都是劍招迅猛精妙,加上彼此熟悉都不會輕易讓對手把絕招使完,因此在場真能看出他倆出手精妙的人並不多,都只是看着非常熱鬧好看而已!
不過莫流香看着心裡不禁頗爲失落,因爲他很容易就想到,雖然此時兩人交手看起來是旗鼓相當。可如果葉明仍然只是用七絕本門武功逞能,又怎麼會有膽量來闖中原武林?可見葉明即瞭解白守智的武功路數,又必定還有其他奇妙武學傍身,此戰勝算必定更大。
事實也果然如他所料,葉明這次到中原撇開其他,本身還有一個用意,就是要設法從莫流香手上謀奪七絕六藝的全豹。因爲二十年前莫仙穎號稱武林第一高手雖然是因爲其身有一清氣功,但他平生出手卻仍以七絕六藝爲主。只不過七絕六藝如果同練會生出互相剋制的危險,但葉明自認苦練決定內功二十年,就算仍舊比不上當年的莫仙穎,但自揣要度過七絕六藝修煉難關也已經不成問題了。
如果按真實功夫,葉明想打敗白守智兩三百招便不困難。可如今已經將近五百招,而他的目的就是想暗中窺探邪雲武學。
眼看五百招已過,葉明暗暗陰笑一聲,當即招式一變,出手路數大異先前。白守智本已習慣了對手的龍逸武學路數,被對手突然變招不由得頓時有點措手不及。
索性白守智畢竟武學精湛,功力深厚。此時雖驚不亂,被逼退一時也沒露出明顯的劣勢。而定了定心神,白守智也漸漸醒悟過來。他葉明雖然另有奇功,但自己又何嘗沒有奇招?
想着,白守智劍勢一轉,邪雲劍法流暢綿密爲主,招式講究的連續不斷。而他曾經偶得武林前輩高人“天仙子”遺傳,其用毒只能固然舉世無雙,武學造詣也是頂尖之列。不過天仙子的劍法更重視靈動飄逸,招招突變,虛多於實。
他這突然一變招,葉明也不由暗驚!但他也發現白守智此時所用劍法雖然精妙,但未必就強過了邪雲劍法。而且他此來心裡真正的對手並不是白守智,當下自揣已經窺破了邪雲武學,便不耐再多耗功夫,便立刻提起功力展開了真功夫!
如此一來,白守智驚訝於對手內功竟比自己更加深厚的同時,劍法的輕靈飄逸也大打折扣。
莫流香心知弟子必敗無疑,但卻又無奈與自己一方再也沒人能擋對手!
眼見白守智已經被逼到場邊,衆人驚愕中,葉明一聲長笑!長劍當頭劈下,白守智舉劍迎起,可心頭也不禁暗歎!
突然,白守智感到突然一直手抵在了自己背心,耳邊有人笑道:“手握一清氣功二十年,練到這份上也只馬馬虎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