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歐陽露和田螺眼裡都有淚珠在打轉。
“我走了!”岳珂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輕地說。
“那林深那裡?”歐陽露忽然想起來。
“我現在去找他!如果有緣,只能以後北京再見吧!”岳珂咬着牙說。
岳珂找到林深的時候,正碰到要出門的林深。
“林深,你這是去哪兒?”岳珂堵住林深問。
“我去車站接任佳。”林深隨口回答說。
“任佳又過來杭州了?”岳珂有些意外地問。
“嗯!明年我也畢業了。所以,任佳說在我畢業前再來杭州轉一轉。哦?珂姐,你這是要回家嗎?”林深這時也注意到岳珂拖着的行李。
“嗯,我有急事回家!”岳珂並沒有說父親病危的事情。
“我說呢,你畢業典禮都不參加了。要不,我也去車站,順路送你。”林深點頭說。
岳珂正想和林深說話,就把手裡的行李交到林深的手裡。
“林深,我這次回北京,恐怕就不會再回杭州了。”岳珂和林深在學校門口打了輛車,邊走邊說。
“你準備長住北京?”林深隨口問。
“嗯!”
“這樣也好,畢竟家在北京。”
“你畢業後準備去哪兒?”岳珂問這話的時候,心裡面不爭氣地砰砰直跳,生怕林深的答案會真的讓他們從此天各一方。
“應該是回北京!”幸好林深的回答很讓岳珂滿意,卻也可以說是在岳珂的意料之中。
“是呀!任佳在北京等你呢!”岳珂儘量讓自己的話不帶着醋意。
“呵呵!”林深傻笑了兩聲。
“給我留個地址吧!”岳珂突然說。
“什麼地址?”
“你北京家的地址,等你回北京我也好找你去!”岳珂說着從包裡面翻出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遞給林深。
林深給岳珂留好地址,想了想又畫了個圖給岳珂說:“我家不大好找,我給你留個地圖,你找起來方便些。”
岳珂又把自己家的地址留給林深說:“記得回北京去找我。”
林深隨口答應,就把地址隨手揣在了兜裡。岳珂卻是珍而重之地把林深畫的地圖收到隨身的包裡。
到了車站,林深看時間還算早,就陪着岳珂賣了去上海的火車票,接着又去幫岳珂賣了些吃的東西,這時才發現接站的時間已經過了幾分鐘,忙和岳珂道別說:“珂姐,你路上小心,我去接任佳了!”
“林深,你等下!”岳珂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執意要叫住林深,或許和林深這一別,就不知何時能夠再見。
“啊?珂姐,你還有事?”就要跑開的林深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
“其實,我這次回去是因爲我爸爸病危!”岳珂本來並不想和林深說的,可在離別的一剎那,岳珂卻好想和林深傾述。
岳珂說完這句話已經是淚流滿面,林深聽後卻是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岳珂。
“珂姐,你彆着急,說不定你回去後叔叔就好過來了。”林深想了半天,纔想了句安慰的話。
岳珂卻是搖了搖頭,母親在電話裡說得已很清楚,父親已無藥可醫,至於他還能撐多久,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林深,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岳珂鼓足勇氣說。
“什麼忙?你說…”
“借你的肩給我用用!我就想靠一靠!”岳珂說着不等林深同意,就哭着撲到林深的懷裡,把頭埋在了林深的肩頭。
林深心裡雖然覺得這樣很是不妥,但卻實在不忍心推開岳珂。
正當林深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林深卻看到了出了車站正在尋找他的任佳!
任佳也看到了林深,而林深的懷裡居然還靠着一個女孩子!任佳在這一刻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這時,林深自然也發現任佳已經注意到自己和岳珂,忙焦急地叫道:“任佳!”卻也不敢去推開岳珂。
好在岳珂聽到任佳的名字時,身子一震,也就從林深的懷裡直起身來。
“珂姐,我這個…。”林深看到轉身就走的任佳,心裡大急。
“你去吧!我沒事的!記得回北京去找我。”岳珂大度地說,其實她很想留住林深,但她也知道現在她根本留不住林深。
林深在岳珂說前三個字的時候已經跑了出去,至於岳珂後面說的話,林深有沒有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林深迅速地跑上前去把任佳追上,這要是擱到以前跑百米的時候,林深絕對算是超常發揮了!
林深也顧不得許多,一把就拉住任佳的胳膊,急急地說:“任佳,你聽我解釋!”
任佳甩開林深的手,冷冷地說:“我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那個人是岳珂姐!”林深又拉住任佳的行李。
“現在又流行姐弟戀了!”任佳索性放開行李,卻是頭也不回。
“不是你想的那樣!”林深情急之下,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那又要怎樣?你們抱都抱過了,還想怎地!”任佳猛地站住腳,轉過身來盯着林深,委屈地淚水奪眶而出。
任佳落淚的樣子,把林深直看得心疼不已,想伸手去擦拭任佳臉上的淚水,手卻被任佳重重的甩開。自從兩個人認識以來,任佳還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林深。
“其實是岳珂姐的父親病危,岳珂姐正要趕回北京。她…。”林深總算想起來該如何解釋。
“真的?”任佳將信將疑地問。
“真的!向主席他老人家保證!”林深焦急地說。
“那…”任佳話停頓了一下,林深的心臟卻是漏跳了一拍。
“這次本小姐就饒了你!”任佳抹去腮邊的眼淚。
“啊?”林深驚訝地叫出聲來,完全沒有意料到任佳竟會如此輕易的相信自己。
“啊什麼啊?”任佳狠狠地瞪了林深一眼。
“我沒料到你會這樣就相信我!”林深把心裡的話直接就說了出來。
“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我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猜忌和吃醋上面!”任佳幽幽地說。
“任佳,你真好!”林深由衷地說,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
“那她爸爸到底怎麼樣了?”任佳收斂起笑容,卻又開始同情起岳珂來。
“誰爸爸?”林深一時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自然是你那個珂姐!”
“據說是無藥可醫,應該是真的不行了吧!”林深搖了搖頭。
“她爸爸應該歲數並不大吧!岳珂姐還真的挺可憐的!”任佳轉而開始同情起岳珂。
“是呀!所以剛纔…”
“哼!那你們也不能大庭廣衆之下抱在一起!”任佳板起臉來。
“呀?”林深把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沒事兒又提這個幹什麼。
“這次算了,下不爲例!”任佳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深。
“是!是!一定!”林深連忙表決心。
“那,走吧!”任佳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拉林深的胳膊。
“去哪兒?”
“杭州師範大學!”
“去杜鵑那裡?你不是不生氣了嗎?”林深傻眼說。
“我就是不生氣,也得住到杜鵑那裡呀!”
“是!是!這次是我傻了!”林深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你也從來沒聰明過!”
“明明是你剛纔吃醋的樣子把我嚇傻的!”
“纔沒吃醋呢!”任佳撅着嘴。
“可剛纔車站裡全是醋味!”
“全是你灑的!”
“…”兩個人說着話,任佳已把手攀上林深的手臂,林深瞬時被幸福包圍得說不出話。不爲別的,只爲任佳對自己的信任。
杜鵑見到任佳的時候,把任佳的臉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任佳抹了抹自己的臉,奇怪地說:“怎麼?我臉上有什麼不妥?”
“你剛纔哭過?”杜鵑說這話的時候,看着的不是任佳卻是林深。
“哦!剛纔任佳被風眯了下眼睛。”林深趕緊掩飾說,他可不想杜鵑知道後又橫生枝節。
“是嗎?”杜鵑對林深的話,滿臉透着不信任。
“好了,杜鵑。我們趕緊進去吧!”任佳實在不願再提剛纔的事情,雖然她已諒解了林深,但一想到剛纔看到岳珂偎依在林深懷裡的那一幕,心裡還是覺得不大舒服。
杜鵑幫着任佳拿起行李上樓,把林深留在了宿舍樓下。
“任佳,你剛纔真沒什麼?”杜鵑忍不住又問。
“真沒什麼!”
“真的!”
“剛纔只不過在車站見到林深和岳珂在一起。”任佳被逼得無奈,只得說出實情。
“他們不會做了什麼吧?”杜鵑從林深認識的時候起就是神補刀。
“他們抱在一起。”任佳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堵得慌。
“啥?這你也能忍!”杜鵑叫出聲來。
“林深說岳珂的父親病危,所以…”
“這話兒倒是可信。只是,以後還是讓林深和岳珂離得遠些爲好。”杜鵑總算沒有繼續給林深的身上補刀。
“爲什麼?”任佳不解地問。
“我看得出,雖然林深是把岳珂當姐姐看。可岳珂卻未必會把林深當弟弟看!”杜鵑雖然直到現在連戀愛都沒談過,但這情商顯然比林深高得不是一星半點兒的。
“嗯!”任佳若有所思地輕輕點了點頭。
任佳把行李在杜鵑的宿舍安頓好,三個人一起就在師大的食堂用過晚餐。任佳提議去西湖邊上看看夜景,杜鵑這次卻出奇的沒有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