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盧去叫塗滿的檔口馬爻問周餘:“這楚依依是如何和吳縣長認識的?”
“唉,這是吳縣長看戲的時候認識的,這不新街剛建好嗎。吳縣長就去視察,走到一個戲園子,然後就進去看戲,看見一個青衣身段很好,就動了要娶妾的念頭。
這戲班子的班頭叫白開心,這一套班子是從京城逃難而來,來到這江南以後爲了融進江南的上層社會,就學了這江南的一些劇種。這青衣可是人家臺柱子,人家願意嗎。
後來吳縣長送了無數的禮物給了這戲班子,聽說連祖傳的血玉都送給這楚依依了,人家才答應給吳縣長做妾,並且白天還依然去唱戲。”周餘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戲班子還在嗎?”馬爻思考了一下問道。
“應該在吧,這臺柱子死了,他們能去哪裡,前段日子那白開心還帶着一幫唱戲的武生來縣衙鬧事呢,然後他們把屍體拉回去了。吳縣長貼了不少黃魚才平息了此時。”周餘邊走邊說道。
“明天我們去戲園子看看。”馬爻說道。
這等了好一會兒,小盧氣喘吁吁的從外面回來了,周餘看見小盧就孤身一人回來忙不迭的問道:“塗滿隊長呢?”
小盧喘了口氣說道:“塗滿隊長回老家了,說是家裡老孃生病。這也是剛走。”
“這早不走晚不走,大師要問話的時候走,搞什麼搞。”周餘抱怨到。
“算了,我們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馬爻淡淡的說道。
“對對,看我這忙的,都忘了,小盧,趕緊安排廚房加餐,大師您是吃素還是?”周餘問道。
“我葷素不忌。”馬爻微笑着說道。有點不好意思,越發感覺自己這個和尚有點假。心裡想着,以後索性把頭髮蓄起來,但這光頭慣了,一下子蓄髮還不習慣。
吃完飯以後馬爻將周餘叫來吩咐到:“有一件事要麻煩周署長。”
“但說無妨。”周餘有些誠惶誠恐的說。
“今晚把衙門內的安保力量消減一半,讓警察們回宿舍休息,他們長期神經緊繃,人很累。”
“這恐怕不好吧,萬一有歹人闖進衙門,馬大師的安全就很難保證。”周餘有些納悶的說。
“無妨,以目前這些保衛力量,對整個衙門是足足有餘。”
“好吧。”周餘不情不願的下去安排了。
當夜,月黑風高,一個典型的做壞事的夜晚。馬爻被安排在縣衙招待所,招待所按照西方風格裝修,很是上檔次。馬爻從行李箱拿出一個蒲團,放在地板上打坐,等鐘聲響過十二下以後。
馬爻慢慢站起身,打開門,來到了井邊,井邊依然霧氣繚繞,遠處的樹木中霧氣若隱若現,天氣本來就暗,是個大陰天,馬爻周圍十米幾乎一點都看不見,馬爻找到一塊石塊,靜靜的坐在那裡,像是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他的愛打瞌睡的毛病又犯了,埋頭開始打起了瞌睡,鼾聲若有如無。
天黑,但是比較安靜,天上雲霧漸濃,不一會風聲就打破了寧靜。忽然遠處亮起了一點紅色的火光,像黑暗處有人猛的吸了一口煙,緊接着聽到一聲低微的槍聲,這槍聲混在風聲中,幾乎聽不出來。
遠處的槍手望着馬爻坐在石頭上的身體,馬爻的身體應着槍聲晃了晃,但沒倒下,槍手對自己的槍法很滿意,轉身把槍包進油布包中,這是進口貨,精度極高,死在這把槍下的大人物已經達到兩位數。
槍手輕輕吹了個口哨,準備離開,擡頭確認一下目標,忽然發現剛剛中槍的目標不見了。
槍手使勁眨了眨眼睛,依然沒有。下一刻,槍手的眼睛再也眨不了了,因爲眼前出現了一個人。正是一身獵裝的馬爻。槍手一個激靈,右手趕緊從腿上拔刀,但手剛動,馬爻一手在他肩上一點,槍手就聽到右手肩胛骨破碎的聲音。
就在槍手以爲馬爻要再次出手的時候,馬爻忽然一個側身離開槍手,槍手正奇怪的時候,一聲槍響從衙門的一個暗堡裡射出來,從馬爻面前擦過。
槍手抓住機會腰一縮,人就順着波道向下滾去,然後站起身來,開始飛奔。就在槍手以爲已經在安全距離之外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句不緊不慢的話語:“從來沒人能在我面前開槍後還能逃走的。”
槍手啊的一聲,忽然向後倒下,氣息全無,脖子汩汩的向外留着血。
躲在暗堡裡的槍手顯然也看到了自己一槍未中,但他沒有開第二槍,好像在等什麼,一會兒,他等的東西來了,只聽一身弓響,一支箭飛快的直奔馬爻的面門。
馬爻一個回身,並沒有理會這支箭,而是伸出右手,從一個斜角沒有任何東西的地方就是一拳,轟的一聲,一片黑色花瓣狀暗器從黑暗中被馬爻轟碎。
就在前面的箭快到達後腦勺的時候,馬爻向前一個魚躍,那箭擦肩而過,在箭越過馬爻肩頭的時候,馬爻的身體在向前躍起的過程中,忽然向左一個斜插,之前那穿身而過的箭的尾巴忽然裂開,從中間射出一根毒針。
但這一切好像都在馬爻的預料之中一樣。配合馬爻那出神入化如同鬼魅一樣的身法,愣是分毫未傷。
躲在暗堡中的槍聲,看到馬爻神乎其神的躲過了多重暗殺,並不慌張,瞄準馬爻的方向連開三槍,第一槍,噹的一聲,擊中了原本和箭一起攻擊馬爻的一柄飛刀上,原本這飛刀和箭在一個方向上,作爲箭的補充。
然而,馬爻躲過了箭,飛刀自然落空,但這一槍打在前行的飛刀上,飛刀改了個向,依然向馬爻飛去,第二槍瞄準馬爻的眉心,第三槍隔了幾秒,向着馬爻能躲避的方向的空處射去,絕對是槍手中的高手。
“哎”,馬爻嘆了口氣,身體一個擰轉,飛快的在地上鑽出一個洞,人忽然矮下去半截,飛刀,子彈全部落空,馬爻一個健步,只看見身影晃了晃,暗堡中的槍手就看見馬爻人影已經到達原位置的一半距離。
再一步,已經到達暗堡跟前,槍手趕緊舉槍,只見馬爻對這着暗堡拍了一掌,地堡裡的槍手首先感受的是聲音,一聲宏大的梵音在耳邊炸響,然後感受的是搖晃,感覺整個地堡象地震一樣。
然後七竅流血,倒在地堡裡,以他的思維,到死都沒弄明白,這鋼筋水泥的地堡爲何抵不過一掌。
馬爻解決掉地堡的槍手後,稍作停留,閉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週圍,忽然朝着西北方向疾馳而去,好像能縮地成寸,一步就越過圍牆,到了衙門外。
衙門外有一片民宅,馬爻衝着其中一間民宅而去,就在馬爻接近那間民宅的時候從房間衝出一人,黑衣蒙面,快速的向北逃去。
馬爻一個健步,就到達民宅位置,在往前衝的的時候身體稍微一擡,在前進的中的身體稍微一頓,伸出右手手指在前方不到一尺的地方一彈,只聽蹦的一聲,一根細如頭髮的絲線從中間崩斷。
在斷口處,竟然出現一個小小的火星,由此可見這絲線的強度。在彈斷這根線後,馬爻向前的腳步稍微向後收回來半尺,身體向下一彎,彈斷了佈置在下面的一根絲線。
前面的黑衣人看到自己佈置下的以前無往不利的無影天絲,這次在馬爻面前連兩秒都沒爭取到。立馬肝膽欲裂,玩命的向前飛奔而去。
馬爻處理完兩根天絲以後,向前一個邁步,就立馬和黑衣人縮短了一半的距離,右手向前一伸,嘴裡輕喝一聲:“你跑不了。”
黑衣人雖然恐懼萬分,但他也有他的驕傲。看馬爻距離自己起碼還有五十米,就想伸手把他擒住禁不住有點認爲馬爻自大。不過一秒後就發現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現象。
他明明邁開大步在向前狂奔,可身體卻在飛快的後退,就像後面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在拉着他往後拽一樣。但他的腿依然擺出向前狂奔的姿勢。
這種恐懼沒有多長時間就結束了,因爲馬爻已經雙手抓住了他的後頸,大拇指在後脖子上一按,黑衣人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