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想讓巨木懸棺結出苦龍膽,必須以人或者鬼爲藥引,從熔鍊到結出苦龍膽,週期大概在半年,而這巨木懸棺已經快半年沒有引藥引進去了,又怎會又苦龍膽產出。”我看林花的表情也不像是戲弄,心裡的一根弦不自覺的繃得緊緊的了。
“可薄澤辰真的給了我一顆,凌遲也說就是苦龍膽。”
“什麼模樣?”
“透明的,外觀很像一元硬幣大小的圓球。”
林花微微擡眉,“你吃了?”
“恩。”
“服下後有什麼感受?”
“起初是熱,後來又是冷,扛過藥勁兒後,我便感覺全身都有勁兒,而且還能飛了。”
“飛?”
我見林花不信,便輕點腳尖,讓腳離開地面,整個人半懸在空中。林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嘖嘖稱奇,“這苦龍膽的確有飛天入地之效,但僅限於鬼、妖、仙、魔這類本身就會飛的人,而人吃了頂多有驅邪逼惡、延年益壽之效,我從未聽過有普通人吃了後能飛的。但從你的描述來看,形狀的確和苦龍膽相仿,但苦龍膽性屬熱,服下後身體會有一股燥熱感,至於你說的發冷卻是什麼的。”
“那我吃的到底是什麼?”
“一種很像苦龍膽的東西,但威力似乎比苦龍膽還大。”林花苦澀的笑了一下,“看來只有找到薄澤辰後,才能知道答案了。只是很可惜,我們沒有這種機會了。”
她說着,擡頭看向空中,我順着她的方向看出去,只見空中有紅光一陣陣的在空中閃過。
“是什麼?”
“主人,巨木懸棺的主人。”她認命的說着,臉上很悲慟恐慌,卻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
“你們林氏,不就是主人麼?”
“不,我們林氏,只是被世代僱傭看守這巨木懸棺的僕人。”
“那真正的主人是誰?”
“沒有人知道,因爲知道的都死了。或許我們待會在臨死之前,能見到他們的真面目。”林花絕望的擡頭,眼角滾落出一滴眼淚。
我的心一沉,鬆開了她脖子上的繩索。“林花,別怕,我們一起逃離這兒。”
我說着拉起她的手準備跑,可她卻拽在原地,“跑不了的,跑了後被抓回來只會死得更難看,何況我跑了,我們整個林氏都會遭殃的。”
“可是難道就這樣認命?至少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啊?說不定他們人少,我們還有取勝的機會?”
我看她這次沒反對,立馬把徐良山轉移了,用找了樹葉把凌遲和林深知蓋住,然後和林花躲到了不遠處的一顆枝繁葉茂的樹上。
我們剛藏匿好,只見幾點紅光便落在了地上。他們從天上降落,落在低矮的灌木叢裡,清亮的月光照在他們身上,光線還算不錯。我試圖看清他們的臉,但他們的臉卻一直陷入某種陰暗裡,根本看不清楚。
一共三個人,兩男一女,他們交頭接耳着什麼,然後便消失在了地面。
“他們去哪兒了?”我小聲的問靠在旁邊的林花。
林花真的很緊張,呼吸聲一直很喘,她聲音顫抖着,“他們應該是去地下森林了,等他們發現所有的巨木懸棺都被毀後,我們也完了。”
“別緊張。”我輕聲安慰着她,但這安慰根本沒用,相反的我卻被她神經兮兮的狀態感染了,也緊張了起來。
濃密的森林裡,偶有幾隻鳥會快速飛過,驚起一陣風吹草動,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都習以爲常了。
可突然的,所有的鳥似乎都遷移起來,就連貓頭鷹都在樹枝上盤旋,各種鳥叫蟲鳴此起彼伏,特別刺耳。
月光透過樹影,照在地上,但想看清地面的東西還是蠻難的。可我一低頭,就看到成羣結隊的螞蟻都開始往外遷移。
它們連食物都沒要,有秩序的排着隊散開。我輕輕碰了碰林花,示意她往下看。她搖頭,表示她什麼都看不到。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你……你看不到地上搬家的螞蟻?”
林花搖頭,“光線這麼暗,地上又有落葉和雜草,除非藉助望眼鏡,不然怎麼可能看得見。”
我詫然,訝異,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眼睛還是原來那雙,可爲何卻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了?!
我想到薄澤辰的眼睛,他能在黑暗中正常穿梭,且能遠距離看清很小很細微的東西。
而在吃下他給我的苦龍膽後,我不僅力氣變大了,能飛了,手掌能出風了,就連眼睛都變成火眼金睛了?
雖然我對他的技能和功力不是那麼瞭解,但我現在所擁有的能力,和我瞭解的薄澤辰,卻是十分相似的。
我聯想到薄澤辰變得年輕的容貌,一個荒誕的念頭冒了上來,莫非我吃的那顆苦龍膽,是用薄澤辰煉製的。
不過他沒被徹底煉製,只是把他從30歲的熟男練成了20歲的鮮肉?
所以,他近10年的功力和年紀,都成了苦龍膽?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難解釋我爲何會突然多出這麼幾項技能了。
我剛想把我的推論告訴林花,想從她這兒瞭解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可地下森林的那片區域,卻隨着“嘭”的一聲,迸發出巨大的火焰來。
“起火了!這火不會把整個森林都燃燒起來吧?要打電話嗎?報警嗎?”在我說話間,火焰又往周邊蔓延過來,眼看着就要燒到我們了。
“這火,沒人能滅得了的。你好自爲之,我先走一步。”林花特別冷靜的來了一句,然後跳下了樹,走到了火中。
“喂……”我叫出了半個音節,剩下的半個被吞進了肚子裡。林花在走近火裡後,那些火竟然又跟着她回去了。
而剛纔被火蔓延燒過的地上,卻沒有任何燒燬的痕跡。
林花沒走幾步,一條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現,拽住她的頭髮一把把她按進了地上,一聲狠辣的男聲罵道,“賤人!”
還沒等林花起身,又是幾腳踢在她身上,“我們每年給你們林家那麼多錢財讓你守着巨木懸棺,你卻不務正業的和小白臉廝混!廝混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人把所有的巨木懸棺都破壞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這時,一聲陰柔的笑聲傳來,一個穿着吊帶長裙的女人從天而降,直接一屁股坐在趴在地上的林花身上。“我看呀,不是她不想活了,是整個林家都不想活了。”
原本蠻橫高冷的林花,此刻卻是個狼狽不堪的俘虜。她把頭埋在地上,悽慘的求饒。“我承認是我失職,是我沒看守住巨木懸棺,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和責任。請你們放過林家,這與林家無關的。”
林花低聲下氣的求饒,卻換來那個囂張的女人的幾巴掌。“就憑你,也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這時,另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現身了,他在抽雪茄,嘴巴一吸一吐的,眼角含笑說,“老妹,這林家的女兒可都是美女,你卻打她的臉,該不是嫉妒了吧?”
女的嗤笑一聲,“好看有什麼用?”
抽着雪茄的男人哈哈大笑,“你若喜歡,我把她的腦袋接到你脖子上如何?”
那女的似乎真心動了,聲音都亮了起來,“當真?”
“老哥什麼時候騙過老妹了!”
女的一聽,對着林花的屁股又踹了幾腳。“老實交代,是誰把巨木懸棺全部砍壞的。”
我的深吸緊了緊,這羣人看起來真是可怕,若林花和盤托出,只怕薄澤辰也會有不少的麻煩。
而林花,似乎一直在掙扎着要不要照實說,我有種刻不容緩的感覺,覺得這個時候一定要保護薄澤辰,哪怕我的力量很微薄。
我沒多想便飛了出去。“且慢,別折磨無辜的守棺人,你們要找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