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微眯的看向林深知,莫非他想凌遲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林深知朝我搖了搖頭,表示他沒有說過。
正當我打算問凌遲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行蹤和目的地時,薄澤辰淡淡的來了句,“行吧,帶上你。”
薄澤辰說完就上了車,完全不顧我們的感受。我的腦袋裡有無數個問號,這個凌遲看起來雖然無害,但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薄澤辰催促我們快點上車,這時徐良山拉住我的手,他小聲的說,“這凌遲和薄澤辰該不會是一夥的吧?”
“無憑無據的,瞎說什麼。”我小聲吼了他一句,也上了車坐在薄澤辰旁邊。
雖然我沒有把徐良山的話放在心上,可我的心卻有太多疑問了。我總是會不自主地揣測薄澤辰和凌遲的關係,又不便直問,只能自己憋着一股子勁兒,胡思亂想。
凌遲開車,林深知坐在副駕駛,他斜着身子一直盯着凌遲,凌遲起初沒介意,被頂久了也有些不爽的說,“看什麼看?該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突然發現你愛上了我吧?”
林深知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就你這千年女鬼,專吃比自己弱的鬼養顏美容的東西,我林深知會看得上你?”
林深知說着,眼神還往我這邊兒瞟,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他喜歡的人是我。
我坐在薄澤辰身邊,特別不自在的低下頭去。而薄澤辰,則故意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似乎在宣誓主權。
鬧哄哄的場面總算安靜下來,我們一羣人各懷心事的的坐在狹小的車裡,沒有人再說話。
連趕了幾日的路,大家都有些疲憊。我們用陳大腳的師傅手繪的地圖,外加凌遲這個本地通的活地圖,很順利的找到了那片長有苦龍膽的熱帶雨林。
等我們來到熱帶雨林外圍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們把車停好,林深知從後備箱裡拿了兩個帳篷出來。
“今晚就住在外面吧,明天天亮再進去。”
大家沒有異議,幾個人合理的很快搭好了帳篷,但分配帳篷時卻有了分歧,凌遲想一個人用一個,薄澤辰想和我用一個,林深知和徐良山自然不願意,大家便爭執起來。
看着這些顏值爆表的帥哥爭搶帳篷的模樣,還真是另一幅風景優美的畫面。最後林深知似乎想到了什麼,便退了一步。
“行吧,我就睡車上得了,但晚上可別半夜砸窗敲門的求我放你進來!”林深知說着,還不解氣的往帳篷上踢了一腳。
這裡的氣候挺怡人的,雖然才3月份,但白天的溫度也能有27、28度,但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溼涼。他們幾個都是鬼,自然不怕冷,薄澤辰擔心我受涼,便撿了柴弄了堆柴火放在帳篷門口,倒是挺溫暖的。
我和薄澤辰並肩坐在帳篷口,我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腦袋微揚着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滿天的星辰了,一是忙,二是城市發展太快,夜晚的城市燈火輝煌,把黑夜都照入白晝了,就算偶爾擡頭,也只能看見灰濛濛的光霧。現在看着這些星星,心情倒是很好,似乎回到了童年時,騎在爸爸脖子上看星辰的日子了。
我看着這星辰,就不想睡,但禁不住薄澤辰的催促,便戀戀不捨的進了帳篷。
因爲親戚造訪,自然也坐不了羞羞的事情,薄澤辰一臉憋屈的說,“等它走了,我一定讓你幾天下不了船。”
他說着,一把把我摟入懷裡,“碰不到內核,至少能抱着睡吧。”
他滿臉慍色、火急火燎的樣子,特像一隻進入繁殖期的、又得不到宣泄的貓咪一樣,可愛又可憐。我憋住笑說只要他覺得好受,怎麼都可以。
薄澤辰緊緊的抱着我,可抱着抱着,他卻突然鬆開我。
“怎麼了?”
“燙。”
我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什麼燙?你發燒了?”
“我胸脯燙,玉佩發熱了。”
我轉身一看,他胸前的紅光正在慢慢退卻。“怎麼突然發熱?是不是有情況?”
薄澤辰拉開帳篷往外看了一眼,縮回頭說,“外面很安靜,他們兩個都在車上半躺着呢,沒事兒。”
我們又抱着睡了,這次我們是正面擁抱,我的額頭貼在他的胸口,我剛要睡着時卻感覺額頭一涼,整個身體都好像有絲冷氣兒從身體穿過似的,冷得我小腿都抽筋了。
薄澤辰也坐了起來,他胸脯處竟然顯出一座冰山的形狀。
“這玉佩是怎麼了?會不會是它想控制你?或者它發現了你的身份?”我有些着急,總擔心這玉佩會鬧出大問題來。
薄澤辰深鎖眉頭,爾後讓我先睡,他出去一趟。我問他要去哪兒,他說他去找林深知談談。
薄澤辰起身出去了,我總覺得不放心,便把帳篷拉開一個小口偷偷往外望。只見薄澤辰去到車邊,他敲了半天門林深知都不開,後來他直接穿透車門進去了。
他們好像是在交談什麼,看樣子似乎還爭執得有些激烈,幾分鐘過去了薄澤辰還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我擔心是出了什麼大問題,便打算出去看看。
我的外套被脫下來當做枕頭了,我隨手摸到後便拿起來,可扯了半天卻扯不動。我以爲是被我壓住了,便邊擡屁股便回頭。
一雙腿赫然入眼。
我確信我沒看錯,我穿着帶絨的打*,雙腿是盤坐着的,可眼前的卻是一雙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的伸得筆直的腿。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想大聲呼叫求救的,但我卻忍住恐懼憋住這股氣又往上看。
我看到了女性特徵,尋思着可能是凌遲的惡作劇,心底便踏實了些,再往上看卻是一張從未見到的臉。
但那魅惑性感的笑容,我卻又有些熟悉……
我想到了徐良山的那幅畫,又想到了我照鏡子時看到的那種陌生的笑容……
“媚娘?”我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的佛珠,莫非這佛珠對她根本沒用?
媚娘還是微笑着看我,可面部的表情卻不見變化。“是我。”
有一點很奇怪,就是我聽到她說話了,但她的嘴巴卻沒動。“你想幹嘛?徐良山就在外面車裡,既然你能從我身體裡出來,那就和他走吧,別在折騰我了。”
我說着就想叫徐良山,她卻打斷了我。“你別叫!我不能見他,更不能離開你的身體。”
“爲什麼?”
“我說了你也不明白,你眼前看到的其實是我的幻象,我的鬼魂還在你身體裡。我之所以會現身,就是要告訴你不能進這森林,明天天一亮你就趕緊離開這。”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我是爲你好。”
我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愚蠢到會相信你的話?相信一個佔據我身體的、時時刻刻想取代我的女鬼的話?”
媚娘哀傷的嘆了聲氣兒,“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纔會借你的身體一用的。但你相信我,我並無害你之心,而且我住在你身體裡,也是在變相的保護你。”
“怎麼保護?”
“我……”眼前的鬼影突然消失了,她的話也中斷了一下,幾秒鐘後她語速很快的說,“我能和你對話的時間不長,但你相信我,這森林你不能進,只要你進去了就出不來的。”
“你應該知道,如果找不到苦龍膽破除我身上的詛咒,我再有幾個月就是22歲了,到時候我的下場會更慘,你爲什麼要阻止我進去?”
“那是因爲……”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我叫了好久她都沒反應,我被她的話弄得心裡就像懸着一塊大石似的,正要出去找薄澤辰時,他剛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