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陽:“我愛的,不止是她絕美的容貌,也是她契合的靈魂。
後來,一次機緣巧合,我在自己開設的畫廊裡看到了一副展出的畫作。那副畫作充滿張力,彷彿能直擊靈魂深處。我渴望見到那位畫家,於是安排經紀人和對方會面。
我本以爲能畫出那種充滿張力和衝擊力構圖的,會是一個男人,沒想到,她卻是一個女人。”
說到這,厲明陽語句稍頓,終於將目光重新投射到張婉瑜臉上。
婉瑜,婉約美好。
這麼優美秀氣的一個名字。
這麼溫婉清麗的一個女人,卻沒有人知道,她的畫充滿了力量和倔意。
或許,從她的畫中,就已經註定了現在這般的結局。
換了任何一個真正柔順溫柔的女人,或許都會選擇隱忍。
但是,能畫出那種畫作的張婉瑜不可能,她是外柔能剛,寧爲玉死不爲瓦全的人。
溫柔的外表和不爭不搶的性格只是她處事的面具,她的內裡,尖銳無比。
厲明陽垂眸:“或許當年,我就該看透。只可惜,那時候的我卻認爲,如果這一生必須給父母一個交代,給厲家一個交代,忘記雪心,完成一個人子必須完成的責任。那麼,我願意娶這個女人。至少,娶一個能和我靈魂溝通的女人,比面對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千金小姐更加舒心。”
就這樣,厲明陽在見過張婉瑜第一面後,便開始主動追求她。
他溫柔儒雅、學富五車、風度翩翩,又是厲家這樣隱世顯赫家族的二少爺。
他不似那些花花公子、酒囊飯袋,反而非常富有見識和學問。
一直沉浸在繪畫的世界中,初次墜入愛河的張婉瑜,根本無法阻擋這種溫柔的攻勢。
而張家父母也對厲明陽十分滿意。
至於厲老爺子和厲老太太,他們雖然不太喜歡張婉瑜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未來兒媳婦。
但看在張婉瑜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文學泰斗,又是書香門第出身,倒是也能接受。
於是沒多久,厲明陽和張婉瑜結婚。
他成爲厲家三兄弟中,第一個結婚的男人,甚至比當時還在相親的厲耀陽早了一步。
“然而,命運就在這個時候,跟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厲明陽的聲音忽然哽咽,說起當年,他眼中忽然升起悲哀的痛色。
“歐洲的雷丁頓老公爵忽然有意向和厲家聯姻,對於這樣顯赫的家族,父親母親自然極力支持。而能迎娶雷丁頓家大小姐的人選,放眼整個厲家,自然只有大哥。
大哥和父親一起帶着厚禮,去了趟歐洲,雷丁頓家見面。回來後,據說雙方都很滿意,婚禮便提上議程。
誰知,臨到婚禮前,大哥在馬場騎馬時卻不慎墜了馬,摔傷了腿。
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是婚禮已經定了下來,也已經大發請帖,廣邀賓客。
眼看就到了厲家帶着聘禮上門的日子,這樣重要的時機,絕不能隨意更改。所以那時候,父親讓我帶着聘禮,代替大哥上門。
爲了表示歉意,還將事先說好的一應聘禮又多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