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沒出事,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母子平安。怎麼,你是不是很失望?”
戰漠的聲音冷淡響起,在段秀慧還來不及說話前,硬生生的截斷了戰嘉兒明顯帶着幸災樂禍意味的聲音。
“哥、哥哥……你在說什麼?你只是關心阮萌萌,你怎麼會這樣想我?”
戰嘉兒細長的眉輕擰,她雖然恨死了阮萌萌,但下意識的還是想在哥哥面前維持天真柔弱的形象。
雖然,她所謂的天真純良,早已不知道因爲她難以自控的情緒暴露過多少次。
但習慣性想要保持自己‘天真無邪’形象的戰嘉兒,依舊不厭其煩的演戲。
戰漠面目冰冷,眼前的妹妹雖然臉色蒼白、身體孱弱、惹人憐憫,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再難用過去的憐惜呵護這個妹妹。
他今天之所以還站在這,站在戰嘉兒身後保護她,不過是盡一份做哥哥的責任。
“嘉兒……你別忘記,我答應保護你,替你拿回股份的前提條件是不傷害萌萌。我不希望今後再從你口中,聽到想要傷害萌萌的話。”
從剛纔母親出口中傷阮萌萌開始,戰漠就想說這番話了。
段秀慧畢竟是他的母親,作爲兒子,戰漠無法直接強橫的指責。
但戰嘉兒不同,她是妹妹,比自己年紀小。
他‘教育’她,理所當然。
“你,哥哥——”戰嘉兒沒想到戰漠竟然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絕情的狠話。
她現在都弄成這幅慘狀了,半身不遂、無力行走,只能靠着輪椅度日。
還不止是這樣,她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要給她替換的心臟還沒到手。
甚至因爲哥哥,連能維持她心臟健康的骨髓都不能用!
戰嘉兒眼中淚光閃爍,淚珠似落非落,就掛在眼簾上讓她整個看起來都委屈極了。
她撅起嘴,啜啜泣泣的哭訴:“你怎麼能這樣說我!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自從認識了阮萌萌被她灌了迷湯,你就變得不像你了!
過去的哥哥只會疼我寵我,生怕我受委屈……現在……現在的你……你去——”
似是想起什麼極難忍受的事,無力靠坐在輪椅上的戰嘉兒,頓時擰起眉,捂住心口,泛起噁心。
她做出幾欲嘔吐的姿態,顰眉乾嘔了好幾下,才哭得梨花帶雨道:“都是因爲你……你爲了討好阮萌萌,不讓媽媽用那個死小孩的骨髓。害我……害我要吃那種噁心的東西!”
戰漠見戰嘉兒幾次乾嘔,本以爲她是出了什麼問題。
但聽到最後,卻明白她並非身體出了問題,而是想起了某種東西泛起噁心。
戰漠的臉色愈發黑沉:“我不是討好萌萌,而是彌補。阮綿綿是我從她手裡搶走的,我答應過她……會物歸原主。既然媽將阮綿綿帶走,藏起來,那我只好用其他條件交換回來。”
說到這,戰漠轉頭,側目看向段秀慧:“媽,我們的交易你應該記得。不許對阮綿綿下手,不傷害萌萌,只有做到這兩點,我纔會幫嘉兒拿回她應得的股份。”
嘉兒,畢竟是父親的女兒。
從前的戰漠或許會認爲阮綿綿這種小孩只是累贅,股份更重要。
但犯過一次錯,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之後,他才終於明白對萌萌來說,親情有多貴重。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他不想再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