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何道巴,又擄走了何細妹,這是事實。可是,你不是也把我們當家的兄弟——焦統給抓走了嗎?在李霖凌厲的眼神和強大的氣勢下,喻寧倒是想說了,終於是沒有吐出口,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李霖問道:“你們馬幫爲什麼要這樣做?”
喻寧強硬道:“在東南亞,我們馬幫是黑道最大的幫會,可越南幫一直跟我們作對。我們總不能伸長了脖子,等待着挨刀吧?我問你,在場的人,哪個人的手頭上沒有沾染過鮮血?”
“狡辯。”李霖冷笑了一聲,質問道:“你說,你們馬幫是不是爲了滅掉越南幫,和其他的幫會,一個人想獨吃今年的毒品。”
“沒有那麼回事。”
“這麼說,你們馬幫是不想要毒品了?”
“當然想要了。”
李霖問道:“馬裘裘、大金牙,我給你們做主,你們把實話說出來。我們越南幫保證你安然回到緬甸和老撾。”
馬裘裘和大金牙最擔心的,就是在半路上,遭受到其他幫會勢力的劫殺。每個幫會只是去五個人,要是有李霖關照着,他們的安全性會得到大大的保障。在這種巨大利益的驅使下,又有幾人能抵抗得了,更別說馬裘裘、大金牙和馬幫本身就是利益關係了。
馬裘裘往前走了兩步,手指着喻寧,大聲道:“對,馬幫就是想幹掉包括越南幫在內的所有幫會,他們想趁亂挑撥大傢伙跟越南幫的關係,然後,他好漁翁得利。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有一句假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金牙心中暗罵,好你個馬裘裘,竟然比我倒戈的速度還要快。他也不敢示弱,反過來給馬裘裘作證,馬裘裘說的全是真的。不僅僅是這些,馬幫在外面埋伏了大批的勢力,有嶺南傅家,還有寶島的軍隊,和羅馬教皇的人。這麼多人,就等着大廳內的人火拼,然後他們好趁亂將所有人都一網打盡。
馬裘裘又道:“對了,要是我們都相安無事,他還要抽冷子放槍,勾起大家的戰火。”
李霖質問道:“喻寧,馬裘裘和大金牙說的是不是真的?”
喻寧的臉都綠了,他媽個比的,當時是怎麼說的,怎麼一轉眼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承認,他矢口否認道:“造謠,他們都是在造謠,哪有這樣的事情啊。”
現在的形勢十分明朗,馬幫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所有人把怒火都遷怒到了馬幫的身上。我們是來搞毒品的,又不是來拼殺的,要是能和平解決當然是最好。可是你們馬幫呢?仗着人多勢衆,就想將我們一網打盡,真是夠毒辣的。你再瞅瞅人家越南幫,再看看李霖,怎麼瞅着那就是一個順眼,多麼秀氣、靦腆,人家越南幫的勢力也不小,可他們卻是在爲所有人着想。
人心險惡,差點兒就中了馬幫的詭計。
託尼爾跟馬幫的大當家焦毒關係密切,本來是想幫着馬幫了。可是如今,連傻子都看出來了,這要是再跟馬幫走到一起,沒準兒就跟着遭殃了。剛開始,還咒罵馬裘裘和大金牙的託尼爾,心中也有了定義,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連命都要沒了,誰還想那麼多呀?託尼爾更是狠,大聲道:“對,我也可以作證,馬幫絕對是狼子獸心。他們還暗中跟警方勾結,等會兒先是警方來抓人,然後再趁亂把大傢伙都殲滅掉。”
“託尼爾,你……”喻寧沒有想到,佔盡的大好時機,竟然轉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子,他們都惡狠狠地瞪着喻寧,就像是有萬千把箭矢,對準了他,只要他稍微有點兒異動,立即就有死無葬身之地的可能。
再不狡辯,這個屎盆子扣在頭上,就摘不下來了。
喻寧連忙道:“大家聽我說,聽我說……”
這時候,從大廳門口跑進來了幾個人,驚慌道:“張幫主,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警察,將燕京大酒店給包圍了。”
“啊?”這回,原本有些不太相信的人,也都確信無疑了,紛紛從腰間拔出了槍,連空氣都緊繃成了一根弦兒。
這下,喻寧反而不緊張,也不害怕了。等會兒警方的人喊話,就能證明一切,是越南幫跟警方的人勾結,自己是受害者。
喊吧,喊吧,喻寧的心裡默默唸叨着,終於是有人拿着大喇叭喊道:“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們這次是跟馬幫的人一起行動,要是稍加頑抗,我們會立即對你們開火。”
馬……馬幫,不是越南幫?喻寧的腦袋嗡的一下,差點兒當場暈厥過去。他跟清江市的公安局局長陳元同,那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拜把子兄弟,不是都說好的,讓陳元同喊,說是跟越南幫合作嘛,這怎麼一轉眼變成是跟馬幫合作了。
臨陣倒戈,馬裘裘和大金牙、託尼爾的心裡還有些慚愧,這回聽到警方的喊聲,他們不禁怒火中燒。敢情喻寧跟己方人合作,也都是假的,估計是想趁機將自己和大廳內的人一舉都幹掉,那就少了跟他們分毒品的了。
馬裘裘和託尼爾恨得牙根兒癢癢的,怒道:“喻寧,你好狠啊。”
這回,是真的跳進廁所也洗不清了,面對着一個個殺人的眼神,喻寧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驚慌道:“不是,不是這樣的。”
“殺了他。”李霖大喝了一聲,聲音如虹:“既然馬幫要殺了我們,我們就去殺了馬幫,要不然,他們肯定會在背後給我們捅刀子。”
託尼爾衝着泰拳王桑坤使了個眼色,桑坤強硬地撲上去,一胳膊肘砸向了喻寧的腦袋。馬裘裘的雙刀、大金牙的匕首,還有周邊的人,一起向着喻寧狠命地招呼過來。在這種強大的殺招下,喻寧又哪裡抵擋得住,身體愣是被打碎了,成了一攤爛泥癱在了地上。
乃蜜是焦毒花高價聘請過來殺李霖的,這回,見喻寧就這麼被殺了,都沒敢吱聲。
見血了,每個人都紅了眼珠子。
李霖翻身跳到地上,喊道:“殺了馬幫,我們將馬幫的那份兒毒品給平分了。”
鮑恩、安東列夫、埃蒙等人都跟着李霖衝了出去。
馬裘裘、大金牙、託尼爾也不示弱,往前緊跑了兩步,喊道:“我們知道馬幫的人埋伏在哪兒了,走,我們在前面帶路。”
李霖叫住了大傢伙,低聲嘀咕了幾句後,這才又往前奔。
說來也奇怪,燕京大酒店周圍的那些警察,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竟然走的一乾二淨。這些人現在都紅了眼了,一想到馬幫要幹掉自己,獨吞了這批毒品,他們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們在各地,誰敢不給幾分薄面,這回,嘩啦啦如潮水般往前衝着,氣勢異常雄壯。
埋伏在暗處的錢闊海、蕭山河、傅智、傅刀、血奴等人就見到一大羣人嘩啦啦地奔過來,蕭山河皺眉道:“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呢?”
錢闊海笑道:“這還用問嗎?你瞅瞅跑在最前面的是馬裘裘、大金牙,肯定是他們故意把那些大毒梟給引到我們這邊來了。”
傅智問道:“怎麼沒有看到託尼爾和喻寧呢?”
說來也奇怪,本來還在奔跑着的馬裘裘、大金牙等人突然間停下了腳步,就像是踩到了急剎車,就這麼望着在前方的傅智、蕭山河等人。
蕭山河低呼道:“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