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好“什麼”不擋路
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的張家大少爺,任誰喊着也不開門。張家老爺怕出問題,命小廝砸開房門。張家大少爺披頭散髮地做在地上,見有人進來,掙扎着站起來,一瘸一拐地來到酒窖,打開一罈酒,就開始猛灌,大口大口的喝着。由於喝得太急,被嗆得連連咳嗽。
張家老爺跟着過來,看着兒子的樣子,很是心痛,上前安慰說道:“兒子,你不要這樣,爲父看了心疼,你母親還不知道,要是看到你這樣,還不得要死要活的。”
張家大少爺把手裡的酒罈子往地上一扔,很是狂放得說道:“都死吧,都死吧。”張家大少爺近乎近乎瘋狂地吼着,伸手又去拿另一個酒罈子。
張家老爺對着旁邊的一個下人使了個顏色,那個小廝雖然知道老爺的意思,但遲遲不敢下手,怕手勁沒個輕重,打壞了大少爺,自己也別想活了。直到張家老爺瞪視小廝,小廝一閉眼,擡起手用力的劈下去。
只聽見張大少爺“啊”了一聲,便軟騰騰額度倒下去,手中的酒罈子掉在地上,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趕快把少爺扶到房裡,把大夫請過來。”張家老爺示意小廝趕緊行動,怕張大少爺會很快醒來。
大夫一天被請過來兩次,很是不爽,但張家是大戶,自己就算不滿,也要儘快趕過來。給開了安神的湯藥並且很隱晦地說明,張大少爺的確是不能人道,不能再傳香火了。
“大夫,不能治療嗎,就算傾家蕩產,我也願意給兒子治病。”張老爺一聽大夫這麼說,動情說道。之前沒有確診,所以還有一絲僥倖。
“張老爺,恕老夫無能,老夫只能嘗試着開點藥調理,至於能不能治癒,老夫真得是沒把握。”大夫搖頭回答說道,醫者父母心,不管這張大少爺多麼胡作非爲,在大夫面前都是平等,自己會盡力救治。
張家老爺一聽說可以調理,剛纔覆滅的希望又開始復燃,連忙吩咐小廝拿來筆墨紙硯,給答覆開藥。開完藥後,便吩咐小廝趕緊拿着藥方抓藥,煎藥。
張大少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睡在牀上,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張家老爺怕兒子醒來,又要發酒瘋,事先吩咐小廝把張大少爺綁起來。丫鬟們煎好藥,端過來。張大少爺把頭轉過去,說什麼也不喝藥。外面的妻妾被攔在外面。唯獨就少了何姨娘。
和外面鬧鬧哄哄想比,何姨娘的院子很是平靜,何春悠閒地喝着茶水,吃着點心,逗弄着兒子,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何姨娘,外面那些小賤人正在忙着伺候大少爺,是不是我們也應該過去看看?”小青看着何姨娘一點動靜沒有,不由心急,便勸着說道。
何姨娘連眼皮都沒翻,一邊逗着兒子,一邊說道:“急什麼,那幫女人,沒頭腦,我纔不過去了。這大少爺得的不是其他的病。越是女人,越不能再在節骨眼上找眉頭。等過個兩三天,這相公就接受了現實,到時候在找點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小青暗暗佩服這何姨娘的心機,這哪是一個鄉野丫頭啊。見何姨娘已經有對策,自己也不便再多嘴,相信這何姨娘絕對能從這件事上謀點好處。
張大少爺一連被灌了兩頓藥,便老實了,借酒消愁解決不了問題,便聽了父親的勸告,老老實實的吃藥調理。沒有不透風的牆,張老夫人還是聽說了自己兒子的悲慘遭遇,便哭哭啼啼過來看望張大少爺。
本來已經恢復心境的張大少爺,一看自己孃親哭成這樣,想到自己的遭遇,更加難過,和母親抱頭痛哭。馬三忙前忙後做事,端茶倒水,就是想接近張大少爺,得到第一手資料。看到母子二人哭成這樣,心裡暗罵道:你不能人道就這樣,春露不僅被糟蹋,而且被活活打死,這難道就不悲慘。你們的命寶貴,人家的命就賤如草芥,你們等着吧,我一定讓你們張家付出代價。
哭過之後,這張家老婦人開始念念叨叨“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被張家老爺勸回去之後,回到房間,想到幸虧這何姨娘已經生了孫子,張家總算是有後了,不至於斷了香火。這麼一想,沖淡了剛纔的悲傷,畢竟不是最壞的結果。
兩天後的早上,何春便親自到廚房,給張家大少爺做了做飯,廚房裡的人也都是聰明人,這何姨娘現在不同往日,說不定以後就是張家主母,衆人自然少不了拍馬屁。這何喜越聽越是高興,完全沒有看到門口的張家少夫人鐵青着臉站在外面。
一個眼尖的燒火丫鬟,看到門口的張家少奶奶,便結結巴巴說道:“給大少奶奶請安。”其他人轉身一看是少夫人,不敢多說話,繼續做事,畢竟現在少夫人在管事。
何姨娘見這麼安靜,便轉身一看,哎呦,是少夫人,便挑釁的瞥了一下嘴,繼續煮粥。直到粥煮好了,小青端着粥糊,何姨娘走在前面。正好張家少夫人擋在門口,何姨娘出不去。
“小青,不是有句話叫好什麼不擋路,這大清早的,腦子不好使,話到嘴邊就忘了。”何姨娘看看自己身後的小青直輕聲問道。
小青再怎麼受寵,也不敢接下去,低着頭,端穩手裡的托盤。這張家少夫人,心裡氣得翻江倒海,快要忍不住了,剛想罵,但被身邊的貼身丫鬟春惠攔住了。
“何姨娘早,少夫人原想過來給大少爺做點吃的,居然被何姨娘先上一步,何姨娘真是有心。少夫人,那我們先回去吧。”春惠轉過身,一個勁得給張家少夫人使眼色。
張家少夫人想起之前和春惠的談話,硬是壓下心裡的怒火,用力甩了袖子,便轉身快步離開。這何姨娘像是打了勝仗一樣,頭仰得不能再高,像只高傲的孔雀走開了。
背後的小青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何姨娘和猖狂,但沒想到猖狂到這個地步,自己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廚房裡的人,眼睜睜的看着少夫人被何姨娘氣走了,被何姨娘比作是“狗”居然都不敢還嘴,這要是在以前怎麼可能呢,看來這何姨娘真是很受寵。心裡暗暗高興,幸虧剛纔說了好話,這以後說不定要很多賞錢。也有一些年齡大的,看慣後宅鬥爭的人,暗暗嘆氣,這張家後院又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