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洗過的水果你讓我吃,何念念,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嗎?”他插着兩手,眼神十分犀利。
“你小點聲!這是生態園,絕對沒有農藥,天然無公害不洗也能吃!再說了,你渾身自帶毒性,一定能以毒攻毒的。”何念念爲自己的回答感到十分滿意。
薛以懷冷笑幾聲,直接挑了個楊桃遞給她:“既然這樣,作爲老闆兼老公,我還真是得好好獎賞你。這楊桃你現在吃掉,算我獎賞你的,不用謝。”
渾身是毒一點都沒錯,還是遠離他比較好。何念念將楊桃賽回他手中:“我不愛吃楊桃,您自個吃吧!”她急於離開,可有時候越忙就越是容易出問題。比如現在,踩在一根露在地面的樹根,結果崴了腳,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丟臉啊!爲什麼她總是在薛以懷面前出糗呢?
薛以懷扔下手中楊桃,急忙過去查看。幸好只是扭了一下,並沒有傷到筋骨。他抱起她衝老王頭道:“這裡你看着,我送她去景區的醫務室。”
兩人離開後,女人們又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我怎麼覺得薛大boss對念念好像不太一樣,jessica你覺得嗎?”
jessica那情商自然是不會參與自己直屬上司的八卦中,於是聳聳肩和稀泥:“有嗎?我感覺老闆對誰都挺好的。”
景區的醫務室裡,薛以懷正給她上跌打藥。腿搭在他手中,他上藥的手勁特別大,揉得她都只想罵娘了。
“薛以懷,你是不是挾私報復啊!”
“你覺得我像那麼無聊的人嗎?”
像啊,怎麼不像?薛以懷瞪了她一眼,最後把藥貼用力地貼在她腳踝上:“沒事走兩步看看!”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呢?會不會走着走着她感覺自己要瘸了呢?事實上,跌打藥開始滲透皮膚,腳踝感到涼颼颼的很舒服。已經沒有那麼疼了,看來她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怎麼覺得你上藥的手法很嫺熟呢?是不是久病成良醫?”後面這句,可就是自己作的了。
薛以懷勾起起一抹微笑,逼近她:“我在其他方面手法也很嫺熟,薛太太要體會一下嗎?”暗含深意啊,何念念後退撞桌角疼得直咧嘴。
薛以懷看着她蠢得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聽說過壁咚的,可真是見過桌咚的?薛以懷將她禁錮在桌邊,大手毫不客氣就幫她揉上了被桌角撞疼的屁股:“怎麼樣,這手法夫人可還滿意?”
滿意你妹啊!這裡是醫務室醫務室!寡婦門前多是非啊!誒,這話好像不對,應該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誒,怎麼還是感覺不太對呢?
醫務室的醫生拿藥回來,薛以懷這才放開她。拿了藥,薛以懷本想送她回房歇着。她卻想着稍後要準備的燒烤還是拒絕了,等其他人摘了水果回來,天色也該暗下來了。
兩人帶着原先就準備好的燒烤食材去了燒烤區,比起自己薛以懷纔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他悠然地坐在樹下,撐着個下巴保持着高貴優雅的姿態。而何念念,蹲在地上鼓氣生火。
點了好幾次火都失敗了,何念念瞪了一眼坐在一旁保持着思考着姿態的薛以懷:“你不是說你在很多方面都手法嫺熟嗎?來,生個火給我看看!”
薛以懷回過頭哦了一聲:“這方面,我不熟。”
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一旁冷嘲熱諷。說起梅瓏的日子,他覺得何念念早就該熟練地掌握了生火這門技術纔對。在薛以懷的刺激下,她最終還是生起了火。
等其他人都過來的時候,薛以懷已經悠哉悠哉地吃了起來,而何念念卻一臉煙熏火燎忙着燒烤。
“光吃多沒意思,大家一邊吃一邊玩個遊戲如何?”
“好啊,就真心話大冒險!”所有目光都望向薛以懷,似乎這種事情只有配合纔不掃興。
何念念沒敢忘記去年旅遊的情況,也是吃吃喝喝之時有人提出玩真心話大冒險。結果問的問題都相當沒有節操,更別提大冒險了,想起來都心有餘悸。是以,她十分正經說到:“玩遊戲可以,但要注意分寸,別太過了。”
大家圍成了一圈,轉起了空酒瓶。薛以懷剛坐到何念念左邊,她感覺到右邊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她轉過頭對方拉過她,壓低聲音:“大家統一了想法,待會要是抽中了老闆,一定要問出點辛辣的。”好吧,原來是有預謀。這架勢,是要搞事情啊!
玩了幾輪下來竟然都沒有轉到薛以懷,沒想到倒黴催的她竟然被抽到了:“我選……真心話吧!”去年她就選過大冒險,結果就是被要求到跳脫衣舞。雖然最後是隨便扭扭脫了一件外套敷衍了事,可當時的情景可真是尷尬癌都犯了。
由自己順時針的前面一位提問:“第一次給了誰?”
何念念瞪大眼睛看他,說好的注意分寸呢?她略顯尷尬地笑笑了笑:“第一次……給了爸爸,因爲他是我親的第一個人。”給自己的機智點個贊,誰讓他問題有漏洞呢?
一羣人都起了哄,不過她算是僥倖逃過一劫。遊戲繼續,薛以懷偏過頭聲音只有他們彼此能聽到:“我倒是很好奇,這個標準答案是什麼。”
何念念目不斜視,保持着微笑,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覺得薛總對這種問題應該不感興趣。”
有種黴運來了,擋也擋不住。怎麼又轉到她了?上次算是僥倖,這次可就不一定能矇混過關了,眼一閉豁出去了:“大冒險!”
一張紙牌遞到了她手中,大冒險的懲罰是……與你左邊的男性嘴對嘴貼着這張牌,直到下一輪。
老闆第一次跟你們一起出遊,你們不好好表現,反倒是各種搞事,這是作死的節奏啊!心裡無限吶喊,嘴上卻只能尷尬地反悔:“我還是選真心話吧!”結果,是遭到了集體的反對。
與他面對面,何念念對自己實在是太沒信心了。多看一眼,都會泄露心事,何況是要持續那麼久,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扛得住。閉上眼貼上去,她不敢看他,而他眼眸倒影璀璨星光似乎含着淺淺的笑意,而後他也輕輕閉上眼睛。
近在咫尺的呼吸,耳邊的喧鬧到不了耳朵裡,此刻除了慌亂的心跳她什麼都聽不到。
有人使了一下眼色,趁着薛以懷閉上眼睛趕緊做了手腳於是這一輪終於抽到了薛以懷。從紙牌上抽離的那一刻,何念念只覺得兩頰燒得厲害,反觀薛以懷,面色淡淡跟沒事人一樣。
萬衆矚目下,薛以懷終於選了真心話。
可問題是由她出,旁邊的人一直在給她打暗號,要辛辣!要辛辣!要辛辣!
什麼問題纔算辛辣?她沉默了一會,旁邊的人就更急了,她轉過臉看着薛以懷的側臉:“你爲什麼娶一個平凡的女人做太太?”
有遺憾的噓聲,可這個問題卻是她想知道的。薛以懷轉過臉看她,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因爲她合適。”四兩撥千斤,這很薛以懷。
一旁的人十分遺憾地抱怨她,那麼難的的機會她竟然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接下來又玩了十幾把,結果沒有一次再抽中薛以懷,何念念感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完全是恨鐵不成鋼。
該鬧的也鬧了,什麼讓人臉紅過心跳的問題和懲罰都上過了,這遊戲也玩到索然了便結束了。
遊戲是結束了,可燒烤活動還沒結束,接着就上演了文藝表演。依舊是抽籤決定,曲名和規則早就寫好。何念念抽到跟右手邊的表演一段小咖秀,接着就是萬衆矚目的薛大boss抽籤。
十分不巧,他抽到的是唱歌。一曲《小夫妻》跟右手邊的一起合唱。薛以懷的右手邊,正好是她!這是天意如此,還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