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六章 忠僕護住 奸計難逞

無棱很快就到了嘉德宮。

那時候,張太醫剛好替鄧貴人請完脈。

“太醫,貴人的玉體如何?”妥冄憂心忡忡的問:“先前的方子可還要堅持服用嗎?”

張太醫皺眉沉思了片刻,道:“貴人這一次病的很是兇險。病勢相當兇猛,可奇就奇在這一次發病,竟然衝開了體內堆積的病淤,兇險過後玉體反而太平不少。”

“那也就是說貴人現在已經好多了?”妥冄試着去理解太醫的話,心裡還是不太明白。

“稍後微臣會重新開個管用的方子,助貴人調養身子。只是貴人必得要安心休養,千萬不可過度傷神,累及自身,妨礙玉體康復。”張太醫表情凝重道:“稍後微臣會將藥方和所需的藥材送過來。還請貴人好好歇着。”

轉身過去,他見無棱立在門外,心頭不由得一緊。“無棱大人過來,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也是張太醫這麼一問,大家才發現無棱來了。

“陛下擔心鄧貴人的玉體,既然張太醫已有診斷,便前往永樂宮稟明陛下,也好讓陛下安心。”無棱的言談從頭到尾都是很平靜的。他不想讓鄧貴人因爲這些話而感到不安。

畢竟這個後宮之中,鄧貴人確實是爲數不多的聰明人。

“拜見鄧貴人。”太醫告退後,無棱才走了進去。“奴才原本不該這時候來叨擾。但陛下記掛貴人的身子,也是想早些弄清楚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所以讓奴才走這一趟,接貴人前往永樂宮。”

“那好。”鄧綏微微點頭。“勞你在外面等候片刻,我更了衣裳這就過去。”

“諾。”無棱恭敬的行了禮退了出去。

“貴人,奴婢陪您一道過去吧?”妥冄有些不安心:“陰貴人動作這樣快,想必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奴婢怕……”

鄧綏卻滿滿都是自信:“你放心,這次的事情再如何,也不過是有驚無險。”

“小姐何以這麼說?”美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實在不敢相信這次只是虛驚一場。

“如果陛下想要我的命,實在不用等到現在才動手。”鄧綏明眸盪漾着笑意:“陰貴人的手段若是能輕易得逞,那咱們也挨不到現在。”

“話雖如此,卻也不可掉以輕心。”妥冄凝神想了想:“陛下雖然未必會依照陰貴人的心思辦事。可這件事,只怕干係重大。畢竟陰貴人沒有了皇嗣,就算皇上不追究,陰家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也是鄧綏最擔心的事。

別的都無妨,有沒有恩寵,有沒有位分,她都不在意。

就怕陰家的人不肯甘休,跑到鄧府裡去惹是生非。家裡那些哥哥又是不頂事的。娘夾在鄧陰兩家,肯定是受夾板氣。

“行了,別說了,趕緊替我上妝更衣。”鄧綏用力的攥了攥拳:“這樣被動的局面,再不扭轉,真的是要任人魚肉了。”

劉肇看見她就着妥冄的手緩緩進來時,眼眸不由一亮。

她選了一身嫩蕊的黃綠色,看上去就像是春日裡那枝頭上的新芽。簡單素淨的裝扮非但沒有使她失色,反而顯出了她的雅緻與清新,與這後宮之中濃妝豔抹的女子截然不同。

哪怕是才失了孩子的陰凌玥,手腕上還帶着金鑲玉的鐲子,那一抹華貴,揮之不去。

“臣妾鄧綏,拜見陛下,願陛下長樂未央。”

她的聲音柔婉好聽,不再沙啞。行禮的動作輕盈而緩慢,謙和溫婉。

只是這拜見時說的話叫人聽着有些奇怪。

好像是重新介紹了自己一番,又像是重新認識了面前的人。

陰凌玥擰着眉頭,沉了口氣,暗自告誡自己不要衝動,一定要保持冷靜。畢竟面前的敵人太不好對付了。

“朕傳召你前來,只爲問清楚一件事。”劉肇不兜圈子,開門見山的問:“那一晚在嘉德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以凌玥的龍胎受損,而你又重病昏迷?”

鄧綏皺着眉頭,與病榻上虛弱無力,卻滿面怨恨的鄧綏對視了一眼。

“陛下,臣妾自從被禁足在嘉德宮,便沒有進過膳食,連藥都停了。許是陰貴人得知這個情況,覺得臣妾可憐,那一晚才帶了許多膳食來探望臣妾。陰貴人預備的膳食味道極好,臣妾用了不少,期間也因爲一些事與陰貴人起了齟齬。”

鄧綏低下頭,滿臉悲傷:“現在回想起來,都是臣妾不好。即便是意見相左,臣妾也不該在陰貴人有孕之時,說一些讓她不高興的話……也是因爲如此,臣妾纔會心中不安,引發舊疾。臣妾昏過去之前,似是看見陰貴人跌倒在地。可至於陰貴人爲何跌倒,又怎麼會小產,臣妾實在是記不得了。”

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鄧綏很是自責的說:“臣妾一直沒有好好調養身子。關鍵的時候不頂用。竟然沒能幫一幫陰貴人,怕只怕陰貴人是瞧見臣妾舊疾發作,口噴鮮血才受了驚。陛下……”

鄧綏慢慢的跪了下去,仰起頭,蒼白而純淨的臉上滿是憂容:“都是臣妾不好,還請陛下責罰。”

“鄧貴人。”陰凌玥嗔眉,眼底滿是苛責之意:“事情當真是這麼簡單嗎?你不要以爲信口雌黃就能抹去自己的過失。陛下

絕不會輕易被你矇蔽。”

也是這個時候,姚嘉兒才返回了內室:“陛下。表姐,您讓臣妾取的盒子,已經拿來了。”

這個盒子特別的眼熟,鄧綏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當日皇帝從她宮裡搜出來,那個裝了厭勝之物的盒子。

“陛下,這東西的確是您從鄧貴人宮裡搜出來的。足可見她早就已經不滿臣妾,妄圖謀害帝裔。否則,臣妾明明是一片好心,去送了膳食。她怎麼會故意找茬與臣妾齟齬,又怎麼會推倒臣妾,害臣妾小產。如今還在這裡避重就輕的矇蔽陛下您。說什麼,是臣妾被她驚嚇纔會小產……”陰凌玥的臉燒的紅彤彤的嚇人,眼底即使悲傷又是憤怒。

她認定了鄧綏不敢說出真相,告訴陛下是她自己故意小產。

畢竟這樣的話得有證據,無憑無據,誰又會謀害自己的孩子?

“陰貴人……”鄧綏惶恐的看着她,難以置信的掉下淚來:“您到底在說什麼啊?臣妾幾時動手推您小產,那時候,臣妾舊疾發作,渾身無力。別說是用力氣推倒您了,就連眼前發生的事情都看不清楚,您這樣說,豈非是叫臣妾含冤。”

鄧綏的心痛症發作,劉肇是見過的。

才覺得心口痛,便如泥一般的癱軟下來。他從廊下將她抱回房中,幾步路的距離,她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鄧貴人所言不無道理。”劉肇擰着眉頭:“先前舊疾發作,朕也見過。的確是段時間就昏厥,似乎並不能這麼做。何況鄧貴人的母親畢竟也是陰家的人,到底不會不顧念親情做出這樣令人髮指的事情。”

陰凌玥沉下心來靜靜的聽着皇帝的話,心裡總覺得奇怪。他幾時見過鄧貴人舊疾發作?又爲何要平白無故的說出這番話來?難不成,他的心根本就是偏向鄧貴人的?

“陛下,這個您有所不知。”姚嘉兒捧着那盒子,嘭一聲砸在了鄧綏腳邊。“正因爲都與陰家有緣故,鄧貴人才這般不甘心屈居人下。再說,先前鄧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宮中流言蜚語不斷,偏要將這惡事扣在表姐身上。鄧貴人怎麼會不恨。”

鄧綏一臉狐疑,不解的看着皇帝:“敢問陛下,臣妾母家出了什麼事?”

“你少在這裡裝蒜了。”姚嘉兒氣得攥着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你母家遭歹人硬闖,險些傷及你母親。你那麼孝順,怎麼可能不記恨。偏偏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還是說這些根本就是你自己用的苦肉計。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在陰貴人身上,才這樣急不可耐的要除去陰貴人腹中的龍裔。”

“陛下,臣妾冤枉。”鄧綏紅着眼睛,仰起頭與劉肇四目相對:“臣妾當真不知道何時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請陛下明示。”

陰凌玥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反正姚嘉兒在這裡,那她就自然不必再說什麼了。也省的事情說差了,讓劉肇看出她的心思來。

“凌玥,你一定是誤會綏兒了。”劉肇親切的稱呼鄧綏“綏兒”,就是想告訴陰凌玥,凡事不要做得太絕。面前跪着的這一位,可以是鄧貴人,就可以是綏兒。

果然陰凌玥聽起來很不舒服,但礙於情面,還是擰着眉頭道:“陛下何以這樣說?難道這件事情還有隱情?”

劉肇沉了口氣,道:“前些日子,綏兒本是爲了照顧朕才搬進了章徳宮。但住在章徳宮的當晚,她的心痛症就發作了。朕未免後宮擔憂,累你操勞,也未免消息傳到宮外去,讓鄧家的人惦念入宮滋擾,使綏兒不能安心養病,便沒有聲張。”

陰凌玥驚異的瞥了一眼姚嘉兒,姚嘉兒也是詫異的不行。

“陛下,臣妾的母親……”鄧綏憂心忡忡的問:“母親現在如何?”

“你寬心便是。”劉肇衝她溫和一笑:“朕冊封你母親問一品夫人當日,便擇了宮中的禁衛軍戍守鄧府。這是天家許以的榮耀,也是宮裡的規矩。”

旁人眼底,劉肇對鄧綏是溫情脈脈,呵護有加。

可鄧綏卻從他眼底看見過了霜意甚至是殺意。

她明白劉肇這樣的“呵護”根本不是爲了她,而是不希望自己和永巷裡的郭雪兒一樣。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被陰氏拔除。否則來日再想要擇一個能與她陰貴人抗衡的人女子,就太不容易了。這麼想,她心裡坦然一些。

既然他沒有講情分,那她自然也就不必感激。

“那就好。”鄧綏低下頭,潸然淚下:“多虧有陛下的庇護,臣妾母女才能得以平安。”

這話半真半假。她是感激皇帝的照顧,也恨他利用自己,連帶着她娘都跟着遭殃。

“陰貴人,臣妾當真沒有謀害過你的孩子。這一盒厭勝之物,也卻是並非出自臣妾之手。字跡雖然是臣妾所寫,可入宮以後,臣妾幾乎日日抄經練字,有心人要模仿一點都不難。何況臣妾若真的用這樣的計策,也斷然不會叫人察覺。怎麼又能讓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以至於陛下一入嘉德宮就搜了出來呢?”

鄧綏說話的時候,樣子很是柔婉謙和:“還有,臣妾一直對您敬重有加。也感激您在臣妾落難時的眷顧。那一日若非身子有恙,臣妾一定會阻止您……”

“阻止?”陰凌玥聽到這兩個字,心像是被蜜蜂蟄

了一下。

“是,臣妾一定會阻止您!”鄧綏看得出她的慌錯,少不得又重複了一邊。

劉肇何其敏銳,他已經明白這兩個人的對話是在說什麼了。

看來事情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陰凌玥到底還是爲了後位,捨棄了他們的孩子。當然,這也是他一步一步的謀算。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陰凌玥有些激動,堅硬的指甲縮在被子裡狠狠掐進掌心。

倘若她敢毀了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那麼她就是死,也決不能放過她。陰凌玥這麼想,心裡的恨不由得翻滾起來。

“臣妾若非那時候有病又餓的糊塗了,就一定不會讓陰貴人留在嘉德宮。更不會接受陰貴人的好意。畢竟陛下有嚴旨,不許任何人踏足嘉德宮探望臣妾。”鄧綏衝她溫然一笑,笑中的愧疚之色越濃:“是臣妾沒能阻止陰貴人違拗聖旨,又因爲一時糊塗與貴人起了齟齬。即便臣妾沒有推過陰貴人,想來也是臣妾舊疾發作,癱軟在地的樣子嚇壞了陰貴人。”

說到這裡,鄧綏不由得落淚:“一切都是臣妾的錯。無論臣妾再怎麼狡辯,陰貴人的孩子也終究是在嘉德宮沒有了的。還請陛下嚴懲此事,給臣妾一個恕罪的機會。”

看見皇帝看鄧綏的眼神,陰凌玥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步棋,她輸了。

沒錯,她是徹底的輸了。

她既看清楚了皇帝的真心,又看清楚了鄧綏的本事。

沒保住自己的孩子,也未必能成爲皇后。

“陛下……”陰凌玥身子都在顫:“臣妾的孩子……”

姚嘉兒也是頭腦發懵,不知道這鄧氏怎麼就三言兩語,又認了罪,又求了情,還把髒水潑了陰凌玥一身。

明明從頭到尾,她都站在這裡聽了個仔仔細細。可事情怎麼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樣。將她們冒着風險,縝密的謀算瞬間就擊潰了!

“陛下,鄧貴人既然已經認罪,那就必然要承擔罪責。表姐的孩子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沒有了。即便是鄧貴人不滿表姐,也不能在這樣的時候衝着孩子去。已經四個月了,那是個長出了手腳的孩子啊!”

“請陛下責罰。”鄧綏伏在地上,腦仁貼在自己冰涼的手背上。手心也感覺到了地面的溼冷。

劉肇沉了口氣,幽幽嘆道:“朕無能,不能好好的照顧凌玥,這一切都是朕的錯。”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無棱便扭了一個人進來。

“啓稟陛下,那一盒子厭勝之物已經查清楚了。這奴婢交代了,是她所爲。”

房裡的人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鄧綏因爲伏在地上不便,這纔沒有動。心想必然是皇帝的安排。只是可憐了這丫頭。

“陛下,那厭勝之物的確是奴婢準備的。奴婢就是記恨陰貴人屢次欺壓鄧貴人,奴婢心裡不服氣才這麼做的。”秀春一臉的憤慨。“同樣都在貴人的位分,爲什麼鄧貴人就要處處忍着,時時做出恭敬的樣子。爲什麼鄧貴人病了,連太醫都不能來請脈。爲什麼鄧貴人連一餐飽飯都吃不上,爲什麼處處要受氣,看別人的臉色?奴婢受過鄧貴人大恩,怎麼能人心看着貴人受這樣的罪?是奴婢偷偷做了那些東西藏起來,詛咒陰貴人不得好死。”

“秀春?”鄧綏驚恐的看着她:“你別在這裡胡言亂語。”

“貴人不必護着奴婢。”秀春一臉的坦然:“若不是貴人,奴婢早就被折磨致死了。既然奴婢的命是貴人救的,奴婢就是要爲貴人着想。哪怕您沒有吩咐,奴婢也願意這麼做。只可惜,只可惜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走漏風聲,奴婢的厭勝之術還沒有成功。哼!”

“豈有此理。”陰凌玥氣得渾身發抖:“我幾時欺壓鄧貴人了,鄧貴人的際遇不好,與我何干?你這奴婢好大的膽子。”

劉肇擰眉看了一眼無棱:“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無棱應了聲,便有人端着毒酒走進來。

“陛下……”鄧綏是想求劉肇開恩,秀春才十幾歲。且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爲什麼要這樣好年華的女子,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走?

“住口。”劉肇冷蔑的看着她:“身爲主子,你馭下不嚴,本該同罪論處。朕已經格外開恩了,你就不要再胡言亂語。”

“貴人,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秀春冷厲的目光,惡狠狠的剜過陰凌玥的臉:“用自己腹中的骨肉來謀害旁人,陰貴人,您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胡言亂語,好大的膽子!”陰凌玥氣得恨不得從牀上跳下來抽她的臉。可身子才一動,就被劉肇一把攥住了手腕。

同時,秀春端起了奴才捧進來毒酒一飲而盡:“多謝陛下賜奴婢一條全屍。”

話音落,她便噴出了一口鮮血,嘭的一下扔了酒樽,歪倒在地。“貴人恕罪,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您千萬千萬要振作,不能被人欺負了……”

“秀春。”鄧綏看着她倒在自己的面前,萬分恐懼,也萬分傷心。“陛下……您怎麼能……”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送鄧貴人回宮。”劉肇沉了臉色:“朕不想聽你再說廢話。好好的回去反省反省。這個鄧貴人,要怎麼當才能叫朕滿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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