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烈士墓,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又是蘿蔔白菜一頓造,然後集體觀看了一部抗倭題材的電影,這一天便算是結束了。
至於小秘發佈的任務,王候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
開玩笑,雖然77109基地不算什麼重要的軍事基地,可他也不敢不拿村長不當幹部啊。
別人都用那麼大一扇門將洞口給鎖上了,擺明了就是不讓人進去,王候可沒那麼不識好歹。
而且裡面啥情況都不知道,貿然闖進去要是被撞個現形,那他的後半生可就有着落了。
回到了基地宿舍,大夥又要開始討論值夜的人選。
雖然此次體驗軍營生活不可能真的像軍隊裡那麼嚴整繁重,但爲了顯得正式也爲了磨鍊學生們的意志,該有的還是得有。
葛寧認爲:哪怕是第一天,也得安排人值夜。
最後,經過班長和各個寢室室長的共同討論,爲了保證值班的同學都能有一定的休息時間,決定從晚上八點到早上八點,中間整整12個小時,分成了三個班次進行值夜,每個班次兩人,分攤到每個寢室。
因爲同在一棟樓裡,本着紳士原則,所以女生不用參與到值夜。
同時作爲男班長的劉思宇,爲了起到帶頭作用,決定由自己寢室值第一個班次,1611寢室值第二個班次。
王候所在的1612寢室被安排到當天的第三個班次,值班人員由作爲室長的楊君和睡在1號牀的陸尋榮譽當選。
還好每人就值四個小時,值完還不用參加第二天上午安排的訓練,仔細想想還是一個美差。
王候和大家一樣,都是第一次體驗這種生活,來到新環境本來是很興奮的,但軍隊中紀律嚴格,不像在學校裡那樣可以肆意長談,胡思亂想一陣子,衆人紛紛在第一個班次快結束的時候緩緩睡去。
隨着夜色變深,整個77109基地也慢慢安靜了下來,隱約間只能聽到幾聲斷續的蟬鳴蛙叫。
說也奇怪,此時正值盛夏,渝州又多山,往年這個時間,如果沒有空調風扇,正常人根本沒法入眠,但在這裡,即便外面無風,大家也都睡得很安靜,與白天的燥熱完全不同。
如果現在有人在外面行走,就會發現,基地裡每個地方的溫度似乎都有細微的不同,而且越靠近烈士墓的地方,溫度就會越低,甚至在防空洞口的小石屋處,屋頂都凝結了白霜。
小石屋裡住的就是今天王候他們沒有見到的石國存老人。
此時,石屋裡低矮的木牀上,蜷縮着一個滿臉風霜的老人,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卻依舊有些抵擋不住外界的寒冷,老人雙目緊閉,眉頭緊鎖,身體不住地顫抖,不知是凍得還是做了什麼噩夢。
“連長...連長...連長!”
隨着越來越急促的呼喊,老人猛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佈滿虛汗。
黑暗中傳來一聲艱難吞嚥聲,老人感受到了喉嚨的乾澀。
於是他伸手摸向牀頭櫃上的搪瓷杯,揭開蓋子,顫抖着將其靠近嘴邊。
老人往嘴裡倒了很久,卻依舊沒有水流進嘴裡,打開燈一看,才發現裡面的水早已結冰。
“這天真他媽的邪門,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見渝州的夏天也會結冰。”
老人自言自語的罵了一聲,想要躺下睡覺,但嗓子裡的乾澀實在難受,最終還是翻身下牀,取下蓋在被子上面的軍大衣披在身上,然後去廚房接了壺水,放在煤氣竈上燒了起來。
趁着燒水的空閒,石國存來到石屋外面,愣愣地望着黑漆漆的防空洞口發呆,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過多久,屋裡傳來一陣微弱卻又急促的哐哐聲,將老人的思緒拉了回來,石國存知道水開了,趕緊轉身回屋準備關火。
而就在他回屋後沒多久,幾個黑影互相攙扶着從防空洞裡走了出來,厚重的鐵門對他們來說仿若空氣。
但石國存老人現在剛好回屋,外面空無一人,所以根本沒人發現這裡的異樣,加上此時烏雲遮月,老人就算在外面,可能也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衣着外貌。
......
“楊君醒醒,該換班了。”
基地宿舍裡,陸尋拍醒了睡相如豬的楊君,後者眯着迷濛的眼睛,剛想發一通起牀氣,又及時反應過來這裡是軍營,只得悻悻的爬了起來,正好值第二個班次的同學剛剛躺下,頓時知道他們已經和陸尋交接完了。
樓外,陸尋百無聊賴的坐在臺階上,欣賞着夏日的夜景,享受着微風拂面的涼爽,感覺神清氣爽。
沒過多久,楊君也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繫着皮帶走了出來,吸引陸尋轉過身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就在這時,幾個黑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閃了過去,而能看到陸尋身後情況的楊君,此時卻連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
“這鬼天氣咋這麼冷,現在可是盛夏啊!”楊君剛出宿舍,就打了個寒戰,整個人瞬間都清醒了。
陸尋無語地說道:“拜託大哥,現在都凌晨四點了,不冷纔怪呢?”
“那也不該這麼冷啊,我在家空調開着,不蓋被子都沒有這麼冷過,感覺像到了秋天一樣。”
楊君一邊抱怨一邊拿着外套往身上套,陸尋聽了,不覺地皺了皺眉,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很多年前的夏天,也是這麼一反常態的冷,接着就發生了讓他一生難忘的事情,在那場事故中,他的父親死了。
想起當年的事故,陸尋也沒空在理會身後楊君的聒噪,而是警覺地檢查了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東西。
楊君見此,也感覺到有些不對,緊張兮兮的向陸尋身邊靠攏。
“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咋突然這麼認真。”
陸尋掃視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也覺得是自己多疑了。
“沒事,逗你玩呢,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清醒很多。”
“滾蛋!”
楊君怒罵一聲,和陸尋打作一團。
而在另一邊,那幾個從防空洞逃出來的黑影,一路躲躲藏藏,眼看就要逃出基地的時候。
門口立着的偉大領袖石像突然發出出一道常人看不到的光芒,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黑影被其擊中,瞬間便煙消雲散,剩下的黑影見此大驚失色,四散躲進樹林陰暗之處。
過了好久,見沒有後續光束出現,他們才重新聚在一起。
藉着月光,能看到這是四個男人,穿着髒兮兮的軍裝,與央國軍裝制式完全不同,爲首者鼻下人中處的一列小鬍子,很容易讓人聯想想到電視中經典的倭寇形象。
“少佐,黑木他......他死了。”
一個倭寇看着爲首的倭寇軍官,慌張的說道,顯然,剛纔被打得煙消雲散的黑影,就是他口中的黑木。
“怎麼辦,出去是死,留在這裡天亮了也是死,回去被逮到了還是死,反正都是死,不如賭一把,我們抓兩個人質回去,也許還有一條活路。”少佐言辭狠厲的說道。
“可是少佐,那個石像太恐怖了,我們根本近不了身啊!”
另一個倭寇看着門口站崗的軍人,在他們的不遠處,便是偉大領袖的雕像。
“八嘎,你們出來時沒看到有兩個小孩子嗎,不要以爲他們披了一身軍裝就是軍人,觀察力那麼差,怎麼進我大倭奴帝國狂風突擊隊的。”
少佐憤怒異常,對着那個倭寇就是一頓耳光,而受訓的倭寇只能站直認錯,甚至在少佐打完左臉還要主動遞上右臉,這就是倭奴國的上下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