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所長弄錯了吧。”田箱的笑容更加燦爛起??牛求年一愣。雖然現在研究所已經富得流油,但牛教授實在是對錢比較敏感,又加上研究所總共就那麼幾個人,他對每個人的工資數都能倒背如流,甚至小數點後面的兩位數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哦”牛教授說道,“剛纔我說的不準確,扣掉三金和個人所的稅之後應該是五千一百四十三元四角三分纔對。”他心說我都給你補足六千整了,怎麼還在這點零頭上計較?
牛教授沒注意到田莉說的是“弄”錯了而不是“算”錯了,一字之差有時候還真有千里之別。
田莉臉上的笑容如故,不過牛求年覺得這笑容背後似乎隱藏着一個大大的陷阱,不禁思謀起一次性給呂決八百多塊錢的嘉獎是不是給錯了。
“據說你們研究所有個規定”田莉笑呵呵地娓娓說道,“說是在研究所每天算上班,穿越到別的時代不但算上班,還愕算出差。不知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牛教授目瞪口呆。原先那個日本人田中義男在這當所長的時候是有過這麼個。規定,當初呂決去三七年打鬼子的時候所裡還沒漲工資便一下子算給他七萬多工資加補助。現在呂決工資已經漲到了五千多,並且在白堊紀一呆就是四十年,,怪不的田莉那麼慷慨,五十萬賠償說不要就不要了,這老鼠拖掃把,大頭在這兒呢!
田莉從傍邊拿過一個計算器。一邊“噼裡啪啦”算着一邊嘴裡還直唸叨:“我家呂決每個月工資五千一百四十三元四角三分;每天出差補助是四十元,一個月就是一千二。
兩項相加就是六千三百四十三元四角三分,這一年下來就是七萬六千一百二十一元一角六分。這次出差總共三十九年零十個月,那就是三百零三萬二千一百五十九元五角,,哎呦,這樣算我們虧大了!我家呂決在白堊紀出差可是不分節假日公休日的!”
當聽到三車多萬工資加補助的時候牛教授眼前一黑就差點暈過去,現在聽田莉說還要算公休加班費和節日加班費,眼睛一下子瞪得堪比牛眼。臉憋得通紅,嗓子眼裡就像被人塞進了個核桃,一個勁地“呵呵呵”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田箱又是一陣飛快地敲打計算器鍵盤:“我家呂決每天平均工資二百三十三元九角二分。公休加班按規定雙倍,就是四百六十七元八角四分。節日加班是日工資的三倍,那就是七百零一元七角六分。一年五十二個星期就是一百零四個公休日,外加十一個節日加班。三十九年零十個月總共是,,
“牛所長您看我這樣算對不對。我家決這次出差總共三十九年零十個月,稅後工資總額爲二百四十五萬八千五百五十九元五角。出差天數爲一萬四千五百三十五天,補助是五十八萬一千四百元。三十九年零十個月總共兩千零六十八個星期就是四千一百三十六個公休加班,加班費爲一百九十三萬四千九百八十六元兩角。將近四十年一開始我還以爲他在那邊有四百四十個節加來着。可仔細一算不對。他過去的時候那邊是六月中旬,回來的時候那邊是二月底,呵呵,正好錯過了清明和五一兩個節加。也就是節日加班只有四百三十八個,加班費是三十萬七千三百七十元八角八分。
“前面說的那二百四十多萬工資是稅後的,後面的出差補助和加班費卻是按稅前算的。咱不願多繳稅,但也不能少繳不是?扣除後面這部分的個人所得稅,咱研究所欠我家呂決工資、出差補助、公休加班費、節日加班費共計四百七十一萬八千一百二十六元零五角。其實我家呂決這次出差前在大秦朝還呆了大半年,不過那邊的任務好像也沒怎麼完成,我也就不好意思跟您算了”,
“一??哎,牛所長您別暈過去啊!呂決,快來給牛所長掐人中”
副教授賀詩建出院了,所長牛求年卻病到了。
牛大所長的症狀比較特殊,那就是堅決不能有人在他面前提數字和錢,只要他一聽到這兩樣之一,輕者面色發白胡言亂語,重則瞳孔緊縮直接暈過去。
於是乎病好了的賀副教授抱着倆恐龍蛋屁顛屁顛回家孵蛋去了;而而病倒了的牛教授則在自家大門上貼了張“勿提“錢。字與一切數字”的紙條,跟閉關修煉一樣直接閉門謝客。
牛教授這關一閉就是兩個月。直到四月初清明節過
打電話的是烏楊麗娜的老孃,說是她閨女已經好幾個月沒往家打電話了,她給烏楊麗娜打吧又一直關機,無奈之下只好問問孩子的導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牛求年心說能出什麼事?頂多也就是正在準備給您生一個秦朝版外孫而已。不過這話堅決不能跟人家說,不然別說他躲在家裡閉關謝客,就算躲到峨眉後山的山洞裡閉關也得讓人揪出來打個鼻青臉腫。
好歹把烏楊麗娜的老孃糊弄過去後,牛大所長這關實在是閉不下去了。起身撕掉大門上的紙條,跟夫人打聲格呼。便一路往研究所走來。
來到研究所一看,差點沒把牛求年的肺給氣炸了??除了看門的老關頭以外,偌大個研究所竟然空無一人。
回到大門口再問老關頭這才知道。竟然是從他這個大所長閉關謝客以後,全所人員便直接放了鴨子!
回過頭想想牛求年還真氣不起來。
你個一把手都閉關修煉去了,怎好要求其他人堅守崗位?無奈之下牛求年只好挨個打電話往回提溜人。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副教授賀詩建。賀詩建說他這會兒正在海南呢。說是他在那兒花錢租賃了一片沙灘,兩個恐龍蛋已經埋進去一個多月了,出殼應該就在這三五天之內。還說研究所再有什麼工作沒必要再找他,再過個把月他就到了六十整,準備孵完恐龍蛋回來就提交退休報告。
第二個,電話是刁文亮。刁文亮在電話裡解釋說這段時間來他一直再墨跡昆明硼的老孃,爭取五一前把結婚證拿下來。
第三個電話打給了謝武赫。謝武赫說他倒是就在花冢鎮,不過這幾天他老丈母孃的沙皮狗消化不良。必須每天讓人牽着散步消食,這會兒他網剛把孩子哄睡,正在街上幫丈母孃遛狗呢!
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既沒有昆明…更沒有丈母孃的狗要拿來遛的趙乾坤。趙乾坤說本來他一直在研究所呆着的,但天天老是一個人呆在所裡實在無聊,見牛教授的出關之日遙遙無期,賀副教授的恐龍一時半會兒也孵不出來,刁文亮謝武赫倆牲口更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便打起揹包直接跑麗江幫老同學賣假古董去了。
打完幾通電話電話的牛所長忽然想起還有個人沒找到,那就是做飯的蔡大姐。翻了半天手機見沒有蔡大姐的號碼,便再一次跑到門口去問關老頭。關老頭說趙乾坤沒離開的時候蔡大姐還是天天到所裡來給他們兩人做飯的,後來趙乾坤也走了,蔡大姐說只有他關老頭一個人的飯菜實在不好做,便每天給關老頭五十塊錢菜金讓他自己解決拉倒。
牛教授這下子火大了。沒有自己的坐鎮刁文亮謝武赫趙乾坤這些傢伙們私自放鴨子就夠讓人生氣了。竟連蔡大姐也敢不來上班。還什麼給關老頭五十塊錢菜金讓他自己解決,也不怕把關老頭給撐死!
火大了的牛所長又掏出電話挨個撥打,嚴令所有人員,必須在天黑以前趕回研究所,否則上個月獎金這個月工資全部扣光。
第一個。趕回來的是關老頭親自去通知的蔡大姐。蔡大姐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一臉怒容的所長,白白胖胖的圓盤大臉一紅,臊眉搭眼地鑽進了廚房。不一會兒便傳出“丁叮噹當。朵菜板的聲音,只是不知道菜板上是否有菜。
緊跟蔡大姐屁股後面回來的是牽着一隻沙皮狗的謝武赫。還沒等謝武赫跟牛教授解釋什麼,那隻沙皮狗卻搶先跟關老頭身後的兩條狼狗熱烈地交談起來。牛求年把兩隻手擋在耳朵後面聽了半天也沒聽清謝武赫到底說了些什麼,倒是讓三隻老狗的吼叫差點把耳朵震聾了。
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刁文亮和趙乾坤兩人終於一溜小跑氣喘吁吁闖進了研究所大門。
趙乾坤一見自己的導師就先倒苦水,說幸虧麗江有到昆明的飛機,不然無論如何也不吭在天黑前趕回來。
刁文亮雖然比趙乾坤路途短得多,但那苦水卻比誰都要苦:“所長。能不能給漲點工資啊?我那老丈母孃老是嫌我工資低,說我這五千多塊錢工資不用說將來買房買車了。就算兩個人過日子都有點緊巴!”
不知是剛纔讓那三隻狗吵的還是老毛病又犯了,牛教授就覺得腦袋一暈,差點一屁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