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呂決自己的說法,他徐福今年一百二十多歲,烏楊麗娜八十多歲,兩人的歲數一平均剛好是一百來歲。於是乎始皇帝嬴政給這場婚事定義爲“百年婚慶”。
當第二天早上趙高再次趕到博士府的時候,他本來以爲還得花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徐福兄妹,沒想到的是人家二人根本不再提頭天晚上的事,而是痛痛快快的和他討論起關於婚禮的一些細節來,這下讓趙高反倒非常不自在起來。唉!誰讓這餿主意是他出的呢。於是乎這場婚禮最爲忙碌的不再是呂決和烏楊麗娜這對主角,而變成了他這位頂了“賜婚使”頭銜的中車府令。
要知道皇帝陛下爲這場婚事可是賜下了十鎰黃金十萬錢的,中車府令兼行符璽令大人破天荒的頭一回沒有雁過拔毛,不僅把皇帝給的那一大堆錢帛全都用在了婚禮的籌備上,甚至中間哪兒有點缺口他還自己套了腰包。不過就是這樣他也還是覺得很是對不住他的徐老兄。
呂決的博士府靠大街那一面原本除了大門便是烏楊麗娜開的徐氏飯莊。現在飯莊已經讓胡亥那個小紈絝給砸了個稀巴爛,按照呂決和烏楊麗娜的意思說已經沒心思再開飯莊了,只是把房子拆了把圍牆砌起來就行。可是趙高不幹,他說這徐氏飯莊現在已經成了咸陽的一景,從外地來的達官貴人們如果來咸陽而沒到這兒來吃上一頓飯,回去後都不好意思說進過咸陽城。趙高於是便把舊飯莊連帶原來的大門一起全拆了,給建起了一處極爲雄偉的大門外加一座上下三層的酒樓。
一開始呂決覺得這似乎有點不妥,在咸陽城裡雖然並沒有什麼硬性的規定,但所有人家房屋的高度從來就沒有敢超過皇宮的,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招來非議?會不會讓皇帝陛下心裡不舒服?
趙高大手一揮,很是慷慨激昂:“這是咱家建的,何人敢來非議?再者說來。===陛下就要搬遷到阿房宮去住了,哪有心思管這咸陽城是否有房屋超過老皇宮!”
博士府這邊一開工,又加上某些有心人有意無意地把趙高的話一傳播,直接導致了咸陽城變成了個大工地。可謂家家修門廊,戶戶建樓閣。全都憋了幾十年了,總算可以把自己家的窩棚拆了修點像樣的房子居住了。
就在咸陽城家家戶戶忙着修房蓋屋的日子裡,博士府爲兩位當家人辦理正式婚禮前的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等一系列繁瑣複雜的程序。^^^^當然這些程序也都是趙高給張羅地。甚至每舉行一步程序前還把烏楊麗娜接到他自己家裡去住兩天,讓他的家人臨時替代一把烏楊麗娜的孃家人。趙高這樣做自然有他地道理,他說這一切的錢帛用度都是皇帝陛下賜予的。你關上大門在家裡就把事給辦了,誰知到那錢你到底花沒花?還有就是陛下要求一定要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你從納彩一直到迎親全在自家院裡辦,怎樣體現風光熱鬧?
明天就是迎娶烏楊麗娜的日子了,按照“慣例”烏楊麗娜又住進了趙高家裡。第一回住進趙高的中車府令府裡時還讓烏楊麗娜吃了不小的一驚,趙高這個宦官不但在皇宮外面堂而皇之的有家有室,甚至還有妻子和一個已經年滿十五歲的女兒。S原來趙高一家曾經是趙國地官宦之家,後來因爲他的父親獲罪而致使爺兒幾個都受了宮刑。可那時趙高都已經結婚七八年女兒四五歲了。秦滅趙以後嬴政看中了趙高在刑獄上的才能,讓他到咸陽來給胡亥當老師。可也不能讓人家的老婆孩子沒人管不是?於是趙高便成了咸陽城最爲特殊的一個太監,不但可以擁有房產,在不當值的時候還可以回家陪老婆孩子。
從嬴政下旨賜婚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那時候還是寒風刺骨的冬末,現在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仲春。這兩個多月來烏楊麗娜閒來無事老是想起那天晚上呂決跟他說過的那番話。
那天晚上兩人一進呂決地房間烏楊麗娜便一把奪過呂決手裡的聖旨,湊到蠟燭上想給燒掉。S呂決連忙又伸手去搶回來,一邊搶還一邊半真半假的直嚷嚷:“幹嘛要燒掉啊,這就相當於咱倆的結婚證書啊!”
雖然知道呂決這是在開玩笑。烏楊麗娜還是氣不打一處來:“證你個頭!告訴你,這事你要解決好還好說,要解決不好老孃立馬回研究所。你一個人跟你的結婚證書在這兒呆着吧!”
呂決笑了:“回研究所?咱們地回收儀還不知在那個空間地角落裡呆着呢,你回的哪門子研究所?”
地確,丹房裡那具八卦爐還沒回來呢。究其原因就是呂決幫嬴政找回了那第九隻原本應該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的禹鼎。
烏楊麗娜一下子泄了氣:“那怎麼辦?”
“怎麼辦!嘿嘿。能怎麼辦?剛纔趙高說了句什麼話來着?這聖旨咱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其實這話應該理解成咱倆這婚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纔對。”
烏楊麗娜好一陣瞠目結舌,她沒想到呂決還真敢堂而皇之地說出這樣的話。
“你先別瞪眼。也別用什麼落井下石之類的詞語等着我,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等我把話說完你就知道我爲什麼這樣說了。”
呂決頓了頓又說道:“嬴政當時爲什麼要給你頭上扣一個大大的屎盆子?爲什麼他又下了這麼一份專門噁心人的聖旨來玩這出賜婚的把戲?難道只是他童心犯了想玩惡作劇?顯然不是!他這是在掩飾什麼。把屎盆子扣你腦袋上你也許會認爲他是爲了顧及他皇家的臉面;給咱倆賜婚你也許會認爲他是爲了斷絕胡亥對你那並不存在的念想。可這份狗屁聖旨呢?他爲什麼專門挑一些噁心人的語句寫上面?”
烏楊麗娜雖然號稱神童,但這些個問題似乎她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當然呂決也並不需要她的回答,而是繼續說道:“還記得我從研究所帶底下金屬探測儀回來的那天晚上嗎?當時嬴政已經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大有恨不得當天就把你去回宮的架勢,是我無奈之下說你已經八十多歲了纔給你解了圍。”
想起那天的事烏楊麗娜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她白了呂決一眼說道:“能不能不說那事!再說那跟今天的賜婚有什麼關係?”
呂決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關係大了,可以說除了胡亥那小王八蛋出來橫插了一槓子以外,後面的事全是那天晚上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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