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呂你先彆着急啊,”賀詩建說道,“聽我把話說完再嚎喪也不遲。”
研究所的人們已經習慣了賀詩建那張臭嘴,呂決也只是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還有一個現象是昨天晚上我才發現的。那就是這所謂的禹鼎在史書上最後的出現就是這一次,也就是嬴政派了一千人下到泗水河底打撈這次,從那以後這剩下的八隻禹鼎便在所有的文獻上消失了。”
在那邊時嬴政說的是派了上萬人到泗水河邊去尋找,而司馬牛人的記載只是派了一千人下到河底,這中間是嬴政在吹牛還是司馬牛人弄錯了呂決已經無心來探究,但那剩下的八隻禹鼎從那以後就一下子人間蒸發確是一件非常值得玩味的事情。這讓他那非常混亂的思緒好像一下子抓住了什麼,可是有不是很明晰,就像是一個走在深夜裡的迷路人突然發現遠處一盞若隱若現的燈光,可再仔細分辨時那燈光又突然消失了一樣。
呂決正在沉思的時候,旁邊的“刁大烏鴉”忍不住發問道:“這跟呂決要不要去尋找那第九隻禹鼎有很大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賀詩建瞪着這位四十出頭還沒娶上媳婦的傢伙說道。
賀副教授認爲,從夏禹鑄鼎一直到秦始皇登基的這兩千多年的時間裡,這九隻銅鼎一直在中國歷史上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可就是這麼九件極爲重要的東西竟然讓嬴政地祖爺爺贏柱那個混人給丟失了一件,這件事讓最終得了天下的嬴政這個皇帝當得很是不踏實,其原因就是他沒有把這天命皇權象徵的九鼎給湊齊了。老賀頭還認爲。嬴政之所以給自己起名叫始皇帝還讓他的兒孫們叫二世、三世……直到萬世,以及他一天到晚大張旗鼓的鼓搗什麼祭天大典、封禪大典,這也都是他很不自信的心理表現。等秦始皇當皇帝當的越久的時候,他的這股子不自信似乎越來越強烈,最後甚至到了精神分裂的地步,這就是爲什麼剩下地八隻禹鼎也沒傳下來的原因----他臨死前要麼把它們給銷燬了,要麼藏到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賀詩建最後說道:“你們認爲現在這最後一隻禹鼎我們還要去尋找嗎?只要是把這隻禹鼎一找回,我敢打賭,整個歷史脈絡將會全部改變!”
聽了賀詩建的分析,研究所偌大的辦公室裡一時間沉寂了下來。
可以說老賀頭分析的應該非常正確。在始皇帝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那九隻禹鼎就是天命皇權地象徵,可以說誰擁有了它誰就擁有了統治天下的權利,誰失去了他誰也就失去了統御衆生的資格。
現在嬴政擁有了,但又沒得到全部,那怎麼辦?爲了不給後來人搶奪天下的行爲以口實,乾脆就讓這不完整的天命象徵消失。自己另再塑造一個完整地出來。比如說上告於天下達於地,再比如說告訴世人他是第一個皇帝,他的子子孫孫們是第二第三……一直到第萬個皇帝。
沉默許久的辦公室裡,衆人的目光又開始慢慢地聚攏,不過這一次的焦點又回到呂決身上。
第一個看過來的是賀詩建。那目光的含義非常明瞭,是在希望呂決能夠爲了大家而捨棄小家。呂決對他的目光直接忽略,腦袋一擰看向了別處。
第二個看過來地是刁文亮。“刁大烏鴉”那眼神可就複雜多了,似乎有些不忍,似乎又有着些許幸災樂禍。
在眼睛的余光中,呂決感覺到謝武赫和趙乾坤也要往他這邊看來。他心說今天你們就是說下大天來,老子也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去當他孃的太監。
就在這時牛求年的一聲咳嗽打破了這微妙地一幕:“我任爲這不是一個熊掌和魚的故事,咱們絕對不能因爲要顧全歷史的軌跡而去讓呂決的身體受到殘害。無論如何也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對策出來。”
呂決腦子裡那根一直繃緊地弦一下子鬆弛下來,那感激之情還真是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就差跪下來給牛教授磕頭了。
牛求年繼續往下說,似乎是爲了緩和氣氛。還非常難得地開了個玩笑:“那第九隻禹鼎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找回來,就是單爲了呂決褲襠裡那串零碎我們也得這麼辦。”
賀詩建知道牛求年還有下文,連忙接了一句:“那不就改變歷史了嗎?”
牛教授微微一笑說道:“呂決去把那隻禹鼎找回來,等始皇帝高興兩天後你在去把他忽悠一通,讓他再也不敢拿這九隻禹鼎示人不就得了嘛!”
“哦。這樣也好……等等!”賀詩建一下子明白過來。“爲什麼是我去忽悠秦始皇?你看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再說了,我還要在這邊研究小呂和烏楊麗娜給弄來的這套龜簡呢!”
牛求年又笑了:“在嬴政地心目中你可是人家徐福的師叔啊。你不去難道讓我去?聽呂決說烏楊麗娜在那邊已經把我給弄得白日飛昇成了神仙了,你總不能讓一個神仙下界去管凡間事吧?”
呂決又恢復了那股子玩世不恭的神態,他先是向牛教授投去了感激的一瞥,接着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賀詩建。他心說好你個老賀頭,等你到了咸陽老子再報這一箭之仇。
一週以後,呂決又站在了河圖實驗室中央的那塊大鉛合金板上,他的身邊是趙乾坤才從網上給他訂購回的一件的“地下金屬探測儀”。
現在這件探測儀已經經過了僞裝,看上去不像一件電子儀器,倒還真像一把形狀怪異的法器。據趙乾坤介紹,這件“地下金屬探測儀”功能非常強大,可以探測到地下十二米以內,直徑大於零點五釐米的任何金屬物品,並且對能源的要求比較低,只要裝上六節一點五伏特的乾電池就能連續工作二十來個小時。
那邊的刁文亮、謝武赫和趙乾坤正在忙碌着。現在“刁大烏鴉”和“謝大駙馬”根本不敢看呂決一眼,兩人老是覺得欠了呂決什麼似的,其中刁文亮更是下定決心等呂決下次回來時一定要設法給他補償補償。
今天賀詩建也沒來,指揮席上只有牛求年在發佈着一道道指令。誰都知道賀詩建那老钁頭絕對不會因爲心懷歉疚而不敢來見呂決的,估計這會兒正在家裡埋頭研究那套龜簡呢。
站在鉛合金板上的呂決手裡還拎着一套保暖內衣,這保暖內衣是田莉聽說他要大冬天站在泗水河的冰面上尋寶而給專門他買的。
就在牛求年發出“發送”指令的同時,呂決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保暖內衣。
保暖內衣?他心說保“卵”內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