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口的人們正排着長長的隊伍等待徐仙長的接待,硃紅大門口“噼裡啪啦”響起了一串不知比過年時在火堆裡燃燒的爆竹響亮了多少倍的聲音。衆人盡皆回頭望去,只見那門外的栓馬樁上插了兩根長長的竹竿,竹竿頂端各垂下一串編在一起的竹節,料想那應該是一串爆竹。但不知爲什麼自家的爆繡要放在火裡燒才能出聲,而人家的爆繡掛在竹竿上就能爆響,並且人家這爆竹不但比在火堆裡燒爆的聲音響亮,還在炸響的同時冒出一串串火光和滾滾的濃煙。
爆竹很快燃完,留下了一地被炸的粉碎的竹片和半街筒子刺鼻的濃煙。
排隊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並仰起鼻子聞這從沒聞過的很奇怪的煙味。就在這時,就聽那硃紅漆大門裡有人高聲喊道:“吉時已到,開中門!”
大門開處,一個紅得耀眼一個黃得刺目兩個妙人兒隆重登場。
那個年代還沒人發明拖長音的“哇”這個語氣詞,否則呂決和烏楊麗娜絕對會聽到蛙聲一片。但即便這樣,讚歎聲也是不絕於耳,最終各種讚譽之詞彙聚成一句話:“好一對神仙眷侶!”
那兩個負責看門的家奴在爆竹響起的時候就覺得似乎有點不對頭,連忙留下一人看門,另一人跑進去向徐市彙報。不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在一幫學生弟子打扮的簇擁下跑到大門外邊來。
那位中年人正是名聲享譽齊魯大地地方士徐市,他擡手捻着頜下的須。聞了聞空氣中瀰漫地煙氣,對身邊的弟子說道:“這爆竹裡應該灌有一些煉丹的藥物。恐怕是一些硫磺硝石之類的東西。看來製作這爆繡的人應該是一個方士。”
他又一擡頭,正好呂決和烏楊麗娜從大開的朱漆大門裡走出來,看着他們身上繡的八卦圖案,點點頭說道:“果不其然,不過沒想到竟如此年輕。”
對周圍人羣看向自己地那熱切目光,呂決似乎視而不見,究其原因就是他的多次穿越都是以同時代最酷最拉風的裝束出現。並且他也絕對會讓自己拿出一副和裝束相匹配的姿勢與表情出來。對那種欣賞中帶有羨慕,羨慕中帶有嫉妒的眼神他已經具有了超強的免疫力,就像後世地娛樂界那些在頒獎典禮前走在紅地毯上的明星一樣,無論人羣中出現多麼瘋狂的場面,都能以一種從容大度的微笑加以應對。
就在徐市看着呂決的時候,呂決也從人羣當中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徐市。此時他的笑容裡就有了一層別的成分。
“揭匾——!”婁不失時機的又喊道。
呂決和烏楊麗娜從旁邊下人手裡一人接過一根長長的竹竿向門楣上匾額外蒙着地那層紅布挑去。紅布落下,只見那匾額地面積足有對面徐府的兩倍有餘,並且字也不像對面是用紅漆寫地,而是描地金漆。對面的匾額只有“徐府”二字,可這邊卻多了倆,是“琅琊徐府”四個金光閃閃地大字。
這四個字的出現,不光徐市和他的弟子們以及那兩個看門的家奴一下明白過來,就連在門口排隊的、大街上看熱鬧的人都明白了——那邊的徐仙長這是跑到琅琊來向這邊的徐仙長叫陣來了!
一下子明白過來的人們開始兩廂對比起來。有人說別看人家“琅琊徐府”的宅子比這邊徐家的小一些,但一看人家的裝修人家的佈局就帶着一股子仙氣;還有人說你看人家那穿着打扮再看這位的,這哪像一位方士啊?整個就一土財主;更有的明白人說你知道爲什麼人家要寫“琅琊徐府”嗎?那是在說人家纔是正宗的琅琊徐方士。這邊的是假冒的……
聽着人們的議論。徐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其實從對面用蘆蓆把房子圍起來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這邊在裝修,
卻沒怎麼在意。以爲不過是因爲戰爭結束了。一個遊子準備回來定居而已,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來向自己眼睛裡砸釘子的。
就在這時。對面那個一直忙前跑後的年輕人又指揮下人們從門裡邊擡出來一個也是用紅布蒙着的大木牌。紅布揭開後只見上面寫着幾行黑字:“明陰陽,斷禍福,消除疾患,地理堪輿。”黑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每日前十位分文不取。”
這個時代的人們識字率是很低的,但當開始念出“琅琊徐府”四字的那位明白人把木牌上的文字讀出來時,人們開始先是一呆,接着“轟”的一下全跑到“琅琊徐府”的金字匾額下面。甚至原本排隊已經進入徐府大門的人聽到外面的情況後,也從徐府大門裡跑了出來向那邊衝去。
徐市扭頭看了一眼已經空空如也的大門口,鐵青着臉低聲吼道:“我倒要看看此人能有多大本事!”一跺腳,也向那邊的人羣中擠去。
呂決盤腿坐在一塊厚厚的墊子上,正在接待婁放進來的第一個人,此人正是剛纔在外面先是分析“琅琊徐府”四字的含義,後來又讀出木牌上文字的那位聰明人。
“小人見過徐仙長!”那人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說道。
“請問尊駕有何事啊?”呂決說道。
那人說道:“家兄近日偶感風寒,每日頭痛欲裂。望仙長能賜丹藥延治。”
呂決心說原先從書上看到這先秦時期的方士一般都兼職給人看病還不太相信,沒想到今天第一個來的就是求醫問藥的,看來臨來時準備的那一大堆中西藥是有用場了。他問道:“可有發熱的症狀?”
那人說道:“那倒沒有,就是頭痛,還溜清涕。”
呂決從旁邊抄起一塊薄竹板,又拿起一根削尖的竹枝,蘸上墨在木板上寫下一串在那個聰明人眼裡看來非常怪異的符號。寫完後交給旁邊伺候的一個女僕手裡說道:“交給小姐,讓她按方抓藥……哦不,按方取丹。”
那名女僕用托盤託着薄竹板快速的閃入呂決身後的幕帳裡,不一會兒再出來時托盤裡的薄竹片已經變成了二十來粒黃豆大小綠瑩瑩的“丹藥”。
那人看着托盤裡的“丹藥”目瞪口呆,估計他從沒見過如此晶瑩圓潤的東西。
呂決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他說道:“這裡有十八粒丹藥,請令兄於晨、午、戌三個時辰各服兩粒。三日後如不見好轉再來見我。”
等那人誠惶誠恐的捧着“丹藥”離開後,烏楊麗娜從幕帳後面鑽出來,她支開那名女僕,看着呂決說道:“剛纔那人雖然說的是偶感風寒,但聽症狀明顯是風熱感冒,你怎麼就只給開了幾粒‘維c銀翹片’就把人打法了?”
一位叫“二十三絃動紫皇”的書友提出這樣的問題:“主角的目的是去搞清楚徐福爲秦始皇求長生藥這件事的始末吧?但現在他爲什麼卻要取而代之,自己上陣去搞這事了呢?那不是就變成去創造歷史而不是瞭解歷史了嗎?爲什麼變成這樣子了呢?”
糨糊現將自己的想法說明如下:
首先是求長生不老藥的是秦始皇不是徐福,如果這件事徐福不去幹那就會有張福李福去;其次大家都知道這長生不老藥無論誰去都是不可能尋到的,我們只要不讓豬腳去殺了弟弟胡亥扶持哥哥扶蘇,就不會對歷史有過多的改變;最後就是大家應該知道徐福最後去了哪裡吧?更應該知道他去的那個地方的人兩千年後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吧?呵呵,不多說了,再說就泄漏天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