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照片上那張越瞅越討厭的笑臉看了半天,呂決終於不行,老子不能就這麼交代在這兒,一定得找出那隻又一次煽動翅膀的蝴蝶。
可這次穿越後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多,到底哪件事纔是那隻***蝴蝶呢?
記得上次在成都時他總共做了三件有可能改變歷史走向的事情,一是讓刁文亮從他爸爸的兒子搖身一變成了他叔叔的兒子;二是在刁文亮家地下室留下了一份本不該出現的順口溜;第三就是拿走了本不該屬於他的刁家那份房契。那次的事情就這麼簡單,稍加分析就可以得出是房契改變了歷史的結論。
可現在這次呢?
“呸!”呂決把嘴裡的牙籤狠狠地吐向墓碑上的照片,“這次穿越可是千頭萬緒呀……”
可是不管千頭萬緒也好萬頭千緒也罷,都得把這事理清楚了,否則的話等待他的說不定真的就是吃槍子的下場。呂決覺得現在自己就像一個脖子上已經套好絞索的死刑犯,腳下的木板隨時都有打開的可能。據說歐洲中世紀處決絞刑犯時如果木板打開而頭頂的絞索突然斷了,那就說明上帝饒恕了這個人,這個人也就不用再死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個樣子,要想繼續活下去,不能寄希望於腳下的木板永遠不要打開,只能依靠絞索斷掉。也就是說他現在必須做的就是尋找這個可以讓絞索斷掉的方法並讓它變成現實。
呂決靠在墓碑上慢慢躺了下來,開始把自己穿越這幾個月來所發生地事情慢慢地清理了一遍。試圖找出那個讓絞索斷掉的方法。
記得剛過來是可以說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只好憑藉金宏檔案裡地記載。和金宏一起加入了孟河公司人力培訓部的新員工培訓。由於參加培訓的人有相當一部分並不知道孟河公司有販毒的背景,只是抱着尋找工作的目的參加的。孟河公司便對這些人進行了非常複雜地甄別,來找工作的選拔一部分充實到哥哥孟子龍的“正當業務”裡去;想來發橫財的便會被帶走進行另外的培訓。
在人力培訓部那幾天裡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或者說那幾天並沒發生能夠影響歷史軌跡地事件,不過就是聽聽課、接受接受一些特別盤問而已。
接下來就是所謂的“磚頭事件”。可如果是磚頭之死導致了歷史的改變的話那他呂決可就只能等待腳下的木板打開了。所謂人死如燈滅,他根本就沒法再讓磚頭活過來。不過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呂決在周家莊那幾年不說殺人如麻。但死在他手裡的鬼子漢奸也確實不在少數。殺那麼多人都沒事,不可能在這邊死一個磚頭那樣的小嘍羅就會改變歷史的走向。
再往後就是和金宏一起在緬北撣邦橫行無忌闖出“黑白雙煞”的名號,然後又和老狐狸黎叔談判地事。
按說這中間發生地一系列事件也不會對歷史產生多大的影響,黎叔和孟子慶合作這應該是趨勢,自己地出現只不過是加快了歷史進程罷了。
經過這件事後自己和金宏才正式進入了孟河公司地上層並完全搞清了孟河公司的內幕,當然除了黃曉芬地事情以外。
然後呢?然後是黃曉芬告訴孟子慶有個叫金宏的警察打入了孟河公司當臥底。
呂決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要說歷史的軌跡發生改變。那就應該是從這件事情開始的。
在原來的歷史上,金宏就是在查清孟河公司的內幕,正準備找尋黃曉芬這把保護傘的時候出事的。可是現在因爲自己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讓金宏躲過那一劫不說還幫他揪出了黃曉芬那個拉拉……等等!
呂決心裡“咯噔”一下,不會黃曉芬就是整個事件的關鍵吧?
在原先的歷史上,警方根據金宏犧牲前傳回的情報只是端掉了孟河公司而沒挖出黃曉芬這婆娘,於是怕遭到報復而不得不讓田小麗化名田莉到花冢鎮隱居。現在呢?現在因爲自己的出現警方已經將黃曉芬抓起來了,那田小麗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就相應的不存在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田小麗還有必要隱姓埋名嗎?
呂決雙掌一拍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事情就是出在這裡,田小麗不到花冢鎮隱姓埋名就不會遇到他呂決,不遇到他呂決那自己還穿越到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來幹什麼?
媽媽的!這就又產生了一個悖論。自己穿越過來是要解除田莉背後的威脅的。現在威脅沒了。那田小麗就沒必要在去花冢鎮了。可現實是自己又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存在着。於是乎時間與空間在這裡出現了一個分支,再也回不到原來那個時空去了。或者說自己現在就處於這個時空的分支裡。而那座修葺一新的墳墓和自己的回收儀卻是在另一個時空裡。
在成都那次最後自己是把房契又歸還給了刁文亮的叔叔。並讓他該送誰還送誰才讓那個時空的分支消失,自己才又拿回回收儀的。這次呢。這次怎樣才能消除這個時空悖論呢?
這次事情的關鍵是在黃曉芬身上,如果她還能給田小麗造成威脅,那田小麗就還得變成田莉,自己就應該可以回去了。那又怎樣才能讓黃曉芬再來威脅到田小麗的安危呢?
呂決一下子又癱坐在地上。媽媽的,不會只有再到看守所把那個拉拉給救出來吧!
可是……可是這不他孃的變成熊掌和魚了嘛!如果自己想要頭頂的絞索斷掉,安安全全回到研究所,那田莉在那邊就還得受到黃曉芬的威脅、綁架甚至殺害;要想讓現在的田小麗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那自己就得等着腳下的木板抽開。
呂決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喃喃地說道:“大叔,除了去救那個拉拉,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