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坐在房頂的最高處在給呂決望風,他看不到房間裡事情,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呂決的口水“滴答滴答”往下掉,嘴巴下面那塊玻璃上都積了一大攤了。
下面的景色的確很怡人。只見黃副市長和她的客人們大都手裡端着一杯酒,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有的人站着,有的人乾脆就席地坐在木地板上。更爲要命的是,這八九個美女大多數人都只穿了件薄薄的絲質睡衣,更有的甚至連這層絲質睡衣都沒穿,只有內衣內褲。
媽媽的!呂決嚥了下口水罵道,這他孃的是什麼聚會?全是美女,還全都一副赤誠相見的樣子。
這個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只見兩個站在牆角酒櫃邊的一對美女先是碰了一下手裡的酒杯,接下來竟接了個吻。
呂決渾身的汗毛“嗡”地一聲全都立了起來——這難道竟是一次拉拉party?
他又看向那位盤腿坐在地板上的黃曉芬。媽媽的,呂決心裡又罵了一句,美麗的黃曉芬副市長竟然是個拉拉。這就把人家三十大幾還不結婚的原因全解釋清楚了,人家根本就是一看見男人就會噁心,只喜歡“同志”之間的交流。至於酒席宴上沒人給她敬酒的事,仔細想想也似乎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那她是t還是p呢?呂決嘿嘿一笑,心說這個問題還是別追究了,它和今天自己到這裡來的目地之間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甚至有點猶豫起來。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在這兒看下去。自己兩人是來調查黃曉芬和孟河公司販毒案之間的關係地,雖然他呂決對這種有違人倫的同性戀很是反感。但這畢竟是人家黃曉芬的隱私,呂決自討還沒有窺私癬。
裡面的情景又有了新的變化,剛纔那對碰杯加接吻的mm此時已經抱在了一起,更有甚者其中一位的手已經遊走進另一位地睡衣。這下看得呂決不光口水有如滔滔黃河,甚至鼻血都要噴出來了。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剛要轉身,卻發現黃曉芬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托盤。裡邊有兩隻注射器。一摞亮晶晶的錫箔紙,幾根蠟燭,一盒香菸還有一包白色的粉末狀東西。
這些東西呂決這兩個多月來可是看到的太多了,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那到底是什麼。
他慢慢地挪到正蹲在房頂上四處張望的金宏身邊,往天窗的方向指了指,意思是讓他也過去看一下。
金宏躡手躡腳地爬過去往下看。只見他先是皺了一下眉頭。接着便靜靜地觀察起來。
呂決又是嘿嘿一笑,心說兄弟,這麼香豔的場景就算你這當警察的也是難得一見吧?哥哥我不好意思一個人欣賞,孟夫子不是說過嘛,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現在你也來“樂樂”一下吧!
不一會兒,估計金宏也看不下去了,也慢慢地爬了上來。
“有何感想?”也不知道呂決問的是看了那香豔的場景有何感想還是對黃曉芬那一托盤毒品加工具有何感想。
金宏嘆了口氣說道:“可以收網了。”
金宏的回答讓呂決有點摸不着頭腦:“看到什麼了你就收網?”
“你自己去看吧。”
呂決疑惑的瞟了一眼黑暗裡的金宏,又慢慢地爬到了天窗口上。
一看之下。呂決眼珠子和舌頭差點一起掉出來。
此時房間內的場景可謂香豔之極外加萎靡之極……
除了黃曉芬身上還穿着那件絲質睡衣以外。其他的七八個女孩現在都是一絲不掛,有地兩人一夥有地三人一堆。有的擠在牀上而更多地則是躺在地板上。有地人手裡拿着一些奇形怪狀的所謂“健慰器”有地則是手嘴並用忙了個不可開交。而那位唯一還穿着衣服的黃副市長也沒閒着,她手裡捏着一隻針管。正在給躺在地上一個女孩的胳膊上注射着什麼。
呂決閉上眼睛使勁的甩了甩頭,他實在不敢再看了,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會破窗而入。
不過正如金宏所說的那樣,現在的確是可以收網了。無論誰看了黃曉芬現在表現出的這一面都絕對會相信,市委常委裡只要有一位是和孟河公司有關聯的人,那絕對就是她。
金宏爬過來湊在呂決耳邊說道:“你在這裡監視這她,我帶着光盤迴警局。我們會在凌晨五點鐘左右收網,如果到那時黃曉芬沒什麼特別舉動的話,你也可以離開了。”
聽到這話,呂決心裡一震,他這是在和我說告別的話嗎?
呂決一擡頭,藉着天窗射出的光亮,看到的是一張依依不捨的臉。
這張臉和自己出生入死幾個月來,呂決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的看過。此時他從這張臉上看到的是真誠、是果敢、是堅毅還有濃濃的友情。
看到這張臉,呂決一陣衝動,開口說道:“我其實並不是什麼國家秘密機關的人,我……”
金宏一擡手捂住他的嘴巴:“不用再說什麼了,我不想知道你來自哪裡,也不想知道你到這裡來的目的,我只知道你將是我一輩子的兄弟。”說完,轉身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裡。
盯着金宏消失的方向,呂決突然覺得一股巨大的孤獨感籠罩了他的全身。
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他想。我又得到了什麼?他又想。
應該說曾經得到田莉了愛情,可是卻又擦肩而過。
還曾經得到了周炳新、金宏等人的友情,卻又不得不讓它們消失在這茫茫時空中。剩下的是什麼?他想。只有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