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不溫不火地說道:“這位爺您先別發火。也就那邊的人比較好這翡翠才漲了點價。要擱頭幾年的話,也就是二三兩銀子的事。”
從當鋪出來的時候,呂決已經沒了那副趾高氣昂的派頭,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
把身上的所有能當的東西包括那副水晶石墨鏡都留在了當鋪裡才換來了八十兩銀子。八十兩銀子能幹啥?也就夠有錢人吃頓飯的。
趙乾坤啊趙乾坤!你沒好生做一下市場調查就隨隨便便讓老呂帶幾塊不值錢的破石頭跑過來,你這叫啥?這叫麻子不叫麻子——你坑人啊!
這怎麼辦?加上自己帶來的那點散碎銀兩外加一大堆“假幣”,摺合在一起也不到九十兩銀子。再回去一趟?拉倒吧,現在研究所夠窮的了,自己再這麼空手跑一趟不更是雪上加霜嘛!
“哥,下一步怎麼辦?這點銀子我估計除了咱倆去景德鎮的路費外就剩不下啥了。”身後的烏楊麗娜怯怯的說道。
呂決本來就一肚子火,聽她這麼一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猛然回頭喊道:“怎麼辦!涼拌!”
許多路人駐足觀看之下,烏楊麗娜的臉竟然紅了。
“哥——”這一聲如嬌似癲的喊聲一出,呂決再也發不出脾氣了。
“好了,先找個地方住下再想辦法吧。”呂決無奈地說道。
找了家普通的客棧,要了兩間還算乾淨地客房住下。即便這樣住一天兩間房也要二兩銀子。放在後世這價格也就一間房百十塊錢的樣子。在北京城已經算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可就這樣也讓呂決肉疼不小,身上就八九十兩銀子,可是花一分少一分的。
安頓好後倆人下來吃飯。沒點幾個菜又花去了小半吊“假幣”。這讓呂決不由得懷念起在成都時地經歷來。那時候十元錢地“大團結”都能算是大鈔。媽媽的!誰說古代地物價便宜,就這麼隨隨便便的三菜一湯就是好幾百文。
由於還沒到吃飯地正點。整個大堂裡就呂決這一桌有人,其他的桌子都空着。
呂決向周圍看了一下。跑堂的都在遠處。便輕聲問烏楊麗娜說道:“你可是神童出身,說說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烏楊麗娜白了他一眼說道:“別拿‘神童’倆字來刺激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動不動喊我‘神童’了。”
呂決嘿嘿一笑,心說看來神童也有神童的煩惱啊!
“好,不喊你神童!但現在你也看到了,咱們身上就這點銀兩,就這破店吃住一天就得二兩多銀子。如果不想個掙錢的招,我們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烏楊麗娜也是咯咯一笑:“本以爲偷偷跑過來是傍上個大款了呢。沒想到傍上的竟是個窮光蛋!”
聽到這話呂決差點讓剛喝到嘴裡的一口給湯嗆着,“傍大款”!老天爺,這丫頭怎麼什麼詞兒都敢往外捅啊!不行,看來是到了調理調理她地時候了,不然這個波大無腦小娘皮的這張嘴指不定那天真把天給捅漏了。
想到這兒,呂決又是把臉一板說道:“趕緊吃飯。吃完了到我房間裡再討論。”
兩人快速的吃完東西,上樓進到呂決的房間。
呂決把房門一關,回頭劈頭蓋臉的吼道:“以後說什麼以前、做什麼以前先經經你的大腦好不好!”
烏楊麗娜知道穿越以來自己做錯了好幾件事,一路上呂決雖然沒給她好臉色,但也沒說過什麼。她知道自己早晚要挨頓狠尅。沒想到暴風雨來的這麼早。
“哥哥,我錯了。”小母雞站在房間中央,低着頭邊揉捏衣角邊說道。
“錯了!”呂決的嗓門還是那麼高,“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
“不該把MP4到這個時代來;不該對車把式亂髮脾氣。總之一句話,自己錯就錯在思想上沒融入到這個時代裡去,老是用後世的思維來對待一切事物。”
自從烏楊麗娜跟着牛求年來到研究所,呂決和她打交道的時間除了接風宴上被她灌趴下那回外還真地不太多。她給自己留下的印象除了酒量非常大以外就是那打扮從來都是超級另類,特別是那一頭長長的頭髮,就從來沒在腦袋瓜上服服帖帖的待過:今天像一頭雄獅,明天又變成了雞窩,最好的一次像頂了一頭方便麪。不過今天的烏楊麗娜怯怯地往那兒一站,烏黑順滑的頭髮,粉白細膩的皮膚,再襯上這套非常合體的衣服,呂決心說沒發現這小娘皮還是挺漂亮的嘛!
人們對漂亮姑娘沒脾氣,對一個勇於承認錯誤而又善於挖掘思想根源的漂亮姑娘更是沒脾氣,哪怕她曾經犯下天大的錯誤。
“好了,”發現了美女的呂決終於把嗓門降下來,“知道錯在什麼地方就好,以後多加註意就是了,特別是說話。有句話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一個大姑娘家,像什麼‘自己偷偷過來傍大款’的話是隨便說的嗎?”
說完這話,呂決的臉不由得先紅了。
想到這話裡的含義,烏楊麗娜的臉更是變成了一張大紅布。
最後還是烏楊麗娜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呂決哥哥,”烏楊麗娜說道,“剛纔吃飯的時候你不是問我有沒有什麼主意嗎?說真的我倒是有點想法,就是怕你又罵我不經大腦。”
現在呂決最爲關心的就是這一點,弄不到銀子,在這個時代自己什麼事都做不了。於是連忙追問道:“有什麼好主意?趕緊說,趕緊說……”
烏楊麗娜轉身從包袱裡取出她那個差點惹出事端的MP4說道:“捉妖!”
“切!”呂決說道,“別說這個世界沒妖怪了,就是有,你還真把MP4成紫金鉢盂了!”
看到呂決不屑的樣子,小母雞不慌不忙的說道:“就因爲這個世界沒有妖怪,所以MP4就是紫金鉢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