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晚,吳丞相便在宴會上說道了立太子的事,我偏頭看向初夙,我才發現我從來沒有見過初夙在文武百官面前是這樣的面孔,他眼中充滿着玩味,狠狠地掃了一眼丞相,便在沒有聲音提出來。歌舞結束了,人也散了。
會後,丞相,蕭沐將軍和陳初夙在雅文苑裡,聽人說像在吵架。我感覺跑來,可惜沒我進不去,我只能在屋頂上趴着聽八卦。
“皇上!若您真要去,就必須立下太子。”
“哦?爲何?”
“您離了宮,但有太子,太后輔政,那些人也不會太大的動靜。”
…
‘怎麼聽不清了?’我換了個地方聽,還是沒了聲音。
突然門開了,丞相和蕭沐出來了,我趕緊趴下。走遠些的蕭沐回過頭,看向我,又走了。
‘他看見我了?’
剛要起身,一個黑影擋在我面前,嚇得我腳滑了!恍然間我被他雙手環腰,穩落在地上。門前的侍衛呆愣一下,立馬行禮:“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我掙脫他,“你幹嘛嚇我?”
“你是小野貓?”他捏了捏我鼻子。
隨後拉我進了屋,關上了門,轉頭桌咚我。
“你聽見了什麼?”他的額頭抵在我額頭上。
我覺得我的臉有些燙,“我..我..沒..沒有!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我閉上眼,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可太吃這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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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沒動靜,我微微睜開眼睛,他還是保持那個動作,笑着盯着我。
啊啊啊啊好看死了。
“後天,我要去西北邊境。”
“打仗?”
“嗯。”
“幾日?”
“可能,半年吧。”
“唔,好久。”
“不捨得?”
我飄來飄去的眼神停留在他的右眼角上,那裡有個小小的傷疤。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
他捉住了我的手,“若我有事,你去你牀下找找,那有保你命的東西,這個是鑰匙。”
他將一枚珠子放在我手心裡,我擡頭看着他,“平安回來不就好了?”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答應我!”我有些着急。
但是他還是笑着,沒有迴應。
“非得你也去嗎?”
“嗯,我還得搬些救兵。”
我趴在他胸懷上,聽着他平穩的心跳。
“是陳石茂(大皇子的名字)的事?”
“嗯。”
我們相擁一起,好久沒有說話。
突然他輕輕吻了我的額頭,小聲說道:“我保證回來..”
我對上他的雙眼,踮起了腳,吻上他那有些蒼白的脣。
回過神來,我也驚呆了。
下一秒,他扣住我退縮的頭,一手託在我後腦,一手挽着我的腰,使我貼近他,片刻他低下頭吻住了我。我有些沒反應過來,沒脫開他。
啓程那天,是後夜了,初夙和蕭沐悄悄出的城,在城外集結軍隊。第二天,告知前朝百官,皇上病了,休息了十天,初夙的暗衛模仿初夙的樣子上朝了,那暗衛僞裝的像極了,要不是私下看我也是冰冷冷的,我也差點以爲是初夙。
這半年裡,斷斷續續的和他寫着書信。說着我的實驗,還有那個小孩,陳梭,一歲了,太后教的很好,已經會叫我額娘了,會跑會寫字,會背書。
我算着日子,加緊研究,我也期望我可以研製出解藥,可是,真的有些難,時常在想,父親在就好了,父親在的話一定可以。
陳初夙失蹤了!他們回程的路上遭到了偷襲,陳初夙和蕭沐兵分兩路,都死傷過半,蕭沐倒是回來了,但是傷的極重,被下屬擡回來了,一直昏迷着。
我多日沒休息,聽到這個消息,也被壓倒了,躺在牀上過了三天。
不知誰走漏了風聲,那個大皇子帶着林家造反了。他們佔領了城外三大重要的城池,武城,軒和城,樑商城。準備攻打夏京城了。
朝廷上,那個假皇上還是冷靜的出對策,還是很好的安撫了百官的騷動。我倒覺得他比初夙更是當皇帝的料子。
初夙一直沒有消息,我也心病難醫,整日頭昏。實驗也只能放棄了,可是我好不甘。
“皇后娘娘。”角落裡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偏過頭看去,“清河,何事?”聲音有些虛弱。
他還帶着初夙的面容,走到我牀前,跪着,“皇后,屬下無能。”
“怎麼了?”
“屬下盡力了,但是,陳石茂(大皇子)他們明日可能就….”
我嘆了一口氣,初夙才做皇帝三年多而已,終是勢力太弱了些。當初還是太子時,那位大皇子的勢力就很強大了,要不是先帝鎮壓,讓他們損傷過半,恐怕,現在皇帝就是他吧。
“初夙呢?”
沒有迴應。
我讓他退下後,艱難的翻起身,掀開了被褥,牀板上有個圓形的凹槽。我拿出那枚珠子,放進去。牀板跳了一下。
我費勁的打開它,裡面有兩個令牌,一個刻着‘禁’字,一個刻着‘雀’字,還有一封信,明晃晃的三個大字。
‘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