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保羅的手指掐在他脖頸的那個地方,反正一杯水就這樣非常順利的灌進去了。
“好了,過個十分鐘他就能醒過來了。”
保羅將人重新放回牀上,讓他躺好,然後站起身來。
李琢看向保羅,“怎麼樣,他是不是老鐵匠啊。”
保羅點點頭,“就是老鐵匠李五。”
李琢見保羅沒有一絲猶豫的說,也跟着點點頭,“那就好。”
保羅擺擺手,“行了,你們倆在這等着吧,我酒館裡離不開人,我先回去了。”
李琢這會沒有攔他,“行,你先去忙吧,回頭我們搞定了這件事,一塊去找你喝酒!”
楊浩也對着保羅笑了笑。
保羅拍了拍楊浩的肩,“隨時歡迎你過來!”
保羅走後,李琢站在牀邊,單手拖着下巴目不轉睛的看着牀上的人,下意識的嘀咕道,“真奇怪,我怎麼覺得這次看到李五的感覺和上次不一樣呢。”
楊浩想着人一會就醒過來了,也沒有再刻意滿屋子搜查,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和李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楊浩:“你對他了解多少?”
李琢:“以前見過一回,聽保羅他們說,李五是個鰥夫,老小鎮之前老婆孩子就都先他一步過世了。”
楊浩:“他有個女兒?”
李琢:“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楊浩:“他客廳的茶几上有一個相框,上面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相框很乾淨,應該是經常擦拭,看來他很愛自己的女兒。”
李琢:“聽說他老婆當年是奴隸主的女兒,他一個打鐵的,和奴隸主的女兒相戀,後來倆人私奔了,老婆是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世的,他一個人帶着女兒生活。聽說是在他女兒十八歲的時候,出去玩失蹤了,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後來在一個很偏僻的海灘,挖出了一副女性屍骨,驗了DNA之後,說是他的女兒。”
“那不是我女兒,我女兒沒死!”
一道沙啞的聲音,憤憤的尖銳的喊出聲。
李琢和楊浩都被嚇了一跳,然後方反應過來,是牀上的李五醒過來了。
“你醒啦!”
李琢看着牀上睜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上方的李五,想到自己剛剛和楊浩談論他的傷心事,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我怎麼了?”
李五收回目光,慢慢地從牀上坐起來,有些奇怪自己怎麼大白天的躺在牀上。
“你喝醉了。”李琢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酒瓶子,“你自己喝了這麼多酒,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李五這纔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發現庫房了的那些特殊的刀具都不見了之後,就匆匆忙忙去找琪琪了,後來琪琪讓他先不要着急,她會想辦法。可是,想想那些刀具,他怎麼能不着急呢。回來的時候,他從保羅那裡拎了好幾瓶酒,就這麼喝了一夜,想了很多事,可是現在又想不起來,到底都想了什麼。
“是琪琪叫你來的?”
李五收回混亂的思緒,看着李琢。他記得這個小夥子,是之前和那個人一塊來小鎮的,還跟着琪琪學了一陣子本事。
李琢:“不錯,就是琪琪找我幫忙的。”
說完,又指了指楊浩,“這是我朋友楊浩,他是專門做偵查的,專門來給我幫忙的。”
楊浩朝李五點點頭,“你好。”
李五看了楊浩一眼,覺得這個年輕人眉宇之間盡是浩然正氣,目光犀利,周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做事縝密之人。
他沒有爲難兩人,直接問道,“那你們來找我是想?”
李琢:“我們是來問問你,這幾天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還有那批刀具上面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以及既然這些刀具很特殊,那有沒有什麼專門的方法來追查它們的下落?”
李五回憶了一下搖搖頭。“小鎮裡很少有人來,就算有,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我每天打鐵燒鐵,大多數都是鎮上的朋友爲了照顧我的生活,定製的一些小玩意。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至於道具上的標記,這批刀被打出來後,才發現其特殊之處,所以每一把我又都重新回爐了一次,在裡面灌注了封印,如果將刀刃斷開,可以看到裡面的紋絡,是金子融進去的經文。”
“還可以在材質裡面融入經文,並且保持其形狀?這種技術——”楊浩有些驚訝。
“這是我們祖傳的手藝。”李五說的時候有些驕傲,但是轉而想到自己如今的情況,又收斂了神色,“只可惜,這手藝到了我這,就要失傳了。”
楊浩和李琢沒有說話,他們也想到了李五的家事。
李琢想了想,“你爲什麼不收個弟子?這樣也可以把這門手藝傳下去啊。”
李五搖搖頭,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
“至於你們說的,特殊的追蹤方法,這個是沒有的。”
“雖說這些刀具很特殊,但就算是開刃了,也只能是在使用的過程中才能發覺它的獨特。想要追蹤,卻是沒有任何的捷徑。”
聽到這,兩人不免有些失望。
李琢心中還是惦記着那幾個從墓裡來的女巫。
“對了,我聽琪琪說,最近她們好像是帶了幾個女巫回來。那你這幾天有沒有見過這幾個女巫,或者是她們有沒有來過這裡?”
李五搖搖頭,“墓裡的女巫?什麼時候來的?沒聽說過。”
見李五甚至不知道小鎮裡來女巫這事,李琢有再多的懷疑,也只能歇了。
房子裡安靜了一會,楊浩蹙眉想了想,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一下。”
李琢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有什麼問題快問唄。”
楊浩見李五朝自己點點頭,這才問道,“我想問一下,客廳掛着的那把黑刀,是不是和失蹤的刀具,有同樣的屬性?”
李五搖搖頭。
“沒有。”
“那把黑刀,是我們祖傳的,是我的老祖宗,打的第一把刀。材質也是最普通的黑鐵,只不過因爲是第一把,所以對我們家族來說,意義不同。”
楊浩點點頭,沒有驚訝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第二個問題,他斟酌了一會,才緩緩地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問一下,屋外房檐上那些天使雕塑,是誰雕刻的?擺一排放在房檐上有什麼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