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她?”看到這種情形,柳毅如遭雷擊,心中猛然想起了一個少時聽的故事。
女子趕着羊羣,只片刻之後,便走到河灘之上。那些綿羊自去吃草,那女子則遠遠的站在那裡。
“如果這真是衝着我來的,我便是想躲也躲不掉!”柳毅想了一下,已然不再遲疑,昂然向那女子走去。
發現了柳毅向自己走來,那女子擡起頭來。饒是無雙和秦嫣兒皆是國色,而明陽公主又是富貴逼人,天嬌之體,看到這女子時,柳毅也不由是心中讚歎。
但看她布衣釵裙,而且雙眉緊鎖,愁容滿面。但容毅瑞麗、體態風流、明豔絕倫。而且那愁容更給她增添了幾份嬌柔姿態。
此時,柳毅的腦海裡竟然出現了一句曹植的千古名句:“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貧僧法海,見過小姐!”柳毅朝那女子微微點頭。
“見過大師!”女子柔聲細語道。
“這些動物是雨工嗎?”柳毅接着問道。
聽到柳毅的問話,那女子臉上現出了驚訝的神色:“大師也識得這是雨工!”
“自然!”柳毅昂頭道:“掌雷霆之法,司下雨之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纔的那場小雨便是這些雨工降下的吧!”
“驚擾大師,還請大師莫怪!”那女子不好意思的點頭致歉道。
“果然是龍女!”聽到這裡,柳毅哪裡還不能判定此女子的身份。
“小姐國色天姿,香閨玉質,乃是龍女之尊。只可惜遇人不淑,纔會落得如此田地。貧僧不才,願意爲小姐走上一遭洞庭湖,替你報信!”柳毅想了一下,索性直言道。
“啊!”那女子一驚,擡起頭來:“大師知道小女!”
“自然知道,你本是洞庭龍王的小女兒。嫁給了涇川龍王的二兒子,但是你的丈夫卻不喜歡你。而且你的公婆溺愛自己的兒子,非但不管教你的丈夫,反而還折磨你。讓你出來放這些雨工,你日日苦熬,只恨洞庭太遠,無法送信還家。今天既然貧僧遇到此事,卻是不能不理。你若同意,貧僧便替你走上這一遭吧!”
聽了柳毅的話,龍女全身劇震:“大師,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還用認識嗎?只一看這種場景,還能想不起來這是《柳毅傳》裡的橋斷嗎?你是龍女,我的名字正是柳毅,難道那本書便是寫我的傳記嗎?”柳毅心中苦笑一聲,道:“此爲天機,不可泄漏!”
“大師洞徹天機,小女子先行謝過!”龍女彎身一禮之後,這才道:“在洞庭湖的南岸有一棵大橘樹,當地人稱它社橘。大師找到那裡之後,解下腰帶,束上別的東西,在樹幹上敲三下,就會有人出來招呼您。您只需跟他走,便會見到我的父王!到時候,還請大師告知瑩兒現在的處境。”
“你叫敖瑩?”柳毅問道。
“小女子不姓敖!我叫瓊瑩!”龍女解釋道:“只有四海龍族姓敖,而內陸七大水系則是分成兩姓,男姓爲朝,女姓爲瓊!”
聽了瓊瑩的話,柳毅這才明白。他看過西遊記,一直以爲但凡龍族皆姓敖,卻未想到還有四海龍族和內地龍族的區別。
“小姐放心,貧僧一定把話帶到,讓你早脫苦海!”柳毅鄭重道。
“大師厚恩,小女子日後定當回報!”瓊瑩相謝道。
“還是莫要像書中所記的那樣,以身相許,現在的兩個我都頭大了!”柳毅一邊想,一邊向瓊瑩點了點頭,飄然而走。
“好一個不守本份的公主,嫁到我們涇河還不老實,我得去告訴二王子去,想來他必有重賞!”
便在柳毅與龍女對話之時,憑誰也沒有想到,便在河裡的泥沙之中,還潛着一條青魚。他聽到兩人的對話之後,不斷的冷笑,尾巴一翻,便是一道水花,向水底潛去。
涇河底,一座巨大的宮殿,色澤潔白,其上鑲着珍珠、美玉,上面的的匾額之上寫着一行大字:“涇河龍宮!”
青魚行至龍宮之前,身體一晃,變成一個昂藏大漢,直入龍宮。
龍宮之中的一個巨大房間,門口站着兩個蚌女,皆是體態妖嬈,相貌嬌好。房間門大關着,裡面隱隱能聽到交歡之聲。聲音傳到外面,只聽得兩個蚌女滿面桃紅。
“青魚,你不好好巡河,來此做甚!”
眼看青魚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蚌女搶前一步,問道。
“蚌珍姐姐,二王子可在室內嗎?”青魚恭敬問道。
“二王子正忙着呢?你若無事,最好莫要打攪他,以免惹二王子生氣!”蚌珍回話道。
“蚌珍姐姐,我確有要事,二王子聽說之後,一定不會責怪我的。”青魚陪笑道,接着手掌一翻,手裡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珍珠,亮在蚌珍的身前。
“這等東西,本是我們體內孕育而成,你卻拿來獻給我們?”看到青魚手裡的珍珠,另一個蚌女走了過來,冷笑一聲。
“是小弟唐突了!”聽到那蚌女的話,青魚乾笑了兩聲,眼睛不由自主的向那蚌女的身上看去。
“青魚,你的膽子變大了呀!敢打我們姐妹的主意。你信不信,我現在便稟告二王子,把你燉成青魚湯!”那蚌女氣道。
“蚌珠姐姐,我錯了,我是真有要事要見二王子,還請姐姐通知一聲!”青魚一狠心,又拿出了兩株色澤青色,開着白花的草遞到了兩個蚌女的面前。
“龍含草!”蚌珠看到兩隻小草,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起來你的確有事,我便勉爲其難收下了!”
“臭女人,仗着二王子的寵愛竟敢敲詐本將,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兩個!”看到蚌珠把兩棵龍含草取走,青魚的心都在滴血,眼中隱現出一絲怨毒無比的光芒。
房門打開,裡面立時飄蕩出一股**的味道。但看裡面有一張大牀,在牀的正中間,躺着一個身材不高,皮膚極白的男子。在他的身邊,足足有七八個蚌女圍繞,每一個都是未着寸縷。
蚌珠進去之後,功夫不大便轉身出來:“二王子叫你進去!”
“是!”青魚依然進入房間之內,連頭都沒敢擡,只是看着腳下的地板。
“說罷,什麼事?”二王子懶洋洋的道。
青魚這才一五一十的把剛纔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這個賤人!”
聽了青魚的話,二王子勃然怒起,也不顧自己沒穿衣服,直接跳到了地上。
看到二王子暴怒的樣子,那幫蚌女哪敢做聲,一個個的都縮成一團,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青魚,你去掃集三百人馬,去給我把那個和尚抓來,我要當着那個賤人的面,活活的剮了他!”二王子伸手一抓,一道龍鱗令出現在他的手中,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直接扔給了青魚。
“遵二王子令!”青魚接過龍鱗令,興高采烈的離開。
“二王子!”看青魚離開,蚌珠這才叫了一聲。
“說!”二王子瞪了她一眼,冷聲喝道。
“公主之所以有怨念,全因她與二王子成婚三年,還未圓房。洞庭老龍雖然不足爲懼,但是他的弟弟錢塘老龍卻是一個不講理的傢伙。當年因爲擅殺人類,被天帝下令鎖拿關在洞庭龍宮面壁思過。如果他知道此事的話,說不得會起什麼波瀾!”蚌珠開口道。
“我有父王撐腰,何懼錢塘老龍!”二王子不屑的道。
蚌珠道:“話雖如此,但是兩道江域鬧翻總是不好。公主雖然不解風情,但卻是二王子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生得也算漂亮。二王子何不勉爲其難,收了公主入房。到時候就算是錢塘老龍來鬧事,龍王那邊也有話說。夫妻之間打架乃是常有的事,便是錢塘老龍告到四海龍王那裡,我們也有話說!”
“生的漂亮又能如何?”二王子撇了撇嘴:“我一看她那般木頭樣,便沒有興趣碰她。”
蚌珠看了一眼二王子光着的身體,這才接着又道:“她乃是洞庭公主,自然沒有我們姐妹這般風情。二王子寵愛我們,我們感念在身,但是若是因爲我等幾人,使得兩條江域鬧彆扭的話,我們百死難辭其疚!”
說到這裡,她伏地跪倒。而其他的蚌女也都從牀上下來,跪了一地。
“好吧!”二王子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便與這木頭圓房便是!”
“有我等姐妹在,保證讓那龍女不是木頭!”聽到二王子的話,蚌珠接着又道。
“對呀!”二王子的眼睛一亮:“我就派人把那個賤人叫回來,讓你等好好的調教她一番,讓她知道怎麼服侍男人!”
“二王子只管去,我們姐妹幾個還得再商量一下怎麼調教龍女呢?”蚌珠笑將一聲。
“不讓我聽聽嗎?”二王子興奮道。
“二王子不知道,纔會更有神秘感呀!”蚌珠撒嬌道。
“就你這丫頭,鬼主意最多!”二王子哈哈大笑,把蚌珠摟在懷中,狠狠親了一下,這才把她放下。又在蚌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之後離開。
“蚌珍,你去後花園去摘一朵合歡花回來,煎好之後送來。”看到二王子離開,蚌珠發話道。
“是!”蚌珍依言離開。
“姐妹們,一會便看我們的了!”蚌珠這才轉向那幫還光着身子的蚌女:“一會公主進來,我們便把她抓起來,把合歡湯給她灌下。到那時候,我看她還怎麼高貴?”
“姐姐所言甚是!”衆蚌女立時是歡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