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親歸來,b市的夏天也慢慢地來了。
褚恬取出三萬塊給劉小暉,收了她的欠條,又對着存摺感慨半天,收拾齊整之後,就精神飽滿地去上班了。雖然她老公讓她該花的錢還是要花,但她不能真那麼心大,還是得好好賺錢,不能讓他操心。
差不多一週多沒見,褚美人回到公司時,受到了全部門人的熱烈歡迎。尤其是馮驍驍,她一上來就抱住褚恬使勁蹭。
“終於回來了,你不在我吃飯都不香了!”
褚恬36c罩杯的胸被她這麼壓着,感覺有點壓力山大,她用手指撥開她的腦袋,高貴冷豔地說:“能不這麼誇張嗎?我又不是味精,還負責給你調味!”
馮驍驍嘿嘿笑了兩聲,兩眼放光地看着她:“去部隊被一羣兵哥哥包圍的感覺怎麼樣?我在朋友圈看見你曬的照片了,不是說好了嘛,要多曬幾張兵哥哥的照片給我看。結果你就曬了一張,還是你男人,這讓我怎麼光明正大地發癡啊!”
褚恬倒是想多曬幾張,可農場裡不是蔬菜大棚就是豬圈,連個訓練場都是臨時搭成的,有什麼可往外曬的?
面對馮驍驍目光炯炯的眼神,褚恬打起馬虎眼來,將平常小說裡看到的搬出來糊弄她:“你以爲部隊是什麼地方?是遊樂場還是景區呀,想照就照?”
然而馮驍驍哪是那麼好騙的,正要窮追不捨的時候,老劉通知她們去開會。褚恬樂得逃身,拿個筆記本趕緊溜了,氣得馮驍驍在後面跺腳。
這一次的會議又是針對她們這批剛進公司不到一年的新人的,是說爲了公司的長遠發展,要從他們部門抽調幾個人到本市的z大參加一個人力資源的短期培訓課程。時間是週六日,爲期兩個月。
聽到這個消息,馮驍驍哀號不止。然而褚恬還是比較淡定的,畢竟z大是本市乃至全國的知名學府,公司派她們過去,應該是要栽培她們,儲備後備力量。所以褚恬對這個培訓並不像對軍訓那樣抗拒。
果然,老劉教育馮驍驍:“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想聽這個傅毓寧教授的課還排不上號呢,現在有免費的機會讓你們去聽,要懂得珍惜!”
褚恬好奇地問:“傅毓寧是誰?”
“z大管理學院的教授,日本早稻田大學管理學博士畢業,現任管理學院行政副院長,名列長江學者之中。”
這麼厲害!
褚恬吸一口氣:“頭兒,你怎麼對傅教授這麼瞭解?”
老劉長嘆一口氣:“想當年,我發憤圖強,考她的研究生考了三年……”
“結果呢?”
“結果沒考上,就到這兒來了。”老劉很憂傷地看着手中的筆。
褚恬:“……”頓時覺得傅教授更厲害了!
晚上下班,褚恬一個人啃着糖葫蘆在路邊等公交。原本是想和馮驍驍一起的,可是這小妮子又被她媽媽安排着去相親了。
糖葫蘆啃完了,她要做的那一班車還沒來,褚恬閒得無聊,便準備去不遠處的一個超市逛逛,買點食材,順便改乘地鐵回家。就在她一邊走着一邊在心裡暗自琢磨着晚上吃什麼時,一輛輝騰突然開到了她的身邊。
褚恬被這車嚇了一跳,等她看清車主是誰時,眼睛頓時眯了起來。是趙曉凱。他滑下車窗,取下墨鏡,自以爲很帥地撥了撥頭髮,而後對她展露出一個微笑。
褚恬看着他,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幾天不見,這廝的髮型由原來中規中矩的偏分變成了一個類似雞冠的造型,還有那皮膚,瞧着白皙光滑的,不知道去了幾層死皮。總之,從裡到外彰顯了一股濃濃的娘炮氣息。
看着他,褚恬由衷地從感受到一種生理不適。不過畢竟還是同事,她壓抑住心中那股反感,故作輕鬆且平淡地跟他打了個招呼:“有事嗎?”
“去哪兒啊?我順路送你。”趙曉凱熱情地招呼她上車。
褚恬還記得那次從t市回來的路上,他在後面一直用膝蓋頂她的座位的事兒,當然也就對他的邀請敬謝不敏了。她笑了笑,說:“謝謝你,我們不順路,你先走吧。”
“還跟我計較這個?那我專程送你,行了吧?”
說的好像他送她是一件多值得榮幸的事似的,褚恬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又對他說:“真不用麻煩你,我往前走幾步就是地鐵,又快又方便,還不堵車呢,您自個兒慢慢回吧。”
說着撇下他,徑自往前走。然而沒走幾步,趙曉凱就下車跟上了,他一把拉住褚恬的胳膊:“別走啊,我還有事沒跟你說呢!”
褚恬被他碰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要知道經歷過那次“頂座位”事件後,她可是連做了兩晚上的噩夢。褚恬一把甩開他的手,神色也變得冷冰冰的:“別動手動腳,有事兒你就說事兒。”
趙曉凱凝視着她十幾秒,忽而玩世不恭地笑了:“不是吧,褚恬?這麼能裝?”
“我裝什麼了?”她冷聲反駁。
“得!”趙曉凱有點不耐煩,“我問你,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
“真不好意思。”褚恬呵呵笑了兩聲,“我已婚。”
“我知道,不就一窮當兵的嗎?”趙曉凱滿不在乎,“我跟你說褚恬,現在當兵的不值錢,毫無人身自由不說,每個月就那麼點死工資。你看看你自己,像是能吃苦的嗎?就你男人那點工資,能養活的起你嗎?”
褚恬冷眼瞧他:“多謝你了,我就是餓死了,也不勞你操心。”
“行,算你硬氣。”趙曉凱挑挑眉,忽然壓低聲音,跟她說,“就算你能忍受得了窮,你男人兩三個月不回家,你也受得了?”說着,他眼睛突然一亮,“說真的褚恬,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真不願意跟我,那咱就偷偷地,我免費幫你老公出出力也行——”
話音未落,褚恬一個巴掌就扇過去了。趙曉凱一個不防備,耳朵被打得嗡嗡響,差點兒沒癱地上。他站穩後,捂着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褚恬。他想破口大罵,但剛剛那動靜已經引起周圍的人注意了,只能低着聲音質問,“你他媽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種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褚恬擡高下巴,冷聲說,“我念你是同事,不想跟你撕破臉,沒想到你卻是個給臉不要臉的。趙曉凱,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首先,我老公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男人味兒一萬倍,我是眼瞎了纔會看上你。其次,我從小到大,最沒缺過的就是錢。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軍婚是受保護的,軍人也不是可以隨便詆譭的,我要是有心把你剛纔的話錄下來,那這會兒就可以去告你了。你有多不要臉我管不着,但我奉勸你,以後別打我主意,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這話是一字一字往外說的,趙曉凱已經聽懵了,等他反應過來,褚恬已經轉身走遠了。
回到家裡,在沙發上坐穩之後,褚恬才輕輕鬆了一口氣。攤開自己的掌心,裡面全是汗。她剛剛是真有點緊張了,生怕趙曉凱狗急跳牆,雖然她料他沒那個膽。
褚恬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一點都不餓了。打消先去做飯的念頭,她決定先給徐沂打個電話。她這也算是受到了驚嚇,撒個嬌求求安慰總行吧。
褚恬喜滋滋地撥通了徐沂的電話,等了好久,那邊才接通。她趴在沙發上,軟着聲音問:“在幹嗎?”
“看新聞聯播。”
褚恬樂了,瞧她男人多可愛,這年頭還有多少人會正兒八經整點看新聞啊。可徐沂就看,而且天天不落。
“我想你了,你想我沒?”褚恬說話聲音就像她手中纏的電話線一樣繞,任哪個男人聽了那也是□裸的調戲。
果然,這邊徐沂聽了,擡眼打量了下成排坐在前方看電視的戰士們,跟場長打了個招呼,起身走出活動室,將門關好後,纔開口對那邊說:“故意使壞,找打是不是?”
褚恬嘿嘿笑兩聲:“那你倒是夠得着,我現在是天高皇帝遠!”
徐沂幾乎都能想象她在那邊得意洋洋的模樣了。
農場每晚都要組織戰士們一起看新聞聯播,這在以前的連隊就是固有的老節目了,而且要求有幹部陪同。他是每次都待到最後的,這點褚恬在這兒住了七八天,也早就清楚了。所以——纔敢在電話那頭那麼調戲他。偏偏他又不能走遠,又要顧及到不被周圍的人聽見,打起電話甚至煎熬。
徐沂清清嗓子,對褚恬說:“這件事我就先記下了,回去我們再好好商量。”
竟然威脅她回來再跟她算賬,可褚恬一點也不生氣,她真是愛死他這副故作正經的樣子了。又逗了他一會兒,褚恬一本滿足地掛了電話去準備一個人的晚飯了。而被吊起來興致的徐場副同志就有點悲催了,他打開走廊盡頭的窗戶,吹了好一會兒農場夜晚的涼風纔將體內涌起的火給壓了下去。
想一想,還真是有些好笑。那麼漂亮一姑娘,怎麼能這麼毫無心理障礙地對着他一個男人耍流氓,偏偏他還被她逗得有了反應。還真是……讓人抗拒不了。
點開手機屏幕,看着桌面上她笑得很甜的樣子,徐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恬恬耍流氓了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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