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昕則捧着茶,笑着打量齊遠與鍾離塵,他們兩人,亦是不說話,也不回頭打量,只是捧着自己的茶,狀視悠閒的品着,沒辦法,不論他們外面表現如何,事實上,形勢沒人強,他們沒有先開口的權利,一開口,他們就輸了,所以,他們等,而且這麼多天都等了,他們不差這幾刻鐘……
最終,賀蘭昕開口了,畢竟,這是他的地盤,而且,他沒那麼多時間跟他們耗着。“貴公子,很是聰慧。”
一開口,便直擊齊遠的軟肋,好一個賀蘭昕,此次,賀蘭昕怕是不會對齊遠留情了。
齊遠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鍾離那絕美的臉上笑意更甚,兩個人毫不受賀蘭昕的影響。
“小兒頑劣,倒是讓昕皇受累了。”這話是鍾離塵說的,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齊遠,齊遠也是回以一笑,這樣子,這兩人,是那樣的溫馨,來賀蘭也純粹是來看兒子而已。
對於這兩人在外相敬如賓的樣子,賀蘭昕不知該信不該信,齊遠對鍾離塵的感情他是明白的,但是,齊遠可以不在意她的兒子嗎。
“還好,朕以爲,以你和朕的關係,替你tiao教一下你的兒子也無可厚非,不是嗎?”暖昧,賀蘭昕不緊語氣曖昧而且眼神更是曖昧的看向齊遠,同時挑釁的看了鍾離塵一眼。
這話,這舉動確實讓鍾離塵生氣,但是鍾離塵的怒火起的快,也退的快,因爲在第一時間,齊遠就抓住他的手,安撫或者提醒。
“昕皇說笑了,齊遠可不敢與昕皇與稱兄道弟。”
“朕從未想過與你稱兄道弟。”
齊遠一震,賀蘭昕,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更加的凌厲與強勢。
“皇帝陛下,我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說吧,有什麼樣的條件,你才肯放了修兒”
齊遠毫不退縮的看着賀蘭昕,眼底沒有害怕,沒有擔憂,有的只是自信,就好像,只要你賀蘭昕能提出來,我齊遠就能做的那般。
對視,就這麼一分鐘,但對於這樣兩個高手來說,足已,賀蘭昕收回眼神,帶點意味深長的說着。“齊遠,我知道嗎?朕最欣賞的就是你這份自信,這份泰山壓頂亦不懼的自信。”
“多謝陛下厚愛。”
“齊遠,你曾經答應朕,會做到三件事,第一永不入官場,第二永不着女裝,第三終身不嫁,對嗎?”話題突然一變,賀蘭昕整個人來變得嚴肅了起來。
鍾離塵聽到了賀蘭昕的話,有一瞬間的沒明白,什麼,齊遠當初答應皇兄的話,居然和答應賀蘭昕的一模一樣,這,探究的眼神看向齊遠,有着淡淡的佩服:齊遠,你好樣的,同一個理由,居然用來哄這天下間最有權勢的兩個男子,偏偏這兩人還信了她這三個理由。
賀蘭昕一聽,齊遠就知道,接下來,賀蘭昕要說的話,怕是不善,但是現在不論他要說什麼,齊遠都只能點頭,因爲她的確如此這般說過。“是的”
“可是,你卻破了這誓言是嗎?”是尋問,但更確切的說是逼迫,他在逼齊遠應是。
鍾離塵看向齊遠,他看到齊遠緩緩點頭了,心裡暗叫不好,但卻又無話可說。
畢竟,齊遠的確破了這三條誓言,說終身不入朝爲官,卻替鍾離與賀蘭對囝,說終身不嫁,卻差點成了皇兄的妃子,說終身不着女裝,怕是皇兄已逼她穿了女裝。雖然這一件件一樁樁都不是齊遠自願的,但卻無法辯駁。
“昕皇,你是故意的。”鍾離塵懊惱,原來,原來,他即使不把修兒送來。賀蘭昕一樣會用此法逼皇兄讓齊遠現身,逼齊遠破了這所謂的誓言。
賀蘭昕勾起一抹笑,從盯着齊遠的方向移向鍾離塵。“朕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塵王有意見?”
挑釁,光明正在的挑釁。
“你……”鍾離塵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但此刻,他真的氣,很氣很氣,這個男人,居然如此狡詐,他恨,恨自己的思慮不清,恨自己欠妥當的考慮。
但這在賀蘭的地盤,他什麼也做不了。
“齊遠,對不起,都是我……”沒有,或者欠考慮,當局則迷,才被人利用了去。
“無妨,昕皇要設局,這天下間,有多少人躲的了。”這話似在擡賀蘭昕又似在安慰鍾離塵,但只有齊遠明白,她說的事實,賀蘭昕要做的事,這天下間要攔住他的人實在不多。更何況事情都生了,她該怨的也怨了,該氣的也氣了,現在,她能做的便是如何解決,聽賀蘭昕的口氣,怕是要她做什麼,如果她能做到,那麼,也就無礙了,她這一生,本就不平靜,不平淡,所以,現在的生活,她亦能接受。
“齊遠,果然是個靈透的人。”欣賞那是不用說的,賀蘭昕對齊遠的欣賞絕對過對齊焰的欣賞了,更不用說,他對齊遠那若有似無的情意。
“如果太差,齊遠也放了昕皇您的眼。”在帝王眼裡,每個人都是一棵棋子,只是這棋子分有用和可以用罷了,而正巧,她齊遠是棵即有用又可以用的棋子,所以鍾離煜纔會一心想要將她困在賀蘭,想要將她困在後宮;而賀蘭昕,他一向明白,她齊遠與賀蘭勢不兩立,對賀蘭她的怨恨不少,她終生都不可能爲賀蘭所用,對於賀蘭來說,她齊遠就是棵有用但不不能用的棋子,可現在有修兒在手,她這棵不能用的棋子就成爲最能放心用的。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朕的條件……”賀蘭昕看了一眼鍾離塵與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的暗一。
“齊遠,你曾答應朕的三個條件一個都沒做到,那麼現在,你就替朕做三件事,事成之後,定不會爲難你們母子。”母子,是的,他說不難齊遠母子,可並不表示他不爲難鍾離塵。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做這三件事,那麼,你就嫁給朕,當朕的皇妃,你的兒子,朕可以封他當個閒散王爺。”這一句話卻是對着鍾離塵所說。
“昕皇……”鍾離塵氣怒不已。
可賀蘭昕卻沒有理他,只是看着齊遠,齊遠纔是這事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