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站在旁輕笑着看向他,只要他開心便好,如此想着,便又上前笑着說道,“我給你做的那套黑色的勁裝也快好了,趕明兒再做套白色錦袍,到時候穿着就更是謫仙般的人了。”
“好”,蕭君軒滿意的看着她,笑道,“你做的都好,別累着自己就行”
“嗯,我知道的,現在,你先陪寂昶玩兒陣,我去準備準備,馬上就來”,親暱地說完,靜和盈盈笑,便轉身離去。
蕭君軒望着她的倩影,心情簡直是好到了極點,逗着小傢伙玩耍了陣後,見她還未回來,不自覺的心中焦急起來,甚至不覺有點不耐煩起來了,腦子想着,她說的驚喜到底是什麼呢正好今日,他也有驚喜給她呢。
“娘娘去了何處”,他不禁開口問道。
“回皇上,娘娘正在準備晚膳呢”,等着門口伺候的彩萍連忙回答道。
“準備晚膳”,蕭君軒心念動,便舉步向沁音閣的小廚房走去。
此時,偌大的廚房內,卻只有靜和個人在忙碌着,其餘的衆宮人,皆站在門外候着,看見蕭君軒走來,他們嚇得連忙下跪行禮道,“參見皇上”
“都退下吧”,蕭君軒淡淡的說着,便踏步走了進去,這時,他只想把這些人都攆得遠遠的,以免礙着他與青悠說話,果然,衆宮人聽了他的旨意,皆緊張地遠遠退了下去。
靜和正認真地搓着面,雖然做起這些事,她的動作並不十分熟練,可她今日卻決意所有事皆要親力親爲。
擡起頭,望見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蕭君軒,靜和不禁嗔責道,“不是讓你等陣子麼怎麼就如此地耐不住性子,親自跑到此處來了”
“難道青悠不知道,我現在是陣子見不着你,心中便慌亂得很麼”,蕭君軒笑着說完便走過去,直從她身後伸手摟他入懷,挑眉看了看案臺,道,“青悠在做什麼或者應該說青悠在做什麼驚喜給我,嗯”
靜和停下了手中搓面的動作,有些氣惱地說道,“你都看見了,還問什麼呢”
“青悠是在給我做長壽麪麼”,蕭君軒臉上的笑意淡淡的,心中卻像是喝了蜜般,“這年來,我直想在生辰的時候吃上青悠親手做的長壽麪,可是這兩年都沒能順利如願,去年晚了,今年沒吃上。。。。。。現在,倒是並非我的生辰時,倒是有了驚喜了”
說話間,蕭君軒的聲音含着笑意,卻又似可憐兮兮般的委屈着對她進行控訴與嗔責。
因此,這話聽在靜和的耳朵中,讓她的心劇烈痛,他此刻哪裡又會知道,往後的每年,是再也不能了,待到明年他的生辰之時,她早已變成了副白骨深埋於地下了,又如何能爲他親手做長壽麪呢只能在這僅剩下的日子裡,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的去盡力補償他吧reads;
早在十幾日前她突然驚悉噩耗之時,她便已想到了這點,因此才決意無論如何也要將毒發之事向後再多隱瞞些日子,至少,可以好好的讓他開開心心的多享受些她的照顧。
她從做女子時便有個心願,以後若能遇心愛男子,必定要爲他洗手作羹湯,親自照顧他與他們的孩子,家共享天倫之樂,這個心願,她定要完成。
“那麼,你可知今日是誰的生辰”,靜和卻是忽然扭頭看着他,輕聲問道。
蕭君軒不語,只是低下了頭,無限疼惜地吻着她的額角與臉頰。
“君軒可知,今日,乃臘月二十八,便是靜和的生辰呀靜和今年便滿十九歲了。”,靜和輕輕地說道,她來燕國已經快三年了,他竟從來不知她的生辰,而她在燕國後,也從未過過生辰,雖然她曾經每次在臨近之時,又那麼瞬間是想過應該提醒他下,可私心裡,又盼望着他能自己想起。
可今日,儘管是她主動告訴了他,但她卻是極其開心的,今日雖不是他的生辰,吃的卻是真真正正的長壽麪,他的願望該也可以得到絲滿足的吧,而對於她短暫的十九年生命中,能有今日這家三口同樂之日,她便也該滿足,今日乃算是她此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對不起,青悠,你嫁給我近三年,我竟從來沒有想起過你的生辰,實在是愧疚至極”,蕭君軒黯然說道。
聽到他竟然開始自責,靜和連忙出言勸慰道,“沒關係的,你也無須愧疚自責,這三年來,我不也沒有主動告訴過你我的生辰嗎不過沒關係,今日我告訴你,以後你記得就好了”
是的,她終究是自私的,她希望在她離開以後,他不會太傷心,能開心的生活,但她還是希望他不會徹底忘記她,她不要求太多,只希望他每年能有日想起她,而這日,她不想是她離開時讓他傷心難過的日子,她希望是個他們都覺得平靜卻幸福無比,歡樂無比的日子,那便是今日,只有他們家三口的日子。
“怎麼能沒關係不行,我得想想,該如何補償青悠才行”,說着,蕭君軒已經輕輕地鬆開了摟着她纖腰的雙手,從衣襟中取出物,遞到她面前,認真道,“這是我送給青悠的禮物,我想用它算作是對青悠稍作補償”
那是塊極爲通透溫潤的白色玉佩,晶瑩剔透,看便知並非凡品,然而,望着眼前的玉佩,令靜和震驚不已的,並非那玉佩的價值連城,而是玉佩上精美雕刻的幾個熟悉字跡。
“衿”,玉佩的正中間,刻着個稍大的精美字體,靜和愣,剛想開口問時,蕭君軒卻已經開口道,“青悠,這玉佩是我母親生前唯留給我的念想,她說,這是留給將來兒媳婦的,我早該給你的”
聞言,靜和眼中猛然便溢滿了淚水,他此話的深意,早已遠遠高於他平日口中的“我愛你”三個字,她轉頭望着他的雙眸,啞聲道,“這玉佩,你確定了是要給我嗎”
“當然”,蕭君軒輕皺眉頭,臉不滿的樣子,“這玉佩,除了你,沒有任何女人再有資格擁有它。”
靜和久久地凝望着他,句話都說不出來,早知她就不問這個問題了,原本只是不確定的問,可如今倒好,卻讓她心中更加凝重了。
蕭君軒深深地望着她,沉聲道,“之前,是我虧欠你太多,我從來只知不許你遠離我,不許你背叛我,甚至霸道的要求你愛我,可是我卻不知怎樣去愛你,直到今日今時,我才突然意識到,我當初向陳國提出求娶你,竟是連你的生辰是那日都不曾留心過,何其不該,如今,我要牢牢的記住,更要將該屬於你的東西給你,更要讓你知道,我已經懂得怎樣去愛了,我再也不願讓你受到絲毫委屈reads;”
靜和怔怔地望着蕭君軒此刻正煥發出豔美華彩的鳳眸,靜靜地聽他講述着他對她的點點感情的變化,這看似平淡的話,卻是如誓言般刻入了她的心中。
見她張着沾滿面粉的兩手癡癡地看着他,蕭君軒心情極好地笑了下,將繫着玉佩的紅繩戴到了她的頸項上,話語溫柔而霸道,“從此以後,這玉佩你許貼身佩戴,再也不可將它摘下來,知道麼”
“你之前不是還說,再也不會如以往般霸道的待我麼爲何卻又提出如此霸道的要求”,靜和說着,凝望着他的雙美眸,便慢慢蒙上了濃濃的霧氣。
蕭君軒卻是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再次伸出雙手深情地捧住了她的臉,低首輕語道,“怎麼辦我又想吻你了。。。。。。”
話沒說完,他便已經霸道而又纏綿地吻上了她的脣,此刻,他並不在乎他們是在廚房之中,更不在乎此刻的房門是否大開,外面的宮人們會不會窺視道他們在廚房裡面的舉動,情景。
男人柔軟的薄脣吻上來的感覺很是溫柔,伴隨着她再也熟悉不過,卻越來越深深地迷戀的清新味道,似乎,從開始,她便喜歡他這樣吻她,不管是當初他們互不瞭解,以至後來因陳國之事,因第個孩子之事,而怨恨於他,還是如今的心心相印。
“似乎從開始,從外面在行宮後山初見的那刻起,我便喜歡上了如此吻着你的感覺,甚至吻得越多,便上癮了般,越發離不開了”,他已輕輕放開了她的脣瓣,啞着嗓子沉聲說出了她心中相同的話語,“我怕此生,這癮是徹底戒不掉了”
想起三年前,她剛入燕國,才住進行宮裡,他便大膽的在後山強吻於她,直至今日,切都宛若夢幻般,靜和的淚水再也無法盈於眼眶,下子便滑落兩行來。
“傻丫頭,哭什麼”,蕭君軒擡起手,用拇指溫柔地幫她拭去淚水,“難道又想起我如何欺負你了”
“嗯”,靜和用力地點了點頭,決堤的淚水卻更加洶涌,此刻,她真的恨極了老天爺,爲何在她如此割捨不下他的時候,要無情地將她永遠從他身邊帶走,也永遠從他們的小寂昶身邊帶走
“輕語,莫哭莫要哭我以往對你實在是可惡之至,是麼我發誓,今後再也不會如此無情地對待你,以往對你造成的那些傷害,便讓我用輩子,去慢慢補償,可好”,見她哭得無法抑制,蕭君軒眼神中有些慌亂,更有些心痛,只得不斷出言輕聲相勸。
靜和無聲地抽泣着,想努力讓淚水止住,可想到縱使他願意用輩子來補償,卻終是無此可能了,她的淚水便流得更多了,她在心中狠狠的暗罵着自己,不要再哭,不要再流淚了,今日應該是個讓他開心快樂,永遠只有美好記憶的日子纔是啊
可是,爲什麼啊爲什麼她的眼淚就是這麼的不聽話,爲何自從知道了他對她的在乎和愛意之後,她便就變成了個愛哭的女人,總是如此沒有出息地在他面前落淚呢
見她竟是越哭越傷心,蕭君軒的心更加狠狠的揪痛着,到底,他以往給她帶去了多大的傷害莫說是她,便是他自己,如今想起那些傷害太低事,他都是恨不得要往自己心口插上刀負荊請罪reads;。
“如果用輩子,都仍是不夠,那麼,便讓我用十輩子來補償你,生生世世愛你,疼你,可好”,蕭君軒動情的說着,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身爲國帝王,說出這樣情深不悔的誓言是多麼的與他的身份不符。
靜和終於帶淚笑,擡起手,用手背將臉上淚水拭去,總算停止了無聲哭泣,蕭君軒低首看着她,嘆了口氣,沉聲道,“唉。。。。。。原本今天還爲青悠驚豔着,可現在,瞧瞧,怎麼就哭成個大花貓了呢醜死了”
說着,他便已經扯起自己的衣服袖子,輕輕地將她自己剛剛拭淚時沾染在臉上的白色麪粉給點點,絲絲細細的搽乾淨。
聞言,靜和想到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不覺尷尬笑,猛然間,她又想起自己的面尚未搓完呢,不覺急聲道,“差點兒便要誤了正事,此刻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可不能再耽誤了,你不吃,我何小寂昶還等着吃呢”
“他也要吃麼”,蕭君軒疑惑的挑眉,他現在不是還喝奶的麼
“當然要吃,煮得軟和些,進點自然可以的,我們晚上家三口起,今日將會是個快樂的日子”,靜和笑着說道。
“可是,你弄了這麼久,面還尚未搓好”,蕭君軒也好奇般的湊上前去,笑着說道。
“那個。。。。。。我雖然動作慢些,可我做的面真的好吃,不是嗎”,靜和卻是得意道。
“是,是,是青悠做的面,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蕭君軒笑道,他突然覺得,他們就如對最爲尋常的百姓夫妻般說着話,那樣的感覺真是美好極了。
“你動作實在有些慢,我們何時才能吃上面啊要不我幫你生火燒水吧”,蕭君軒說着,便走向那竈臺。
“不要,君軒,你別忙,要實在着急,我讓巧音她們進來幫忙便是”,靜和急急的說道,卻見蕭君軒已經拿起把大勺子,往大鍋裡舀滿了水,然後,便蹲下身子準備將火燒起來,她震驚得差點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君軒,你竟然會生活燒水”
“呵呵。。。。。。我小時候隨母妃住在廢苑時,便是跟着她自己燒飯的,御膳房那時候拿過來的食物都不是很好,所以,就算再小,從小看着,便也沒什麼不會的了。”,蕭君軒側首看着竈火,已經輕鬆地將竈下的火生了起來。
靜和聞言,難以置信的盯緊他,半晌後,才喃喃道,“你是我見過的,唯個會燒火的皇帝”,在她想印象中,無論是父皇,還是皇兄,好似都沒有過這方面的印象。
“哈哈哈。。。。。”,蕭君軒卻是開心的大笑着,重新走回到靜和身邊,催促道,“快些吧,要不然,黃花菜都要涼了,反正今晚,我便等着吃了,你可不能直讓我餓着呢”
此刻,他帶着俊魅至極的笑容站在她的面前,再次恢復了尊貴傲然,靜和心中卻是樂,連忙加快動作做起麪條來。
接下來的事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是幸福快樂的,他們起親手做了麪條,又相互配合着煮好,還炒了兩個小菜後,便讓人端到沁音閣去,讓夢竹將小寂昶抱出來後,他們家三口便簡單的吃了起來。
靜和從來不曾覺得,麪食竟然是如此的美味,可是,望着蕭君軒與小傢伙開心的笑臉,她心中暗暗祈求,但願如此時光,可以過得慢些,再慢些吧reads;。
用過晚膳以後,巧音和夢竹便將小傢伙帶回了房中,而蕭君軒則爲她披上了厚厚的貂皮大氅,輕輕地牽着靜和的手,將她帶到乾清宮後花園中去漫步消食。
此刻,天色雖然漸漸暗下來了,但後花園中卻是到處都掛着燈籠,倒是讓這個原本就讓靜和初見就覺得美如仙境般的後花園,更是多了分更美的景緻,蕭君軒從身後輕擁着她,輕吻着她的額角,低聲道,“今日倒是難得的還有了絲月光”
靜和聽着他輕柔的話語,望着果然漸漸走出雲彩的月亮,看着眼前的花園,便覺得自己如同做夢般,曾經她也曾渴望與心愛的男子輕談賞景,可他之前卻每日皆是忙碌,今日,倒是難得的這樣悠閒的陪她待在這裡了,只可惜,唯不足的,便是天氣冷了些。
但是,這點冷又何妨呢,她只知道,今夜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讓她難忘啊
“青悠,夜已漸深,我們回沁音閣去吧。。。。。”,蕭君軒湊近她耳邊,俊魅低語道。
聞言,靜和總覺得他話中有話,不禁臉上熱,便覺得心中急速跳動了起來,下意識的咬了咬脣,才緩緩回首,想有意出言拒絕他,“不,你。。。。。。”
反而,她突然便覺得胸口悶,眼前黑,瞬間徹底墜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在記憶被切斷之前,她只看見他忽然變得驚慌的眼眸,聽見他急切的喚着,“青悠,你怎麼啦。。。。。。”
當渙散的意識又重新凝聚起來,靜和再次感受到自己還活着時,她便聽到了房外的蕭君軒那努力壓抑着卻仍然是憤怒不已的聲音,“杜維,朕記得回宮那日,你說過靜貴妃的身體並無大礙,切都很好,這才幾日,爲何竟突然就毒發了”
“回皇上”,杜維的聲音雖然極爲恭敬,卻異常平靜道,“微臣當日與紀先生確實確定娘娘身體內的毒被控制得很好,並無惡發之勢,但今日毒發,怕是毒有異變,且娘娘近日已經兩度暈倒,這怕是不好了,微臣等皆無能爲力了”
“哼”,蕭君軒聞言,更是極怒,然而,靜和卻聽出了他那掩藏在熊熊怒火之下的極大恐懼與緊張,沉聲道,“莫再諸多借口與狡辯,朕命你等十日之內,將樑全剛剛給你們的資料細細研究,便要尋出解毒之法,爲靜貴妃徹底解除體內之毒”
“請皇上恕罪,微臣早已說過,娘娘體內之毒,如今世上除了下毒者或許可解,便只有神醫墨染尚能有其它可解之法,否則,便無藥可解”,杜維仍然恭敬而鎮定的說道。
“既然如此,朕還留着你們有何用你口口聲聲稱此毒天下無藥可解,爲何那墨染偏有法能解,莫非,你以爲朕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麼主意,認定朕不敢殺了你”,蕭君軒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更有着無法盡掩的絕望與傷痛。
“臣罪該萬死,臣無法爲娘娘解毒,只能每日裡熬些湯藥,儘量減輕娘娘中毒後期的痛楚,也盡臣所能,延長娘娘的性命”,杜維沉聲請罪道。
“滾”,蕭君軒強行壓低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怕吵醒了內室昏迷不醒的靜和,“好好記住,靜貴妃若有不幸,你們便是第批陪葬之人”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