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買?”蕾娜轉過頭看着我:“現在雞都沒了!”
這時,我忽然感到手上一陣灼痛,原來是煙已經快燃到盡頭了,沒想到聽着蕾娜的故事我居然忘了自己手裡還有煙。
扔了菸頭,我對蕾娜說道:“你看到我那隻大老虎了嗎?它非常厲害,家養的雞雖然沒了,但是我們可以去抓野雞,一樣的!”
蕾娜眼裡充滿了希望:“真的嗎?”
我點點頭:“真的,只不過你們附近的森林沒有野雞,我會和小莉莎去別的地方抓一些回來,相信我……”
我十分真誠地看着蕾娜,蕾娜嗯地點點頭,此時的她,一臉的天真,就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兒。
蕾娜忽然起身,跑到屋子裡,過了一會兒又跑出來,手裡多了一個小瓶子。
她把瓶子遞給我,我問道:“這是什麼?”
蕾娜說:“香水!”
我好奇地說:“你給我香水做什麼?”
蕾娜又坐了下來:“這香水是我自己做的,只有一瓶……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到你的家鄉,一定要幫我把這香水,送給叔叔,告訴他,失鹿島有個小女孩兒叫蕾娜,很想念他!”
我低頭看了看這個瓶子,這是個小玻璃瓶,玻璃瓶上本來還有花紋,但是不知道被蕾娜摸了多少遍,花紋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問道:“你爲什麼要讓我帶給你的叔叔?”
蕾娜笑道:“很簡單啊,你和叔叔是一個地方的人,而且你是個好人!好叔叔!”
“好吧!”我將香水放到了衣兜裡,又摸了摸脖子上掛着的項鍊,此情此景,讓我想到了米虎。
只可惜,那個煤油打火機本來放在軍褲裡面的,現在褲子也不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回來……還有……虎牙。
米虎也讓我把項鍊帶給他的父母,項鍊,香水,雖然可能在咱們的都市中都是常見的東西,但對於米虎和蕾娜來說,卻是他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信物了。
蕾娜偏着腦袋,想了好一陣,又說道:“蟑螂叔叔,你記好了……叔叔他叫顏世民,現在應該三十六歲了,是個男的,身材高大……很帥……嗯……他家鄉叫中國……嗯,這樣你回去之後,應該能找到了吧?”
我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是的,應該能找到了,中國那麼大,我到哪裡去找?
先不說顏世民是不是已經回到了中國,尼瑪我現在自己能不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是一個問題。
“嗯……可以的,可以找到……我知道這個地方,我也是中國的……”不過,爲了不讓蕾娜失望,我還是這樣說道。
蕾娜果然一臉興奮,我又笑道:“不過,我不叫蟑螂叔叔,我叫張浪……”
蕾娜站起身,朝院子外走去,回頭笑道:“蟑螂,這名字挺好聽的……”
“調皮搗蛋!”
“嘻嘻!”蕾娜笑着走出了院子,我問道:“你幹什麼去?”
蕾娜的身影消失在竹籬笆外,遠遠的聲音從院子後面小路傳來:“給你和姐姐準備晚飯!”
話是沒什麼問題……但是總感覺哪裡有點怪異……爲什麼叫我叔叔,叫柳玲瓏姐姐?我也是服了。
我就一直坐在院子裡,抽着蕾娜給我的雲煙,不知不覺半包下去了,煙癮從未如此之大。
小莉莎不知道一直在周圍跑着什麼,來來回回也不嫌累,傍晚的時候,蕾娜終於是提着一個小口袋回來了。
“你去了哪裡了,去這麼久?”是的,搞得我都有點擔心了。
蕾娜笑着說:“我去鎮上換了一些米回來……我已經吃了幾個月的青菜了,你是客人,我不能讓你跟着我一起吃青菜吧!”
“你用什麼換的?”我問道。
蕾娜翹着腦袋:“你猜?”
說着,她神秘兮兮往廚房走去了。
蕾娜回來了,我也放心了很多,很快,夜色降臨了,我跟着蕾娜一起在廚房忙活起來。
沒有點燈,一切都是在油燈的照耀下進行的。
等我們燒了米飯,準備炒青菜的時候,小莉莎忽然從門外竄進來,嘴裡叼着一隻兔子。
令人驚訝的是,那兔子還在小莉莎的嘴裡掙扎着,看來還是活的。
“主人,給你找了只兔子回來!”小莉莎蹲在地上,叼着兔子,兩隻藍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表揚。
一想到兔肉,我眼珠子都直了,吞了口唾沫:“幹得漂亮……不過你居然沒把它咬死!”
小莉莎對我說:“你們人類都喜歡享受殺戮的樂趣,所以我不咬死它……”
我剛剛伸出去的手,停了下來,我覺得小莉莎這句話,非常值得我去深思。
停頓了一會兒,我從小莉莎嘴裡接過兔子:“是個別人類喜歡殺戮的樂趣,我和別人不一樣!”
蕾娜忽然說:“蟑螂叔叔,能把這隻兔子送我嗎?”
我回頭看着蕾娜,蕾娜的眼神中隱隱透着期待。
好爲難啊,我好想吃兔肉。
蕾娜對我撒了個嬌:“好不好嘛,我現在大狼狗沒了,雞也沒了,你們走了之後,也沒人陪我了!”
蕾娜的撒嬌中帶着楚楚可憐的口吻,讓我不忍拒絕,我真的無法將現在的蕾娜和白天那個殺伐果斷的蕾娜聯繫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蕾娜從我的手裡搶過兔子,就跑到屋子裡去了。
我只能嘆口氣,開始炒青菜。
根據蕾娜的說法,她們這裡沒什麼特殊的調料,油是野豬的油,是村裡的一位大嬸兒送的,蕾娜一個月才吃一次,調料也只有鹽,是從鎮上用種的菜換來的。
草草地炒了一盤青菜,我和蕾娜一起吃了一頓,蕾娜一直問我有沒有吃飽,其實我根本只吃了一點點,我覺得蕾娜的物資太有限了,我吃一點,她就少一點。
柳玲瓏晚上稍微清醒了一點,不過也不想進食,只是一直睡在牀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讓蕾娜和柳玲瓏睡在一起,幫我照看好柳玲瓏,而我和小莉莎則是被安排到了一間空屋子裡。
蕾娜給我們撲了很多稻草,我們纔不至於睡到那溼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