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步亦趨的在黃沙上走着,太陽毒的恨不得要將人烤焦,曬的我臉頰通紅,眼中滿是血絲。
“胖子!小丁!”我一邊走一邊喊着胖子和小丁,希望他們如果也被傳送到這裡,能聽到我的聲音來找我。
在荒漠裡走了約一刻鐘,前方忽然出現一個人影,走的近了,才發現是我最不想見的一個人。
傑克!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也正巧擡頭,我以爲他見到我怎麼也會有一絲的愧疚,可惜我又想錯了。
他非但沒有一絲愧疚,反而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如往常般開口:“你果然在這裡,快跟我走!”
我幾乎被氣笑了,他以爲他是誰?讓我跟他走我就要跟他走,說拋棄我就拋棄我?
這樣的隊友簡直令人噁心!
我雙目一厲,瞬間衝到他面前,一拳揍到他臉上,打的他瞬間跌倒在地上,我仍覺不解恨,蹲下身子拽住他的衣領,憤怒的質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要拋棄你的隊友,爲什麼要拋棄我?
難道在荒島裡相處的那些時日,一起並肩經歷過的生死,都是假的嗎?
“我沒有丟下你!”傑克轉頭吐出一口血沫,無視拽在衣領上的那隻手,面色平靜的答道。
“你放屁!”事到臨頭還在狡辯,當他眼瞎嗎?
我拽在他衣領上的手愈發用力,直勒的他窒息的臉頰泛紅,仍舊沒有鬆開半分。
傑克隱忍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忍無可忍的揮開我的手,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地上,冷聲解釋:“我沒有騙你,也沒有拋棄你,當時那種情況放手是唯一的選擇,只有這樣,我們纔有一線生機,你究竟懂不懂?”
“你他媽的放屁!你拋棄自己的隊友,獨自逃生,你還有理了?”我冷嗤一聲,狠狠罵道。
“不管你信不信,你現在還活着,就是最好的證據!”傑克皺眉冷哼,隨即鬆開我起身。
我一愣,躺在地上仰頭看他,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當我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傑克一邊整理着被我拽亂的衣服,一邊問道。
聞言,我眉頭皺的愈發緊了,瞪着傑克說出自己心裡的猜測:“難道不是時空扭曲,將我們意外送來了這裡嗎?”
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但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
更何況,這鬼地方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少嗎?
誰知,傑克聞言卻冷冷的嗤笑一聲,似是笑我的天真:“你覺得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我被他笑的臉色一沉,有些不滿的道:“那你說是爲什麼?”
“我們是被那隻水鬼送來這裡的,那河底似是有什麼法門,將我們傳送來了這裡。”傑克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看起來嚴肅的讓人害怕。
法門?
我詫異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水鬼會有這麼好心。
那是不是說明,胖子和小丁也都沒事,我們逃出生天了?
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傑克再次冷笑一聲,打破我的幻想:“別做夢了!那水鬼將我們送到這裡自然是有目的的,同時也說明,這裡比河底更加危險無數倍。”
“爲什麼?”我吶吶的問。
“因爲那隻水鬼並沒有跟着進來。”
水鬼沒有跟着進來難道不是好事嗎?
我疑惑的擡眸看着他,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
傑克低低嘆了口氣,似是對我捉急的智商有些無奈,開口解釋道:“水鬼沒有進來不是因爲她不想,而是因爲她不能,我和你一同掉進來時,見那水鬼對這裡發出驚恐的尖叫,然後瞬間消失了。”
嗯?
等等!
和我一起掉下來?
我忽然抓住他的衣領,焦急的問道:“難道你真的游回來救我了?沒有一個人逃走?”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傑克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掰開我拽着他衣領的手指。
我一愣,隨即一股狂喜涌上心間,忍不住勾了勾脣,擡手錘了他胸口一拳:“這還像是我兄弟!”
結果只換來傑克一記白眼。
“那你讓我放開胖子,也是因爲知道他不會死嗎?”想到他在水中掰開我拽着胖子的手,我忍不住再次問道。
傑克聞言一愣,隨即搖頭:“不,我當時只是猜測。”
我的臉色瞬間一黑,再次咬牙切齒。
傑克尷尬的避開我的目光,轉移話題:“胖子和小丁一定也在這荒漠裡,我們朝前走說不定會遇見他們。”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再計較,跟着他一同朝前走去。
烈日當頭,我們兩人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就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氣,整個人彷彿都要被烤焦一般。
“太熱了,這樣下去不等找到胖子和小丁,我們就先脫水而死了。”我坐在黃沙上,看着頭頂的日頭,忍不住轉頭朝着傑克說道。
傑克皺了皺眉,似是也因爲這熱度心情不好,臉色陰沉沉的:“沒辦法,我們只能祈禱前面或許能遇見綠洲之類的地方。”
這麼說,是連他也沒辦法了。
我聳拉下腦袋,被曬的通紅的皮膚碰一下都疼,死死的抿了抿嘴角,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剛出狼窩又進虎穴,這荒島簡直是邪門。
休息一會兒後,兩人繼續朝前走去,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人也有些昏昏欲睡。
走了小半天后,終於遠遠見到了一片綠洲,不,說是綠洲也有點奇怪,因爲那片沒有被黃沙覆蓋的土地上沒有任何綠植,且土地呈暗紅色,看起來有些詭異。
然而在荒漠裡奔波一天的我早就顧不得這些,兩眼放着綠光朝着綠洲裡的一處水源跑去,渴的嗓子直冒煙。
我趴在水泊旁,伸手掬起一捧水就要低頭喝去。
可惜我的嘴還沒等碰到水,就見傑克臉色一變,忽然擡手將我手裡的水打翻,臉色沉的可怕。
我瞬間就怒了,朝着他吼道:“你幹嘛!”
“這水不能喝。”傑克沒有看我,轉頭望着我們面前的湖泊,語氣冷的幾乎快要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