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在夜的映襯下顯得異常清晰,皎潔的月光闖過黑夜照射在蘇小青窗前的梳妝檯上,也映在了她如月光般美麗的臉上,黑色的眸子如同夜般的漆黑,有如同月亮般的明亮,但是此刻她的眼神缺失了溪水般的靈動,她正用手託着下巴,望着夜空中那輪明月,腦海裡顯現出與靖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到他被自己整的抓狂的樣子,想着他爲自己着急的樣子,想着他看到自己開心的樣子,想着他認真部署戰況的樣子。
蘇小青突然笑了,很開心很開心地笑了,好想現在就看到他的各種認真與抓狂,笑着笑着,她就不笑了,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一輪明月,想象着他是否也和她一樣望着同一輪明月在思念着她,不知不覺中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流到了嘴裡,真的又鹹又苦……
就在此刻,突然有一張臉出現在窗前,出現在蘇小青的面前,她先是被狠狠的下了一大跳,當看清那張臉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臉時她驚呼一聲,不顧形象的向他撲去,頭靠在他的胸前哭着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一定會來的,你不會丟下我不管不顧的,你真的來了,太好了。”
完全的忽略他倆之間的那堵牆,真是的,也不想想那堵牆的感受。就這樣,在那堵牆超強的忍耐力下,他們一如此難受的姿勢相擁了一柱香的時間,但還沒有完,還在繼續着那句不知說了幾百遍的臺詞。直至某人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哎,你不是不相信我嗎?還來幹嗎?”使得那可憐的牆終於解脫了。
蘇小青臉上還帶着剛纔又高興又激動的淚水,轉身離開窗戶,不理靖智,幸虧靖智和蘇小青接觸的時間長,不然他肯定消化不了蘇小青那神速的善變,他笑了笑,飛身一躍就翻過窗戶,進入房內,只留那堵牆一頭的黑線,他走到蘇小青的身後伸手環抱住她的腰,寵溺的說道:“我不信你,那在這世上我還能信誰,就像當初我向你承諾的那樣你蘇小青在我心中比我自己還要重要。”
“所以呢,你不要生氣了,現在我人就在這,要怎麼懲罰都隨你,只要你高興。”一句話說的蘇小青高興了,她轉身捏了一下靖智,假裝生氣的說:“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然後又換靖智一臉嚴肅的說:“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和北夜語結婚是怎麼一回事嗎?”
蘇小青狡黠的看了他一眼說:“你覺得呢?”靖智會心的笑了,但很快又搖頭說:“不行,不行,這樣的話你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冒險。”蘇小青笑着說:“不會的,你聽我說,我看得出來那北夜語對我有點好感,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那我就更不能同意了。”
“你聽我說完,就因爲這樣,我們更有勝算,你想想當結婚後,他肯定會有些得意忘形,防備和進攻都會放鬆,而且我發現他有可能是北國的皇子,也許就是儲君,所以他大婚,軍營將士們一定會大肆歡慶,放鬆警惕,然後我們就可
以在此時攻入,大概有八成勝算。”靖智點了點頭,蘇小青又接着說:“到那時就該我出馬了,結婚後北夜語肯定會倍加珍愛我,然後我就鬧出點事,告訴他有人不容我,然後請求他放我離開,若他不肯,就再點苦肉計,彼時他一定會爲了我方寸大亂,要找出不容我之人。”靖智接着說:“因爲他娶敵國女子,肯定有很多人不滿,那麼就會牽出很多人,尤其是很多忠勇大將,到那時北夜語因爲憤怒也爲給你個說法,一定會找出一些人殺雞儆猴,這樣一來肯定寒了很多大將的心,而打仗最怕的就是軍心渙散,將士不同仇敵愾,那麼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嗯,大婚三天後你就進攻,那是最佳戰機。”
“可是,最重要的問題是你還在他們手上啊,北夜語很聰明,他會很快回過神來,那你不是很危險嗎?”
“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危險和磨難,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有辦法自救嗎?再說了,你不能爲了我一個人放任夜國所有人的性命於不顧啊,他們是你的責任。”
“但是在我心中,你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沒有你,其他的就什麼也不是。”聽着他近乎吼出來的話,蘇小青呆呆的望着他,幸福的淚水在佈滿幸福的臉上滑下,就這樣靜靜的相望着,唯有淚水滴落的聲音,慢慢的,靖智慢慢的低頭看着她如黑珍珠般的眼,向她那如櫻桃嬌豔欲滴的脣探去,就在此時突然有腳步聲隱約傳入兩人的耳朵,“是北夜語”蘇小青說道,兩人都着急了,因爲在這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出錯,但小小的房間確實沒有靖智的藏身之處,就在北夜語敲門之際。
蘇小青急中生智,讓靖智躲在自己的被子裡,然後自己也和衣躺進去,然後用慵懶的聲音說:“誰啊?我都睡下了。”敲了那麼長時間的門,生性多疑的北夜語當然不信,即刻推門進入,用餘光掃了一眼房間,沒發現什麼,於是一雙鷹眼緊緊地盯着牀上的蘇小青,也不說什麼,而此時的蘇小青彷彿有種窒息的感覺,覺得心臟快跳出來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左手不自覺的抓緊靖智的手,靖智感覺到掌心裡全是汗水,知道此刻的她特別緊張,就順勢緊了緊她左手給她鼓勵,而蘇小青也是跟着靖智見過到場面的,雖然內心已經虛的發慌,但是臉上表現的特別的鎮定,她用雲淡風輕的聲音說道:“將軍這麼費心,是怕我這招賊惦記呢還是找鬼惦記?”
一個鬼字說的北夜語的臉色變了變,但是也比先前恐怖的臉色緩和多了,他笑着說道:“看你這話說的,我堂堂北國軍營什麼流氓強盜,妖魔鬼怪都擋得住,只是過幾天我們就成親了,我來看看我的新娘沒什麼不妥吧?”蘇小青盯着他的眼睛,臉上看不到一絲情緒,然後說道:“那現在已經看過了吧?”看到蘇小青正躺在牀上,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突然心中很是不快,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似的,但只是那麼一瞬,然後就微微欠身道:“打
擾了,你休息吧。”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牀上好像什麼都與自己無關的蘇小青,就離開了。
聽着他的腳步慢慢地消失,過了好一會,蘇小青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然後突然想起還躲在被子裡剛纔給他鼓勵的靖智,覺得心裡暖暖的,掀開被子看到靖智右手拉着她的左手,一雙眼睛如夜空般把她看了進去不能自拔,慢慢的他想向蘇小青靠近,她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的鼻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蘇小青感到一股溫熱,就在這時窗外一隻鳥兒的叫聲劃過寂靜的夜空,就如平地一聲炸雷響徹天際,這也是陷入幸福中的蘇小青警醒,她推開靖智說道:“你不能再逗留了,北夜語很聰明也很多疑,成敗在此一舉,我們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可是……”
“沒什麼可是,只要這次獲勝,那我們來日方長。”說完就在靖智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對他甜甜地一笑,然後推着他從窗口越過,靖智轉頭看了看她,眼睛裡滿是不捨,最後消失在夜色裡……蘇小青呆呆的望着什麼也看不見的前方好一會兒,擡頭又看看那輪明亮依舊的明月,神色不似最初那般失魂落魄,而是臉上帶着幸福笑容和志在必得的自信,在窗口停佇了好一陣才轉身關了窗戶。
靖智從窗戶出來後就小心翼翼的躲過北國的重重哨卡,因爲他武功高強所以能安全離開,但是他也不得不驚歎北國軍隊真的不容小覷,僅是這平常的哨兵就能如此,那那些暗藏的精兵就更是很有威脅性,怪不得連一向膽大的蘇小青也能如此小心地對待,看來自己真不能輕敵,回去一定要好好的部署部署。
靖智回到軍營後急忙召集了拓木和張齊,本來他還在爲蘇小青的事生張齊得氣,但想起蘇小青說過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同仇敵愾,齊心協力,而且張齊也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三人在營帳內開始討論,靖智把蘇小青的想法告訴張拓二人,當他們聽到這一系列的計謀時,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尤其是張齊,他沒想到這個女人能有如此縝密的計劃,而且他也知道此時他能站在這裡肯定也有她的影響,聰明,大度,識大體,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計劃好一系列的戰略,靖智又憑着進出北營的記憶,制定了進軍路線,他打算來個裡應外合,在大婚當日,他先帶一些精兵潛入敵營,做好接應工作,然後有拓木帶着小股軍隊在第二日騷擾邊境,然後失敗,這樣更增強北國的輕敵意識,然後在婚後第三日大部隊一舉進攻。
部署好一切事物,天已經快亮了,靖智站在門口,看着東方已泛起淡淡的魚肚白,想起還在敵營的蘇小青,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這次他一定要勝利,因爲他所戰的不僅是自己國家的責任,更是他最心愛的人的性命,突然間有個念頭出現,就是等這次凱旋而歸後他要讓蘇小青做他的新娘,陪她看每天東昇的旭日,西落得殘陽,以及高懸的明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