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手上的這隻,總共有十二隻大白兔玩偶,看着上面的日期,正好一年一隻……恍然似明白了什麼,“嗚……”蹲下身子,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大白兔,凝汐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溼潤,喉嚨裡的哽咽,蹲下身子,對着那羣大白兔的笑臉,放聲哭泣。
原來,一直一直,他與她一樣……
管家從門空退出,將整個空間留給她一個人,嘆息着離開。
美國
御墨斐的槍傷痊癒後,今天動手術,要將二分之一的胃割除。
“總裁,這是御小姐要給您的信。”,手術前兩個小時,御墨斐的助理趕到,將這封輾轉了四天的信,終於交到了御墨斐的手上。
聽說是凝汐的信,御墨斐一顆平靜的心立即狂跳不止,捉着粉色信封的雙手顫抖不止,費了好大的力氣,他纔將那隻信封打開,然後,從裡面抽出淡粉色的,彌散着淡淡的與她身上一樣的幽香的信紙。
清秀的筆跡,正屬於她。
哥:
你的信,我已收到。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戀上了你。
或許是你爲我做風箏時,爲我穿衣服,爲我洗澡,爲我搖鞦韆,爲我煮玉米粥,爲我燉薑糖湯,時……
或許是你溫柔爽朗的笑,寵溺地撫摸着我的頭髮,你那高大安全的懷抱……
總之,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在我心裡對你便產生了不同於妹妹對哥哥的陌生情愫。但同時,對你我又是畏懼的,但,在我心裡,你對我的好,已經削弱了你對我的壞。
隨着年齡的漸漸增長,我越來越明白,對你的情愫,是屬於愛情。
你知道嗎?那晚,知道你不是我的親生哥哥時,我的心底仍有一絲竊喜的,因爲我的愛情不是禁忌。可也就是在竊喜的同時,我也知道,你恨我,恨之入骨。
說這些,只想告訴你,我愛你,深深地愛着。即使經歷了那麼多痛苦,但,我的愛,始終沒有改變。我不相信你在信裡說的話。
無論你在哪裡,你有什麼苦衷,我和點點都會等着你,等你回來。凝汐的心裡,也再不可能容下其他男人。
我會繼續愛着你,義無返顧!
御凝汐
XX年XX月XX日
“傻丫頭……”,看完信,那張信紙也早已溼透,視線模糊,御墨斐喉嚨哽咽着,灼痛着。嘶啞地說出三個字。
御凝汐,你是傻瓜,你太傻,太傻!
在心裡,他心疼地嘶吼,傷她那麼深,竟,還在愛着。
原來,一直一直,她與他一樣……
“咳咳……”平復好心情,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嚨,在牀畔,他俯下身,一口鮮血被吐在痰盂裡,連帶着兩滴淚水也滾落進去。
凝汐,希望我不會辜負你的等待!
坐起身,伸手撫觸上心口的那隻戒指,御墨斐在心裡說道。
之後,他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裡,一直緊緊地握着那份爲他帶來力量的信。
那是,愛的力量。
“魏叔,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今天一大早,魏明找到了凝汐,一身頹廢的他,要她帶着點點和他去將對面的小城,他說,那裡是中藥之鄉,之前有後天性的啞巴在那裡被治癒了。
他要凝汐和他帶點點去看病。
此時,他們已從那裡回來,將因爲旅途勞累睡着的點點放在牀上,凝汐從魏明手上接過大包小包的中藥,看着魏明,輕聲問道。
一路上,她已經知道魏明和蕭瑜欣之間的一切。
“我會去放逐自己!凝汐,帶着點點好好過日子,我相信墨斐會回來的!”,這些天來,魏明似乎蒼老了不少,一張俊臉顯得有些頹靡,濃黑的眉宇間,竟是憂傷。
在終於放棄搜尋蕭瑜欣之後,他已想開,沒有繼續酗酒,也沒有再頹廢,以後的他,打算帶着對蕭瑜欣的愛周遊世界,放逐,救贖自己。
他幫凝汐找了御墨斐,但,憑他的手腕,都沒有他絲毫的消息。
在心裡,他隱隱覺得御墨斐肯定是有什麼苦衷,不願讓他們知道。這些,他沒告訴凝汐,怕她擔心,如今,只能安慰她,叫她帶着孩子,安安心心地度日。
“嗯,我會等他,一直等。魏叔叔,你放心吧!你自己也要保重,相信,只要有愛,我們的內心就是豐滿的,希望你帶着對瑜欣姐的愛,救贖自己,不要再痛苦,畢竟,她已離開。”,人死不能復生,她只願魏明能漸漸地走出痛苦,走出悲傷。
“傻丫頭,放心吧,你魏叔叔經歷過生死,經歷過一切苦痛,不會想不開的。我先回去了,你千萬不要苦了自己,不要辜負了墨斐的心意,保護好自己和點點,好好地等他回來!”,心疼地看着已經成熟,已經堅強的凝汐,魏明的心口涌上一股酸澀,卻還強扯着笑容,安慰着凝汐,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魏明高大的被悲傷籠罩的身影,凝汐的心口惆悵不堪。
爲什麼一切會這樣?
蘇沅溪成植物人了,蕭瑜欣跳崖生死不明,明明可以不會這樣的……
黑色的路虎內,開着車的魏明,漸漸地,視線模糊了起來,清澈的淚水被車內的燈光反射出晶亮的光芒,如鑽石那般珍貴……
經歷過生死,經歷過前妻的死亡,經歷過常人沒有經歷過的苦痛,然,失去蕭瑜欣,成爲了他的心口,最深最深的一道傷。
“老東西,老變態……”
耳畔,迴旋起蕭瑜欣尖銳的咒罵聲,此刻她的聲音在他聽來,竟無比動聽……
“丫頭,回來吧,我再不傷你了……”,抹去淚水,他哽咽着喉嚨,說道。然,再無法聽到那個伶牙俐齒地,罵他老東西,老變態的,嗆辣如辣椒的女孩……
“老魏,你終於回來了!我和睿睿一直在等你!”,客廳內,嫺靜溫婉的女人擁着一個俊帥的小男孩,在見到魏明進門後,輕柔地叫道,似一個等待丈夫晚歸的妻子。
其實,他們根本不是夫妻,更嗚夫妻之實,只是這個小男孩一直當魏明是爸爸,而魏明也利用丈夫的名義爲關月蓮打理着她丈夫遺留下來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