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情,那份愛,就在那,明明看見,卻無法擁有。
他的愛,他的痛,凝汐是懂了,然,他的恨,她亦懂。爲了孩子,她不得不捨棄他。不得不。
孕吐越來越嚴重,吃飯的時候,她怕自己孕吐厲害被別人發現她的秘密都將飯菜帶了回去。這些天,她也在思索要怎麼逃跑,經過那晚,她發現,就連後院的偏門都有人在二十四小時看守着。
他,是狠下心,不讓她離開的。
因爲愛,纔不放手吧?
哥,到底要過多少年,你才能放下仇恨?!
烈日炎炎下,凝汐此時正在井邊打水,吃力地將冰冷的一桶井水提起,站起身,腹部傳來微微的痛楚,大腦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啪——”一桶井水,散落在了地上,而凝汐也倒在了地上。
“旺旺——”不遠處,古古看到了倒下的凝汐,立即焦急地跑來,站在她的身邊不停地喊叫,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凝汐,它心急如焚……
凝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小黑屋的木牀上,“凝汐,你醒了!”,此時,耳畔響起了蕭瑜欣的聲音!
“瑜欣姐!”轉臉,她對着蕭瑜欣,微笑着說道,一張小臉煞白不已。
“凝汐,你別起來,躺着別動,醫生說你的身體太虛弱!”,蕭瑜欣看見凝汐要坐起身,連忙將勸阻道。
聽說醫生來過,凝汐心口一緊,“瑜欣姐,醫生有沒有說其它的?”,她怕蕭瑜欣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她怕她會告訴御墨斐。
“凝汐,你別緊張,醫生說你肚子裡的寶寶很健康。”,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蕭瑜欣微笑着說道,兩隻手握住了凝汐一隻冰冷的小手。
“瑜欣姐,我求你,求你不要告訴他!我求你!”,聽蕭瑜欣這麼一說,凝汐立即坐起身,跪在了牀上,對着蕭瑜欣苦苦乞求着。
“凝汐!你這是做什麼?!起來啊!我沒說要告訴他啊!”,蕭瑜欣見凝汐如此動作,心口微微泛起心疼,握着她的雙臂,將她拉起。
“瑜欣姐,謝謝你!求你一定要幫我守着這個秘密,我不能再失去寶寶了,求求你!”,凝汐看着蕭瑜欣,希望她能看在同爲女人的份上,幫她守住這個秘密。
看着凝汐這個樣子,蕭瑜欣不禁也想到了她的那個孩子,被她流掉的孩子,心口狠狠地顫抖了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想起,心,還是會顫抖。
而且想到魏明說過,她以後不能懷孕了,她的心就更加苦痛不堪。
“凝汐,放心,我不會告訴墨斐的!可是,你就打算這麼下去嗎?再不久你的肚子就大起來了,就算我幫你瞞着,相信他遲早也會發現的啊!”,蕭瑜欣看着凝汐,嘆息地說道。
也在暗示她離開。
是,她一直希望御凝汐離開!只有御凝汐離開了,時間長了,墨斐他纔會死心。
“我,我想逃,可是,想不到辦法逃跑,瑜欣姐,你能不能幫我?!幫我離開這裡,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一個孩子!”,看着蕭瑜欣,凝汐苦苦哀求道。
蕭瑜欣聽了凝汐的話,低頭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擡眸,看着凝汐,小聲說道:“凝汐,這週六,我和墨斐會在新莊園舉行訂婚典禮,到晚上九點才結束,到時我叫人偷偷帶你走,好嗎?”,讓御凝汐逃走,她才能安心地和墨斐哥在一起。
“瑜欣姐!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緊握蕭瑜欣的雙手,凝汐感激地說道。
“凝汐,你先休息,我這就去聯繫,週五我再跟你聯繫,告訴你具體該怎麼做!這兩天你別上班了,好好休息,養好身體!”,蕭瑜欣體貼善良地說道,兩人告別後,她離開了這裡。
凝汐坐在牀上,心裡激動不已,真的要離開了嗎?真的要離開了嗎?這次,能成功嗎?!
“古古,過來——”,坐在牀邊,對坐在一旁的古古喊道,伸出小手,撫摸着他的頭,“古古,凝汐要走了,不能帶你走……你要好好的。”,捨不得,看着朝着自己眨着兩隻黑溜溜眼睛的古古,她捨不得……
淚水,悄悄地滑落,不停地撫摸着古古的頭,心傷不已。
可,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就連逃跑,都不知道是否順利……
即使是冒險,就讓她冒險一次吧,與其等着受死,不如努力爭取一次,如果成功,她的孩子,就能保住了。
週五早上,凝汐在開晨會的時候,見到了御墨斐,看見他和蕭瑜欣一起上了車,好像是去看訂婚典禮現場,親眼看着他們,郎才女貌的一對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心,不自覺地抽搐。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看見他吧,這一眼,她的視線裡,夾雜着深深的愛戀。
御墨斐明顯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目光從傭人行列裡傳來,他轉身,看向她,此刻的她,卻是垂着首。氣惱地轉身,手臂第一次主動環住了蕭瑜欣的腰……
凝汐再擡首時,看到的就是他擁着她上車的畫面。
週五的晚上,蕭瑜欣偷偷潛入了她的小黑屋,告訴了她逃跑計劃。
蕭瑜欣走後,凝汐悄悄地來到了前院,站在鞦韆旁,留戀地站了好一會兒。
再見了,曾經。
再見了,吉吉。
再見了,愛情。
最後,雙眸痛苦地看了眼他亮着暈黃燈光的房間,然後,邁開腳步,悄然離開。
如果,明天成功,這一別,她想,定會是一生。
哥,你要幸福。
夏日的暖風吹拂着她的臉,蒸發她臉上的淚水,帶來一片薄涼。
看着被黑夜籠罩的家,腦海裡浮現的,全是曾經幸福的一切。
“古古——凝汐明天走了,你不要擔心,凝汐一定會好好活着的!”,撫摸着古古的頭,她哽咽着說道。
“旺旺——”,古古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叫着,嘴裡發出吟叫聲,看着她,舌頭不停地舔着她的手。凝汐不知道,這一晚,御墨斐站在她的屋外一夜,就在那株榕樹下,埋着他們第一個孩子鮮血的地方。
第二天,御墨斐和蕭瑜欣,已經御宅的大部分傭人一大早便離開了,上午十點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凝汐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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