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如狼
夜已深,方青一個人,坐在大廈的頂樓欄杆上,俯瞰着萬千燈火,警燈紅暈,聆聽着密集的腳步聲,知曉一隊警察已然上樓,就快要跑來頂樓。輕輕擦拭着手中染血的匕首,方青微微笑,也許,當一個都市俠者也是樂事。
嘆了口氣,現代就是不好啊,方青渾身散發出黑色的霧氣,籠罩了全身,一條條黑絲瀰漫開來,勾住幾個節點,整個人豁然下跳,夜風中遠去大廈。
暗魔法之巧妙,與方青的奇思妙想相結合,就是一個彪悍的無話可說的狠人。
林青檬帶着全部武裝的警察殺上頂樓,四處巡視了一圈,卻沒有發覺絲毫的痕跡,揮揮小手,帶着人下了樓,處理那些國際恐怖留下來的爛攤子。這幫警察真是吃豆腐長大的,跑了十幾層樓,竟然連一個活物都沒撈到手。
臨安市的夜晚是很美好的,方青漫無目標地在大街上轉了一圈,發現一家大排檔時,方青的肚皮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方青苦惱地搖了搖頭,然後又笑了笑,方青覺得實在對不住自己的肚皮老兄,爲了這些惱人的問題,居然***了它。
方青又摸了摸口袋,口袋裡面只有三十三塊錢,方青已經數過很多遍了,這點錢還可以供方青吃上一頓。排檔的生意很火爆,到處都是吃夜宵的人羣,大家都在忙碌地生活着,唯有方青,好象成了一個特例,沒有目的,茫然地生活着。
方青的視線在人羣中掃過,當方青鎖定一張乾淨的桌前只有一個漂亮的女生時,而其他桌前都已經客滿時,方青決定到哪兒去吃上一餐。或者這就是所謂的秀色可餐?
漂亮女生二十歲左右,一頭垂肩的黑色發柔軟地地散開着,一張明淨白晰的面孔,雖然被墨鏡遮去了大半,卻仍然是那麼美麗動人。雖然她是坐着的,但從她落筷的姿勢、落落大方的坐姿,看得出她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居然跑到大排檔來吃飯,這讓方青稍微有些驚奇。當然,雖然她並未站立,但在方青的腦海內卻突然出現一些數據,那些數據是有關她的身高與三圍的數據,方青同樣相信,這些數據必然是相當精確的,因爲那些數據好象天生就長在大腦內。
當方青的潛意識告訴自己周圍並沒有什麼讓方青不安的東西時,方青走了過去,還未等方青坐下,一個胖嘟嘟老闆模樣的人已經跑了過來,對方青急切地說道:“先生,那張座位已經有人訂下了!”
方青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過在大排檔居然也會有人訂位置,難怪那兒是空着的。這話顯然驚動了那名少女,她微微擡起了頭,露出半張皎潔無暇的俏臉,雖然臉上戴着墨鏡,但顯然是一個絕色美女。
她盯了方青幾眼,好象愕然了一下,然後用清脆的聲音說道,“你可以坐下,但你必須幫我買單,我的包包剛纔被人偷了!”方青真想大聲說一句你當勞資是凱子啊,勞資坐在這兒吃飯,居然要讓勞資買單!
不過,方青是紳士,方青也犯不着跟女人一般見識!方青點了點頭,回道,“當然可以,美女,很樂意爲你效勞!”方青不知道就這麼一句話,讓方青以後的生活掉進了無窮無盡的旋渦當中,但是,如果讓方青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方青還是會那麼說,當然可以,美女,很樂意爲你效勞!因爲有些事,是冥冥天註定的,有些人也是天註定的……
那位漂亮的小妞抿了抿嘴,伸出纖纖玉指,指了指對面說道:“你很會搭訕女人,你先坐下吧!”方青依言坐了下來,她是方青幹了票大的之後第一個有直接接觸的女人。她戴着墨鏡,雖然方青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她顯而易見,是一個極有心計的女人。
當方青的腦海內出現心計一詞時,方青又是一驚,爲什麼方青不用聰明二字,而用心計,難道自己也屬於這一類人?方青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分離,方青知道自己該吃些東西了,解決溫飽問題纔是當務之急。
那個小妞再漂亮,也跟方青的關係不大,這世界上誰也不是誰的誰啊。
肥嘟嘟地老闆仍然站在一旁,然後恭聲對方青說道:“剛纔誤會了,不知先生要些什麼?”方青指了指女孩那份,然後說道:“給我一份相同的!”老闆點頭哈腰地離開了,那位穿着吊帶裝的女孩對方青不滿地問道:“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要點一樣的?”
方青笑了笑,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沒什麼特別的,既然我們現在同在一張桌上,當然是禍福共享。”當方青說到禍福二字時,又隱隱生出什麼不對勁,爲什麼方青的腦海內老是出現一些不吉利的詞彙,還有一些不吉利的片段?
雖然方青極力想去尋找根源,但偏偏什麼都不能想起,反而會越想越頭疼。對方只是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不再理方青,方青也沒理她,又被自己的意識纏住。難道是因爲今天殺了太多人,還是因爲第一回長時間的暗魔法運用,只是方青的精神力確實快沒掉了。
食物送了上來,方青開始狼吞虎嚥起來。還未吃上幾口,耳中傳來了那個女孩不滿的聲音:“你的吃相能不能不要這麼難看,好象餓死鬼趕着投擡一樣?”方青擡起了頭,一邊咀嚼着,一邊回道:“飽女不知餓漢飢,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好好吃過一餐飯了。”
方青說的是廢話,但傳到對方的耳中,顯然變了味:“你怎麼不說你一生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餐飯?從你吃飯的神態就可以看出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方青知道她話中的意思,她把方青當成沒見過世面的、只會吃飯的鄉下小子了。
不過,方青不在乎,她與方青不過是萍水相逢,也許吃過飯後,兩人就分道揚鑣,她走她的陽關道,方青過自己的獨木橋了。她顯然很不滿意方青對她的態度,又對方青嬌聲喝道,“喂,你也該有名字吧?不然,我就用喂稱呼你!”
方青心中暗想,好一個霸道女!不過呢,萍水相逢而已,方青才懶得說出自己的名字呢,誰管誰啊,只是也不能阿貓阿狗般地拿個名字糊弄她吧。方青擡起了頭,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你又叫什麼名字呢?小妞!”
方青把小妞二字咬了重音,對她的態度以示回敬。女孩又冷哼了一聲,把碗一推,回道:“我吃飽了,既然你沒有誠意交個朋友,我們也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她站了起來,然後快速地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青沒有理她,在方青的潛意識當中,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惡我一字,我惡人一句。當她消失在大排檔的門口時,似乎還猶豫了一下,方青眼中的餘光雖然發現了這一點,但方青並沒有任何別的動作,除了埋頭吃飯。
方青風捲殘雲般地吃過飯,對老闆叫道:“埋單!”老闆跑了過來,對方青陪着笑臉說道:“先生,一共是八十八塊!”方青微微一驚,然後回道:“才這麼一點東西,就要八十八塊,你搶錢啊?”
老闆搓着手回道:“那位美女的花銷是六十六塊,她預定了整張桌子,要加錢的。你的是二十二塊,兩人一共是八十八塊,看你們花銷得多,我可以給你打九折,也就是八十塊。先生,你看,怎麼樣?”
方青心中一陣大怒,不要說方青兜裡只有三十三塊,就是有八十塊,也不想在這種廉價的大排檔內被人痛宰,方青甕聲甕氣地回道:“想敲詐嗎?敲到***頭上了!”方青一邊說話,一邊注意到兩個保安模樣的青年向方青這邊走了過來,眼中透着敵意。
老闆顯然見多識廣,一改開始的笑臉,冷聲道:“那你的意思,你是想吃霸王餐了?吃不起,沒人叫你過來吃,瞧你一身土包子打扮,就知道你是剛進城不久的民工吧?”他似乎很瞧不起民工。
方青聽了一陣火大,不管方青是不是民工,但聽這話就覺得特別刺耳,即使方青是民工就又怎麼啦?民工就不是人嗎?民工就會遭人白眼嗎?當然,這位老闆的眼光也很毒辣,方青的衣服是破了點,都是那個掛掉的鬼鴉搞的鬼,生死搏殺之下,哪有好的。
眼見着那兩名保安靠近,方青下意識地先下手爲強。只聽得咔嚓兩聲,兩人的胳膊都被方青卸了下來,僅僅花了不到三秒,兩人痛得倒在地上不住哀叫起來,老闆也被嚇得面無人色,呆立當場。那些食客見發生了意外,一個個慌得奪路而逃,大排檔內眨眼間變了天,只聽碗牒破碎聲,桌椅翻倒聲,響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