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盡然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一年了,她付出了所有,可是在他的世界裡,她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過水王爺,
哼哼,姐姐?如果你心中真有姐姐,你爲何要如此決絕?連一條生路都不給沈家?就爲了保全你君王爺嗎?好歹沈家爲你賣過命吶!楚君桓,你好恨的心!
畫黛一個人遊蕩在紅色綢緞包裹的綠柳山莊,耳邊都是嫋嫋不絕的歡快樂曲,今天他成親了。
現在,他肯定是牽着自己的新娘,在衆人的圍攏和祝福下走進了大堂,交拜天地了……
如幽靈一般飄過前院,穿過迂迴的長廊,她佇立在楚君桓的新房外。
新娘如今已經在裡面了吧。
……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站在新房外多久了,天黑了,紅色的燈籠將整座院子照的紅彤彤的,漂亮極了。
風從身邊滑過,畫黛不禁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突然覺得好冷啊。
這時候,身後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還有……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墨香味。
腳步聲在她身後停住了。
“你怎麼在這裡?”許久的沉默之後,楚君桓的聲音沉沉的平靜的從身後響起。
畫黛先是一怔,事到如今,她發現,原來對於他的聲音,盡然還是會如此的悸動。
只是那一剎那而已,而後便慢慢的握緊了拳頭,她沒有回頭,依舊看着那座通紅的院子,只聽她嗤笑了一聲,“曾經的丈夫成親了,我這個無家可歸的下堂妻總是要過來祝賀一下的,對吧。”
即使是如此大片耀眼的紅燈籠。也掩蓋不住畫黛那慘白的可怕的臉龐。
“多謝。”楚君桓慢慢的繞過畫黛,在她的身側停下了腳步,扭頭看着畫黛,眼底被那慘白刺痛了,“這裡風大,你不該出來隨便亂走的。”依舊是那麼的平淡,甚至就連這可笑關心,也成了那麼的冷漠,冷漠的讓人心疼。
“怕我打擾你嗎?”畫黛轉身,正視着楚君桓,而後揚起那漂亮的嘴角,依舊那麼的恬淡,溫和,“放心,我不會壞了王爺的好事的,說了只是過來是祝福你的。”
楚君桓看着畫黛,四目相對,那瞬間,他似乎在畫黛的眼眸中尋找着什麼,可是他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有一種丟了什麼的感覺,心,突然一下變的空空的。
“那天走的時候,我似乎忘記還你一樣東西了。”畫黛依舊還是那麼的笑着,蒼白的笑着,“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這個了,就當是我送給你新婚妻子的禮物吧,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希望。”畫黛用一種別樣的語氣重複了最後兩個字。
說着,畫黛擡起頭,將手伸到楚君桓的胸前,攤開手,只見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佩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中。
這塊玉佩是楚君桓在新婚那日送給畫黛的,說這是楚君桓的母親的遺物,送嫁的時候是當作信物送到丞相府的。畫黛總是認爲這是送給她的,所以她總是十分小心的收藏着,平時都貼身佩戴着。
楚君桓依舊冷冷的看着畫黛,不語,可是手卻不自主的伸手握住了自己身側的玉佩,那是一對。
他清楚的記得,他曾經對他的畫兒說過,這是代表着他的心,他要將他的心放在她的手中。只是最後心沒有放在他所希望的那個女人的手中。
原本是想成親的時候送給畫鳶的,卻不想最後盡然給了她。
見沒有意思要伸手接那塊玉佩,畫黛的笑依舊那麼燦爛,她慢慢的傾側着手,只見那玉佩,從她的手掌中慢慢的滑落,“嗒……”眼見着那玉佩重重的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楚君桓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握住玉佩的手。
心在玉佩掉落的時候突然一陣抽搐,好疼。這是他送給他的畫兒的東西!
隨即只見畫黛上前兩步,手輕輕的撫上了楚君桓那俊逸的臉龐,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讓楚君桓不由的心底一顫,只見畫黛輕笑着看着他,那一笑,讓楚君桓有一種恍惚,似乎看見了畫兒站在他的面前。
“王爺,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姐姐,可是我的心裡卻只有你,我一直以爲我可以代替姐姐陪在你身邊,呵呵,可是我終於還是發現了,原來你心裡只有你自己。”
依舊那麼溫和,畫黛輕輕的撫着楚君桓的臉龐,笑道,“但是王爺,我希望你永遠別忘記,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將匕首刺進你的心臟,我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那可憐的孩子。希望你記住!”雖然還是那麼的溫和,可是她的聲音卻不帶一點的感情,變的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