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立即給本王滾,本王的心兒怎麼能喝那些藥,傳本王口喻,冷傾心即封爲漠北王后,賜住本王的寢宮,大婚之禮七日後舉行。”他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是,奴才的告退”宮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哼,什麼嘛,還沒有開始就要喝藥了,人家又沒人要懷孩子。你的那些女人可真是夠麻煩。”冷傾心當然知道,那個木思雲只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危,不過,她可不是來和這些後宮中的女人爭寵的,她纔不屑爲了一個男人爭的你死我活的。不過,那個女人也真是夠蠢的,這時給她送避孕藥,看來,她是不想當她的那個什麼木王妃了。
“心兒不要生氣,我怎麼捨得讓我的寶貝兒喝那樣的藥呢?”他以爲她在生氣。
“你愛我,當然不會給我那種藥,可是,唉......”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臉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的愛給我是幸亦是不幸,你的愛,會把我推到風頭浪尖上,會讓我成爲你漠北後宮女子的眼中釘,肉中刺的。你真的能保護好我嗎?”
“她們敢,若誰敢傷你,我定將她碎屍萬段,心兒,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他輕撫着她的發,溫情脈脈的看着她,說的認真。
雲宮
薄霧輕紗,宮女木思雲最後流瀉下的一簇青絲挽起,小心的插上花簪後。她才慢慢睜眼,仔細的審視起境中的自己。風情萬種,可是這樣的容貌又在一天天衰老,她不要老,不要。
“木妃娘娘”身後幕簾被掀開一角,傳來宮女的輕喚。
“進來吧。“淡淡的語氣,她沒有移開目光。
“娘娘,奴婢剛纔聽得消息,王七日後將會封那個女人爲王后,並賜住王的寢宮。”
木思雲驀然回頭,輕蹙娥眉的凝望着垂首的宮女。
宮女嚇得“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帶着濃濃的哭腔“奴婢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請娘娘恕罪。”
木思雲攏了攏耳後的發,又將目光盯着鏡子“替本宮把這個換了。”她抽下花釵,“王送給本宮的那支呢?帶那支。”
“是,娘娘。”
換上了東方漠狂當年送給她的玉釵,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取下的花釵放在手中把玩着,狀似隨意的問“王有沒有寵幸那個女人?”
宮女似乎早有先見,退了一步纔開口,“奴婢不知,只是奴婢盛藥過去,王竟令人趕走奴婢。”
木思雲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半晌纔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難道他獨獨可以讓她不喝那藥嗎?難道那個女人真的有就那麼好嗎?”
“啪”的一響,宮女嚇傻了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主子手裡斷成兩截的釵和不停蠕動的嘴脣,背脊的涼意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哼,除了上官纖雪,後宮這麼多年沒一個妃子被他臨幸後不服那避孕的藥的。甚至對她這個最初的愛人,也一直要用藥。可是卻沒有對那個才入宮三天的女子用藥,她好恨,好恨。
沒月的夜,百花宮裡卻大火熊熊的燃燒,後宮裡太亂,宮女、太監、侍衛都手忙腳亂的滅火,這裡可住着當今狂王最寵愛的妃子,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他們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驚動御書房裡批閱奏章的東方漠狂,他驚恐地直衝向百花宮,可是到那裡時,那裡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了,昔日的壯麗豪華蕩然無存了,百花園也沒有幸免於難的被燒成了焦土。
“心兒,心兒”東方漠狂焦急的大聲呼喚着,甚至不顧大火的想衝進去找尋佳人的蹤跡。
“狂王,請保重!”
“王,危險!”
“王,讓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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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勸攔着發瘋似的東方漠狂。 他卻依舊沒有理會任何人的衝進火海,可是茫茫的火海,嗆人的濃煙,他大聲呼喚着,卻沒有得到半點的迴音。
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害怕,他的心兒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可是,這麼大的火,她要是能逃,早就應該逃出來了,怎麼會沒有見到她呢?難道她已經葬生火海了?不,不會的,不會的。一想到她會有意外,他的心如螞蟻一樣啃食着自己。
漠北皇宮正在經歷一場世紀級的劫難,房中跪滿了一地的宮女太監,正在承受着王上非凡的怒氣,因爲他們竟然把人看丟了。
“該死的奴才,本王養你們做什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在你們的眼皮底下告訴我不見了。”東方漠狂暴躁地大喊着,他怎麼也無法相信,只是一會的功夫,他的心兒竟然不見了,丟了。幸慶正當他又要衝進火中找她的時候,有一個宮女說,曾見到新妃離開百花宮。那就說明,心兒沒有在火中,而是離開了。只要活着,他就放心了,可是爲什麼心兒要突然離開呢?
“王上饒命,奴才該死!”衆人驚魂地說道。
“你們確實該死。”陰深深的聲音響起,頓時下面癱軟了一地“王上饒命,王上饒命啊!”
“好好的一個人都可以看丟,本王要留你們的命有何用。”大手一揮,讓侍衛把地上的人全部拉下去,凌遲處死
“還不去給本王找人,即便是翻遍整個漠北,本王也要把人找到”一向霸道的雙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冷傾心,本王絕對不會放手的,你不能夠這麼拋棄本王。
“遵旨”驚慌的侍衛連忙向外走去,他可不想像那些宮女太監得到同樣的下場,只是他們從未見過失蹤的娘娘,要如何尋找。
心兒,你就如此討厭我麼?要怎樣你才能夠留在我的身邊,只要能夠得到你,哪怕是斷了你的雙翼,讓你無法高飛,我也在所不惜
冰封的心,痛的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原來她在自己的心中已經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失去了她,他便感覺整個生命便失去了色彩,僅僅是一晚的相處,卻成爲了永生的記憶麼?他是天子,這個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心兒也是一樣,她是上天賜給他的,他絕對不允許她消失不見。
皇宮外的小路上,一輛馬車緩緩的停下了。
駕車的人竟是冷傾影,他轉頭向馬車裡的人開口“心兒,你真歷害,我們走的多及時,在多留一會兒,可就成烤乳豬了。”冷傾心料到那些人今夜會趁夜黑下手。
馬車裡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嗯”輕輕的應了一聲“影,這齣戲還要繼續演下去,你會在意嗎?”
“什麼戲?”冷傾影好奇。
“馬車落岸,我失憶?”她坦言自己的計劃。
“心兒,還要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冷傾影一臉的不高興。
“是,只有這樣,他纔會相信我是真的失憶了。”冷傾心點頭。
冷傾影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心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影,不要爲我擔心,我會有分寸的,到時我會告訴你爲什麼我要執着紅龍玉的秘密。”她安慰他說道。
“可是....”感覺到她眼中隱藏着的困惑,他不想在多增加她的煩惱“天色還要過一會才亮…… 你在睡睡吧。”
冷傾心慢慢的放下布簾,心中翻攪的情緒激烈的涌動。放火的一定是妒忌她的人,是司徒然嗎?一定是她,她信上官纖雪不會那麼狠心,甚至其他人更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有可能是那個木思雲, 令天下女子嚮往的後宮啊……究竟埋藏着多少的罪孽……無煙的戰場同樣可以致人於死地。
猛的一個踉蹌,馬車似乎撞到了一個重物而造成了很大的顛簸,馬匹也因爲受驚不住的嘶號起來。
冷傾心和冷傾影對望一眼。看來時機到了,立即飛出馬車,馬車就迅速的往下翻滾,翻崖,一切都在冷傾心的掌控之中。
天月
一個瑟索,司徒晉從一陣的心緊裡緩和過來。
他是怎麼了,剛纔怎麼會突然一下心緊,好像感覺心兒出了什麼事?呆呆的在這深冷的冷宮悄悄的思念心中的人,一個帝王竟如此的落漠,曾幾何時,他這個高高在上的人間帝王竟會用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換回苟言喘息的日子。
這裡真的冷的驚人,冷的凍人。他擡頭,看着院子裡的那些種上不久的桃花枝,這裡的環境惡劣到人都難熬,而這些的纖細桃枝即使有翠兒的細心照料,仍然只會因爲太過的陰寒而夭折。可是,它們活了,而且緊緊依靠依稀的片陽而堅韌的生長,那被移動過的向日葵也活了,冰冷中又透着生機,這些沒有生命的植物,何時也被灌入了倔強呢?
其實,至高無上的權利真的是他想擁有的嗎?誰又知道他內心的矛盾和不捨呢?
“皇兄。”司徒冰緩緩走近陷入沉思的司徒晉,恭敬地開口喚道。
“出事了?”司徒晉的目光落在司徒冰的臉上,淡漠地問着,收起了剛纔的動情。
“一切不出皇兄的所料,那裡有人放火想燒死她。”司徒冰應聲。
司徒晉默然。
“皇兄,既然那裡危機四伏,爲什麼還要讓她去犯險呢?”司徒冰早就知道司徒晉是裝失憶的,只是,在他知道他的原因和目的後,無法選擇的只能爲他保守這個秘密,甚至對上官纖心也不能說,他也知道司徒晉心裡的矛盾和煎熬,如果換作是他,他也不會知道應該如何取捨。
“冰弟,你該知道我想要什麼?”司徒晉一臉沉重的說。
“對皇兄而言,她就不重要嗎?上官纖心就不重要嗎?爲什麼要她一次次萬劫不復呢?”司徒冰大膽脫口而出。他本不該這樣說,可是,因爲過度的擔心而已經有些失控了。
“冰弟,以後不要在提及此事。”司徒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他在強迫自己的割捨。
司徒冰緘默,他不會在多言了,但是事情好像並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掌控的,接着從漠北就傳來,冷傾心馬車落崖的消息。
司徒晉聞信,有些坐不住了,他很擔心那個絕美的人兒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可是以他對她的瞭解,這應該是她的
計謀之一吧,那麼聰明絕世,武功輕功無敵的女子會讓馬車落崖?想到這裡,他要稍稍心安些。
但是在漠北皇宮就完全不一樣了
桃花樹下,酒已微酣,獨坐一隅的白衣白髮男子,此刻已盡現醉態。只見他睫羽微顫,清雅淡然的姿態,美得飄渺虛幻,不識人間煙火。
只是他眼中掩藏不住的憂傷氣息卻是那麼明顯,彷彿花園裡的桃花都感應到了他的憂愁,紛紛的搖曳着花枝想要能夠安撫那個似雪一般高貴的男人,夏日的涼風依舊吹不散他眼中的憂傷。
身邊的美人已換了一撥又一撥,而他卻連瞟都未瞟一眼。獨自默默地飲酒,獨自默默地思籌……
搖搖頭,暗自苦笑,心兒……明明逃過了那場大火,可是爲什麼逃不過劫難,馬車墜崖,生死不明,不,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要親自,他要親自去把她帶回來.....
“啊”地一聲曠天怒吼,東方漠狂跪倒在花園湖邊,任髮髻散落,白絲迷亂雙眼。冷風似刀,一寸寸割在他的身上,彷彿再也忍受不了一般,他終於大哭出聲……
心兒,你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
心兒,偷走我的心後,你怎麼可以只留下我一個人?
心兒,你快回來,快回來,我會好好保護你,在也不讓任何人,傷你分豪。
天地蒼涼,四周靜寂,只有哭聲隨風飄散……
因爲冷傾心,東方漠狂開始一撅不振,給了司徒晉迅速成長起來的時機。
東方漠狂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冷傾心的下落,在崖底已經連續多日搜尋了,其他士兵都已經精疲力盡了,而他卻沒有半點的鬆懈的樣子。
又是一天圖勞無獲的搜尋,有人曾說會不會是林子裡的猛獸把她拖走了,所以他們才找不到她的屍體,想到這裡,他的脖子不由的發冷,一個冷顫,不,不會的,心兒不會就這樣死去的,不會的,他知道自己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的。
就在他累得靠着大樹小憩的時候,前方一個熟悉的背影,他的心提到了嗓門兒,他不會是在做夢吧?“心兒,心兒”他打起最後的精神,朝那個背影走去。
轉過身的剎那,女子茫然得不知所措的睜大了眼睛“你是?你是在叫我嗎?”她的表情竟完全不認識他。
天啊!她明明就是心兒啊,怎麼她的眼神竟是如此的陌生?如果說她不是,那麼世上竟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東方漠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臉的震驚。
“你不認識我嗎?我是漠狂啊?東方漠狂啊!”他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激動。
“漠狂?我和你認識嗎?”冷傾心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陌生的說道。
“你想不起來了嗎?”東方漠狂臉上的疑惑加深了,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名字?名字?”她回答。不能回答自己的名字,當初遇到失憶的冷傾影,就要裝出那個樣子。想到這裡,她用力的搖着頭。
“你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東方漠狂先是一驚,隨後臉上呈現出很開心的笑容,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心兒,應該是落崖後摔傷了頭,失憶了,太好了,真是天意,這樣,她和他就可以重新開始,他會讓她以後的記憶裡只有他。
“你的家人呢?”他又試探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受了傷,是獵戶家的大娘救了我。我也許沒有親人吧,要不然,我受了傷,爲什麼沒有人來找我呢?”冷傾心知道他在試控自己,儘量表現的真實些.
“沒有親人?”他心中一痛,她是真的失憶了。不僅沒有以前的冰冷,變得是天真可愛。這纔是真性情的她吧。
“是,我想是沒有。”她輕輕點頭。
“不,你有,你有的。”他心疼的說。
“有?”她睜大了眼睛。
“是的,我就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他突然冒出這樣傻傻的話。
“什麼是夫君?什麼是娘子?”她一臉紅暈,嬌羞的樣子美的令人呯然心動。
“夫君就是要照顧娘子的人啊,就是你的親人。”他按耐不住心裡的喜悅。“你叫冷傾心,我是東方漠狂,漠北的王,你是漠北王后。所以心兒,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
“喔,你是我的親人?那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是嗎?”她傻傻的問道。
“當然,心兒想要什麼?”他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想要好多好多的錢。”她貪心的說。
“錢?”他不可思議的盯着她。
“是的,錢,有錢了,這裡的山民就不用天天吃那種苦苦的樹根湯了,這些日子,她們爲了給我補身體,都把各家最好的食物給我吃了。大娘家唯一下蛋的母雞也給我煮成了即湯喝了。我想有錢了,就給她們,給她們修房子,修路,買糧,買好多雞鴨報答她們。”她一臉嚮往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