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方漠狂在天牢沒事吧,我,我是說他的手,手上的傷。”上官纖心的心還是有所牽掛着。
“看來,你還是沒有忘記他,放心,我早就去看過他了,並親自爲他包紮好了傷口,你就不要擔心他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上官纖雪好像話裡有話。
“想我自己?你,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嗎?”上官纖心聽出她的語意。
“你應該知道司徒晉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你認爲他現在愛的真的是你?”上官纖雪癟了癟嘴,指了指她的臉。
“可是,我明明就是我啊。”上官纖心驚慌失措的摸着自己的臉,是啊,這不是自己的臉,上官纖雪並不是危言聳聽,司徒晉現在愛着的是冷傾心,要是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冷傾心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不想在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糾纏,如果要有,那就是爲了父親,和自己的孩子。他要找到父王的下落,她要爲她那些殘死的家人報仇。
“那你不準備爲上官家報仇嗎?”上官纖心盯着上官纖雪問,她真的不敢相信,上官纖雪對司徒晉的滅門就那麼的漠不關心,毫不在意嗎?她真的是那麼的冷血無情嗎?
面對上官纖心的責問,上官纖雪怔忡,淡然地說:“我只是一個女人,我不懂政治,這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年代,我只求能自保,至於別人,我即使有心也是無力啊,你認爲我可以阻止那個魔君嗎?在說了,要不是因爲你,我們上官家會被滅嗎?”
“是,是因爲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是上官家的罪人,可是,那是你的母親,那是你的父親,你對他們的生死也是這樣不聞不問嗎?姐姐,你還是我的姐姐嗎?”上官纖心的心好痛,好痛,她想到,上官纖雪竟可以說的這麼雲淡風清,這麼的輕鬆。
上官纖雪冷凝美豔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是很快就被她隱藏了起來“我爲什麼要去關心她們?”
上官纖心難受的想伸出手來牽着她的手。她們本來就是親人,爲什麼她的心中卻只有恨,爲什麼她的心如同那萬年的冰川?
“姐姐”上官纖心輕聲喚她“東方漠狂現在是被囚禁在天牢裡嗎?那你可以去那裡嗎?”
“天牢,我當然可以去,不過,你這樣問是想我帶你去見他嗎?你認爲我會嗎?你不要打他的任何主意,他根本愛的就只有我,一直也只有我,你不要想從他身上撈到任何的好處,我也勸你想都不要想去大牢看他,更別想要救他,明白嗎?要救那也是我救,還輪不到你操心,你這樣的女人,作爲你的姐姐,我也真爲你覺得羞恥,你怎麼可以和那麼多的男人糾纏不清的,司徒晉、東方漠狂、司徒烈、暗風、聽說還有那個什麼神秘莫測的暗門門主,你不會見一個愛一個吧?”她的話中充滿了譏笑和諷刺。
上官纖心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自己所經歷的那些苦難,現在,她明白了就算她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
她只會更加的恥笑侮辱她不會有半點的安慰和鼓勵的話。她何必自取其辱,上官纖雪,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妹妹而且當成了會和她
搶男人的女人。
“你放心,我不會去見他的。”上官纖心雙手緊握成拳,眼中充滿了恨意“你也放心,我也不會打他什麼主意,對他,我有的只是恨,我恨他,恨不得殺死他,他殺死了暗風,你以爲我還會像過去那麼傻嗎?我也勸你不要犯傻了,你口口聲聲說他愛你,那麼,他爲你做了什麼?他給了你名份嗎?給了你愛情嗎?給了你你所想要的嗎?”
上官纖心知道以司徒晉的性子,一定會對東方漠狂殺死暗風的事恨之人骨,必定殺之而後快,這樣暗風的仇也就得報了。
這樣最好,東方漠狂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不值得她同情,也不值得她難過,可是,可是爲什麼,她的心,她的心竟會有些不捨……
上官纖雪站在天牢入口處,心裡的一顆心怦怦直跳,上官纖心剛纔的話說痛了她的心,可是那些話卻是真話不是嗎?他爲她做過什麼?他帶給了她什麼?他給了她什麼名份?給了她愛情?她不明白自己爲何要來這裡,爲何還要來看他?
她知道東方漠狂這次生的機會是很渺茫的,但正如上官纖心所說的那樣,那是他罪有應得不是嗎?
看來上官纖心還不知道上官家並不是司徒晉所滅,真正的兇手雖然就連司徒晉也還在調查之中,可是她的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是他,一定是他.
東方漠狂,好一招借刀殺人,讓司徒晉失盡民心,失盡帝王的威德,對一個與天月有過幾十年功德的臣相家也會這樣無情的屠殺和毀滅,司徒晉遭天下人所唾罵,受千夫所指,對東方漠狂來說,他要是造反一定會有很多你會響應他。
爲了天下,他不光利用了她,還覆滅了她的家,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可是誰又看得見,午夜夢迴她一個人的黯然淚下。
對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只有上官纖心纔會傻到一二在,在二三的被這種人所感動,現在他死路一條,在天牢裡受盡極刑,她何必在意,何必要想?
不是早就下定了決心,從此和他一刀兩斷,他的生死存活與她無關。何況他是該死的,只有他的鮮血纔可以祭奠上官家的亡靈,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沒有管信自己的心,也沒有管住自己的腳,她竟會走到這裡,是來看他嗎?
不,不要,她不是來看他的,她是來教訓他的,她是來取笑他的,對,這樣的男人不配她的愛.
她要好好的唾罵他,爲自己那生死不明的父親咒罵他而來的。上官纖雪深吸了三口氣後,低着頭走下階梯。
天牢還是這樣的冰冷,潮溼,陰暗的讓人恐懼,最大的那間牢房裡關着東方漠狂。他的那些軍士們也全被軟禁在了教場。
他們根本也不敢妄動,東方漠狂的生死就在司徒晉的手中,而司徒晉的決定和會如何處置他,現在沒有人會知道。
她徑直走到大牢門口,拿也了令牌“打開。”她冷冷的命令着。
“貴妃娘娘?您不是來過了一次嗎?”獄卒面有爲難之色地說“這個令牌只限用一次的。”
“打開。”他的話還沒說完
,上官纖雪怒瞪了獄卒一眼,他不敢在多說什麼,誰都知道現在天月皇最寵幸的就是這個從冷宮放出來的貴妃娘娘,他可不敢太歲頭上動土。
“是,娘娘請稍候。”戰戰驚驚地從身上搜出鑰匙。“嘎”沉重而鐵鏽斑駁的鐵門被打開了,上官纖雪一眼便看到站直着身體面對着牆的東方漠狂。
他可真是有種,她還以爲他受了那麼多酷刑後應該是半死不活的樣子,沒想到他卻一臉雷打不動,天塌下來也不驚的樣子。她本想譏諷他幾句,可是,當東方漠狂身上觸目驚心地的鞭痕及斑斑血痕,後背上還隱隱可以看到白深深的血肉。
她的心不由的好痛,好痛,她死攥的雙拳便握得更緊,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裡卻渾然不知,她半天也沒有出聲。
此時背對着的他,一身破爛的囚衣和那些在乾涸的血液粘在了一起,他一定很痛吧?
她的手撫上了胸口,好像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最可怕的是在那些可怕的傷口上還釘着一根根的鐵針,天,這是多麼殘忍的刑法。
她的心止不住地激烈翻騰,雖說這一切是他罪有應得。而且,她對他報着的全是恨意,可是,可是,她的心就像千萬只螞蟻正在啃食,痛,好痛,好痛,那一刻她竟有想衝過去抱住他的想法。
她默默地站在他的背後,從衣袖裡掏出絲絹,伸出卻又僵在半空中,她咬着脣問着自己究竟想做什麼?
是想要爲他拭淨傷口,還是要爲他拔去那些鐵針?可是,他這樣,她應該開心不是嗎?他得到了報應她應該高興不是嗎?
無論天月的刑法會怎麼樣殘酷地虐殘他,那也不關她的事,她應該冷眼旁觀的不是嗎?
可是她爲什麼要心痛,爲什麼想流淚,自己不是還罵上官纖心笨嗎?自己不也這麼傻嗎?
她沒有力氣就這樣掉頭離去。只能一臉蒼白,心被揪痛地緊盯着東方漠狂全身上下那些就像是痛在她身上的傷痕,她是怎麼了?沒有答案,淚水已經打溼了雙眼。
東方漠狂查覺到身後的帶着極其矛盾的氣息,他轉過身子直對着上官纖雪,
“啊!”上官纖雪看到他前面肩上那些被鉻鐵鉻成焦肉的傷痕,她驚的不由叫了起來。儘管他全身佈滿了令人怵目驚心的傷痕,頭髮亂散着,傲岸不羈的王者氣勢依舊強烈地散逸着,他對她竟是微微一笑,眼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彷彿他早已預料到她一定會出現似的。是的,他把她早就算得死死的不是嗎?
“你來了,我還以爲這個世上不會有人在關心我了。”東方漠狂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語氣卻依然是那麼的自負,他一臉無畏、泰然的表情,好像對這些酷刑給自己身體上的嚴重摧殘一點也不在意。
“你以爲我是還關心你的?少在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之所以來這裡纔不是要關心你,我來是特別想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慘樣,你作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不過,看上去這個報應並不是太大,你應該遭受到更多的報應,那才讓人舒坦,哈哈哈!”上官纖雪大笑着刻意冷言譏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