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真有個上校將軍和你熟識,跟你去石頭城不是找死嗎?
呵呵,馬小弟,我會上你的鬼當?
“好啊,”陸恆笑眯眯點頭,“兄弟你不愧是相交滿天下之人,那我們就去石頭城!”
“嘿嘿,相識雖多,但相知唯大哥一人。”馬邦德彎腰拱手,一臉諂媚,“大哥,請!”
“兄弟,走着!”
“好嘞!”
半個鐘頭後。
馬邦德終於忍不住道:“大哥,山路崎嶇,不如,我們走官道?”
陸恆笑眯眯地回頭看了眼累得氣喘吁吁的馬邦德:“兄弟你有所不知,大哥也是爲了安全,麻匪見不到你的人,必定會在附近官道流轉,我們要是大搖大擺走官道,無異於自尋死路啊……”
馬邦德愣了愣,一臉敬佩翹起拇指:“大哥到底是大哥,周全!”
當晚,又累又飢的二人就在一座不知名的山洞中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摘了些野果充飢,繼續上路。
直到夕陽西下時,康城的輪廓纔出現在地平線上。
此時馬邦德想死的心都有了,在深山老林裡艱難跋涉了三十多個小時,飢餓、勞累、路途險峻都是小事情,關鍵是山裡的蛇鼠蚊蟲多不勝數,這一路走來,遭老罪了!
活了大半輩子,他就從沒吃過這般苦!
眼見康城在望,馬邦德熱淚盈眶:“終於到了,大哥,附近一望無際,已無山可翻,這可如何是好?”
這一路來陸恆認準方向,見山翻山,有平坦大路都不走,讓馬邦德敢怒不敢言。此時眼看就要到了,他終於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兄弟,你要是還想翻山,哥哥有辦法……”陸恆拍拍馬邦德肩膀道。
馬邦德立刻慫了,賠笑道:“小弟只是戲言,大哥,請!”
相比起馬邦德的疲憊不堪,陸恆此刻卻精神奕奕。
昨晚趁着馬邦德熟睡,他半夜爬起來接收了第一條支線任務完成的獎勵。
灌頂結束後,陸恆見獵心喜,站了幾個小時樁,還練了會兒走轉換掌的八個行樁套路。
這一番下來天都快亮了,他不但不累,反而越來越精神。
陸恆簡直驚喜莫名,他終於體會到了內家拳的神奇之處!
內家拳站樁練功時,由於四肢保持合理的彎曲,骨骼肌肉相應不斷收縮,使得血液循環更有效地重新分配,給全身的組織器官帶來大量的氧氣,因此他越站越感覺全身輕鬆舒暢。
站樁看似不動,其實渾身各處肌肉和五臟六腑,都在進行高效的有氧運動。
陸恆一時有些感慨,祖先們留下的寶貴財富,不是沒人發現過其神奇之處,但最終逐漸沒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來,是因爲大環境的影響,內家拳逐漸失去了生存的土壤;
二來,內家拳更注重心靈意境方面的修煉,成效甚緩。
內家拳想要有所成,起碼三年站樁才能得其神,僅僅練成基本功而已。這在越來越注重效率的浮躁時代裡,有幾個人能靜得下心去這麼做?
而如果是跆拳道或者散打等外門功夫,即使身體素質再差,三個月也能初見成效。
跆拳道等外門功夫,是靠不斷的鍛鍊打磨,來建立神經和肌肉系統的慣性和本能反應能力,一招一式的動作力求標準統一,以此來提高武者的力量和速度。
而內家拳剛好相反,它的修煉分爲練法和打法,平日練功站樁,練套路,練的恰好是如何破除人的慣性反應。
內家拳不求力量,只求協調,不求速度,只求空靈!
它的打法是以對拳的超級知覺和控制能力來取勝,也就是對拳理、拳意的理解程度,招式根本不重要。
相比起可以直觀見效的外門功夫,內家拳的門檻高了不止一星半點。但內家拳的這個缺點,在陸恆這裡卻完全化爲了優勢!
系統把內家拳的拳意理解,直接以記憶的方式傳承灌頂給他,讓他直接掌握了拳中的意境和哲理,一步跨過了最高的門檻!
陸恆要做的,就只剩下鍛鍊身體的協調和空靈,把拳意和實戰結合起來,省時省力。
在夕陽被地平線吞沒之前,兩人走進了康城。
康城。
鐵牛牛肉麪館。
陸恆和馬邦德一進來,一個戴着眼鏡的黝黑漢子就笑容滿面迎了上來:“兩位客官,這麼晚啊?看兩位風塵僕僕,一定趕了很遠的路吧?來來來,快裡面坐。”
馬邦德雖然在陸恆面前很狗腿,但在外人面前卻架子十足。
他雙手後背,矜持道:“有什麼好吃的,儘管上來,先沏一壺熱茶來!茶葉要今年的新茶,要是用陳茶糊弄,我可饒不了你!”
黝黑漢子愣了下,忙陪笑道:“哎喲這位老爺,我這小店平日裡接待的都是下里巴人,沒什麼好東西。是我眼拙,沒瞧出兩位老爺的尊貴。要不兩位爺勞駕移步城東百花宴樓?那裡是我康城最大的酒樓……”
“嘿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還要往外趕人是吧?”馬邦德眼睛一瞪張口就罵,卻被陸恆攔住。
陸恆對黝黑漢子道:“老闆,我這兄弟趕了一天的路,又飢又乏,火氣難免有些大,還請包涵。”
黝黑漢子慌亂擺手:“可不敢當、可不敢當,這位老爺,我叫鐵牛,可當不得老闆之稱。”
陸恆笑笑:“鐵牛兄,給我們切盤牛肉,來兩碗麪,要是有面湯,就給我們盛兩碗,您受累。”
“哎呦老爺,您太客氣……”鐵牛有些受寵若驚,“老爺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挑最好的牛肉!”
等鐵牛走後,陸恆拍拍馬邦德的肩膀,示意他落座。
“兄弟,你也是膽兒大,敢對店家不敬。”陸恆一邊坐下一邊對馬邦德笑道。
馬邦德吃了一驚,身子一挺忙問道:“哦?大哥,莫非這店家背景很深?”
“不知道。”陸恆搖頭。
馬邦德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又問:“難道這是家黑店?不對呀,此店賓客絡繹不絕,且來往大都是當地之人,也不可能是黑店。大哥,您這話究竟何意?”
陸恆招招手,示意馬邦德附耳來聽。
“如果我是店家,我憑白受人辱罵,必定心生憤懣。我惹不起你,又咽不下這口氣,我會怎麼樣?”
馬邦德聞言搖頭道:“還能怎麼樣?受着唄。這年頭兒,百姓能平安活着已經是上輩子積德了。”
陸恆笑笑:“若我是店家,我想報復你是件很容易的事。我在廚房裡,給你的飯菜裡擤鼻涕吐口水,你都不知道。看你飢腸轆轆,你待會兒一準兒吃得香……”
馬邦德臉色變了:“不行,我得去廚房看着點!”
馬邦德站起身要走,卻又轉身停下。
他呵呵一笑,從後腰掏出荷包來,往桌上一倒。
嘩啦啦!
一堆白花花的大洋頓時出現在桌上,惹得周邊食客們紛紛側目。
“大哥,到了我的地盤,一定要吃好喝好,所有開銷,兄弟我包了!”馬邦德豪爽道,“我先去廚房看着,大哥稍坐。”
說完也不待陸恆回話,他轉身就匆匆往廚房去了。
陸恆臉上笑着,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小弟不老實啊,剛到康城,就迫不及待出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