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兩日之前的金燕子,是斷沒有勇氣衝向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的,要知道,玉疆戰神的金甲戰隊並非是凡俗軍隊,他們各個身懷武藝,且又精通軍中合擊陣法,尋常武者遇到,即使武藝再高強,也會被活活耗死。
可如今,卻是不同了。
陸恆所教給她的劍法,乃是融合了上世界轉輪王的辟邪劍法和點蒼回龍十八劍,這兩種武功在上個位面都是屬於頂級的劍法,陸恆取了辟邪劍法快如鬼魅的劍招和回龍十八劍如羚羊掛角般無處可尋的劍勢,將兩者劍招化繁爲簡,完美融合,形成一套簡潔迅猛的劍法。
金燕子的武學天賦本就極爲高強,且自幼便常在生死邊緣掙扎,戰鬥不斷,這種摒棄了一切花哨,只爲殺人而生的劍法十分契合她,如今她的劍法已小成,但還缺乏磨礪,以活人來練劍,必能使得金燕子劍法更加融會貫通,得心應手。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就在騎兵衝到二人身側時,金燕子突然動了!
她拔劍猛地向前飛掠,簡簡單單一個直刺,瞬間刺穿一個騎兵的咽喉,接着她回身斜撩又帶走兩名騎兵的性命。
連殺三人,騎兵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拔刀,但金燕子已竄入人羣,但見劍影翻飛,血花四處迸濺,剎那間,又有七八人死於她劍下。
“金燕子?你找死!”
領軍之人披着黑色披風,身穿銀色戰甲,一頭白髮在風中狂舞,正是白髮魔女,此刻她又驚又怒,勒馬停住,人騰空盤旋而起,下一刻,她腰間長鞭如靈蛇吐信般向金燕子席捲而來。
白髮魔女和金燕子也屬於老相識了,之前曾追殺過金燕子,但被其屢屢逃脫,她深知金燕子的武功根本談不上什麼高深,雜七雜八,都是市井廝殺纏鬥的手段,且偷襲、暗器無所不用,最擅長的就是逃命。
也是白髮魔女對她有惻隱之心,暗中放水,這才使得金燕子能在她手下逃生。
白髮魔女此事做得極爲隱晦,金燕子自然不知,還以爲是自己憑本事逃脫,但她也因此曉得了白髮魔女的厲害,所以以往她對上白髮魔女都是望風而逃,絕不敢和其打照面。
偏偏今日,金燕子竟主動殺上門來,且一手劍法凌厲迅猛,每劍必見血,劍芒吞吐間,可感受到其非常純正的內力,根本不同往昔。
她從哪裡學到如此高深的劍法?
白髮魔女心中驚訝,她此時也注意到在林邊盤膝而坐的陸恆,只覺此人坐在那裡,卻像是跟周遭環境融爲一體一般,像是一塊山石,一株青松,說不出的和諧。
高人!
白髮魔女心中微沉。
電光火石間,白髮魔女心思百轉,但下一刻,她的心思不得不再度收了回來,因爲金燕子竟輕而易舉躲過了她這一鞭,不但如此,她還鑽入軍陣之中,身形飄忽間,手中劍左刺右抹,每一擊都是一觸即收,連一點多餘的動作都無,但每一劍下去,都會帶走一條人命!
“都退開!”白髮魔女怒叱一聲,再度持鞭席捲而來!
人羣散開後,頓時讓金燕子的殺傷力大減,而她和白髮魔女之間頓時開闊一空,再無阻礙。
若說之前金燕子心中還有些忐忑,打着實在不行還有師父坐鎮的主意,但現在,她新學劍法的威力已讓她信心大增,面對這以往讓她只能狼狽逃竄的一鞭,她輕喝一聲,身形突進,迎了上來!
兩人瞬間戰成一團,你來我往,劍光鞭影重重,打得激烈無比。
面對金燕子凌厲無比,一劍比一劍刁鑽迅捷的招式,白髮魔女逐漸有些招架不住,越打越心驚。
最終她一個不慎被金燕子抓住破綻,一劍削斷了長鞭,不得不飛退出戰團。
金燕子還記得陸恆的吩咐是“滅了這支騎兵”,而不是打敗白髮魔女,是故白髮魔女一退,她就再度殺入軍中,血光再次四下迸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臭丫頭,我殺了你!”白髮魔女氣得尖叫一聲,就要再衝上前去,就在這時,突然一股讓她毛骨悚然的威壓緩緩籠罩了她的全身,讓她身體頓時僵在原地!
白髮魔女心中大駭,艱難擡頭,就見坐在樹林邊的那人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彷彿在警告她,只要敢動一下,就會立刻殺了她。
“你是誰!”白髮魔女滿臉忌憚。
陸恆並不答話,只是看着金燕子殺敵。
白髮魔女被無視,眼中閃過一絲忿恨,突然爆喝一聲,飛身向陸恆撲來,她五指張開,狠狠抓向陸恆的胸口,與此同時她滿頭白髮突然擰成一股,如蛇身一般向陸恆的脖子纏繞而來。
然而她只衝到一半,突然覺得萬千鋼針齊齊刺入自己的腦袋之中,整個腦海轟然沸騰,瞬間一片空白!
“呃啊……”白髮魔女抱頭淒厲慘叫着跌落在地,七竅瞬間鮮血涌出,面容扭曲,配上她那一頭凌亂的白髮,猶如惡鬼般猙獰。
這是陸恆的神識攻擊,若是對付佛門弟子,煉神如絲只是最基本的神識攻擊手段,可以被輕鬆化解,但對於只懂得武功的白髮魔女來說,神識攻擊根本無法抵擋。
這就像是上個位面的天魔琴,只是利用摩羅舍利中殘存的精神異力,就能冠絕武林,無人能敵。
放在此位面,天魔琴只能算是一件粗製濫造的佛寶,雖然也算不錯,但能剋制它的人一抓一大把,尤其是面對佛門,基本是給人家送補品。
就像是陸恆,他和六指琴魔一戰時,在天魔琴的攻擊下可謂是兇險萬分,用盡心機才拼着重傷奪琴而走。可如今他煉神有成,天魔琴的攻擊對他來說已完全不算什麼了。
待白髮魔女再度恢復意識,她這才發覺自己竟滾倒在地,距離陸恆已然不足一丈遠。
她心中一驚,就要暴起襲擊,卻不料陸恆像是早猜到她心思,淡淡地道:“你要是再敢亂動一下,我就立刻把你變成只會流口水尿褲子的白癡。”
“……”
白髮魔女悚然而驚,渾身汗毛倒豎,她發誓,這是她聽到過最惡毒的話!
“閣下深夜攔路,屠戮我麾下戰士,莫非要和玉疆神殿作對?”白髮魔女忌憚地道。
陸恆道:“我來此,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而已。”
白髮魔女忍不住諷刺道:“請?閣下請人幫忙的方式,還真是彬彬有禮。”
陸恆像是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竟然坦然點頭道:“對待女人,我向來比較有禮貌。”
像是剛纔一招神識刺使白髮魔女滿地打滾哀嚎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白髮魔女氣得渾身發抖,但想到陸恆之前的手段,硬是忍住了拼命的衝動。她咬牙切齒問道:“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陸恆笑了笑,道:“過一段時日,寶象國將有天傾之變,我要你潛伏在玉疆戰神身邊,隨時爲我傳遞消息。”
“你要我背叛玉疆戰神?”白髮魔女驚疑不定,“你到底是誰?”
“吾名——李榮。”陸恆道。
白髮魔女臉色瞬間大變,倒吸一口涼氣:“大唐國師?”
“正是。”陸恆淡然一笑。
白髮魔女臉色陰晴不定,思忖良久,才試探問道:“莫非大唐要對寶象國用兵?”
陸恆搖搖頭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你應該問,我能得到什麼?”
白髮魔女問:“那我能得到什麼?”
“問得好!”陸恆讚了一聲。
“……”這特麼不是你讓我問的嗎?
“我有一門武功,可再生氣血,亦可蘊養心神,若臻至高深,即使永駐容顏,也不在話下。”陸恆笑着道。
白髮魔女動容,不可置信道:“世上竟有如此武功?”
“當然有。”陸恆道,“只要你點點頭,我現在就可以傳你。”
白髮魔女默然良久,才道:“你給我的,玉疆戰神同樣可以給我。”
“長生藥?”陸恆搖頭輕笑,“你不會愚蠢到真的相信喝了它就能永駐青春,長生不老吧?”
“什麼意思?”白髮魔女悚然而驚。
“求人不如求己。”陸恆悠然道,“是練一種知根知底,效果立竿見影的武功,還是去喝你都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的藥水,你自己選。”
陸恆指了指不遠處正追殺逃兵的金燕子,道:“在她回來之前,你要做出選擇。”
“若我選擇拒絕呢?”白髮魔女幽幽問道。
陸恆眉毛一挑:“你試試?”
“……”
百餘金甲騎士,最終被實力大增的金燕子殺得一個不剩。
當最後一名瘋狂逃竄的騎兵被她一劍刺死後,金燕子再難遏制心中激盪,忍不住仰天長嘯,淚水如泉噴涌。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看到了憑自己實力報仇的希望。
渾身浴血的金燕子回來後,“噗通”一聲跪倒在陸恆面前,叫了聲師父,便泣不成聲。
白髮魔女面色複雜地看着這一幕,她突然反應過來,她帶出來的精銳騎士全部被殺,玉疆戰神絕不會容忍她犯下這麼大的損失。
也就是說,她想要得到長生藥的事情,又要遙遙無期了。不但如此,她還要想辦法彌補自己的過失,重新取得玉疆戰神的信任。
“莫非這是他早就想好的,以此來逼迫我只能投靠他?”想到這一層,白髮魔女心中一驚,下意識看向陸恆。
陸恆似有所感,轉過頭來道:“你該給我答案了。”
雖然沒有任何威脅的語言,但白髮魔女卻感覺心中一凜,壓力倍增,她有一種感覺,一旦她拒絕,面前這個男人一定不會介意辣手摧花。
“我答應你。”白髮魔女艱難地作出決定,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聰明的選擇。”陸恆笑道。
陸恆爲白髮魔女準備的,是選取自洗髓經中的一段內功心法,白髮魔女也是識貨之人,只聽心法口訣,便知道這種內功的確可以蘊養自己的心神之傷,再生自己虧空的氣血,絕對可以使自己的白髮重新變得漆黑。
這讓她對陸恆的牴觸減淡許多,一時竟感慨萬千。
她爲玉疆戰神賣命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恢復自己的容貌嗎?
可是沒想到,現在她剛做出背叛玉疆戰神的決定,就立刻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多麼諷刺?
陸恆拿出了誠意,白髮魔女立刻投桃報李,說出了玉疆戰神一系列的隱秘,包括他的實力,武功特點,還有他一直想取代天帝的野心,以及暗中培植的勢力等等。
不過畢竟是受到眼界影響,在白髮魔女口中,把玉疆戰神塑造成了一個老謀深算,殘忍暴戾,無所不能的神仙人物。而且她還提到了數十年前的一戰——玉疆戰神大戰來自東方的妖猴,將其變成一座雕像,作爲戰利品收藏在他的大殿之中。
陸恆對此嗤之以鼻,封印悟空的法術,名爲錮元入石,乃是隻有到了築基期才能施展的土系法術,這明顯是袁天罡假借玉疆戰神之手完成的。玉疆戰神實力自然不弱,但他被袁天罡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想來也強得極其有限。
說到悟空,白髮魔女自然提起了天行者的傳說,而且據她瞭解,玉疆戰神對此事十分在意,很多年前就特設了特殊機構,專門在民間探查天行者之事。
陸恆和白髮魔女之間的交談並沒有揹着金燕子,金燕子對於白髮魔女倒沒有恨屋及烏,也許是聽說了她悲慘的傳說,同爲女人,心有慼慼的原因吧。
說起天行者,金燕子在一邊忍不住問道:“師父,天行者的傳說流傳了幾十年,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的。”陸恆點頭道,“不過事情的真相,卻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美好。”
他看向金燕子,道:“爲師還有三個徒弟,他們和你一樣,都是記名弟子,只有完成了我的考覈,才能得到我的真傳。”
“我也給你一個考覈,天行者不日將至,我要你護送天行者,前往玉疆神殿,一路上,你要觀察追隨天行者的每一個人,定時將消息傳遞給我。”
金燕子面色鄭重道:“師父放心,徒兒定不會讓師父失望!”頓了頓,她又問道:“只是師父,徒兒怎樣給你傳遞消息?”
“這個簡單,”陸恆眼中神光突然閃現,金燕子只覺精神恍惚了一瞬間,下一刻便恢復正常。
陸恆再看向白髮魔女,如法炮製。
白髮魔女雖然有心抗拒,但對於神識之類的攻擊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心中又驚又怒,也不知陸恆所爲到底對自己有何隱患。
“當你們有消息要傳遞給我時,只要凝神靜心,默唸吾名即可。”陸恆道,這是陸恆以上位面得自傅雲俊的天遁傳音之術結合神識侵探特意創出的一個小竅門,就是爲了方便他遠在大唐,也能隨時得到寶象國的消息。
隨即他看向白髮魔女,問道:“你剛纔說,玉疆戰神要你調查佛陀箴言之事?此事不必再查,你可以回去告訴玉疆戰神,此事的確是東土佛門所爲。”
白髮魔女搖頭道:“玉疆戰神生性多疑,他不會輕易相信我的。”
“不,只要他查探到你的傷勢,他會信的。”陸恆笑了笑。
陸恆想要對付白髮魔女,手段有很多,但他偏偏用了神識攻擊,且是識海中吸收了慧能神念化身的那些未曾煉化的神識之力,只要玉疆戰神探查到白髮魔女的傷勢,定會以爲這是十分純正的佛門手段。
白髮魔女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心中再次凜然,不愧是大唐國師,他對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毫無聯繫,原來都包含深意。
白髮魔女用略帶畏懼的眼神看向陸恆,問道:“想必佛陀箴言之事,也是李國師的傑作吧?”
“什麼?”金燕子聞聽此言大吃一驚,“國師?師父,你是國師?”
陸恆笑了笑,突然起身,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師父!”金燕子頓時臉色一變,忙焦急四下尋找。
一刻鐘後,二女終於確定,陸恆的確是突然間不辭而別了。
金燕子不無沮喪道:“莫非師父不喜我問他身份,所以生氣了?”
白髮魔女不屑道:“若他是這麼小氣的人,反倒好辦了!”
頓了頓,她狐疑地問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師父是大唐國師嗎?”
金燕子臉色震驚無比,喃喃道:“大唐國師……原來師父他身份如此珍貴。”
白髮魔女看着茫然無知的金燕子,心中突然泛起一絲妒意,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臭丫頭憑什麼得到李榮青睞?
她忍不住諷刺道:“真以爲他是真心收你爲徒?他只不過是利用你成全他的野心而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金燕子回過神來,對她冷冷一笑:“是利用你纔對,不然爲什麼師父不收你爲徒,只收了我?”
白髮魔女故作不屑,見金燕子突然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她立刻猜到金燕子想做什麼,不禁冷冷道:“我勸你此刻最好不要聯繫他,他突然不告而別,必然是有他的理由。且他這種千里傳音的手段,絕非毫無代價,若是你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通過這種手段來聯繫他,我看你就徹底打消得他真傳的念頭吧!”
金燕子立刻睜開了眼睛,皺眉看了白髮魔女一眼,突然展顏一笑,道:“忘了恭喜你,終於改邪歸正了,雖然你只是被逼的。”
白髮魔女冷冷一笑,轉身飛掠而去。夜空中飄來她不無嘲諷的聲音:“你的師父遠比玉疆戰神更可怕,更邪惡,改邪歸正?應該是我恭喜你墮入魔道纔對!”
與此同時,陸恆已身處寶象國國都中的一座酒樓裡。
白髮魔女猜的沒錯,他突然離開,自然是有理由的。
就在他離開的前一秒,他突然感應到有人在用佔術測算他的方位,於是他立刻果斷遠離白髮魔女和金燕子,免得被人順藤摸瓜,暴露了他費心發展的兩個內線。
對於測算他之人,陸恆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誰——除了袁天罡,還能有誰?
依着李淳風所言,若陸恆只是悄然發展了金燕子和白髮魔女兩個內線,袁天罡再神通廣大也不會什麼事都能感應得到。可陸恆偏偏在寶象國中鬧出了天大的動靜,佛陀箴言這麼大的事情,袁天罡若是不想查查源頭那才叫奇怪。
這一點陸恆早有心理準備,雖然他相信李淳風的判斷,有他們師兄弟二人分別佈置下的遮掩命數的手段,袁天罡並不一定能成功佔察出他的方位,但爲以防萬一,他還是果斷遠離二女,瞬間遠遁。
他選擇來到寶象國國都,也並非隨意而爲。一是因爲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命理交織,難以算到準確方位;二則是因爲佛陀箴言的佈置他還需再添一把火,讓它在寶象國境內更快發酵。
只是在袁天罡明顯察覺的情況下,再那麼明目張膽施展蜃靈入夢之術,就等同找死了,這一次,他打算玩一次粗暴操作。
在酒樓中吃喝一番後,陸恆挑了個隱秘地方,取出從那個給他送來《浮屠經》的慧空和尚處“附加贈送”的那件佛寶玉蓮花,以神識之力在其上佈置一番,將其安置在城中某座建築之中,飄然出城而去。
當夜,就在寶象國國都燈火輝煌之時,突然一聲巨響,城主爲玉疆戰神歌功頌德所建造的“戰神塔”轟然倒塌!
漫天煙塵中,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緩緩凝聚而成,禪唱之聲瞬間響徹全城。
佛陀慈悲微笑,俯視全城,在漫天禪唱之聲中,無數百姓只覺內心突然祥和無比,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面,跪地膜拜。
如此異象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緩緩消散,在這期間,氣急敗壞的城主將戰神塔廢墟翻了個遍,卻只找到了一些碎玉。
次日,暴怒的玉疆戰神血洗崑崙山下的寺廟,數百僧人無一倖免,全部罹難。
與此同時,他的軍隊奔赴寶象國各地,見到寺廟就衝進去燒殺搶掠一番,將所有僧人全部殺死。
這一日,寶象國的佛門遭遇了滅頂之災!
沒人能想到,東土大唐的佛門仍在風雨飄搖之際,遠在西域的邊陲小國,卻率先開始了大規模滅佛之舉。
接連三次佛陀顯聖事件,讓玉疆戰神有了深深的危機感,他深知他的統治只有建立在他的絕對威懾之上才能穩固,要是不以雷霆手段迅速撲滅這股佛陀箴言的風頭,只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更讓他惱怒的是,直到現在,他仍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何人在幕後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