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六十到底是經年老武者,若不是自己的道兵體質,提高了自己的拳力,也不過是和對方五五開。
這還是在對方不通刀法,強行使用的狀況下。
若是以自己生前的實力,很難從眼前這個女子的手上,活下百招。
“武聖啊,果然都是人傑。”
更是敏銳的察覺到,女子的戰力在交手中,不時的有着微弱的提升,而自己維持高烈度的作戰,只會後繼無力,此消彼長間,勝負自分。
甲六十有些慚愧,若是尋常時候,他自然會見獵心喜,與其堂堂正正的大戰,感受凡間武者能做到的巔峰。
不過,現在就算了,他大喊道:“辛八看戲吶,你還沒準備好嗎?”
躲在邊上的辛八,當然不會什麼都不做,他手指交錯結出複雜的印法,若是百里遙在這,就能看出這是御獸六術之首—血戰於野。
這是一道搏命的秘術,林子裡的獸類體型膨脹,像是充氣過度的娃娃一樣,通體炸裂化作一團血霧,緊接着便是上萬的野獸,包括先天巨獸紛紛死亡。
血霧覆蓋了半座森林,並向着辛八所在的方向彙集,血氣入體辛八的體型暴漲,從個身高一米六的矮子,一下子成了三米的巨人。
面部青筋突出,滿身的肌肉虯扎,行走之間力量強橫到收束不住,一腳一個大坑,而且血氣不斷的鑽入體魄,提高着他的實力。
辛八享受着此刻的快感,張開嘴滿是升騰的熱氣,顯得有些駭人。
“上萬的野獸血肉精魂,以前是體魄不行,頂不住這般的力量。”
“現在,哈哈,乙老鬼不是說我拳腳功夫平平,以現在的力量,我需要技巧嘛!”
甲六十承認現在狀態下的辛八,純粹的力量確實有點過分了,自己拳力強橫,是功法的原因,辛八的力量卻是完全的出自體魄。
轉眼看向裴大刀,發現她以讚賞的目光看着辛八,完全不在意這樣的力量,是爲了對付她準備的。
“辛八現在,倒是和這個女娃子的路數,有點像。”
辛八一腳踏在土地上,留下兩米的圓形大坑,人騰空砸向裴大刀。
裴大刀興奮的拔地升空,正面揮刀,兩人在空中較量起了力量大小。
“轟隆隆……”
甲六十咂巴嘴脣,也不甘寂寞的衝向天空,三人亂戰起來,不知爲何,戰意強橫的裴大刀竟然不落下風,酣戰不休,只是這半座森林成了戰場,被這三個大肌霸縱橫毀壞的破爛不堪。
……
森林的一角,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拂動了幾片樹葉,鬼魅似的身影,幾個閃爍間又消失在茫茫草原裡。
還能有誰,當然是奪路而逃的百里遙,這次很有經驗,在林子裡就以假身引走了大半的人。
當然,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林子裡視野受到阻礙,百里遙如魚得水,來了草原上,那先天武者的優勢太大,一覽無餘啊。
百里遙哪怕身後無人,依然拼了命的跑,心裡暗自羨慕。
“先天就是好啊,能飛很關鍵,若是自己進入羽落境,殺那幫廢物,反手之間。”
當然,紀真的存在證明了自己不是唯一的主角,玄幻定律,越是天命之子,惹事的能力越強。
“那馬匪就去追了紀真,明明我和他打了半天嘴炮,結果仇恨到了紀真身上。”
“還好有你,紀真真是好兄弟!”
百里遙帶着紀真出來的理由,就是用來分擔風險的,至於紀真的生命安全,百里遙沒有半點擔心,隨身老爺爺在手,無名大佬的保護,怎麼會翻車。
“難道憑藉馬匪那可笑的幫派名稱嗎?”
百里遙暗自吐槽,精神感知到後方有動靜,回頭一看,三個方向各自有數人,殺氣勃勃的衝來。
爲首的一位青年男子,面帶笑意,一副大事已定的樣子,百里遙逃不出生天。
……
紀真身後十人緊綴,回頭一看,正是那最強的天宮武者馬匪宵,心頭叫苦。
“本以爲前往清源宗前,不會面臨廝殺,就沒花時間,練習逃命身法,這下麻煩了。”
紀真自家事自己清楚,哪有什麼隨身老爺爺,重生者一旦死亡,一樣是萬事皆空。
“幸好,出發前給自己準備了點底牌。”
紀真不在逃跑,停步轉身,從懷裡掏出三張獸皮繪製的符篆,示意給宵看。
宵的實力接近了凡塵的頂端,自然能認出這些修士的法物,有些忌憚的停下來,伸手示意手下止步。
“怎麼覺得我沒見識,修士的符篆用先天真氣無法催動的,你也想詐我?”
紀真沉穩的說道:“你想試試嗎?”
一看宵的舉動,就知道他曉得一些資深修士家族,爲族裡有潛力的族人準備的特殊寶物,是可以用法力之下的力量驅動。
只是,這種東西很珍貴,對修士而言,也太過於雞肋,一般不願意花時間精力準備。
“我不信這時虞城偏僻之地,還有成樣子的修士家族。”
紀真沉默了,他這種臨時準備的,沒有法力賦予其中,自然不是上述的寶物,但功效很強大,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以永久損耗氣運爲前提驅動。
氣運這種東西很神秘,哪怕前世的自己也不過一知半解,但毋庸置疑其對凡人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絕境,紀真絕對不願意使用,看着宵蠢蠢欲動的模樣,一旦反應不及時,自己就之間提前黃泉報道了。
“沒辦法,只能先用損耗較小的了。”
紀真挑出一張青色獸皮,以秘術勾動兩朵蓮花,剎那間,獸皮無煙無火,憑空化爲灰燼。
宵嚇得退後百米,卻只看到一道青光沒入紀真得雙腿。
紀真邁了一步,下一秒出現在千米之外,宵面色扭曲,大吼:“給我追,敢耍我!”
若是百里遙在這,就能看到紀真得龐大氣運,那熊熊燃燒直衝雲霄的氣運,消失了那麼一絲絲,只能說九牛一毛。
數值計算的話,也有七八點左右的氣運值損耗了,對常人而言,也不算低了。
紀真一邊跑,一邊嘆氣:“氣運大損,前途又多了幾分變數,我太難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