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骨嶺”,楚驍衆人又在搜索中前進起來,這回的目的地是離這裡僅四天路程的“獵雲谷”,去完成第三十一號任務,取得“望月靈犀”的一支犀角。
這一路上華休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可謂是節節攀升,毒蟲、毒蛇的咬傷,有毒植物的擦傷,在他手裡都是藥到病除,更加之他那對珍貴藥材的識別能力,隔不了多長時間,大家就會聽到他肆無忌憚的狂笑,然後聽他講又發現了什麼極品藥材,有什麼習性、功效等等。大家就當天書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了,不過左一個價值上千雲石,又一個價值數千雲石,衆人心裡估算了一下,這孫子自打進了無量山脈,怕是光草藥就賺了小十萬雲石了,名副其實的暴發戶啊,雖然楚驍尋得的也不比他少多少,可楚驍人家本來就是土豪,大家心裡沒太大感覺,但這華休不同啊,大家本是同樣的草根,怎麼就他暴富了呢?於是就有如寶二爺和秦風這種臭不要臉的傢伙上去打秋風,或許是暴富的人都不在乎錢吧,華休乾脆就把一些適合大家的草藥直接給分了,搞得楚驍心裡一萬頭兇獸奔騰而過啊,你都嘚瑟着分了,那我要不要分呢?尼瑪老子是有一大家子人要養的好不好?回去就剋扣這孫子的伙食。嗯,讓他吃草去!楚驍心裡詛咒、唾罵着,臉上卻帶着燦爛的微笑,將適合大家的藥草也都分了。衆人感動啊,不少人心中暗想:從今天起,老子就生是你楚驍的人,死是你楚驍的……死人!
當翻過一道山樑的時候,烏風和青煙不走了,它們愣愣地看着遠處的一個山谷,似乎那裡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的。衆人也都停了下來,仔細的感受着。“死氣,那個山谷裡瀰漫着濃重的死氣,必是一個九死之地,如果我所料不錯,那裡應該是個兇獸的墓場。”上官春水面無表情地說道。
“除了死氣,還有屍氣,腐屍之氣在這裡我都聞到了。”華休將嘴角從後腦勺收了回來,正色道。
“還有凶煞之氣,可謂是凶煞滔天。”秦風相比大家而言,算是一個老江湖了,自然有些經驗之談。
楚驍沉吟一下道:“那地方不在我們的前進路線上,犯不着繞過去冒險,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說完剛要走,卻被青煙一口咬住了衣角,似乎並不願讓楚驍等人繼續趕路。“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那裡?”楚驍好奇問。青煙點了點大腦袋。“那裡有什麼我們需要的寶物嗎?”楚驍繼續問,他知道這兩隻青藍獸雖然不會說話,但靈智已經不比人類低了。青煙哼哼着,再次點點頭。“那裡看上去好可怕,我們過去會不會得不償失呢?”楚驍笑嘻嘻的揉了揉青煙的大腦袋。青煙怒了,一聲低吼,大腦袋將楚驍往那山谷的方向一拱,楚驍便是直接從山樑上被拱了下去。既然楚驍都被拱下山了,衆人又能怎麼辦?只好打個哈哈,朝楚驍追去。山下,林子很密,而且林間淨是沼澤,到處都是泥濘的污水,污水上飄着層層落葉,天知道水下面會是什麼,萬一一腳沒踩對地方,後果恐怕會很嚴重。衆人都是天境,漂浮在地面上方一尺處緩緩前進,唯一的地境九階蘭狄,因爲是風系,飛行對他來說也不是問題,倒是兩隻青藍獸,一躍就是數丈,爪子在樹身上一點,便再次向前掠去,根本就不會落地。就這樣,大家小心翼翼的向那片山谷靠近了過去。此時已近黃昏,樹林中的瘴氣正在緩緩散去,能見度也高出不少,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在天黑之時方纔出了沼澤,來到山谷的邊緣。
“天已經黑了,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露營吧。”楚驍看了一眼漆黑的山谷深處,他可不想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到那裡去。男人們支帳篷,拾柴,姑娘們升起火來,燒水的燒水,煮飯的煮飯。而秦風、楚驍和宜蘭則是三個腦袋湊在一處,分揀着之前在泥坑中收集到的十幾個儲物手環。
“這個裡面這柄劍我認識,是劍神宗的制式佩劍,劍上刻着名字‘紀靈風’,看在我們太初宗和劍神宗同氣連枝的份上,手環我們得給人家送回去,不過裡面這些天材地寶嘛,明顯是在無量山脈得到的,就算是我們送還他們遺物的好處費吧。”秦風自說自話地將一些天材地寶從手環中掏了出來放在地上。楚驍和宜蘭相視一笑,也沒有說什麼。“哦,這個是我太初宗的,有一袋子云石在手環裡,出入宗門用的符牌還在,這是刀殿一個叫高雲起的,我也沒聽說過,估計有些年頭了吧。他的東西我們就不要動了,到時把手環送到刀殿去。看看下一個,靠!這竟然是魔宗的,所有東西都分了!這個就有趣了,是玄女宮小姑娘的,可惜啊,青春年華就香消玉殞了……”查看了一會兒楚驍和宜蘭就沒什麼興趣了,只有秦風仍然一個人在那裡神神叨叨的樂此不疲。飯菜已經做好,衆人實在是想象不到,洛曉棲這個男人婆竟然做得一手好菜,一堆兇獸肉加上一些隨便找到的蘑菇和野菜,經過精心的調味便成就了一大鍋的美味燉菜。一大碗米飯蓋上兩大勺燉菜,光是看着就讓人流口水,沈二寶那不要臉的貨,竟然足足吃了四大碗,虧得多做了一些,不然飯都不夠吃的了。吃完飯,一些人打坐修煉,一些人睡覺,由於沈二寶飯吃得最多,讓他負責守夜。衆人這些天都在跋涉,確實是累了,營地裡不一會兒便沉靜了下來。
睡到半夜,楚驍突然感到一陣心慌,翻身出了帳篷,便看到不遠處宜蘭的帳篷敞開着,楚驍心中便是感到一絲不祥,快步走了過去,帳篷裡竟然是空的。
“宜蘭!”楚驍高喊一聲,沒有絲毫的迴應,倒是將所有人都驚醒了過來。楚驍仔細觀察,發現帳篷當中有一絲奇怪的味道,帳篷外的地上還有拖拽痕跡。“你守得好夜!”楚驍瞪了沈二寶一眼,沿着拖拽痕跡便追了下去。沈二寶剛纔確實是睡着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其他人也沒說他什麼,都是跟在楚驍身後,沿着拖拽痕跡朝山谷中追了下去。楚驍速度奇快,僅僅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就看到了宜蘭,她昏迷着,正被一根柔軟的灰色藤蔓纏繞得如同蠶繭一般,在地面上緩緩拖行。寒影刀出,一道寒芒將藤蔓斬斷,楚驍將宜蘭從纏繞的藤蔓中救出,抱在懷裡呼喚着,可其依舊是美眸緊閉,毫無反應。正在這時,衆人也都趕到了,華休趕忙上前檢視,片刻過後才道:“植物麻醉劑,無大礙,過幾個時辰便會醒轉。”
楚驍得知宜蘭無事,這才鬆了口氣道:“我們先回去,明天一早再下谷去,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偷襲我們的營地。”
“可是二寶已經衝下谷去了。”唐虎突然開口,讓楚驍眉頭一皺,暗叫不好。這傻子肯定是心中愧疚,衝到谷中報仇去了,可現在黑燈瞎火的,又對環境不熟悉,他一個人衝進去不是在找死嗎?
“你們先帶着宜蘭回營地去,現在谷中一片漆黑,人多了容易走散,也容易中埋伏。曉棲和阿飛跟我進谷找二寶就行了。”楚驍吩咐完,帶着二人向谷中飄身而去。
這山谷並不大,很快楚驍三人便已下到谷底,老遠就聽見了沈二寶的怒吼和打鬥的聲音,走近一看,三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對楚驍來說,這場景也太熟悉了。堆積如山的白骨之上,有着一具巨大的兇獸屍體,這屍體高度腐爛,已經皂化了,可詭異的是,此刻它卻如活着一般,與沈二寶戰在一處,後者揮舞着兩柄大錘,每一次攻擊竟然都被那兇獸屍骸打退。而那屍骸,的確就是屍骸啊,毫無生命氣息,這種情況實在是讓人後襟直冒涼風。
“二寶快退!”楚驍大喊。沈二寶聽到楚驍喊,立馬向後倒飛而出,而楚驍則是一刀《梵音》劈出,中正平和的一刀帶着無數有質無形的刀氣自那巨獸屍骸頸項之上掠過,一顆巨大的頭顱飛了出去,砸落在地,而那屍體卻是兀自不倒。更爲詭異的是,那站立不動的屍體,剛被削下腦袋,屍液流淌,極度噁心的脖頸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似的,一個勁兒的蠕動着,看得洛曉棲扭頭嘔吐了起來。
“宜蘭她沒事吧?”沈二寶低眉順眼地來到楚驍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中了迷藥,應該沒有大礙,我說你啊,就長點心吧,不然多少條命都不夠你坑的。”楚驍伸手在他胸前捶了捶。
“那是什麼?”正在這時,慕容飛驚訝地喊道。
衆人回頭看去,只見立在那裡的巨獸屍體脖子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如同放屁一般,一陣惡臭飄散而出,洛曉棲再次嘔吐了起來。在掉了腦袋的巨大傷疤上,蠕動更加劇烈,一枝綠色的植物嫩芽從中伸了出來,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生長,兩片葉子、三片葉子、四片、五片……,九片葉子長出後,一朵絨球般鮮紅的花朵自綠葉中綻開,這外觀特徵太明顯了,衆人如遭雷擊,愣在那裡。
“這是人蔘啊。”沈二寶甕聲甕氣地道。
“長在屍體之上的,那就是陰參唄。”慕容飛喃喃道。
“九片葉子的,這是九葉陰參,我們的第十六號任務有着落了。”楚驍臉上浮現一抹興奮。而洛曉棲則仍然在嘔吐。
“二寶,取參。”楚驍衝沈二寶一揮手。
看着那屍水淋漓的屍體,沈二寶幽幽道:“爲什麼是我啊?”
“因爲你要將功折罪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不答應我就捶你。”楚驍對着寶二爺揚了揚眉毛,壞笑道。
“交友不慎啊!”沈二寶哀嚎着,向那具屍體挪了過去,瀰漫的屍臭讓他也忍不住有些想吐。他回頭望向楚驍,看到後者那兇惡的眼神之後,狠狠嚥了一口吐沫,快步上前,用兩個指頭捏住九葉陰參,用力向上一提,硬是將其從屍體中拔了出來。頓時,陰參發出一股尖厲的孩童哭聲,尖厲得幾乎能刺破人的耳膜。沈二寶強忍自己想要把這陰參丟出去的衝動,一把牢牢攥緊,快速回到楚驍身邊。後者早就準備好一塊紅綢,快速將陰參裹好,往一個黑玉盒中一放,趕緊收起,那幾乎震破人耳膜的尖厲叫聲才戛然而止。
然而,這尖厲叫聲已經算是捅了馬蜂窩了,無數的灰色藤蔓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堵住了四人所有的退路。“跑!原路返回!”楚驍抽出寒影刀,一記“無明雪”揮出,面前被刀芒劈出了一條數尺寬的路,四人連忙奪路而逃。邊跑洛曉棲和慕容飛邊劈出一道道閃電,劈開前路,落荒而逃,而身後則是無數的藤蔓席捲而來,楚驍不停的用“無明雪”和“逍遙風”阻擋,也就勉強保住大家不被追上。一邊跑楚驍一邊掏出通訊玉佩大喊道:“收拾好東西,趕快往山樑上跑!”盞茶時間,四人跑回營地,這裡的衆人得到指令後已經收拾停當,見無數藤蔓追着楚驍四人而來,皆是大駭,發一聲喊,背起宜蘭便是閃身而逃,烏風、青煙更是前面帶路,向原來的山樑掠去。
天邊曙光初現,衆人已經跑到了山樑之上,藤蔓並沒有追上來,大家丟盔棄甲的癱在地上大口喘息,沈二寶更是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連鬥嘴的力氣都沒有了。楚驍則是守在宜蘭旁邊,用水壺一點點的給她喂水。一陣劇烈咳嗽後,宜蘭幽幽醒轉,對發生過的事情一無所知,見楚驍抱着自己的腦袋,頓時一臉的羞紅道:“這麼多人,你幹嘛呢?”
楚驍見她醒了,知道已是無礙,頓時長舒一口氣,靠在一旁的唐虎身上便睡了過去。
一直休息到中午,大家才準備動身,宜蘭從衆人口中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也是一陣後怕,她好奇地問楚驍:“你在帳篷裡,怎麼知道我出事的?你聽到動靜了?”
楚驍搖搖頭:“沒有聽到,若論聽力,若是我都聽到了,烏風和青煙早就發現了。我只是睡着睡着感到莫名的一陣心慌,就出去看看,結果就發現你不在帳篷裡了。”宜蘭聽得芳心暗喜,俏臉微紅。
一旁的寶二爺則大呼小叫起來:“乖乖隆地咚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心有靈犀吧?你們倆啥時候處到這種境界了?”
楚驍一腳踹在他的肥屁股上:“你連心都不長,懂什麼心有靈犀啊?明天到了‘獵雲谷’,你好好注意那頭‘望月靈犀’吧。”
寶二爺哀嚎一聲,“咻”的一下竄到前面去了:“救命啊,老大打人啦!”引得衆人一片鬨笑。
一天半之後,他們來到了“獵雲谷”,看到這裡的環境,就知道爲什麼叫這個名字了。這是一個夾在兩座高峰之間的山谷,雖是山谷,但海拔卻是非常的高,因此雲層幾乎是貼着谷中的樹梢飄動的,這裡十分寒冷,植被也都是以針葉林爲主,衆人的呼吸都冒着白氣,好在大家幾乎都是天境強者,倒也不懼怕這點低溫。
“感覺到有什麼強大的氣息嗎?”宜蘭問道。
衆人都搖頭,而楚驍則是趴在地上細細的聽着,然後小聲道:“我也沒感到什麼氣息,但是我能確定這裡有頭強大的兇獸,大地都在隨着它的呼吸脈動,這頭兇獸肯定不比那頭千年地龍皇弱。”
“我靠!宗裡的任務是不是有點坑人啊,都是這種妖怪,誰能完成啊?”沈二寶不忿地叫道。
“我們能啊。”楚驍微笑道,然後率先向前走去。
“拽,這腔調果然夠拽。”沈二寶賤兮兮的隨意一腳踹在身旁一根兩尺來高的尖銳石柱之上,通常按照他的力氣,即便是隨意一腳,這小腿般粗細的石柱鐵定是隨腳而斷的,可這跟石柱卻是紋絲未動,這下子頓時讓寶二爺不爽了:“你堅挺是吧?看寶二爺踹不斷你!”說着,鉚足了勁兒狠狠一腳踹了上去,只聽咔嚓一聲,石柱根部出現一道橫向的裂紋,估計再來一腳就會被踹斷了。
可沈二寶沒有再踹一腳的機會了,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聲響起,衆人所在的這個小山丘劇烈晃動了起來,猛然間,山丘高高升起,一羣人站立不穩,都從山丘上滑落,漂浮在空中。再看這山丘,哪裡是什麼山丘啊,分明是一頭巨大到如小山一般的犀牛,沈二寶剛纔踹的,就是它額上的犀角。
“好大啊!”沈二寶呆呆道。
“還是你學藝不精啊,不然剛纔把那犀角踹斷了,我們撿起就跑,豈不省事。”上官春水淡淡的看了前者一眼。
沈二寶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在春水面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這個臉的。“現在踹斷也來得及!”他瀟灑地留下一句,然後身形一閃便向那望月靈犀衝了過去。
“胡來!趕快回來!”楚驍大喊,可是已經晚了,那犀牛對着沈二寶便噴出一口氣來,一陣惡寒傳來,沈二寶渾身結霜,直接被噴了回來,砸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而此刻的衆人已經對巨犀展開了圍攻,招數全撿最狠的用,一時間無數爆炸聲響徹山谷。可這犀牛的皮實在是太厚了,任何攻擊對它來說都像撓癢癢一樣。楚驍將《滅神》和《撼天訣》能使出的招式全都使了一遍,復氣丹就吃了三顆,竟是連對方的皮都沒有割破一點。
“難道得用那招了嗎?那招數現在還控制不好,說不定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現在受這種程度的傷,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呢?”楚驍沉吟着。
“寂滅神雷!”這時,洛曉棲爆發了,用出了自己的新招,一個巨大的光罩將這頭望月靈犀包裹在內,無數雷電就像放射狀的電網一般在光罩內肆意亂劈,望月靈犀終於受不了了,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嘶吼,擡起如柱子一般的腿準備逃跑。
“別讓它跑了!”蘭狄踩着一陣清風攔在望月靈犀的前面,雙眼一瞪便使出了靈魂攻擊“破魂錐”。
“傻瓜,找死嗎!”楚驍叫罵道,就算是吃了“聚魂果”,現在蘭狄的靈魂之力也不過是天境四階而已,難不成他覺得面前這頭望月靈犀的靈魂比不上他?楚驍身形連晃,急忙向蘭狄趕去。果不其然,望月靈犀也對蘭狄發動了反擊,一股澎湃的靈魂之力如一堵牆般向前者撞了過去。正在這時,一道更爲尖銳、強大的“破魂錐”“轟”的一下與靈魂之牆撞在一起,雙方旗鼓相當,同時湮滅。楚驍和蘭狄一陣頭暈噁心,摔落在地,而望月靈犀也是被衝擊得直搖腦袋。
“碎神樁!”趁着對方受創之際,沈二寶鬼使神差地出現在瞭望月靈犀的頭頂上方,動用絕招,一招轟在了對方那根產生了裂痕的犀角之上。“咔嚓”一聲,犀角斷裂,沈二寶在空中抱住斷角,翻身下落。衆人全都愣住了,這就成了?就這麼簡單?
而沈二寶則是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還在這兒等着過年嗎?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