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驍的微笑,宜蘭便知道楚驍已經贏得了最後的勝利,成爲了這一屆殿前比試的冠軍。略顯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彷彿比她自己奪冠還要高興。沈二寶攙着上官春水也來到了楚驍身邊,寶二爺對他擠了擠眼,豎起一根大拇指,上官春水倚在沈二寶懷裡,也是難得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遠處的鐵無疆已經將劍歸鞘,只是右手兀自還顫抖個不停,看着楚驍的眼神也燃起了幾分炙熱。胡楊醒了過來,頭痛欲裂之下使他仍然眉頭緊鎖,但他在靈魂攻擊上的一貫自信也已經被楚驍徹底撕碎,他暗暗下定決心,今後要更加刻苦的修煉,總有一天要用自己的靈魂絕技打敗楚驍。包紮好肩膀的花不語心裡還是有些不服的,他還沒有來得及對楚驍下毒便被打下擂臺了,以後得了機會,他還要和楚驍好好切磋一番。洛曉棲顫悠悠地走了過來,顯然是有些累脫力了,她倒是很乾脆地向宜蘭道歉,最後那一下僅僅源於自己的不甘心,確實是有些多此一舉。宜蘭對她甜甜一笑,取出玉瓶倒了一顆神界復氣丹給她道:“以後我們就是自家師姐妹了,這些小事不要放在心上。”洛曉棲吃了復氣丹,拍了拍宜蘭的肩膀,又衝楚驍點了點頭,瀟灑地轉身離去了。衆老弟子們不少都意猶未盡地探討着這場羣戰,也有不少贏了賭局的跑去兌賭票了。倒是沈二寶,此刻美人在懷,捨不得放手,心裡又癢癢地想要去兌自己贏到的大筆財富,一時間左右爲難、如坐鍼氈。看得楚驍不禁想笑。
這時閆赫走了過來,對衆人說道:“大家回去休息吧,宗門高層也會好好評估一下你們各自的表現。明天一早,會在‘凌絕峰’山腰的‘太初天宮’爲你們二十八人舉行入宗儀式,屆時也是決定你們大多數人去向的時候,當然你們當中的個別人,或許還要自己做一些選擇,希望到時候你們能夠慎重的做決定。殿前比試的獎勵也會在明天發放。”衆人躬身應諾,告辭而回,只有楚驍則是被閆赫叫住了。
“楚驍啊,有些話我現在也不好明說,不過還是想囑咐你一下。”閆赫看着楚驍的眼神中很是有些糾結。
楚驍躬身道:“弟子聆聽殿主教誨。”
閆赫搖搖頭:“教誨也談不上,我只是想對你說,有些機會,恐怕是許多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遇到的,但如果有誰遇到了,就應該毫不猶豫的抓住,否則錯過了,後悔也晚了,你能明白嗎?”
閆赫的話說得雲山霧繞,楚驍雖然沒有完全聽明白,但卻是牢牢記在了心裡,鄭重地點了點頭。
回到暫住區,沈二寶便消失不見了,吃了復氣丹的上官春水也和宜蘭一起回去休息了。過不多時,只見沈二寶眼放“金光”的閃身進屋,回身將門插了起來,從手環中掏出一個沉重的獸皮口袋往楚驍的牀上一放,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小聲道:“你猜猜,這回贏了多少?”見楚驍根本就沒有要猜的意思,也就不再賣關子了,眉飛色舞地說:“這回發達了,一下子就贏了兩萬四千多太初雲石,你我四六開,你分四成是九千六,兄弟我看在你贏得漂亮的份上,給你湊個整,袋子裡是一萬太初雲石,你趕快收好吧。可別亂花,宗門之中的各種秘籍、兵器、寶物,甚至是藥物和天材地寶,全都得用太初雲石兌換,而賺取的辦法卻少得可憐,據說每晉一階才能得到一千,渡劫成功得五千,成功將一門宗門秘籍練到大成得三千,再就是贏得宗內的年比等比試,或是去完成宗門內發佈的任務才能得到。要不然就是私下的賭局或是同門之間比武賭鬥這種非正式的渠道賺取,而且未出師的弟子還不準去接宗門任務,攢起來難啊。你揣着這一萬太初雲石,在內門的普通弟子當中也算是一個‘土老肥’、‘暴發戶’了。”楚驍笑而不語,靜靜地聽他吹牛,打開袋子拿出一顆太初雲石來仔細觀察。所謂的太初雲石是已經打磨成龍眼大小的正方體石子,這石子雖並不透明,卻瑩潤如玉、觸手生溫,裡面明顯蘊含着一些能量波動,顏色和質地與瑪瑙有些類似,楚驍從來沒有見過。道了聲謝,楚驍便繼續調息,恢復狀態了,而“無事忙”沈二寶則是屁顛屁顛的向女寢室跑去,顯然是去找上官春水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衆人都起了個大早,一個個穿着得鄭重、得體,跟着幾個內門弟子向“凌絕峰”進發了。這些內門弟子,自是與外門弟子不同,個個眼高於頂,一臉的傲然,或許是因爲楚驍奪得了殿前比試冠軍的原因,對他倒是比較客氣,至於其他人,則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凌絕峰”自然就是來宗門時見到的那座直插天際的陡峰,半山腰上一座巨大的平臺足有方圓數百丈。平臺上屹立着一座氣勢恢宏、古樸宏偉的石砌神殿,整體由“青沙碣陽石”石方壘砌而成,接縫處間不容髮,端的是大氣磅礴、巧奪天工。八根石柱一字排開支撐着殿額,門前一百零八層石階每一級都長達五丈,大殿門楣處一塊雲紋墨玉匾,上面四個大字 “太初天宮” 金漆所書,光這四個大字便看得衆人心跳加速、氣血翻涌,實力弱些的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都不要看這牌匾,開宗祖師的筆跡,也是爾等可以貿然觀瞻的嗎?就憑你等的實力,再看片刻必得噴出血來。”一個內門弟子高傲的訓斥道,不屑之情溢於言表。衆人也趕緊收回眼神,急忙調息脈氣、穩定心神。
就在這時,閆赫從大殿內走了出來,衆人急忙見禮。而前者則是笑呵呵地揮揮手,似乎心情極好:“先不必多禮,一會兒有得是禮要行的。跟我進來吧,都肅靜些。”說着,當先向大殿內走去。
大殿幽深,一條五丈寬的寬敞過道通往大殿深處,過道兩側每隔三丈便有一根雙人合抱粗細的八棱巨柱聳立,牢牢支撐的殿頂,立柱之上鐫刻着綿密深奧的符篆,憑楚驍這個陣法大師的眼光也頂多能夠看懂一半,可見這陣法之高深,不過楚驍也大致能夠明白,這裡應該是外面整個護宗大陣的中樞所在,這些八棱石柱都是陣基的一部分。再往裡走,空間逐漸開闊起來,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廳映入眼簾。一眼便能看到大廳最裡面正對入口處的地方有一座兩層高臺,最上層擺着一張長條桌,桌後一人席地而坐,那人的氣息衆人都熟悉,正是前日羣戰時出現的宗主,不過這次楚驍可以肯定坐在這裡的是真人了,因爲宗主的相貌他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宗主表面看上去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緞子般隨意披在身後,兩鬢各留一縷垂至胸前,額頭寬闊光滑,面白無鬚,劍眉入鬢,目若幽潭,鼻似懸膽,硃脣皓齒,面如冠玉,標準的一個美男子,俊朗之中不失陽剛,親和之內顯露威嚴,讓不少的新弟子都看傻了。不過宗主似乎並不以爲意,眼睛從一個個新弟子身上掃過,頓時給衆人一種自己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覺。高臺的第二層擺着一模一樣的五張長條桌,五位宮主在桌後盤膝而坐。高臺之下,十二殿主都穿着月白緄銀邊的長袍分坐兩邊,在十二殿主的下首還有五六個座位坐着幾位身着淡藍色緄銀邊長袍的長者,從身上的隱隱空間波動就可以看出,至少是已經渡過魂劫的強者,在各位殿主和幾位長者的身後,都各有幾個座位,而這些座位前面就沒有桌子了,坐着的人看上去也相對年輕,從穿着上可以看出,應該是各殿的優秀弟子。而這些優秀弟子的身後還整齊地站立着成羣的宗門弟子,一眼望去,怕是有上千之多,這麼多人卻是沒有一丁點的聲音,以至於一開始有些新弟子都沒有發現。
閆赫帶領衆新弟子列隊行至大殿正中停下,扭頭向後說道:“跪!”衆人在這裡豈敢倨傲,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只見閆赫向着高臺躬身行禮道:“啓稟宗主,本屆入宗弟子二十八人,已進行了殿前比試,中州楚驍獲得冠軍,全部考覈已經完畢,主辦者火殿殿主閆赫向您交旨。”
宗主向他點了點頭道:“辛苦了。”然後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一衆新弟子道:“吾乃太初宗第七任宗主清陽子,本宗自開宗祖師元陽神君開創以來,已經一千三百五十年,內門弟子一千一百三十人,外門弟子一萬八千,乃恆界大陸第一宗門!”清陽子聲音渾厚富有磁性,當說到恆界大陸第一宗門時的篤定和狂傲,充滿了天下第一的自信和霸氣,讓在場的每一個新進弟子都不由得有些激動。隨後他又說到:“本宗分內外二門,設五宮十二殿,根據新進弟子的實力和專長將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從即日起,你們將成爲我太初宗的正式弟子,太初聖境將會是你們的第二家鄉。”隨後,清陽子將宗內高層介紹了一遍,原來那幾位坐在十二殿主下首的長者便是外門的幾位長老,而能夠坐在殿主們身後的弟子,則是弟子中的精英,被授予“核心弟子”稱號的高手。楚驍明白,這“核心弟子”可不僅僅是個稱號這麼簡單,它意味着在宗門內部的地位、前途,以及所能得到的宗門資源和培養力度,所有的內門弟子,雖然名義上都是師兄弟,但競爭還是十分激烈的,這種競爭也是宗門有意營造的,就是要讓弟子們爭榮譽、爭資源、爭前途,在這種競爭的環境中快速成長,才能保持宗門的永久強大。介紹完了宗門高層和機構構成,清陽子便吩咐閆赫宣讀宗門門規,作爲“名門正派”,自然少不了一些正人君子的行爲準則,最重要的幾條其實大家都清楚,那就是不許背叛宗門,違者殺;不允許殘殺同門,違者殺;要將宗門的敵人視作自己的敵人,宗門敵人說得明確,那就是“虛無教”、“魔宗”和“九淵殿”。一旦發現對方,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格殺勿論。
宣讀完了門規,閆赫衝楚驍一笑,宣佈開始發放殿前比試的獎勵,在發放之前,他倒是先對外門的幾位長老道了個歉,說本屆的入宗弟子優秀程度遠超往屆,二十八名新進弟子全部進入內門,還望外門能夠海涵。幾位外門長老一臉苦笑,連忙客氣並恭喜了一番,外門地位原本就比內門低,說不好聽的,就是宗門豢養的打手和下人,好的人才被內門挑走本就是慣例,這回水平都不錯,被內門連鍋端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幾位長老也就頂多在心裡吐吐槽罷了,畢竟就連他們也都是半道入宗,並非宗派內部培養,宗門禮待供養了他們這麼多年,他們心裡豈有不識數的道理。
二十八人全入內門,這個消息瞬間讓不少內心忐忑的人心花怒放,對他們來說,進入內門已經算是一步登天了。楚驍作爲殿前比試的冠軍,一萬太初雲石到手,短短兩天時間,他已經賺了兩萬了,暴發戶的名頭可謂是實至名歸。宜蘭等六人每人獲得了五千太初雲石的獎勵,而沈二寶等七名殺入第二輪卻止步於第三輪的弟子每人獲得一千太初雲石。令人意外的是,慕容飛等剩餘十四名第一輪就被淘汰的弟子,每人也都獲得了五百太初雲石,這倒不是什麼比試獎勵,而是每個入內門的弟子都會得到的獎勵,據說哪怕是進了外門的新進弟子,也會有一百太初雲石的獎勵的。其實第一輪被淘汰的人裡也是不乏高手的,比如赫連牧風和任無極,放到決賽裡也毫不遜色,只不過他們很不巧地遇到了宜蘭和上官春水而已。錢財發過了,便是每人必備的內門弟子衣服,冬裝、夏裝、春秋裝,每樣兩套,加上每人一件的“五彩龍鱗內甲”,兩隻手幾乎都要抱不過來了。
清陽子笑道:“閆赫,帶他們先到偏殿去換上衣服再過來吧。”
衆新弟子歡喜而去,片刻間便個個穿着內門弟子的月白色絲麻制秀士衫或影蘿裙回到的大廳中央。這時只見落塵宮主雙手捧着一個托盤從高臺上飄身而下,來到楚驍面前。托盤內是一枚幽藍色隕鐵製作的“六芒星紋”,落塵宮主將其交到楚驍手上,輕聲說道:“‘六芒星紋’你隨身攜帶即可,只要它在你身上,你穿的任何一件宗門發放的衣服胸口上都會浮現出‘六芒星紋’圖案。”楚驍連忙恭敬稱是。
接下來的步驟便是行入宗大禮了,清陽子帶頭起身,高臺背後的牆壁緩緩向地下落去,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神龕,裡面供奉着六塊牌位,乃是太初宗歷代宗主的靈位,衆弟子在清陽子的帶領下對着歷代宗主的靈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這纔算是正式成了太初宗的弟子。
隨後便是最讓新進弟子們忐忑的時刻了,各殿開始挑選弟子。因爲各殿之間在屬性上有所交集,兩殿甚至幾殿同時看上一個弟子的事情也是有的,畢竟原則上是雙向選擇,爲了避免尷尬,衆殿主會向自己心儀的弟子傳音表達招募之意,至於願不願去,或是去哪裡,都由弟子自己決定。一個內門弟子拿着名單走了上來,然後開始點名,點到的人上前一步,等待各殿的挑選。慕容飛和洛曉棲進了雷殿;唐虎進了地殿;黃凱和沈二寶進了木殿;上官春水去了水殿;鐵無疆進了劍殿;胡楊進了魂殿;花不語進了藥殿;赫連牧風進了風殿。不過任無極卻是沒有去火殿,而是被赤陽宮主招入了赤陽宮收做親傳弟子,而宜蘭也沒有進入陸千羽的風殿,則是被落塵宮主收入落塵宮成了她的親傳弟子。
最後剩下的人便是楚驍,排隊排在最後的焦急和忐忑可想而知,不過當輪到他的時候,一瞬間他便震驚了,因爲給他傳音的人着實不少,火殿、水殿、刀殿、木殿、地殿、力殿、魂殿,十二殿居然有近三分之二向他伸出了橄欖枝,更讓他吃驚的是,落塵宮和烏奎宮也同時向他發出了邀請,並承諾要收他爲親傳弟子,幾位宮主可都是半神強者,一次性受到兩位的青睞是多麼的難得。正待楚驍爲如何選擇而苦惱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楚驍,你可願做我清陽子座下的一個記名弟子?”這句話如一顆魘雷珠在楚驍腦子裡爆炸一般,讓他瞬間有些發矇。宗主要收我爲徒?只是一個記名弟子嗎?一瞬間楚驍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年頭,甚至連前一天閆赫與他說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都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或許別人會在宮主的親傳弟子與宗主的記名弟子間感到糾結,但楚驍卻一點都不爲難。在他看來,清陽子能夠神魂凝身,必然已經成神了,他明白神和半神之間的差別,尤其是在對天地法則的感悟上,哪怕只是一個記名弟子,所能得到的指導也要比宮主們的親傳弟子更高深一些,而且當初梅婆婆就曾囑咐過,如宗內有神級強者願收他爲徒,儘管拜師,不用考慮她的因素,強者學藝拜師多人是很常見的,並沒有什麼從一而終的講究。於是,楚驍毫不猶豫地向清陽子跪下道:“師尊在上,楚驍願爲師尊坐下的一名記名弟子。”說着便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師大禮。
楚驍這一跪,無疑是向大殿內丟了一顆炸彈一般,所有人都震驚了,清陽子今年已經一百三十歲了,一生只收過一個親傳徒弟,不想卻被虛無教的人偷襲而死,自此彷彿是受了刺激一般,雖然許多年前曾收過三個記名弟子,卻再也沒有收過任何親傳弟子了。近三十年來更是連個記名弟子都沒收過,不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竟是讓清陽子起了收徒的念頭,雖說僅僅只是一個記名弟子,但是每一個瞭解清陽子的人都知道,在沒有親傳弟子的情況下,記名弟子和親傳弟子又有多大的區別?因此都對楚驍產生了一絲羨慕之意。
清陽子微笑道:“爲師已經三十多年未收過弟子了,如今入得我的門下,我的規矩只有兩條,勤勉修煉,不許忤逆。你可記清了?”
楚驍恭敬應道:“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很好,你的事情我會着人一應安排好,稍後自會有人帶你去安頓,你先暫行退下吧。”清陽子衝楚驍輕輕揮了揮手,楚驍應諾再拜,然後起身退回新進弟子隊伍中。
最後的一項內容,便是留“血魂符”。這並不是太初宗一門的做法,幾乎任何有能力的宗門都會讓弟子留下“血魂符”,以便隨時瞭解弟子的生死情況。方式很簡單,在一塊巴掌大的玉片上鐫刻好這名弟子的姓名及生辰日期,然後將一縷靈魂之力滲入其中,再用自己的精血將其封在玉片之內,這就算是完成了。這些做好的“血魂符”會存放在宗門內專門的地方,派專人進行看守,一旦有弟子身死,他的“血魂符”就會當即碎裂,絕無例外。因此這種方式也就成爲了宗門瞭解外出弟子安全情況的最主要方式,每日早中晚三次巡視“血魂符”也成爲了宗門內一項非常神聖的工作,必由最受器重的弟子來擔任。
一排外門弟子端着一個個的托盤走上前來,每個托盤中都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片,上面已經刻好了每一位弟子的姓名和生辰,大家也都乾脆,將一縷靈魂之力滲入玉片,然後指甲劃破中指,將指尖精血塗抹在玉片的邊緣處,封住裡面的那一絲靈魂之力,“血魂符”便做好了。
最後的流程結束,這一屆的新弟子入宗儀式也算是圓滿完成,又有二十幾名有男有女的外門弟子來到衆新進弟子身旁,他們是來帶新弟子安排住處的,大家都要告別相聚在暫住區的日子了。
“楚驍師兄,在下火殿赤鷲,奉宗主和殿主之命,帶你去新住處的。”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楚驍身側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