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王朝是恆界大陸最繁華的地方,不但有穩固的政權,而且處於長時間和平的環境,這得益於他周圍並沒有強敵環伺,北方與三江源和無量山脈接壤,三江源的妖族人口稀少,因爲和靈族的常年衝突,一直處於自顧不暇當中。無量山是兇獸的地盤,其中掌權的應該是幾隻天境兇獸,一貫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向來和周邊相安無事。南方與靈鷲山脈和蠻荒接壤,靈族的情況自是和妖族一樣,而蠻荒六國國力孱弱,頂多偶爾騷擾、搶掠一下邊境地區,夠不上什麼威脅,西面是一望無際的“永恆沙漠”,那裡是生命禁區,連兇獸都很罕見。東面的中州一直是一盤散沙,威脅程度還不如蠻荒的盜匪。因此大元王朝的皇帝一直過着高枕無憂的快樂日子,直到最近一兩年,中州在一個叫楚驍的青年手中,幾乎是一夜之間成爲了足以正面擊潰雅安帝國的強大政權,這無疑讓大元皇帝很是心驚肉跳了一陣子。好在近期傳來了中州裁軍,將精力投入到生產建設上的好消息,才讓大元皇帝把心放回到肚子裡,繼續他醉生夢死、酒池肉林的美好日子。
燕京城裡,這些日子楚驍過得很放鬆,他在最豪華的旅店“和風雅緻”裡包了個套間,除了每天修煉之外,就是在城裡四處品嚐美食。由於大元王朝穩定,老百姓們安心生產,物產自是比其他地方豐富得多,楚驍從小到大也沒吃過什麼講究食物,這幾天大快朵頤,也是讓他長了不少見識。轉眼間十五就到了,楚驍來到了城中心最有名的大酒樓“元順樓”訂下一個最清雅安靜的包廂獨自等待。說是包廂,其實是酒樓後院中的一個竹樓,四周竹林掩映十分清幽。楚驍悠然品茗,靈魂之力釋放開去,監控着周圍三裡範圍,不是他不能再遠一些,只是如果再遠,就會涉及皇宮的範圍,大元王朝的皇宮裡又怎麼會沒有強者駐守呢?楚驍可不想惹一些無謂的麻煩。
大概過了三炷香的時間,楚驍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靈魂之力已經發現了靈茉,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靈藥也來了,正新奇的打量着街上的一切,像個剛進城的山裡孩子,眼睛都不夠用了。靈魂之力刻意加強一絲,靈茉便發現了楚驍的所在,徑直進了元順樓。靈茉前腳進了元順樓,楚驍便跟着發現了麒雙雙,在她身邊的是一箇中年男子,高大挺拔,一身的上位者氣息,威嚴且霸氣。楚驍無法看出他的深淺,不過從其身上特有的空間波動來看,必是一位魂境強者。只是此刻二人都穿着一身簡單的獸皮衣,就如同山裡的獵戶一般,楚驍也同樣用靈魂之力“打了個招呼”,只見那中年男子嘴角掀起一個微弱的弧度,也徑直進了元順樓。
竹樓之內,楚驍坐在主位,靈、妖兩族四人分作兩邊。楚驍靈魂之力與脈氣結合,形成一個領域,完全籠罩住了竹樓,他們談話的聲音便不用擔心被竹樓外的人聽到了。
“楚驍小友好手段啊,若非親眼所見,老夫絕不相信你現在只有地境九階。”開口說話的是妖皇,他聲音渾厚卻並不粗魯,抑揚頓挫間盡顯王者的沉穩風範。
“妖皇過獎了,晚輩也只是僥倖得了些機緣而已,無意在您面前賣弄。”楚驍微笑施禮,表示尊敬。
妖皇搖搖頭正色道:“不然,能修煉到天境的,哪個沒有些機緣。天材地寶可以淬鍊人的身體,提高人的靈魂,但境界上卻是沒有捷徑可走的。剛纔感受到你脈氣上的奇異波動,以及這領域的運用,無不透着對空間法則的精妙認知,可見你對天地法則的感悟之高竟是不在老夫之下,脈氣可以慢慢積累,甚至靠天材地寶來堆砌,可境界的提高才是最難的,楚驍小友的天賦,怕是不低於當年的巫王靈薇了。”說着,竟是看向對面的靈茉。
“我姐和你外甥都被同一夥人所害,此事妖皇想必已經知曉了吧?”靈茉發現妖皇看向自己,便出聲問道。
妖皇嘴角一撇,冷哼道“天風那孩子從小就善良本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怕是兩個孩子都遭人毒手了,只是你們說什麼都不信罷了。”靈茉聞聽此言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之色,便不再說話了。
楚驍趕忙開口圓場:“當年對方有心算無心,處心積慮想要挑起兩族戰爭,即便一計不成,也會另設毒計。對未知的敵人本就無從防範,中計也是在所難免。如今時過境遷,好在真相大白,多少也能告慰一下死者的在天之靈了。”
妖皇看向楚驍,正色問道:“楚驍小友,我活了一百多歲了,對過去的事情多少也聽我父親說過一些,當年的大戰,妖族和靈族並未參與,他們魔宗和虛無教又爲何要在這麼多年後針對我們呢?”
楚驍搖頭道:“這個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好妄加猜測。只是覺得二族和他們之間並沒仇怨,恐怕對方最終的目的也就是通過挑撥關係從而達到同時削弱兩族的目的吧。”說着,他將常嘯的儲物手環拿了出來,放在茶几之上。“這是魔宗長老常嘯的儲物手環,他因觸動其宗派保密禁制自爆而亡,手環我並未查看過,應該還保留着他的靈魂烙印,如今當着二位前輩的面,不妨打開一看,也算是個憑證。”
妖皇和靈茉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將靈魂之力滲入手環之中,手環中常嘯的靈魂烙印尚在,二人操縱靈魂之力開始進行破解。這畢竟是魂境強者留下的靈魂烙印,豈是那麼好破解的?足足一頓飯的時間,只聽“咔吧”一聲,儲物手環上竟然出現一條長長的裂痕,妖皇和靈茉二人已經額頭見汗。
妖皇自嘲的一笑道:“這常嘯好生厲害,合我二人之力費了這麼長時間,連手環都弄裂了纔算把他的烙印抹除。”隨後他將手環中的物品一件件的掏了出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都丟在一邊,直到一柄長劍出現在妖皇的手中,只見他用顫抖的手撫摸着長劍無語凝噎,讓楚驍倍感詫異。
坐在妖皇身旁的麒雙雙解釋道:“這是父皇親手賜給表哥的‘戰龍’劍,劍在人在,這常嘯恐怕就是殺害表哥的兇手了。”
妖皇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翻找,又找到了幾件胡天風的私人物品。直到一塊殷紅的木牌被他翻出,妖皇的手才停了下來。
“這是‘血槭木’製作的。”妖皇將令牌往桌上一扔,恨恨的道:“‘血槭木’是靠魔氣浸潤生長,只有魔宗纔有,就是因爲這樣,他們才用此木做令牌的。這回錯不了,正是這些人所爲。”楚驍拿起這塊令牌,赤紅如血的木片沉重且堅韌,如同石質一般,正面刻着一個大大的“魔”字,背面四個小字“長老常嘯”。這個令牌和胡天風的長劍出現在一個手環當中,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妖皇長嘆一聲,而拳頭卻攥得骨節發白。
楚驍適時的開口了:“二位前輩,妖、靈二族中歹人奸計,白白爭鬥了數十年,導致多少高手和青壯年無辜殞命,二族族力大減。如今真相大白,是時候停止這無意義的爭鬥了。晚輩雖是偶然牽涉此事,但也着實於心不忍,還望兩位前輩以族羣存續爲重,停止敵對行動,釋放俘虜,讓族羣休養生息。”楚驍起身,對二位族長深深一揖。
靈茉頷首道:“楚驍小友仁義之舉,靈族上下感激不盡,自然同意你的建議。我回去之後,立即着人將羈押在靈族的五十四名妖族強者送回,至此不再對妖族開展敵對行爲。同時也願意聯合兩族之力共同報仇。”
靈族族長表了態,衆人的目光自然全部轉移到了妖皇這裡。只見他沉吟片刻後鄭重道:“楚驍小友的人情,我妖族也領了。我那裡關着的七十七個靈族人在我回去之後也會被送回靈鷲山。不過幾十年的恩怨又豈是一句‘誤會’就能煙消雲散的?停止敵對行爲方面,我可以盡力約束族人,今後雖然不是敵人了,但也不會是朋友。至於尋魔宗和虛無教報仇,更是不方便兩族一起,我們妖族自理就是。”聽妖皇的口氣,顯然對靈族是頗有怨氣的。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如果單說兩族之中是誰先動的手,自然是靈族了,仇人雖是挑撥,但做決定的畢竟是靈族,確實負有的責任要更大一些。若不是自己的族羣實在是耗不下去了,他纔不會如此輕易的和靈族言和。即便言和,也得和靈茉好好掰扯掰扯是非曲直,出一出自己心裡這口惡氣。
找楚驍來做調解人是靈茉的主意,因爲單拼族力的話,靈族還是稍遜於妖族的,而且這件事情靈族多少有些理虧,她自然是做好了放低姿態的準備。靈茉對妖皇誠懇一笑道:“妖皇對這些年的事情心有芥蒂,我可以理解,畢竟是靈族受了挑撥,先出了手,這一點我認。”靈茉說着站了起來,靈藥也跟着站起。“靈族處事不明,受人矇騙,有錯在先。靈茉作爲靈族族長責無旁貸,如今當着楚驍小友的面,向妖皇您認錯了。”說完,靈茉深深一禮,靈藥也一同下拜,而且這一禮拜下,並沒有起來,倒是讓妖皇爲難了起來。
靈茉乃是一族之長,平時莫說是下拜道歉,便是承認錯誤也是對族羣尊嚴的損害。可眼下,靈茉母女長拜不起,自己卻漠然高坐,這讓妖皇一時間如芒在背,好不尷尬。讓她們起來吧,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經原諒了這件事,妖皇心裡多少還有些不痛快。不讓她們起來吧,靈族族長母女行此大禮認錯,自己還這麼高的姿態,顯得着實有些不夠寬宏,也讓楚驍看輕了自己。沉吟再三,妖皇長嘆一聲,起身將靈茉母女攙起。語調緩和了許多道:“當初做決定的又不是你,你又何苦如此呢。”既然不得不讓對方起身,那還不如表現得更慷慨大度些。作爲一個有政治頭腦的領袖,妖皇會讓自己每一個做出的讓步,都有禮有節、光鮮好看,並儘可能的保障族羣利益。“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要更多的爲子孫做打算,眼光應該看得更長遠些。”
楚驍點頭附和道:“妖皇說得對,族羣的未來纔是最重要的。眼下晚輩竊以爲應該以族羣的休養生息爲要,至於復仇,絕不可操之過急,一則敵暗我明,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所在,二則這兩個宗派都是有不少魂境強者坐鎮的,任何一宗對兩族來說都是龐然大物。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想將來複仇成功,二位族長現在都要隱忍啊。三則,對方數十年的計謀暴露,很難說還是否會有進一步的動作,這一點也不得不妨。所以我冒昧建議二位族長,儘量減少核心族人外出,外鬆內緊,小心防範。”兩位族長聽了深以爲然。
最後,靈茉取出一個玉盒放到妖皇面前道:“這是十枚‘清靈果’,也就是外界所說的‘靈髓果’,雖不能表達我靈族歉意之萬一,不過此物對靈魂提升確有奇效,也可幫助妖族一些後輩鋪平修煉道路,還請妖皇萬勿推卻。”妖皇見靈茉很是誠懇,而且這十枚“靈髓果”的確是很重的禮了,也是妖族極爲需要之物,妖皇客氣了一下也便收下了。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既收了對方的禮,靈、妖兩族的仇怨也算是真正的解了。試問那些通過靈族“靈髓果”得以提升的妖族俊傑們對靈族還會抱有多大的敵意呢?即便有,吃了人家的東西,對人家也下不了手了吧。
這次會面就這樣完美結束了,妖皇父女走了,靈茉母女卻留了下來,靈茉又拿出一個小玉盒放到楚驍的手裡,裡面裝着一枚“靈髓果”。
“前輩,您這是幹什麼?上回已經送我一瓶‘玄晶乳’了,這個我實在是不敢要了。”說着,楚驍就要推拒。
靈茉按住楚驍推拒玉盒的手,誠懇道:“楚驍,你對我們靈族的恩情已經是算不清楚了,就算你要算,就憑“清靈樹”苗和《巫典》兩件事,送你一瓶‘玄晶乳’就是應該的。這回又成功化解了兩族幾十年的茅盾,若不是‘清靈果’和族羣未來關係太大,我就是多送你幾個也是應該的。就這一枚果子而已,你若再推辭,我就更過意不去了。”楚驍這纔將玉盒收了,躬身道謝。靈茉也就此告辭,拉着戀戀不捨望着楚驍的靈藥回靈鷲山去了。
事情辦完,楚驍心情大好,在竹樓內繼續愜意品茗,不過一壺茶還沒喝完,兩個天境高手的氣息便出現在了楚驍的靈魂之力探查之中,引起了他的警覺。只見二人徑直朝“元順樓”而來,從脈氣上判斷,一個天境六階,一個天境四階,穿着華美的貴族服飾,在這大元王朝內,也應該算是頂尖的高手了。二人來到竹林之外,卻沒有擅入,只是站在那裡等待。
“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喝杯茶吧。”楚驍臉上泛起一抹微笑,面對兩名天境強者,他並未表現出半點緊張,不但是因爲靠自己現在的實力,就算是不敵二人,但二人也絕沒有本事將他留下。而且,他多少也猜測出了對方的來意。
兩位華衣老者走進竹樓,天境六階的這位矮胖禿頂,身高和身寬幾乎等長,胖得像個球似的,紅潤的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天境四階的這位老者和前面那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瘦高如竹竿,一張面癱臉毫無表情。楚驍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老者對望一眼,在茶几對面坐下。楚驍則是不緊不慢的給這二人倒茶。
一邊倒茶楚驍一邊開口道:“久聞大元王朝‘烈虎雙星’兩位供奉大名,今日一見,楚驍三生有幸。”中州的情報機構雖然建立不久,但也畢竟不是吃乾飯的,大元王朝與中州接壤,強大程度不輸於雅安帝國,對大元王朝中的重要人物,又怎能不關注呢。大元王朝皇族爲了穩固其地位,會不惜代價的招攬強者成爲皇家的“供奉”。而眼前的這兩位,就是其中最有名的兩個,胖的叫陳烈,瘦的叫陳虎,二人雖然形貌走了相反的極端,但卻是如假包換的同胞兄弟。因爲修煉一種威力奇強的功法“星芒功”,因此被稱作“烈虎雙星”。
哥哥陳烈哈哈一笑,一身肥肉蕩起層層漣漪,聲如洪鐘的說道:“楚驍小友不愧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老夫佩服啊。”
“陳烈前輩謬讚了,今日二位前來,可是因爲楚驍出現在燕京城,一住數日,讓朝廷裡的一些大臣有些不安啊?”楚驍呷了一口茶,輕描淡寫的道。他說朝廷裡的一些大臣,而並沒有說是大元皇帝,算是給對方留了面子了。楚驍清楚,論軍事實力,中州大軍滅掉大元王朝並不是什麼難事,大元皇帝心存芥蒂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中州需要休養生息,暫時並沒有吞併大元王朝的意思。自己的態度雖然沒有什麼敵意,但也自然犯不着太過謙遜有禮,讓對方有一定的忌憚也是必要的,不然他們反倒會想辦法阻礙中州的發展和壯大。
陳烈臉上浮現一絲尷尬,訕訕道:“雲從龍,風從虎,楚驍小友的到來自然與旁人不同,眼見着妖族、靈族的族長匯聚而來,小友能讓這對幾十年的冤家坐到一張桌前,可是委實不得了啊。”
楚驍脣角微微上揚,深深的看了陳烈一眼,看得後者渾身都不自在,他就不明白了,眼前這個連天劫都沒有渡的小夥子,哪來那麼強大的氣場,尤其是那眼神,彷彿是能看透人心似的。“陳烈前輩過獎了,我跟兩族的族長都有些交情,不忍看兩族就這麼常年的衝突下去,因此約了燕京這個中立的地方調解一下而已。中州與大元一衣帶水,是友好鄰邦,我把他們約到這裡也是覺得這裡很安全,您也看到了,我是隻身而來,足見我對燕京的治安是很放心的啊。前輩不會擔心我一個人在燕京鬧事吧?”楚驍像是開玩笑似的笑着說道。
陳烈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楚驍小友真是風趣,我們此來,一是做個禮節性的拜望,此外也想和你討論一下,你和我們陛下見面的事情。不知小友可方便與我皇進行會晤呢?”話說到這裡,陳烈總算是說明了來意。
楚驍又呷了一口茶:“陳烈前輩,你我相會於此品茶,您稱我爲小友,我呼您爲前輩,是因爲你我都是武人,我來燕京也是因爲純粹的個人私事,因此現在您面前的僅僅是個地境九階的武人楚驍而已,並不是中州政府的首腦,因此我纔敢大喇喇的未打招呼就來燕京。可如果是大元皇帝召見,陛下他並非武人,我們談不上什麼以武會友,如果是讓我已中州政府首腦的名義接受召見,我想這就有些程序不對了。中州政權已經成立,已經得到了大元王朝的承認,雙方還互派了使節,兩個政權完全是在平等的基礎上進行交往的。一個政府首腦未經通報就私自出現在了另外一個政權的都城,這是極其無禮的。況且,中州的政權並非君主制,我這個首腦是選舉產生,我代表政府所做的一切必須得到政府委員會的許可。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苦衷,我可不想因爲瀆職而受到委員會的彈劾,這麼快就被趕下臺去啊。”楚驍的一套外交辭令有理、有節、有據,官腔打得“烈虎雙星”一愣一愣的,輕易就婉拒了大元皇帝的邀請。那麼這茶也就喝不下去了,二人灰溜溜告辭而去,楚驍也打算離開燕京,去那個自己惦記已久的“太初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