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烏光在林中一閃而沒,烏奎宮主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兵器,那是一根六尺長的權杖,頂端鑲嵌着一顆閃動着烏濛濛光輝的珠子,正是太初宗的下品神器“煉魂珠”。烏光過處,陰風陣陣,鍾離琊的俏臉也終於凝重了起來,這種攻擊表面上的確看不出什麼,但誰也不知道對方的靈魂正在承受着怎樣的攻擊。
鍾離琊的身後,一個穿着魔宗長老服飾的壯碩男子猛的衝了出來,渾身散發着如洪荒猛獸般的兇戾氣息,朝着太初宗和玄女宮的隊伍殺了過來。玄女宮素水殿的殿主韓素素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著名的‘豬隊友’‘豬哥達’呀,你們這回的流氓娼婦組合還真是般配,珠聯璧合啊。”這“豬哥達”真名叫做諸葛達,是魔宗裡一個比較有故事的人,他原本是魔宗上任宗主的關門弟子,按理說這樣的出身應該在魔宗內地位非常顯赫,處於權利中心纔對,可不知是當初魔宗宗主晚年老糊塗了,還是爲了還人人情,才收的這個徒弟,資質一般,頭腦衝動、愚鈍不說,還是個色令智昏的酒色之徒,年輕時仗着自己宗主弟子的身份,禍害了不少魔宗的女弟子,惡名都傳到四大宗門的耳朵裡了。後來魔宗上任宗主死了,他的大師兄登位,爲了讓自己位置穩固,也殺了不少優秀的師弟,不過像諸葛達這種素質的師弟他倒是懶得收拾,不但沒有難爲他,還給了他一個長老的位置,舒舒服服的把他養了起來。按理說,他也應該心滿意足乖乖的混吃等死算了,可他偏偏不安分,禍害宗內女弟子倒是不敢了,但是他卻開始了禍害天下的旅程,在和四大宗門的博弈當中,一旦有女弟子落到他的手裡,後果可想而知,所以各宗,尤其是玄女宮對他是深惡痛絕。此人雖然可恨,不過也有些好笑,向來魯莽、愚蠢、不顧大局,原本隊伍的戰鬥力是一百的話,他一加入便剩下八十了,冤枉死在他手裡的魔宗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所以便又得了一個“豬隊友”的綽號。這傢伙衝了過來,身後是絕對不會有其他同伴跟隨的,因爲他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韓素素一臉不屑的樣子,肩膀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色彩絢麗的七彩小甲蟲。素水殿殿主韓素素可是四大宗門中一個出名的狠角色,不但是因爲此人處事果決、身手極高,而且她那一手“蟲術”實在是匪夷所思,防不勝防,被她盯上的目標,很少有能逃出生天的。
韓素素一抖裙襬,無數各種蟲子自她的衣裙內掉落在地上,朝“豬哥達”衝了過去,看得附近的太初宗人眼皮直跳,尤其是一些女弟子,見到這麼多蟲子,便下意識有一種想要驚叫的衝動,她們絕對無法想象,也不願想象將一大羣蟲子帶在身上是什麼感覺。
“呸,你多久沒洗澡了?雖然本大爺身上也會有幾隻蝨子,可也沒有你多啊。等大爺逮住你,帶回去好好洗刷一番再享用吧,估計乾巴巴的也沒什麼滋味。”“豬哥達”邪笑着說道,手裡猛地出現一柄大錘,直直朝韓素素衝來。
既然領頭的打起來了,後面跟着的人豈有看熱鬧的道理?兩方早已摩拳擦掌的衆人,一瞬間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嘶吼着殺到一起。
“我們幾個不要離得太遠,互相掩護!”楚驍對着宜蘭、春水和二寶喊道。
小墨帶着兩頭白澤,火花帶閃電的在人羣中馳騁着,它們是什麼實力啊,尤其是小墨,那可是神境的存在,有幾個人能抗住它的一爪子啊。楚驍和宜蘭的配合早已經習慣了,楚驍猛攻,宜蘭偷襲和補刀,二寶和春水基本也沿用這種方式,對付三大邪宗的弟子算是無往而不利的。那些殿主、門主自然不屑去對着弟子們肆意屠戮,各自尋找級別相當的對手廝殺去了。
“楚驍是吧?你是我的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出現在楚驍的面前,一雙毒蛇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不好意思,我已經名草有主了。”楚驍嗤笑一聲道。
“你就牙尖嘴利吧,看一會兒還笑得出來不。”那女子咬着牙道。
“你誰呀,如果只是打嘴仗的話,到一邊排隊去,最討厭你這種動手前瞎嗶嗶的角色,廢話一大堆,打起來一招死,不是存牌兒浪費別人時間嗎?”一旁不遠處的沈二寶都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黑衣女子被擠兌得七竅生煙,怒聲到:“本姑奶奶是九淵殿朱雀門門主親傳大弟子炎鳳,聽說你在新一代中聲名鵲起,讓魔宗和虛無教的當代核心弟子損失慘重,我就不信你真有三頭六臂不成,這次正好讓我遇見你,一定要打一場,即分勝負又分生死的那種!”
楚驍皺眉:“姑娘,你師父可還健在?沒被你煩死嗎?要打就打,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黑衣女子邪異的一笑:“沒辦法,有些招數是需要點時間的。”
“我靠,好深的心機,妥妥的一個白蓮花啊。”沈二寶高聲叫着。
他的喊聲還沒停,楚驍便感覺腳下地面一陣抖動,急忙手上柔力送出,將身邊的宜蘭、二寶和春水都推了出去。“你們忙你們的去吧,這個我一對一。”說着,便打開了脈氣領域,寒影刀也出現在了手上。
“轟”的一聲,幾道腥臭的黑色氣流在楚驍的腳邊衝破地表,朝着他便捲了上來。“是屍氣,快躲開!”在遠處與鍾離琊大戰的烏奎宮主大聲喊道。可攻擊就來自腳邊,她的提醒如何來得及啊。眼見着屍氣便要纏上楚驍的小腿了,只見他整個褲管猛的鼓脹起來,“砰”的一聲,彷彿他的小腿上發生了爆炸一般,一股氣浪將卷向他小腿的屍氣轟散了,緊接着,楚驍渾身的衣服都鼓脹了起來,脈氣領域猛地震顫一下,“轟”的一聲便爆炸了,屍氣都被炸得蹤影全無,炎鳳也是被氣浪掀飛了出去。
“不管是什麼氣,無法靠近就產生不了作用,你這招數對我無效。”楚驍說話之際,一刀“修羅”帶着無匹的兇戾劈向炎鳳。被氣浪掀飛的後者翻了幾個跟頭後才穩住身體,擡頭便見滿視野的血紅刀芒彷彿鋪天蓋地一般籠罩而來,她嘴角微微上翹,緩緩的直起身子,一點要躲閃的意思都沒有。楚驍一怔,難道她想要用身體硬抗?“叮叮噹噹”的聲音響成一片,一條條的衣物碎片掉落,炎鳳衣物內出現了一層火紅色的羽毛。
“羽毛鎧甲?”楚驍眉頭一皺,隨着對方衣服的徹底碎裂,目睹這一切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哪裡是什麼鎧甲,分明是她全身都長滿了羽毛,而且恐怕就是這詭異的羽毛,擋下了楚驍所有的攻擊。
“很顯然,你的攻擊對我也無效。”炎鳳“咯咯”嬌笑道。
“我靠,挺好的身材卻長了一身羽毛,這女人莫不就是人們嘴裡 的‘鳥人’?”沈二寶的逗比性格,註定了他即便是死也不會閉上他欠揍的嘴。
“咦?”這時,在人羣中殺了一圈回來的小墨,在不遠處驚疑出聲。“這難道是鯤鵬神尊的‘獸神變’?楚驍,她這身羽毛怕是刀槍不入的,你趁早另想辦法。”
“刀槍不入?”楚驍可不信這個邪,在他看來,破不開對方的防禦,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攻擊還不夠犀利。空間切割加強版的“梵天”再次劈出,樹林裡的樹木齊刷刷的倒下一排,幾根紅色羽毛飄落,炎鳳捂着胸口,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她似乎沒有受傷,事實上剛纔的一刀已經使她的胸骨裂開了,鑽心的疼痛讓她額頭滲出了冷汗。原本她還是很自信的,在宗門內的同齡人中,她就是揹着手讓他們肆意攻擊都沒人能夠傷得了她,這楚驍的一刀攻擊力到底強到了什麼程度?她有些害怕了,開始後悔自己的託大和莽撞,剛纔如果她採取一些格擋措施,說不定自己還不會受傷。
楚驍敏銳的捕捉到了炎鳳的這一點異常,將寒影刀收了起來,雙手陡然套上了“天蠶晶”拳套,身影一幻便向炎鳳衝去。
此刻炎鳳還兀自大笑道:“早就跟你說過,你的刀對我沒用,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話還沒說完,楚驍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眼中閃動着一絲狠戾,笑道:“不用刀也行,那就‘手撕’好了。”《方寸天涯》和《聽勁》配合着《紫電指》和《脈術六章》,甚至是《鬥巫術》也冷不丁的拿出來用一下。楚驍自從渡了天劫,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靠拳腳與人近身格鬥了。
很顯然,炎鳳也是一個以近身戰見長的人,二人動作已經快到讓沈二寶等人看不清的程度,一連串“噼噼啪啪”的拳腳相碰聲在林間響徹,和別處的兵器相交與遠程轟擊的爆炸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驍的“紫電指”還差一寸便要點在炎鳳的肩膀上了,而後者卻是打算以傷換傷的硬抗他這一記,其一雙伸着一寸多長鮮紅指甲的手爪則已經掏向對方的腹部。楚驍“紫電指”化指爲刀,砍向炎鳳的鎖骨,另一隻手五指伸開,直接一個“同心扣”與炎鳳那恐怖的爪子握在了一起,然後便是用力的一攥。這些操作根本就沒有什麼招式可言,僅僅就是本着“方寸天涯”中反制關節的原則信手拈來。被握住的手暫且沒辦法管,但自己的鎖骨還是得要啊,炎鳳的身體不退反進,一頭向楚驍懷中扎去,後者砍向其鎖骨的手刀便落到了她的背後。而炎鳳騰出來的一隻手便肆無忌憚的朝着楚驍的胯下抓去,拼着後背捱上一記狠的,也要將對方廢在當場。
“我靠,‘猴子偷桃’啊,這也太狠了吧!”楚驍心裡暗罵,這是要絕人戶的節奏啊,關係到未來的幸福,他哪裡敢有絲毫的大意,腰一沉便向後倒去,同時攥着對方的手用力向上一擡,向後一甩,炎鳳便身不由己的騰空而起,不等那“邪惡”的一爪抓中目標,楚驍騰出的雙腿便重重踢出,照着對方的髖關節就踹了過去。招數看上去很彆扭,一般這一招都是踢向對手腹部的,但對方的身體連寒影刀都砍不透,踹一腳又有什麼用?還是對關節攻擊比較有效。然而炎鳳也不是省油的燈,眼見楚驍的雙腳朝自己的胯骨踢來,纖腰一扭便將身體側了過去,纖細的腰肢剛好從楚驍的兩隻腳中間穿過,向已經倒在地面的楚驍身上壓去。這可不是軟玉溫香,投懷送抱,因爲她的胳膊肘正對着楚驍的面門而去,這要是砸中了,他這張臉就算是不能要了。無奈之下,楚驍只好雙腿一夾,將炎鳳的身體夾在自己的兩個膝蓋之間,對方的胳膊肘自然就夠不到他的臉了。
宜蘭捂着臉:“實在是打得太難看了。”近處的幾人對二人毫無節操的招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雖然動作難看了些,但對打鬥的二人而言絕對是招招致命,只要捱上一下,勝負便算是分出來了。
炎鳳是不會放棄的,她此刻身體側着,下方的一隻手已經被楚驍死死攥住,而上方的一隻手又夠不到楚驍的身體,只好一爪向他夾住自己的膝蓋抓去。而此刻楚驍的另外一隻手也已經收回,兩個指頭毫不猶豫的向着對方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摳了過去。這怎麼解?炎鳳的眼睛裡已經有了懼意,她根本就沒想到,她這種對絕大多數對手來說都屢試不爽的死纏爛打方式,竟然楚驍比自己還擅長,這樣打下去實在是太兇險了,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現在自己一對罩子眼見就要廢掉,她只好兵行險着,腦袋一揚,小嘴一張,直接向楚驍的兩個指頭咬了過去。楚驍也是受夠了,已經打到開始上嘴咬人了,別說什麼強者風範了,恐怕連地痞流氓都會覺得這架打得太不雅觀。“那就結束吧。”楚驍輕嘆一聲,兩根本來要去釦眼睛的手指突然伸直併攏,一道紫色電芒閃動,此刻炎鳳已經一口咬了上來,指尖已經在嘴裡了,她根本就看不到楚驍手指的變化。只聽“啪”的一聲輕響,炎鳳整個人便彷彿凝固了一般,身體頓時軟了下來,兩隻眼睛的瞳孔正滿含驚恐的逐漸擴大、渙散,嘴中一滴滴的鮮血緩緩流下,滴在楚驍的胸口。楚驍又嘆了口氣,他一點都沒有勝利的喜悅,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了自己手中,雖然她是敵人,但仍然讓自己心裡沉甸甸的。手指從對方嘴中拔出,已經開始冰冷的屍體被楚驍放到一邊的地上,他站起身,再次抽出寒影刀,彷彿是發泄心中煩悶一般怒吼一聲,便再次向成羣的敵人衝去。
在楚驍和炎鳳互撕的這段時間,其他人自然也沒閒着,烏奎和鍾離琊已經對拆了上百招了。“鍾離琊,你手下的那隻小鳥好像已經被楚驍弄死了,那就是你們九淵殿的‘未來之星’炎鳳吧?真是可惜了,似乎也不過爾爾嘛。”烏奎宮主一臉得意的笑道。
鍾離琊臉色鐵青,怒道:“烏奎,你磨蹭什麼時間?趕緊過來引頸就戮,我一會兒就會將那楚驍逮住,等玩兒夠了就送過去跟你作伴。”
“好啊,既然你那麼着急,我就勉爲其難,讓這世上從此再沒你這一號賤人!”烏奎宮主一頓手中的權杖,上面的“煉魂珠”烏光大盛。“再重溫一下我的‘噬魂蠱’吧!”陡然間周圍的樹木彷彿都喪失了生機一般,樹葉紛紛乾枯掉落,烏光則化作無數道光箭,或快或慢的向鍾離琊射去。
“你也再接我一招‘萬鬼焚心火’!”鍾離琊的雙眼中陡然閃動出兩團幽藍的鬼火。
兩人都是靈魂攻擊的高手,真正的絕招都沒有驚天動地的排場,但無聲無息間的殺傷力卻是毋庸置疑的。片刻後,烏奎宮主帶着面紗的臉上有些潮紅,但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絲微笑。鍾離琊則是兩道鼻血流了下來,眼中的鬼火也消散了。“你……你滅了我的焚心火!爲什麼,你不可能抗得住我增強後的‘萬魔焚心火’!”鍾離琊嘶聲叫道。
而烏奎宮主則只是淡淡的道:“我已無心,焚心之火又奈我何?不過‘焚心火’強了也是有些好處的,它消耗了我大部分的‘噬魂蠱’,這才讓你的靈魂留下一半,不然你早死了。”
“撤!”鍾離琊大喊一聲,晃晃悠悠的就要逃離。想撤哪有那麼容易啊,無論是兩軍交鋒還是幫派羣毆,只要大家纏鬥在一起,一方落於下風,想要完美抽身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對方肯定會死咬着不放,即便成功逃離,也必定會被撕下幾塊肉來,只逃出大貓小貓兩三隻也不稀奇。
“撤?往哪兒撤啊?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烏奎宮主一揮權杖,又是一道烏光向鍾離琊激射而去,然而,就在馬上要擊中的時候,空中一道黑影閃過,以快到讓人目瞪口呆的速度,一把夾起鍾離琊,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叢林之中。“那究竟是何方神聖?”烏奎宮主倒吸一口涼氣,剛纔那人的速度,恐怕即便放慢一半,也不是她能夠追得上的。
鍾離琊走了,其他三大邪宗的人哪裡還有心戀戰,都想着如何抽身而退,可他們的對手也不是傻子,又怎麼可能輕易給他們這個機會呢?越着急越容易出紕漏,因此林中慘叫的聲音開始多了起來,還真沒有幾個能夠成功脫身的。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逃走,至少那少根筋的“豬哥達”現在可沒想着要走,他發現這素水殿殿主韓素素並不像剛開始感覺的那樣乾巴巴,在閃轉騰挪間,寬大的衣裙下勾勒出了一副玲瓏有致的誘人曲線。他猛的嚥了咽口水,感覺即便有無數兇猛的毒蟲阻隔,也攔不住他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實話實說,“豬哥達”手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柄金瓜大錘在他手中彷彿是蒼蠅拍子一般的輕巧,“噼裡啪啦”聲中,韓素素的無數蟲子死在了他的錘下,而他與韓素素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美人兒,別跑啦,你跑不掉的。你要是不肯乖乖就範,我就把你們玄女宮的小姑娘都抓走。”
“你腦子有泡兒吧?你怎麼不睜眼看看周圍的情況?”韓素素對這個二百五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睜着眼呢,可是我的眼裡只有你。”“豬哥達”依舊一根筋的追着。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腳心一疼,似乎是踩到了什麼尖銳物體上,連鞋底都扎穿了。“豬哥達”停下看了一下自己的腳,只見鞋底上有一隻七彩的甲蟲,甲蟲頭頂一根長長的尖刺已經插進了他的鞋底。“媽的,這是什麼玩意兒?”他剛咒罵了一句,便是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隨即渾身漸漸長出了一塊一塊的綠斑,綠斑又變成水泡,不到片刻時間,“豬哥達”的身體已經是水泡摞着水泡,隨着“噗”的一聲,第一個水泡破裂,接着便是“噼裡啪啦”如放鞭炮一般,所有的水泡都爆裂開來,無數美麗的七彩小甲蟲從“豬哥達”的身體中爬出,扇動着翅膀,消失在叢林之中。而“豬哥達”也終於結束了他罪惡昭彰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