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軍機大臣之外,清廷還有四個重要的官職,就是北洋大臣、總理府衙門、直隸總督、武衛五軍總節制。在甲午以前,除武衛五軍總節制之外,其他三個都是由李鴻章一人兼任。
其中算北洋大臣的責權極大,理論上來說可以管理直隸(今河北)、山東、奉天(今遼寧)三省通商、洋務,辦理有關外交、海防、關稅及官辦軍事工業等事宜。這樣重要的職務,自然是交給滿人,因此由慶親王出任。
總理府衙門最初主管外交及通商、關稅等事務,後來連築鐵路、開礦、製造槍炮軍火等事務製造槍炮軍火等事務也歸它管理,和北洋大臣有相當一部份重合,主要是因爲在曱午以前,這兩個職務都是由李鴻章兼任,現在又迴歸到外交及通商、關稅等事務,當然是由這方面最在行的李鴻章負責。
武衛五軍總節制實際是總督北京的軍隊,職務雖然不高,但卻是至關重要,一向都是榮祿出任,現在當然也不例外。
而直隸總督袁世凱未入軍機,因此看似滿漢平分秋色,但實際是滿人稍勝一籌,慈禧做出這樣的安排,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的。
主要的持政官員確定下來之後,慈禧又以光緒的名議,發表了一道【倡議直言詔書】,又稱【辛丑變法詔書】,正式宣佈清廷變法,對清廷以前的做爲進行了深刻的檢討。並且要求各地官員,都可以對朝廷的制度提議改革,這也就是舊時空著名的清末新政。
同時清廷還專門成立了一個專門理變革新政的機構,叫督辦政務處,負責辦理學校、官制、科舉、吏治、財政、軍政等變革事務。由慶親王、李鴻章、榮祿、王文韶、趙舒翹、鹿傳霖、瞿鴻禨等人擔任督辦政務大臣,劉坤一、張之洞、袁世凱等人爲參預。負責制訂“新政”的各項措施,接受各地官吏章疏,辦理全國學校、官制、科舉、吏治、財政、軍政、商務、邦交、刑律等事務。
其實在西安的時候,慈禧就己經開始反思以前的做爲,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朝廷的制度確實到了非變不可的地步,死守着老一套,大清非亡國不可,何況現在朝廷的大患可不僅僅是洋人,身邊還多了海外華人這隻猛虎,而且海外華人對朝廷的危脅更爲巨大。
現在慈禧也十分後悔,繞了一圈最後還是繞到變法這條路上,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其實從慈禧心裡來說,並不排斥變法,把她說成是保守派,也未免有些冤枉,如果慈禧真的保守,也就不會有洋務運動了,而慈禧最關心的是自己的權力,正是由於戊戌變法威脅到了她的權力,因此慈禧才毫不猶豫的廢掉變法,囚禁光緒,但現在想來,當初到不如由自己來主持變法,一來不會由光緒亂來,二來也能保住自己的權力。但現在後悔也晚了,只能再回頭拾起變法這面大旗來。
當然,清廷回京之後,天津分治的問題也就不能再拖下去了,雖然海外華人暫時不會和朝廷翻臉,但漕糧、稅銀的運輸問題卻是要馬上解決的,於是慈禧立刻下令,命令直隸總督袁世凱立刻與海外華人進行協商,儘快解決天津分治的問題。
袁世凱也不敢怠慢,立刻向天津發公文,要求立刻進行協商,落實青島密約中關於天津分治的協議,而李鬆晨接到了袁世凱的公文之後,也馬上向華東政府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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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國之弱,在於習氣太深,文法太密,庸俗之吏多,豪傑之士少。文法者,庸人藉爲藏身之固,而胥吏倚爲牟利之符。公事以文牘相往來而毫無實際,人才以資格相限制而日見消磨。誤國家者在一私字,困國家者在一例字......”
夏博海呵呵笑道:“清廷的這份詔書寫得到是不錯啊,檢討總節的確實很深刻啊。”
肖建軍道:“檢討深刻有什麼用,關建在於怎麼做?”
王雲鵬點了點頭,道:“秦政委,你怎麼看清廷的這次新政,有可能成功嗎?”
秦錚搖了搖頭,道:“不能說完全沒有成功的機會,但機率絕不超過5%。”
收到了李鬆晨的報告以後,華東政府立刻招開行政會議,協商和清廷解決天津分治的問題。本來這種行政會議,秦錚不應該出席,因爲他是立法機構,但青島密約是秦錚出面和李鴻章談定,而且秦錚又熟知歷史,於是還是請秦錚來參加這次行政會議。
王雲鵬道:“政委,爲什麼清廷的新政成功率不高呢?”
秦錚道:“首先變法的動機就不純,不能說慈禧搞新政沒有爲了清廷富強的因素,但這決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最主要的原因是維持慈禧的權力,這就註定了新政幾乎不可能觸及到清廷制度的根本,皇權專制,而只能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如科舉、軍事、財政、官制等方面做修正。當然任何變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先改革簡單的,後改困難的,也不失爲一個循序漸進的方法,在舊時空裡就有不少歷史學者認爲只要給淸廷足夠的時間,清廷是可以完成這次變革。這樣的說法從理論上來說是沒有錯的,但問題就在於清廷沒有時間了,因爲甲午戰敗、庚子國變讓清廷的威信力降到了最低點,民衆,主要是各省督撫和紳士階層己經失去了慢慢變革的耐心,而是寄望於急進的一步到位的變革,這就勢必會激起朝廷和滿族貴族與各省督撫和紳士階層之間的利益衝突,而這種衝突激化的結果只能導致清廷的迅速滅亡,因此在舊時空裡,清廷的滅亡絕不是偶然,而是一次矛盾的總爆發。在本時空裡,淸廷的時間就更少了,我們是不會讓清廷拖到1911年的。”
這時夏博海道:“清廷的事情就不用我們操心,而是現在該怎麼辦?”
財政委員賈振召逍:“天津分治的問題是在青島密約中就己經談好了的,現在也應該兌現了,失去一個天津老城,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天津的中心在原租界那一塊,而上海新區,還有航運權纔是對我們至關重要的。上海新區是我們在上海的一個窗口,作用基本類似於舊時空我們改革開放初期的香港,甚致比香港更大,因爲上海新區是屬於我們的地盤,一切的收益都是屬於我們的,而航運權的利益極大,我們的五年計劃、還有造艦計劃要實現,還需要大量的資金,因此這兩個部門都是我們所需要的,而且越快越好?”
王雲鵬道:“上海新區的負責人己經選好了,但負責航運的人選還沒有定,另外要經營航運,首先還要成立一個航運公司,現在纔開始着手,來得及嗎?”
建交郵委員遊明錢道:“我看也並不算太難,我們現在不是有一支運輸船隊嗎?而且實際己經開始經營青島到天津的海運業務,包括一部份天津到上海的航運業務,就以這支船隊爲基礎,組建航運公司,而船隊的負責人,就可以出任航運公司的負責人啊。”
民事委員張玉明搖了搖頭,道:“我們己經制定了用人制度,面對全體人員招聘,而且過程完全公開透明,還是應該按制度來辦,別把規據搞壞了。”
夏博海道:“我同意張玉明同志的意見,然定下來了制度,就要按制度執行,馬上組織航運公司負責人的招聘。”
王雲鵬道:“現在招聘來得極嗎?”
秦錚道:“當然是來得極,首先是天津分治的協商談判總要幾天的時間,而航運權的談判,也要幾天時間,加起來就足夠我們招聘了,如果實在是來不及,先讓運輸船隊去接管,代理幾天,等選出人來再正式上崗也不遲。”
夏博海點了點頭,道:“好,就這麼決定了,民事委員會馬上組織招聘。通知李鬆晨,約袁世凱到天津來,按照青島密約的原則和清廷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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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李鬆晨的通知以後,袁世凱立刻趕到天津,準備和李鬆晨協商接管老城的手續。
那知到了天津以後,袁世凱才發現天津老城的城牆己經被拆除光了,只留下四個城門樓和門樓兩側約20米左右的城牆。而在原南面城牆的原址上,己經建好了一條平坦寬闊的道路。雖然拆除天津老城的城牆,是青島密約達成的協議,但袁世凱沒有想到海外華人會動手這麼快,一下子就把城牆全拆了。
雖然穿越者決定把天津老城交還給清廷,用以交換上海新區,但城牆的存在,對天津新區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因爲一但和清廷爆發戰爭,清軍在城牆上架起火炮,火力幾乎可以覆蓋整個新區。而且天津城牆十分堅固高大,以目前的*威力,很難用火炮轟開天津城牆,因此必須將城牆拆除,才能確保在戰爭發生時,對天津新區的威脅降到最低。
而穿越者搶先將天津城牆拆除,一則是怕將老城移交給清廷之後又生出新的變故,乾脆就自己先動拆了;二則是拆除城牆之後的磚塊是極好的建築材料,可以省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僅可以用於天津的基礎建設,而且還有一部份運到青島,用於行政區的建設。而留下城門不拆,是應一部份穿越者的要求,理由是古城牆屬於文物建築,理所當然應刻保留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