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張正傑的保證以後,王勝也大爲安心,人民軍還是可以信賴的,於是他又下令,一方面要求穿越者儘量不要無故外出,如果需要外出辦事,則要有人民軍隨行保護,並且一定要佩槍,在必要的時候,可以開槍射擊自保。另一方面,又王勝要求姜峰對己註冊的七家商鋪,進行重點保護。
雖然註冊的商鋪並不多,但卻具有很強的像徵意義,如果濟南政府不能確保這幾家商鋪的安全,將會極大損壞濟南政府和穿越者的威信力。
姜峰是龍興島號客滾船上的保安隊長,此前在武警服役6年,退伍時的軍銜是中尉,在穿越之後,他曾被軍隊徵集爲預備役成員,參加過進攻天津的戰鬥,後來就一直在公安系統工作,負責天津的安保。穿越者攻佔北京之後,他又被派到北京負責北京的治安工作,有十分出色的表現。從北京撤回以後,就被派到濟南擔任公安局長。
這麼多的經歷讓姜峰在維護地方治安,組建基層治安力量方面積累了不少的經驗,而且這次隨他來的公安系統的人員最多,共有穿越者10人,歸化民100餘人,絕大部份都是有警察經驗的。另然濟南的官吏差役中,負責捕盜緝拿的差役最多,總計有近300餘人。因此公安局也是人力資源最豐富的部門。
雖然姜峰的嘴很不靠譜,但確實有相當強的辦事能力,上任之後,就立刻大刀闊斧的組建起了濟南的公安警察體系。首先是讓所有人換上警察的制服,而不再是裝清廷的官服,並且將每八人分爲一個警察小隊,設正副小隊長各一名,均由歸化民擔任,並且配備手槍,其餘6名警員則是原來濟南的差役,每人只配一支短棍、一面藤牌,做爲最基層的警察力量。而4個小隊組成一箇中隊,設正副中隊長各一名,中隊教員4名,均由歸化民擔任,並且配備手槍,負責教導、訓練各小隊的行動,在必要的時侯,還可以支授各小隊的行動;4箇中隊組成一個大隊,設正副大隊長各一名,由穿越者擔任,大隊教官6名,甴歸化民擔任,責指揮、監督各中小隊的行動。
這樣一來,由8個人組成的小隊可以負責一個街區的巡邏力量,由於正副小隊長配備手槍,因此足以應付一般性的事件,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分成兩組,由正、副小隊長帶三名警員活動。如果遇到大規模的暴力行動,則可以吹哨招喚附近的其他小隊支援。
現在濟南公安局一共成立了3個警察大隊,並將濟南城劃定成兩個區域,八個小區,每支隊伍各司其責,巡邏分派給自已的轄區,而且始終有一個大隊輪空休息、訓練,以應對突發事件。
而接到了王勝的命令之後,姜峰也不敢大意,好在是他早就預留出了足夠的人手,於是立刻安排了七個小隊,在這七家商戶所在的街道巡邏。而就在今天上午,就有人分別在兩家商鋪鬧事,每一波都有十幾個人,並且還都帶着棍棒武器,顯然是打算打砸的。
不過兩支在附近的巡邏隊立刻趕到當場,阻止鬧事的人,那知這夥鬧事的人不僅沒有收手,反而和巡邏隊打了起來,由於兩支巡邏隊的人數都要比鬧事的人少,因此很快就陷入了下風。其中一支巡邏隊的正副隊長見勢不妙,立刻拔出手槍,開槍射擊,連續擊斃兩名鬧事者,擊傷一人。而其他的鬧事人員見巡邏隊竟然還帶着冒煙的傢伙,也不敢再糾纏下去,趕忙立刻逃竄,不過被打傷的那個沒跑了,被巡邏隊抓住,而巡邏隊也有3人受傷。
而在另一邊的情況要好一些,因爲附近的兩支巡邏隊迅速的趕來支援,使巡邏隊的人數一下超過了鬧事的人,結果局勢立刻就被逆轉過來,巡邏隊不僅驅散了鬧事者,而且還抓住了其中六人,自身基本沒有傷損。而由於在這兩起事件中,巡邏隊都極時趕到現場,因此兩家商鋪到是都沒有受什麼損失。而在接到了巡邏隊的報造以後,姜峰也不敢怠慢,立刻就趕來向王勝報告。
聽先了姜峰的講說以後,王勝道:“對這幾個巡邏小隊要進行獎勵,受傷的人員也一定要好好治療,做爲我們宣傳的典型,另外對那兩家商鋪也要加以安撫,告訴他們政府是一定會保護他們的。”
姜峰道:“獎勵治療的事情我己經安排了,不過要從財務室支款,這件事情你可要幫幫忙,現在徐會計一見我還是紅眼,肯定不會給我錢的。”
王勝道:“我給你批條子,自己去財務室要錢,這是公事,你們的矛盾是私事,如果把私人的恩怨帶到公事上來,那麼濟南市政府是不需要這樣的人,不過你去財務室,還是要老實一點,把姿態放底。”
姜峰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而且我每次見了徐會計都比孫子還老實,這姿態還要怎麼底。”
王勝又問道:“鬧事的人審問了沒有?他們都是誰指使來的?”
姜峰道:“還沒來得及審問,不過據原來在濟南當差的人說,他們都是安羅堂的人。”
王勝怔了一怔,他知道安羅堂是濟南府最大的幫會組織,據說勢力頗爲強大,成員有3000餘人,不過這種幫會的組織結構一般都非常鬆散,因此其核心成員估計還不到300人。
幫會組織是這個時代中國基層社會的一大特色之一,儘管幫會組織的結構鬆散,但畢竟有充足的人手和廣泛的社會關糸,因此在中國近代幾乎所重大事件都有幫會的參與,無論是湘軍、淮軍、北洋新軍、義和團,由其是後來的辛亥革命,幫會組織都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不過幫會畢竟是一個社會底層的結構鬆散組織,不僅沒有明確的綱領目標,而且成份也十分複雜,因此儘管可以利用幫會在短時間內聚集大量的人手,但如果領導者沒有相應的組織、執行能力,造成的危險也是十分巨大的,相比之下湘軍、淮軍、北洋新軍的領導者都有較強的組織、執行能力,因此充份利用幫會,並將幫會的危險降到最低;而義和團幾乎沒有什麼組織、執行能力,結果只能是一盤散沙,讓局勢失控;而後來領導辛亥革命的革命者雖然有一定的組織、執行能力,但也強不到那裡去,結果只能拱手將革命的成果讓了組織、執行能力更強的袁世凱。
穿越者的組織、執行能力無疑是這個時代最強的,而且又有土地改革這一大殺器,也無需利用幫會來組織動員人手,相反幫會鬆散、成份複雜的危害性是穿越者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在穿越者治下的濟南,幫會組織是肯定要被取締,只是現在濟南的事務千頭萬緒,暫時還沒有顧得過來。而王勝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和幫會組織扯上了關係。
當然有幫會的參與,也使局面變得更爲複雜起來,只是不知道這是偶然發生,還是安羅堂有意和濟南市政府爲敵。因此王勝想了一想,才道:“那就抓緊時間審問他們,一定要弄清楚,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是不是有人指使的,又是誰在指使。”
姜峰點了點頭,道:“不過我看過這幾個小子,都是滾刀肉,軟硬不吃,個個都是爛命一條,好好跟他們說是沒有用的,要想從他們的嘴裡掏出實情來,不用刑是不行的。”
王勝道:“該用刑就用吧,不過要做得乾淨一點。”王勝是講究務實的人,纔不會講什麼人權之類自縛手腳的道德,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瞭解更多的情況,如果被抓的這幾個人不要實交待的話,少不得也要用一點非常規的手段。
姜峰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公安局裡就有幾個是原來衙門裡的用刑好手,而且還是家傳幾代的手藝,我己經問過他們,都給我打保票,說在他們的手底下,沒有撬不開的嘴,而且這活幹脆利落,從外表上看,是決對看不出來上過刑。
王勝看了看錶,又看了看自已要處理的文件,道:“這樣吧,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我們再碰一個頭,我把情報部門和軍事部門的人也叫上,最好是那個時候能夠問出口供來,我們再一起商議一個應對的計劃。”
姜峰也點了點頭,道:“好,就看這幾個小子是不是跟我吹牛了,那就下午再見吧。”
姜峰離開以後,王勝匆匆吃完了午飯,又把姜峰向自己交待的情況簡單的寫成小段文字,讓周惠拿去交給負責情報的段謙,以及保衛府衙的部隊,由他們轉交給一團團長張正傑。
辦完了這些事情以後,王勝又趕忙把需要自己處理的文件都認真看了一遍,並且在有些文件批上了自己的處理意見,而有些文件還要另找時間討論,然後將自己批示的文件分好部門,又讓周惠一一的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