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剛一結束,英國隊的隊員,還有馬丁內斯,以及替補席上的隊員都像是做賊一樣,急勿勿的跑掉,離開球場。而穿越者則全部都還留在球場上,包括教練王海龍和其他的替補隊員全都來到球場上,並且繞行球場一週,向在場的華人觀衆致意。
王海龍到是十分懂得造勢,一來到球場上,他就招呼現場的鑼鼓、舞龍、舞獅,跟着隊員一起,環行球場,鑼鼓齊鳴,獅龍共舞,更是增添了幾分喜慶與歡樂的色彩。
而在看臺上,洋人基本都己走光了,而剩下的華人觀衆們的情緒還似乎還留在剛纔的比賽中一樣,揮舞着手臂,齊聲高呼着“振興中華、自強不息”的口號,聲音震徹雲宵,連大地似都在顫動起來。如果不是在場有大量的警察、士兵守衛,恐怕就會有大量的觀衆衝下看臺來。而且這時竟然還響起了“僻利拍拉”的鞭炮聲音,原來是在場外聚集的華人己經知道了穿越者取勝的消息,點起了鞭炮慶賀。
這時在貴賓臺上,卻是悲喜兩重天,比賽剛一結束,霍必瀾則急匆匆的下了貴賓臺,下去找馬丁內斯。一來是他一刻也無法在貴賓臺上呆了;二來是別人的指責,霍必瀾沒法辯解,但對馬丁內斯,他卻可以毫不客氣的申斥,畢竟當初可是馬丁內斯拍着胸向他保證可以贏下這一場比賽的。
不過等馬丁內斯來到球員的休息室時,卻是空無一人,原來馬丁內斯也自覺得比賽打成這樣,沒有臉再見霍必瀾,因此比賽一結束,他就帶着球員連球衣都沒有換,跑回到軍艦上躲起來,而穿越者的球員則在場邊繞場一圈,向觀衆致謝,都不在休息室裡。霍必瀾呆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臉再回貴賓臺,於是也就這個機會,偷偷的溜出了球場,回領事館去另想別的辦法。霍必瀾十分清楚這場比賽對自己的聲望、政治前途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如果不盡快想辦法彌補,自己的政治生涯恐怕就到頭了。
而霍必瀾下了貴賓臺以後,其他領事也都紛紛起身離開,畢竟英國是代表所有外國人出賽,英國隊輸得這麼慘,其他領事也都覺得臉上無光。不過領事們畢竟都是外交人員,雖然心裡不爽,但表面的禮節還有,除了俄國領事德米特里耶夫之外,其他幾位領事都過來和秦錚、李鴻章等人打個招呼,美國領事古納、法國領事白藻泰還向秦錚表示了祝賀。
德國領事克納佩甚致還和秦錚握了握手,道:“秦政委,恭喜你們的球隊獲勝,這可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啊,讓人印像深刻,由其是能夠讓英國人丟臉,這可不容易啊。”
秦錚笑道:“謝謝,領事先生,不過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賽,可不要過分的解讀了,而我們也歡迎能夠和其他國家也進行這樣的比賽,以增進我們和各國之間的友誼與交流,由其是和德國。”
克納佩也點了點頭,道:“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就在這時,只見上海跑馬總會的董事長霍格滿頭大汗的跑上看臺,直接來到秦錚的面前,一邊喘着氣一邊道:“秦政委、秦政委,請您一定要幫幫忙,勸一勸外面的人吧,只有您能夠勸阻他們,不然他就要把跑馬場給踏平了。”
原來在比賽剛開始的時候,在場外只聚集了幾千人等着比賽的消息,而隨着穿越者進球,並一路領先,消息也隨即傳到了上海租界和上海縣城的主要地區,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都趕到跑馬場外等候,好在第一時間知道比賽的信息,而且這時正值新年臨近,家家戶戶基本都準備了幾掛鞭炮,因此有不少人也帶來了鞭炮,準備等穿越者獲勝以後燃放慶賀,但等到下半場過半,穿越者己經基本鎖定了勝局以後,就有人忍不住放起了鞕炮,同時歡呼慶祝。而比賽結束的時間,在跑馬場外已聚集了近4、5萬人,鞕炮、煙火,聲響不絕。如果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今天就是過年了。
而這樣的聲勢,也是跑馬總會的幾位董事們第一次見到,每個人都被嚇得不輕,因爲這麼多人聚在跑馬場門口,如果鬧起事來,還不把跑馬場給踏平了。而且就算是華人不鬧事,但這些人堵在門口,等一會兒看比賽的人出場,兩夥人互相擁擠,那個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而現在能夠勸得往這些人的,只有是海外華人,因此董事們一面安排人手,加強對跑馬場的守衛,一面趕緊到貴賓臺去找秦錚幫忙。
聽了霍格的講說之後,秦錚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在場外還來了這麼多人,看來這場比賽的影響力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大得多,這當然是好事,不過如果釀成了事故,那可就是好事變壞事了。
於是秦錚立刻叫來了王海龍,讓他盡力穩住球場裡的觀衆,自己帶着幾名球員,來到跑馬場的門口,向聚集在場外的華人喊話。秦錚先向衆華人們對穿越者的支持表示了感謝,並且還祝願他們今年能夠過一個好年,然後才勸他們比賽己經結束了,讓他們回家去休息,家裡人還在等着他們等等。
而秦錚這樣歉遜、親和的態度,讓衆華人對穿越者的好感進一步上升,而且也都想起各自家裡的事情,現在鬧也鬧夠了,於是三三兩兩的離開了跑馬場,各自回家。隨後秦錚又回到球場內,對場內的觀衆也是同樣一番話,也勸得所有的華人觀衆都離開球場回家。
由於場內、場外華人離開有一個時間差,因此也並未引起什麼混亂。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以後,跑馬總會的董事們這才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出事,同時也對穿越者十分感謝,如果不是他們出面,後果實在難以想像。因此霍格當即表示,請穿越者在跑馬總會進晚餐,慶賀比賽的勝利。不過被秦錚挽言謝絕,只說以後如果有空再說。
這時李鴻章等人也起身向秦錚告辭離開,而秦錚也帶着其他人一起回到禮查飯店。並且約定,後天就是和各國正式開始談判的時候,到時候在靜安寺碰頭。
那知等衆人回到飯店後才現,在禮查飯店裡竟然已經聚集了5o餘名華人,領頭的人是趙維忠,其他全部都是上海地區有名的華商或是地方有名望的鄉紳,有不少人在這幾天裡都和穿越者會過面了。而這次自然都是來給穿越者道賀的。
原來這個時候,比賽勝利的消息己經傳遍了上海租界、縣城,整個上海也都沸騰起來,而這幾天以來,穿越者頻頻出席上海各屆的活動,以歉遜、開明、文明的形像,贏得了許多的好感,這次又在球場上擊敗洋人,不僅僅是大漲了中國的威風,自然更是增加了穿越者的人氣。於是幾名上海主要的商人、鄉紳們立刻找到趙維忠,請他出面到禮查飯店來給穿越者道賀。
趙維忠自然是十分高興,這可是自己在上海第一次以領導者的身份出面,而且穿越者在上海的聲望越高,自己在上海的地位也就越高,於是欣然從命,馬上分派人手去邀請其他商人、鄉紳,而穿越者因爲勸離球場內外的華人,而耽誤了不少時間,因此在禮查飯店的人也越聚越多,己經到了5o餘人。
而在穿越者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趙維忠就聯合幾名主要的商人出面張羅,在禮查飯店裡安排下宴席,準備爲這場比賽的勝利慶賀,並且包攬下一應的費用。禮查飯店的效率頗高,等穿越者回到禮查飯店的時候,一切都己經準備就緒,只等穿越者入席。
見衆人的盛情難卻,而且這也是好事,說明這場比賽給穿越者帶來的正面社會效率己經開始出現,因此秦錚也沒有拒絕,帶領談判團還有足球隊的全體人員參加宴會。
事實上這場足球比賽造成的社會效率遠遠要比秦錚預計的大得多,在第二天幾乎上海所有的報紙都以大幅的版面報導了這場比賽,並且刊登了多幅比賽的照片,而在隨後的幾天內,都會安排不少版面,對這場比賽進行其他報導,並且將話題進一步引申到“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海外華人比洋人更強”,“海外華人大漲中華之威”之類的話題上來。
而且在這場比賽之後的一個多月時間內,幾乎所有的上海華人都在談論這場比賽,到現場觀看過比賽的人也成爲社會各屆人士追捧的對像,每天都會反覆的對其他人講說這場比賽的過程,當然也都無一例外的對穿越者大加褒獎贊揚。
甚致還有說書先生將這場比賽編成說書,在酒肆茶館裡講說,雖然說書先生根本不懂足球的規則,把這場比賽編得面目全非,而且誇張得無以加覆,但到了這個時候,比賽的真正過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一場比賽是由海外華人代表中國人嬴了洋人,長了中國的威風,因此每一次都能吸引大量的聽衆,有的人連聽了好幾遍,卻依然還是樂此不疲,後來如果那個說書先生不說這場比賽,就沒有人會聽他的書,也沒有酒肆茶館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