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徐濟超並沒有讓他久等,道:“他們交戰的地方是在中國的東北地區。俄國和日本交戰,但戰場不是在俄國,也不是在日本,卻選在中國的領土上,這樣還能說這場戰場和華東**無關嗎?維護本國領土、利益責無傍貸,如果英國和德國在法國的領土上交戰,法國**是否能夠說這場戰爭和法國無關呢!”
那老議員怔了一怔,一時也無言以對,只好低頭坐下。而議員們也不僅一陣小聲的議論,剛纔老議員提問的時候,大多數議員都覺得問得很好,估計徐濟超是答不上來的,因爲大多數議員根本沒有認真研究過遠東戰爭,連這場戰爭到底在那裡發生的都不知道,結果等徐濟超回答之後,才恍然大悟,許多人都暗自慶幸,好在自已沒有搶先發問,否則難堪的就是自己了。還有部份議員則對俄國、日本誹議不己,你們要打仗就打唄,幹嘛在中國的領土上交戰,連累得我們也丟人現眼。
這時又有一名中年議員提問道:“俄國和日本交戰的地點是在中國的東北地區,因此華東**參戰也可以理解,但俄國和日本是在1904年2月就開時交戰,華東**卻是在1905年5月介入戰爭,也就是說華東**是在戰爭開始的1年多時間以後才參戰,這也算是維護本國領土的行動嗎?如果是法國,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就參與戰爭了,決不會等到1年多以後才參戰。”
他的話說完之後,不少議員都紛紛稱讚,認爲這個問題提得很好,華東**不是把維護國家利益作爲自已的人設嗎?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就參戰呢!非要等到1年以後才參戰,徐濟超肯定答不上來,而那中年議員的神色之間也頗爲得意,彷彿已難倒了徐濟超一樣。
徐濟超也笑了一笑,道:“這位議員先生是軍人出身嗎?”
中年議員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在軍隊中服過役。”
徐濟超道:“這就難怪了,中國有一本古老的軍事著作,叫【孫子兵法】,開篇的第一句就邏‘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戰爭是關係到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兒戲,而且日本、俄國的整體國力都在華東**之上,更是沒點也不能大意,參戰需要集結軍隊,徵調民役,訓練,屯積物資,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完成,同時也要選擇參戰的適合時機,等待日本、俄國被戰爭消耗,防備鬆懈的時候,以求達到出戰必勝的目地,這可不是坐在辦公室裡高談闊論能夠勝任的。”
原來徐濟超雖然不是軍人,但他畢竟是華東**的決策者之一,華東**成立以來所參加的所有戰爭的決策、過程管理,他都全程參與了,因此對軍事戰爭也並不陌生,由其是說起來當然頭頭是道,比這些不懂軍事的議員們強得多。
而中年議員也啞口無言,只好垂頭喪氣的坐下。而剛纔稱讚他的議員們也都頓時沒有精神
這時議長也皺了皺眉,心裡也有些着急,這連問了兩個問題,不僅沒問倒徐濟超,反到是被徐濟超駁得無話可說了,這個劇情不對啊,於是道:“還有沒有要提問的,希望大家把要提的問題想清楚。” 意思是你們可要想清楚再問,別自討沒趣。
過了一會兒,終於又有一名議員發言道:“華東**參戰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這一點我們可以理解,但在華東**己經將俄國、日本的軍隊都趕出了本土,但卻還不收手,反過來侵略進入日本、俄國的領土,這恐怕不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應該做的事情吧。”
徐濟超道:“首先我要究正您的說法,我們並沒有侵略俄國的領土,那只是收復過去被俄國非法侵佔的土地;當然我們確實是攻入到了日本的本土,但那是爲了迫使日本認輸停戰,日本的軍隊雖然被我們趕出了中國的領土,但當時日本**並沒有承認失敗,結束戰爭的意圖,而是屯兵在邊境,隨時都準備捲土重來,我們要解除後患,迫使日本認輸停戰,只能選擇攻擊日本本土。而且在日本認輸,並且簽定了停戰協約之後,我們就立刻從日本本土撤軍,並沒有侵佔日本的一寸土地,試問那一個國家做得到這一點,這正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才能做到的。”
不過這名議員和前兩名議員不同,顯然是做了功課的,立刻道:“華東**確實是從日本本土撤軍,但將對俄國領土的侵佔說成是收復失地,就不恰當了,中國和俄國簽定的《璦琿條約》、《天津條約》、《北京條約》等條約中,已經確認了這些地方都是屬於俄國的領土,因此華東**的行爲就是侵略,而不什麼收復失地。或者說華東**是一個不講國際信用的**。”
徐濟超淡淡道:“《璦琿條約》、《天津條約》、《北京條約》都是清國**和俄國簽定的,和我們無關。而且是在俄國的威逼之下籤定,屬於典型的不平等條約,我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另外我們華東**並不是清國的繼承者,因此也沒有尊守這些條約的義務,對於我們來說,收復這些失地,纔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那名議員道:“先生,我認爲您剛纔的發言完全是在狡辯,衆所周知,條約是國家之間的信任基礎,失去這個信任基礎,那麼國家之間的信任關係基礎又在那裡,而且無論是清國**還是華東**,所代表的都是中國,豈有清國簽定的條約,華東**就不承認的道里。”
徐濟超道:“在戰爭結束之後,我們也和俄國簽定了【瀋陽協約】,俄國**己經承認了這些領土的歸屬。”
那名議員立刻道:“不,【瀋陽協約】是在《璦琿條約》、《天津條約》、《北京條約》之後簽定的,後簽定的條約是不能否定先前簽定的條約內容,否則這個世界不是亂套了嗎!”
說到這一步,這名議員己經開始胡攪蠻纏,在現代法律體系中,有後法不追逆前法的原則,是指新制定的法律不能用於對新法制定前的違法行爲的判罰,但這和國際條約是兩碼,在國際條約中,後約推翻前約的例子比比皆是,否則國際秩序豈不就是一成不變了,因此這名議員將現代法律意義中的有後法不追逆前法的原則,用在國際關係中,就完全是生搬硬套。
徐濟超道:“這位議員先生,按照您的說法,後簽定的條約是不能否定先前簽定的條約內容,那麼清國**在1689年就和俄國簽定了【尼布楚條約】,在這份條約中明確規定,我們現在收復的全部都是中國的領土,而且俄國還依然佔據着中國的大量土地,因此我們收復領土,是完全有依據的。關於【尼布楚條約】的內容,如果閣下有興趣,可以去向俄國大使館詢問,或者找我們華東**駐法國領事館索要相關的資料。”
那名議員怔了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一時之間也無言以對,因爲徐濟超將兩頭都堵死了,如果按後約不能否定先約的原則,但前面有【尼布楚條約】,而反之後面有【瀋陽協約】,怎麼說都有理。
不過他是對這次提問,確實是做足了功課,馬上換了個話題,道:“那麼華東**索要加裡曼丹島又是什麼道理呢?加裡曼丹島一直都是英國和荷蘭的海外領地,並不是華東**的舊地吧。華東**索要加裡曼丹島,和強盜行爲又有什麼分別呢!”
而徐濟超也確實有點生氣了,沒想到這傢伙被自己懟回去之後不甘心,居然又有婆羅洲的問題上胡攪蠻纏,不過在發表演說前,他也是做了充份的準備,因此依然心平氣和道:“這位議員先生,您的說法有錯誤,婆羅洲可不是一直都是英國和荷蘭的殖民地,英國和荷蘭將婆羅洲侵佔成殖民地,是在19世紀後期的事情,在此之前,在羅洲上有數個當地土著建立的國家,最後一個是在1776年,中國人在婆羅洲上建立的蘭芳共和國,而且現在婆羅洲上90%以上的居民都是華裔,或是有華裔血統,因此自古以來可以將婆羅洲視爲中國的海外領地,英國和荷蘭對婆羅洲是沒有主權要求資格的,而華東**要求英國和荷蘭讓出婆羅洲,纔是有歷史以及現實依據的。關於婆羅洲的相關資料,也可以向華東**駐法國領事館索取。”
雖然婆羅洲是英國和荷蘭被擊敗之後,割讓給華東**的地盤,一般來說只要華東**不再被別國擊敗,基本就不可能再失去婆羅洲了,不過華東**並沒有因此而輕視華東**統治婆羅洲的法理基礎,畢竟婆羅洲的戰略位置極爲重要,經濟開發價值極大,華東**是希望將婆羅洲徹底納入中國的領域,於是在佔據了婆羅洲之後,華東**一方面對婆羅洲進行開發建議,一方面也積極收集婆羅洲的相關資料,由其是蘭芳共和國的資格,是將婆羅洲坐實成自古以來最有利的歷史證明。